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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馥梅

  「沒錯,但那並不代表我就是要拿買法拉利的錢去養她。」

  「那……」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當然是法拉利照買,人照養。」

  「少爺,您別忘了,還有剛那張鉅額的支票哪!」

  「那又怎樣?」邵鴻靖好笑地問。

  「少爺是錢多,可是邵總裁如果接到通知,知道你支出了那麼多錢,一定會來關心的。」

  「我自己的錢,我要怎麼花用,難不成還要經過他們的同意。」邵鴻靖嘲諷的一笑。「大康,我已經成年了,你就別再瞎操心了。」

  第二章

  弓蒨雅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淺藍色的天花板立刻映入眼簾。

  她望了望四周,這的確是她的房間沒錯,可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不過,她明明和媽咪一起睡在那個箱子裡,為什麼會回到房間?

  媽咪呢?爹地呢?

  她猛地坐起身掀被下床,心裡有絲驚慌,總覺得沒有待在爹地和媽咪身旁,她就再也看不見他們了。

  急急跑了兩步,她才發現原本該是房門的地方,門不見了。

  一轉頭,房門竟在她身後。

  奇怪,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倏地,房門突然發出了聲響,望著門把緩緩的轉動,他反射性的滾進床底下躲起來。是那些表兄弟姊妹又要來欺負她了嗎?

  門開了,一雙趿著拖鞋的大腳緩緩的走到床邊站定,不知道為什麼,弓蒨雅竟然可以想像他皺起了眉頭,望著空空如也的床鋪。

  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她那些表兄弟姊妹,因為他們一接近她,不管她有沒有看見他們,她都會覺得全身不舒服,可是這個人沒有給她那種感覺。

  看著那雙腳踅開,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嘻嘻!她當然不在那裡。

  衣櫃關上,那雙腳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接著她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嘴角的笑意漸漸擴散,她有了躲貓貓的樂趣。

  「少爺,邵總裁來了,我請他在書房等您。」孫大康站在門口。

  邵鴻靖揚揚眉。「是什麼風把他吹來的?」

  「大概是一陣弓風吧!」孫大康道,掃了室內一眼。「奇怪,人呢?」

  「不見了。」邵鴻靖笑意盎然的定到床邊坐下。「看來這包糖炒栗子我可以留下來自己吃了。」

  糖炒栗子!她最喜歡吃的東西耶。

  邵鴻靖打開袋子,糖炒栗子的香味立即飄散開來。

  孫大康狐疑的看著他。奇怪,少爺平時不吃這種東西的啊?

  可是很快的,他就知道邵鴻靖的詭計了。

  「不可以。」弓蒨雅從床底下爬出來,毫不猶豫的撲向邵鴻靖,搶走他手上的糖炒栗子。

  「哎呀!妳躲在床底下做什麼?」孫大康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她突然竄出來,而是自己反射性的動作差點傷了她,要不是少爺及時抬手,擋住了他的手刀,她早就被他劈倒在地上了。

  「嘖,大康,你的手刀更有力了。」邵鴻靖甩甩麻痛的手。

  「少爺的骨頭也更硬了。」孫大康的手也有些麻,不過卻很欣慰,知道少爺的身手更進步了,才有辦法及時擋住他的手刀。

  而弓蒨雅卻對自己逃過一劫毫無所覺,抱著糖炒栗子跳到床的另一邊吃了起來。

  她抬眼睨了他們一眼,原來是那個好看的大哥哥和他身邊的大巨人。

  「你們在我房裡做什麼?」她不答反問。

  「這裡不是……」孫大康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邵鴻靖打斷了。

  「帶糖炒栗子給妳吃。」他笑望著她。原來她真的喜歡吃糖炒栗子啊!

  「喔,為什麼?」她狐疑地問。她又不認識他們。

  「賄賂妳啊。」

  「什麼叫賄賂?」

  「收買。」

  「喔!」她瞭解的點點頭。「那你為什麼要收買我?」

  「看妳願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

  「跟你住在一起?」她搖頭。「我跟爹地、媽咪住在一起就可以了。」真奇怪,最近為什麼老是在討論她要跟誰住呢?她和爹地、媽咪住得好好的啊,雖然這幾天他們都在睡覺。

  「妳爹地和媽咪已經不能和妳住在一起了。」

  「你亂講。」她反射性的駁斥,壓下心中的恐慌,不讓那隱隱約約的念頭竄出。「騙人!」

  「妳知道我沒有亂講,對吧?」邵鴻靖輕笑,看出了她的倔強與不肯面對現實。「我知道妳很聰明,所以妳沒有必要拿對那些親戚的手段來對我,行不通的。」

  弓蒨雅瞪著他不發一語,只不過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她忙著吃糖炒栗子,或是另有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妳爹地和媽咪已經死了。明天我會帶妳去送他們最後一程,妳都已經八歲了,。我相信妳知道死亡的意思,妳現在沒有耍脾氣的權力,懂嗎?」

