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根本一點也不在乎我吧?」他恨恨地逼問她。
她無法回答,連他問了什麼都聽不清,腦子一片暈沉沉。
她好熱,好熱!這是地獄之火嗎?怎麼能將她全身蒸得如此之燙?就算是最酷熱的炎暑,她也不曾感受過這樣的灼熱。
她不僅燥熱難耐,體內深處還隱隱湧出一股強烈的渴望,那渴望,從腳底竄起,直抵下腹。
那渴望,從隱微到深沉,到轟然爆炸,在她眼前迸出點點星火。
「給我……給我解、藥。」她頹然跪倒在地,語不成聲。
「妳真的想要嗎?」相較於她的熱,火影的嗓音顯得好冷。
「給、給我。」她使勁抓扯著衣襟,有股衝動,想將它撕破。
他嗤笑,來到她面前蹲下,抬起她忽紅忽白的容顏。「這東西,唯一的解藥,就是我。」
「什、什麼?」她痛苦地閉上眼。他說什麼,她聽不懂。
「妳服下的,是一種名喚『思春』的藥。」他冷冷地微笑,「思春,懂嗎?」
思春?莫非是……一種春藥?水月惶然一驚,在思緒迷茫間,領悟了自己所處的境地。
她竟服下了春藥,能使烈女變蕩婦的春藥……
「你、太過分了!」她恨得咬牙切齒,猛然伸手抓住火影衣襟,可玉手一觸及他堅硬的胸膛,下腹深處居然竄過一股暖流。
扭扯成了撫摸,她貼向他,意亂情迷地嗅聞屬於他的味道。
陽剛的、純男性的、蘊著淡淡酒氣的味道,重擊她心窩。
「想要我嗎?」他啞聲問,方唇曖昧地貼上她耳畔。
她全身激顫。她想要,想要啊!她恨不得能立刻剝卸阻擋兩人肌膚相親的衣衫,深深埋入他懷裡。
「若妳肯求我,我可以考慮給妳。」他說,白牙輕輕咬住她耳垂。
她神智一昏,雙手像自有主張,一把扯開腰間繫帶,黑袍下的單衣,因此若隱若現。
他看著她自解羅衫的動作,眸色一沉,染上濃濃慾望。
薄薄的單衣裡,還有一件素色肚兜,繫帶在她腰際打了個小巧的結,他探手,主動解開那系結,接著,又替她褪下單衣,露出肚兜。
他想立刻佔有她,想立刻摘下眼前這朵他總是可望不可及的花朵,他,想摘下她……
「說妳要我。」他滿頭大汗,強自凝聚全身意志力,抬起頭,離開她胸前惱人春色,直視她迷濛的眼,「說妳要我,水月。」
她不說,不能說!
縱使欲令智昏,水月仍沒忘了自己必須守住處子之身,她緊緊咬牙,不讓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求饒。
「這麼倔強?」他冷下眼神,「還是妳對風勁的愛當真如此堅貞?」大掌探入肚兜。
「啊……」她嬌吟一聲,嫵媚柔膩的聲嗓瞬間燙紅了火影耳根。
她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迷亂,一心為自己的吟聲羞慚。
她好恨,真的好恨好恨。
「你別……這樣,不許你……辱我……」從沒有人膽敢如此對她,就連風勁,也不曾挑戰她身為護國巫女的尊嚴。
「你、放開……」她迷離低語,想推開他,偏偏全身嬌軟無力。
他笑了,笑聲清銳而冷。
他在嘲弄她,他不信她是真心想推開他。
他以為她只是垂死掙扎而已,她遲早會投降,而他,氣定神閒等著。
他竟敢瞧不起她!
水月狠狠咬牙,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終於推開了火影,搖搖晃晃起身,踉艙地前進數步。
她像瞎子摸像似地,抱住了冰涼的樑柱,希望能藉此冷卻體內的燥熱。
可她泛紅的肌膚不但沒降溫,反而燙熱了樑柱,她尖叫一聲,忽地發了狂地揮手掃去案上杯碗盤盞。
廳內所有能砸的、能摔的東西,都教她拿起來砸了、摔了,巨響驚動了廳外的宮女,急急推門搶進。
「發生什麼事了?」她們慌喊,一見廳內的凌亂,再看到臉色潮紅、衣衫半敞的護國巫女,全數愣在原地。
「沒事。」火影板著臉,橫臂抱起歇斯底里的水月,不顧她強烈的掙扎,一路將她抱回房裡。
他鎖上門,不許有人任意打擾,然後抱著懷裡火熱的嬌軀,和她一起滾上床榻。
「你走開!走開!」水月尖喊,粉拳握起,氣憤地搥打他,可一雙修長的腿,卻緊緊勾纏住他。
違心之論。她其實根本不想讓他走。
她已經無法放開他了,就像他,也無法控制自己。
「說妳要我。」他命令她。
「我不要!不要!」她仍不肯認輸,使勁推開他,在床榻上匍匐蠕動。
蔥蔥十指,瘋狂地揪扯著床褥,銀牙緊咬,咬破了下唇,可,還是滅不了體內狂燃的火烙,絲毫沒有稍稍停歇的跡象,她好恨,又好怕。
快承受不住了,她已經開始感到痛楚,強烈的空虛在下腹蔓延,如火燒,如刀割,凌遲著她。
她開始抓自己,指尖如野獸的利爪,殘忍地劃過自己柔嫩的肌膚,劃出一道道血痕。
「妳做什麼?」火影一驚,急急扣住她的手,不許她傷害自己。
「你走開,放開我!」艷紅的血,滲出她的唇。
「別這樣,水月,別這樣!」火影心驚膽戰,她瀕臨瘋狂的舉動嚇著了他。
為什麼這麼倔?為何寧願傷害自己都不肯求他-聲?只要她一句話,他願意給她所有的溫柔與疼愛啊!為何她就是不從?
