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和她交往一陣子,到時候和她分手--就沒有人還會譏笑他是處男啦!
這個心中隱隱的痛,令他認真地聽她說話。
「妳決定和我交往了?」他聲音輕柔得讓人心動。
「我會盡力站在醫生--」一見他皺眉,她立刻調轉語氣,「朋友的立場協助你,不過你得馬上放開我。」她加強語氣。
也許她的合夥人林庭直願意接這個案子,這個瘋子危險又有暴力傾向,她得提醒他小心注意。
藍光僵持了片刻,才緩緩鬆開手臂。
「妳可不能把我當病人看。」
「你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外加心有餘悸,看起來很可憐。
「沒什麼,」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住情勢。「有人不相信我能把妳追到手。」
「誰?」她聲音立刻又拔尖。
「谷青嵐,反正妳又不認識。」他無所謂的挑了下眉。
她的表情像見到了怪物。
「你不是說你叫谷青嵐?」這個傢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滿口謊話。
藍光突然拍了下腦袋,隨即失笑了起來。
看來他這輩子注定要敗在青嵐的手下,連借用他的名字想幹點壞事,也立刻被自己的良心不自覺的拆穿,唉!
明知道答應再見只是趕他離開的緩兵之計,可是藍光還是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一會兒,才深沉的開口,「妳答應要協助我的。」
跟他交往一陣子,然後幫他擺脫夢魘。
「我會的。」丹妮也緊張的開口。
等她神魂鎮定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列為「緊急情況」推給林庭直。
「明天好嗎?同樣時間?」他問。
「看情形吧!」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敢看他的雙眸。
「我必須確定。」他突然說。
想必那三個夥伴的下巴已經驚得掉了下來。
「好吧!」不答應他一定會被懷疑。「我明天見你,然後你再告訴我為什麼你必須追求我來證明自己。」
他立刻斂住笑容。
這女人真是犀利!
為了讓自己說得像真的,她立刻又開出了幾樣條件,「第一,你不能再擅自偵察我的生活。」
「妳知道?」他一哂,咧出了一排潔白完美的牙。
「第二,在我更瞭解你之前,我們不能約會。」
「那第三呢?」他又一笑。
「不准再有身體上的接觸。同意嗎?」她一臉認真。
沒錯,她是在說謊,但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他好,他看起來還有理性,等他恢復了正常,也許會丟臉得不敢再在她的面前出現。
「同意,」藍光立刻回答,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妳會發現我是個紳士。」絕對不會侵犯她。
他不會像青嵐,將認識僅三十分鐘的女人帶上床;更不會像姚志賢,滿心的傷口,一直懷念著去世已久的女朋友,他是純潔、安全,而且善良的。
「明天見。」他走向門口。
丹妮高興地注視他。
離開前,他又轉身投給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她明亮的眼眸立刻綻放出興奮的光芒,終於把這個瘋子送走了。
直到大門在他身後關上,她立刻跌回椅中喃喃自語:「才不呢!我不會再見你了,你已經完成在我這邊唯一的一次治療了。」她噘起嘴唇。
但隨即又綻開笑容。
明天林庭直又得和他重新來過。
第二章
「藍光,你完了!想不到你追女人竟然要用逼的,別告訴人家說我認識你。」青嵐譏笑道。
一回到加拿大的湖底總部,大家立刻嘲笑他,連一直待在實驗室的雷祖耀也滿臉好奇的被請了出來,果然沒讓大家失望,藍光表現得實在很拙。
「這不能怪我,我一聽對方是『性愛救世主』就暈了。」藍光的表情很難看。
誰願意跟一個有著「性愛救世主」封號的人走在街上?
「所以你就霸王硬上弓?」姚志賢也說。
「我呸!」藍光啐了聲,「我發現青嵐騙我,說穿了分明是在整我嘛,我還願意遵守約定就不錯了。」管他是不是來硬的。
「誰騙你?」青嵐瞪著他,「想不到你追個女孩竟然要花兩個禮拜的時間觀察,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沒資格說我的人是你,你看看你指定什麼樣的女人給我?」
「你嫌對方太棘手?可以,換我追給你瞧。」
「棘手?哼哼,看著好了,我一定要讓她喜歡我。」
「哇!」青嵐誇張的叫了聲,「我以為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厚。」
「你看著好了,我很快就會跟她『有了什麼』了。」哼!
