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殷之昊可就爽呆了,整張臉幾乎全部被迫埋進她豐盈高聳的雙峰中,盡情地汲取女性專屬的芳香。
「奇怪,我的萬能鑰匙怎麼打不開?」玉玲瓏卯足勁的試了又試,還是沒用。
「因為這個鎖是難得的金鋼鎖,一般的鑰匙當然打不開。」殷之昊越聞越過癮,雙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到處遊走。
「這下之意,鑰匙在你身上?」玉玲瓏喝一聲打掉他攀到她小腹上的魔掌後,又把全副的精神擺在那份財寶上,無暇起身。
「當然。」殷之昊一勁噙著壞死了的笑臉,故作神秘地朝她擠眉弄眼。
「在哪?」等不及他自動拿出來,玉玲瓏乾脆自己動手搜他的身。
「不對、不對,往下一點……再偏左一點……靠中央地帶,對對對,就是那兒。」
「這裡?這不是……」可惡!竟敢戲弄她,火大的掄起拳頭,相準他的右臉揮過去,卻教他接個正著。
「我讓你免費騷擾了半天,不給點獎賞,反而動粗?家教真差。」
「你說什麼?」要不是顧忌著外頭一大票走來走去到處巡視的李家護院,她現在就奉送這個色魔一頓老拳。「把鑰匙拿出來,否則我一掌捏斷你的命根子。」為了錢財,她可以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
殷之昊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女賊居然用這麼不入流兼不人道的手法恫喝他?
「好吧、好吧,給就給。」殷之昊抓起她的右腳,從她踩住的衣袋中取出一隻非常袖珍的銅製鑰匙。「拿去。」
「算你識相。」玉玲瓏得意地抿唇一笑,將那鑰匙插入棺蓋上的鎖孔。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麼做。」殷之昊悠哉地睇著她淺淺揚起唇畔。
「為什麼?」話才問完,金庫裡突然鈴聲大作。「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你觸動了機關而已。」
「你故意害我?」玉玲瓏聽見一大群混亂的腳步聲正往這兒奔來,不禁嚇得花容失色,慌急的推開棺蓋跳出棺材,操出短刀指著殷之昊。
「不這樣我怎麼知道你的本事有多高?能不能成為我合作的對象?」他泰然依舊,安穩閉眼假寐。
玉玲瓏氣得猛推那棺蓋一下,誰知棺蓋霎時緊密的闔上,從外表看來,像是從來不曾讓人觸碰過一樣,她驚訝之餘,赫然警覺門外的護院們已逼近,忙縱身一躍的飛至頭頂上方的懸樑躲藏。
進來的是五名攜著武器的彪形大漢,他們仔細的查看每一個角落,正苦思不得其解時,窗旁忽然響起貓叫聲。
「原來是你在搗蛋。」其中一名大漢彎身抱起花白色的貓兒,五個人便魚貫的走出金庫,重新上鎖。
護院們前腳一走,玉玲瓏立刻縱回地面,一手握刀,一手惱怒地用力掀開棺蓋,準備殺他個措手不及……嗄!?
「沒人!?怎麼會?他人呢?」
「妳找我啊?」殷之昊的上半身,倏地自上空蕩了下來,兩隻賊兮兮的黑瞳正好和她對上,教她肅然冷凜。
這臭男人的確有點能耐,露出的這幾手,都不是一般江湖中人輕易辦得到的。玉玲瓏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你和李老頭有勾結嗎?要不然怎麼會對他家的金庫瞭如指掌?」哼,看他就是一臉壞人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管得著嗎?」殷之昊始終一副漫不經心的嘲弄神色。
「我是管不著,但也請你別在這兒礙手礙腳。」奇珍異寶沒偷到,拿幾錠銀子、字畫、古董器皿充數,才算沒白來這一趟。此地不宜久留,荷包塞滿就趕快閃人。
殷之昊見她風捲殘雲地把一隻舊布袋裝得滿脹,還拚命拿著東西往裡頭塞,遂忍下住問:「請教一下,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偷的?」
「當然有嘍,我是盜可盜非常盜,不值錢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偷。」
這不是廢話嗎?
「既然你這麼愛錢,咱們來合作大幹一票如何?」
「抱歉,我一向習慣單獨作業,而且我也不能忍受故意整我的惡棍。」玉玲瓏杏眼圓睜,恨恨地拋給他兩個白眼珠子。
「江湖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除非你對數以萬計的黃金毫不心動,否則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對付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
果然,一聽到黃金,她的眼睛就發亮。天生的壞胚子。
「願聞其詳。」先聽聽看油水多不多,再討論其它細節。基本上,她這個人是很隨和也很隨緣的,只要有利可圖,什麼話都好說。
「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咱們先出去找家客棧,邊吃邊聊。」
「好。」問題是他們要怎麼出去?