「火影,火影……」她忽然癡癡喚起他,看著他的眼,氤氳泛紅,慢慢地,孕育出瑩瑩淚水。「我好恨你,好……恨你……」
他驚懾,不敢相信自己竟弄哭了她。
「若我、若我今晚……你一定……後悔……」她重重喘息,言語難以連貫。
她臉發紅,唇卻泛白,衣衫因冷汗而濕透,緊貼住肌膚,勾勃出嫵媚誘人的曲線。
她忽地抓住他臂膀,眼眸因情慾得不到抒解而佈滿血絲,牙關也因禁不住這極度折磨,一陣陣打顫。
「你、你會……後悔……」她顫著聲道,嬌軀開始痙攣。
他後侮了,他已經後悔了!
火影驀地緊抱住她,「別再忍了,別忍了,水月!」
她為何這麼倔?為何到現在還不肯投降?她知不知道,她體內的火種再不滅,可能會燃盡她的生命啊!
「是我錯了,我錯了。」他悔恨地道歉,悔恨地捧起她嫣紅如醉的容顏,「對不起,水月,我……」
意欲贖罪的唇,遭她狠狠咬住。
他吃痛,卻沒喊一聲,只是怔怔看著她,看著滿臉憤恨的她。
她不許他碰她。雖然她已經痛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他能明白她意思,她不願他靠近她。
究竟是太討厭他,還是太愛風勁?不論何者,都讓他苦澀難當。
他閉了閉眸,痛下決心,「我替妳……叫風勁來吧!」
她聞言,震驚地瞪他。
他苦笑,憐惜地替她拭去滿頰濕潤,「這藥力太強了,妳一個弱女子絕不可能撐過今晚的,所以……」
所以就讓風勁來幫她吧!獻身給自己所愛的男子,她想必也願意的。
雖然這對他而言,不啻一把利刃當胸插入。
他站起身,「妳忍一忍,我去……」
「不許去!」她尖叫,聲嗓粗嗄卻凌厲,「誰、誰都不行……不許……」她哽咽,淚水好似流泉,放縱傾瀉。
他以為叫來風勁幫她,她就會甘願受辱嗎?他未免太小瞧她了,未免太看輕一個女人的志氣。
哀怨與氣惱,與體內情火交融,輪流焚燒她,她神智昏昏,慾求不滿,恨不得立刻斷氣。
她不認輸,不能認輸……
電光石火的念頭閃過迷茫腦海,她顫著手,扯下髮簪,不顧一切刺向自己肩頭。
尖細的慘呼,幾乎奪去火影魂魄,他驚懼,無法相信她竟如此自戕身體。
她拔出髮簪,正想再刺一記時,他趕忙抓住她的手。
「水月,妳瘋了嗎?」他焦灼不已,嗓音都變了。
「我……沒瘋。這痛……能讓我……清醒……」傷口愈痛,就愈能令她淡忘那磨人的情慾,愈能讓她恢復理智。
「你給我。」她伸手向他要回髮簪,聲嗓依然虛弱,眼眸卻清明多了,「還我。」
火影定定神,手臂一甩,將髮簪遠遠拋開。
「火影!」她怒喊。
「我不能給妳,我沒法眼睜睜看著妳這麼傷害自己。」他垂下眸,不敢看她指控的眼神,單手撕下自己的衣衫,替她包紮受傷的肩頭。
包紮完畢後,他又撕下兩條衣袖,當作繩子,將她雙手綁在床柱上。
她驚恐地瞪著他,「你、你想幹嘛?」
「別怕,我只是想幫妳。」他柔聲勸慰她。
「你放開我!」她尖聲喊。
他搖頭,「我不想妳再傷害自己。」說著,他拿來一條巾帕,塞入她唇腔,不讓她喊出聲,也防止她一時想不開咬舌自盡。
「嗯……嗯……」她以為他要侵犯她,慌亂地扭動身子,踢動雙足。
「別動。」他傾下身,剛健的體魄壓制她,「小心動到傷口。」
她明眸圓睜,眉宇揪攏,鼻尖泛出滴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