「有了孩子嗎?」青嵐譏笑。
「你這個蠢貨!」藍光咬牙咒罵。
每當他一鬥不過青嵐的時候,就會咬牙咒罵。
「你說我什麼?」青嵐暴吼。
「我說……」他走了過去,狠狠地往青嵐嘴上親了下,「這叫報應。」
「媽呀!」青嵐被駭地彈了三尺遠。
藍……藍光竟然親他?!
「他……他……他……他有問題!」青嵐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趕緊擦擦嘴。
藍光先是捂著嘴,隨即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他就知道對付狂人這一招一定有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令對方措手不及的唯一方法,就是狠狠地親對方一下。
「我就是不想和你對打,才出此下策。」讓他少挨了好幾個拳頭。
「你這個臭小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噁心過。
藍光又噴笑。
「你們兩個實在很會吵。」雷祖耀低沉的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乾脆派任務給我?我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噁心的東西!」青嵐指著藍光。
「我如果是東西,你就是馬桶!」
「你……」
「好了。」姚志賢趕緊站在中間,遮住兩人的視線;兩人殺人的眼光齊聚向他,他只好求救的看向雷祖耀。
「我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個兒好自為之。」雷祖耀也懶得管了,悠哉地轉往實驗室。
「哼!」
「哼!」
兩個大男人從鼻孔出氣,誰也不讓誰。
「既然這麼合不來,這賭乾脆別打了,怎麼?」姚志賢充當和事佬的建議。
「要!」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還有誰說他倆合不來的?
他們只是互相看不順眼而已。
兩人殺人的眼光又一起射向他!
「我會追給他瞧的。」
「用強的?用硬的嗎?」青嵐譏哼。
「這不是你一直用的招數?」
「你說什麼?」青嵐馬上掄起拳頭要揍過去。
被姚志賢一手擋住。
「我說我用你的招式有什麼不對?」藍光也掄起拳頭要揮過去。
被姚志賢用另一手擋住。
他一手擋一個,苦不堪言。
「別吵了。」他拜託他們。
「你別管,我今天沒有打得他短三吋,我就不叫谷青嵐。」青嵐手一轉,立刻把擋著他的人推開。
姚志賢被突如其來的勁道擊得猛地往後退。
「短了三吋我至少還有剩,你呢?護著點兒,短了三吋你就什麼都沒剩了。」藍光冷笑。
「三吋……咳咳!」姚志賢被嗆得猛咳。
「你說什麼?」青嵐又吼。
「你該不會不懂你那『三吋』是什麼東西吧?」藍光故作無辜的說。
於是一場激烈的扭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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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不斷地衝擊,泡沫般的漩渦浸濕雪白的沙灘後,又退回黝黑的海灣,伴著陣陣悅耳濤聲的起伏,為這美麗的海灣敘下永不變的浪漫。
丹妮一臉輕鬆的在沙灘上漫步,左手還拎著鞋子,只要一想到那個瘋子也同樣地把林庭直嚇壞,跑來跟她一塊兒避難,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彎高。
說也奇怪,庭直不是遇到過很多精神病患嗎?卻沒想到也有他處理不來的個案。
庭直在海洋餐廳的門口朝她揮手,丹妮美麗的臉漾開了笑容,朝他走了過去。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那個瘋子天天去找妳。」林庭直用餐巾按了按嘴角,他面前的盤子堆滿了龍蝦殼。
而她盤中原封未動的龍蝦卻已逐漸冷卻。
望著眼前的男人,各種思維在她的腦中激盪,即使找借口想要在沙灘上散步以增加食慾,可是一坐回位子,她的食慾仍絲毫未增加。
「妳怎麼會惹上這個瘋子呢?」搞得他也只好跟著暫時休業。
那個傢伙實在很可怕,他請他請不出去,揚言要報警的時候,他轉身立刻往身旁的牆揍出一個洞,然後將他「拎」了起來,問他:「你的頭有這面牆硬嗎?」
當晚他就夾著尾巴逃命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招誰惹誰了,竟然拿我下注,真討厭。」她還以為庭直會幫她呢!
想不到皮球還是踢回給她。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林庭直眼裡只有錢,這麼多天休業簡直要他的命。
「回去說不定真的會被殺了。」她歎口氣的說。
「什麼?!」林庭直駭了起來。
真是要命,她怎會惹上這種麻煩?請保鏢要花多少錢?
原本將一切寄托於工作的丹妮,其實對愛情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從她十八歲開始,病榻上的父親牽著她的手,將它交到好友兒子的手中,她的這一生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