  「不說話,我就當妳是懂了。」他微笑的伸手拍拍她的頭,卻被她閃開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一抹興味閃過他的眼底。

  「少爺,邵總裁他……」

  「大康。」邵鴻靖輕笑地打斷他。「雖然來者是客,不過他頂多算是不速之客,既然是不速之客,就代表他是不受歡迎的,更沒有權力要求主人隨傳隨到,懂嗎?」

  孫大康語塞,他一直搞不清楚少爺和邵總裁之間的心結是什麼,十年前他到邵家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差不多是這樣了。

  雖然邵總裁無限的付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的不是寵愛,而是彌補。兩年前少爺滿二十歲,就立刻搬出邵家,買了這棟別墅獨自生活。

  「你好奇怪。」弓蒨雅突然爬到邵鴻靖的腿上,仰頭望著他,並將糖炒栗子放到他手上,小手摸上他的臉頰,偏著頭左看看、右看看。

  「我哪裡奇怪?」他笑問,自動地剝了個栗子塞到她的嘴裡。

  她嚼了一會兒,吞下後才開口,「因為你笑著生氣。」

  他笑容未變,可表情卻微微一僵,旋即恢復。

  「小不點,我就知道妳很聰明,妳知道嗎?我就是看上妳這雙雪亮的眼睛。」邵鴻靖低聲地說,又塞了個糖炒栗子給她,順便低頭輕啄一下她的眼。

  弓蒨雅閉上眼皺了皺鼻子,對這樣的接觸不是很習慣。不過看在他給她糖炒栗子的份上,她可以不計較。

  「好了,妳讓我有興趣去招待客人了。」拍拍她小小的臉蛋,邵鴻靖將她抱離大腿,再將糖炒栗子還給她。「我就不吵妳吃糖炒栗子了,不過別吃太多,要是晚餐吃不下飯的話,可別怪我喔!」朝她眨眨眼,他起身離開她的臥房。

  她目送他離去,心裡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他好可憐,可是他為什麼可憐,她也不知道。

  手中的糖炒栗子再度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將那股陌生的感覺拋諸腦後,她開心的吃起糖炒栗子。

  ☆☆☆☆☆☆☆☆☆☆  ☆☆☆☆☆☆☆☆☆☆

  邵啟禮背對著書房門口,站在放置了一整排相框的櫃子前,那裡零零總總大約三十來個相框,可是卻沒有他這個做父親的任何一張相片。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

  「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盲』人吹來的?」盲目的看不出這裡並不歡迎他。

  邵啟禮眼底閃過一抹痛楚,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最佳寫照啊!

  「鴻靖,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他沉重的說。

  邵鴻靖輕笑,一派輕鬆愜意的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手肘擱在扶手上,十指交握。

  「我記得有人說,他所做的事沒有需要被原諒的。」

  「鴻靖,你到底還要為無聊的陳年往事鬧多久脾氣?」

  「你今天專程來我家,不會只是要提無聊的陳年往事吧!」邵鴻靖微笑地望著他。「你應該有什麼事要訓誡,是嗎?」

  邵啟禮一歎,「我聽說你做了一件荒唐事……」

  「聽說。」邵鴻靖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我猜猜,一定是你那位親愛的年輕老婆,夜晚在你枕邊細語,是嗎?」

  邵啟禮老臉尷尬的一紅。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我今天才做的荒唐事,你老婆在昨天夜裡就能對你咬耳朵,真是太厲害了,難不成她有預知的能力?」邵鴻靖冷眼微瞇,笑意不減。「又或者,你們該不會找人監視我的行動吧!」

  「不,當然沒有,是銀行通知我,說有一張鉅額的支票進來,所以……」

  嘖,那些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呢,伯是他前腳把人帶走,他們後腳就衝到銀行兌現支票了。

  「通知你?我看是通知令夫人吧!」邵鴻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眼神冷冽。「那家銀行大大的惹惱了我,我的戶頭裡又不是沒錢可以支付,他們竟然通知一個與我無關的陌生人,看來我得換一家專業一點的銀行了。」

  那家銀行很不湊巧的,就是邵家自個兒的銀行,邵鴻靖十八歲後從母親那邊繼承來的信託基金,以及滿二十歲時繼承的龐大動產、不動產,全都在自家銀行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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