大門已經被那些護院從外頭鎖上,唯一的窗子又小得只夠一隻貓兒出入,不要說她手上揣了一大袋寶物,就連他們兩人要從這兒遁逃都非常困難。
「那我先到鎮上的『鳳來居』等你。」殷之昊身形一晃,居然就在她眼前輕而易舉地躍窗而出。
「喂,你等等我,喂!」王八蛋,竟說走就走,「你幫幫我呀。」
「把東西放下,身體打橫你就可以出得來了。」他站在窗外,兩手交抱在胸前做壁上觀。
「不行,我辛苦大半夜,豈可空手而返,再怎麼樣也該帶幾件寶物回去當紀念品。」她心想,應該只要拿出幾幅字畫就可以減少很多空間,怎知這樣仍是行不通。
「快點,別再蘑菇,那些巡邏的人每隔半刻鐘就會經過這裡一次,屆時被捉了,我可不救你。」他長眼睛沒見過這麼視錢如命的女人。
「哈,有了。」玉玲瓏突地靈機一動,把布袋裡的物品一件一件取出來,「你接住了。」然後,一一從窗子往外丟給殷之昊。「接好哦,弄壞了我要你賠。」
「什麼?」死小偷,竟敢逼他當共犯!非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不可。「袋子也丟出來吧,不然我把東西堆哪兒?」
「也對。」
殷之昊一接過袋子,立即把所有的「贓物」放進去,等到接獲最後一件時,便道:「謝啦,這些戰利品就當是我找你合作的酬金吧,咱們鳳來居見。」
「慢著!」玉玲瓏兩腳堪堪沾地,他早已走得不見鬼影。「黑吃黑?」這招見不得人的招數,是她的法寶,幾時被他偷學去了?
「總管,那邊好像有聲響,過去瞧瞧。」
糟糕,那群討厭鬼又來了!事不宜遲,先逃為要,橫豎她很會記恨,這筆老鼠冤,她早晚會討回來。
***
鳳來居位於東安市集的正中央,是此地最大也最豪華的一家客棧。
現在時近午夜,裡頭依然熱鬧滾滾,喝酒划拳之聲不絕於耳。
玉玲瓏立在花廳上往四下一瞅,旋即見到二樓噙著邪笑的殷之昊跟她作手勢,要她直接上樓。
真要上去嗎?跟這類無恥人種合作,無非是與虎謀皮,危險得很。但,話又說回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寶山焉能大撈一筆?
也罷,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不信這烏龜王八蛋會陰險狡猾過她,更何況她剛剛吃的暗虧,也該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殷之昊向店家要了一間位於二樓底的上房,只比她早一兩步到達而已,竟已叫來了一整桌的酒菜,在那兒悠哉悠哉的享受。
「我的東西呢?」玉玲瓏一坐下來,就老實不客氣的抓了一隻雞腿大嚼大咬起來。
「賣了。」殷之昊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自顧自地自斟自飲,神情不亦樂乎。
「錢呢?」依江湖規矩三七拆,她至少該得七成。
「花了。」此話一出,立即遭到玉玲瓏擲過來的雞骨頭,接著是碗盤湯匙和竹筷齊飛。
「把錢給我吐出來,否則我讓你屍骨無存。」她話聲還沒落,拳腳已出。
「喂,有話好好商量嘛,非要動粗不可嗎?」殷之昊見招拆招,以他精湛的武學,應付她的花拳繡腿根本是游刃有餘。
「廢話少說,今天你不把錢還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她的武功雖不怎麼樣,但破壞的本事倒不小,才眨眼的工夫,已將整個房間弄得杯盤狼藉,凌亂不堪。
殷之昊擔心再讓她撒潑下去,會驚動旁人,不小心洩露兩人盜匪的真實身份,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只好動手點住她的穴道,教她安靜一會兒。
「你——耍詐?」玉玲瓏氣急敗壞地咬牙切齒,「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別來這小人招數。」
「要當小人,你是此行中的開山始祖,誰比得過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最恰當不過了,是男子漢又怎樣,能光宗耀祖、養家活口嗎?
「你……你不是要跟我合作,既然要合作,就該以誠相待呀。」她掙扎得滿面通紅,卻是一點也使不上力,別說解開穴道,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喘促。
識時務為大盜之基本守則第一條——先忍住氣,才不會亂大謀。她深深地緩一口氣上來,面上的笑容果然顯得和藹可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