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任性妳們也跟著縱容,妳們就沒想過其它讓她活下去的方法嗎?」她們是幫兇,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孤單的路。
但他辦不到,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幫助她。
「她不願到醫院去……」她們勸過了,但她依然堅持己見。
不去?「那麼就把醫院搬到家裡來,我會給她最好的醫療設備,一流的監護團隊,還有一顆血淋淋的心。」
現在最重要的是聚集國內外心臟病精英一同為她診治,若到非不得已的情況下,即使強迫也要硬押著她做換心手術,絕不容許她再輕賤自己的生命。
「龍之介,你不必為我費心,你有你的事業要顧及,犯不著為我的事奔波勞動。」她不想欠他太多。
「閉嘴,省得我現在就掐死妳,不願到醫院就得乖乖聽我的安排,妳拒絕的權利已被剝奪。」
真霸道。「你沒有義務幫我,我們的關係比紙還薄,我不接受陌生人的施捨。」
秋天執意要劃清界線,光他說的一切就是一筆龐大的開銷,要是手術失敗她根本無法償還。
「陌生人,妳說我是陌生人……」紫乃龍之介憤怒的眼中都快噴出火了,死命地捉緊她雙臂只差沒用力搖動。「別忘了妳叫我一聲大哥。」
她苦笑的搖搖頭。「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我是爸媽收養的孤兒不是你妹妹,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要關係是吧!」他氣急敗壞的拉著她準備上樓。「妳要關係我給妳關係,等妳成為我的女人就有關係了是不是?」
秋天眼露苦澀地與他拔河。「我不能和任何人發生關係,稍微過度運動我的心臟就會受不了,我當不了你的女人。」
跑步,游泳,健身都不行,她連曬太多陽光也會暈厥,不省人事。
「妳……」該死,該死,他為什麼幫不了她?
「何況你有未婚妻了,不應該再招惹其它女人。」她故意笑得很開心,像是祝福他未來的婚姻美滿幸福。
紫乃龍之介的臉一沉,非常不高興她提起這件煩心的事。「成功的男人有無數的女人,除了妻子以外我還是可以擁有妳。」
魚與熊掌他都要,有權力的男人沒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你真的不懂愛。」微微歎息,秋天握著他的手走向一幅白布覆蓋的畫。
她揚手一掀,一對盈盈淺笑的男女深情對望,眼眉間染上幸福的色彩。
「他們看起來很快樂,但你仔細看我母親的眼睛,她的眼底仍有很深的遺憾和落寞,因為她一輩子也無法為心愛的男子披上婚紗,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願望,而她永遠也等不到。」
只因為她愛上有婦之夫。
「妳是在跟我求名份嗎?好,我同意娶妳為妻,讓妳在開刀後和我結婚。」這是她要的吧!他成全她。
秋天的笑容為之一黯,失望的望著畫中的父母。「他還是不懂,還是不懂……」
她要的很簡單,可是他給不起,而她也不能要。
「我不懂什麼?妳告訴我呀!對著一幅死畫能更開心嗎?妳告訴我,妳告訴我,妳告訴我……」
她只是平靜的笑著,一言不發的凝視她的畫,然後將畫卸下交給他。
「半生緣得之不易,希望你好好珍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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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青,我好傻是不是?我真的愛上他了,可是我卻不能愛他,我是個被愛遺棄的女人。」
望著趴伏在肩上低泣的纖弱身子,心裡有更多苦澀說不出口的趙翊青暗自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嚥回腹內,輕環著秋天的背陪她受苦。
她也愛她呵!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任由心中的痛化為無盡的苦獨自承受,不願破壞表面平和的友誼,她真想大聲地說:我愛秋天。
但是,她只是她朋友而已。
一個朋友能為朋友做多少事,她從不去計量自己曾付出什麼,只求她愛的人能夠幸福無憂,快快樂樂地和笑聲為伍,不再為病痛而掩飾心情。
看著她的淚如珍珠般落下,她什麼也不能做地任她悲傷,她知道她的病已奪走她太多的室砠,連愛也必須割捨,她的苦,她懂。
因為她也是被愛折磨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我已經深深愛上他了,我愛他,真的很愛他,但我不能拖累他,我不能讓我所愛的人受苦……愛他,好痛苦……」
我呢!就不苦嗎?
趙翊青輕吻她頭髮在心裡對她說:不怕,吾愛,我一定會讓妳活下來的,不管要付出何種代價,即使要向惡魔妥協也在所不惜。
妳不愛我沒關係,只要我愛妳就好,我不會讓愛遺棄妳的。
即使用我的生命。
天空很藍,但她的心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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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不可能的事居然發生了,這簡直是奇跡嘛!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定是夢……」
連連驚呼的荻原耕次用力揉自己的眼睛,一再比對手中的相片方敢確定不是幻影,皇天終於不負苦心人,他的辛苦是值得的。
雖然看起來比較黑像土著,又穿著原住民的傳統服飾,但外觀上並無顯著的改變,還是深情相依的模樣令人羨慕。
原本是純粹碰碰運氣,駕遊艇到出事地點逛逛,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好向某人交代,免得某人老怪他辦事不力,只會浪費支票泡馬子。
談起來還真有點詭異,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刮起大風暴,浪起八丈高地差點嚇得他破膽,以為這下子小命休了,他等著鹹鹹的海水將他淹沒。
誰知大浪一陣又一陣地拍打船身,似有某種神秘力量推動遊艇前進,亂掉的指南針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羅盤一點用處也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船靠岸了,船長才告訴他這裡是菲律賓群島靠近帛琉的一個小島,據說島上還有巫醫的存在。
因為好奇他才決定登島一遊,佔地不大的小島大概只有一個城市大小,步行三個小時便能繞完全島,居住的總人口不到一百名。
起先他們一臉防備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嘰哩咕嚕地比手劃腳說著土話,其中一人跑向較茂密的樹林像在找什麼似的,讓他覺得無趣地準備打道回府。
當一陣熟悉的日語由背後傳來,他驚訝得嘴都闔不攏,下巴一掉地回視朝他走來的男女,眼珠子都快掉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來他們在這裡呀!
「世事難預料,你不用一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我們還活著不是鬼。」
他不是懷疑他們是鬼,而是懷疑老天故意作弄人。「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去?你不知道有人在等著你們嗎?」
男子深情的看向身邊的婦人微露歎息。「我們也想回去,可是塔布拉說我們暫時不能回去,最少得在島上待兩年。」
「塔布拉?」那是什麼,神嗎?荻原耕次疑問。
「塔布拉是島上唯一的巫醫,他有一百七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身子骨很硬朗,再活上一百年也有可能。
「巫醫?!」這年頭還有人相信那玩意兒。
「別小看了大自然的力量,塔布拉治好我妻子的手,這是醫學科技領域辦不到的事。」現在她的手不只能彈鋼琴,還能編出美麗又繁複的花環。
這麼神奇。「那能不能給我一帖愛情靈藥,讓我回去治治那頭母老虎?」
秀雅的婦人笑著搖頭。「愛情怎麼可以用巫力控制,那要發自內心最深處。」
「像你們嗎?」他無法想像那個一點也不賢慧的閒閒美黛子會有溫柔的表情。
兩人相視一笑,愛意在眼中流動。
「我們的愛情傷害了很多人,即使我們不是刻意要傷人,但愛讓人自私。」
嗯!有道理,愛的確令人自私。「為什麼一定要待上兩年?」
一年或三年不成嗎?一定要規定兩年?
「因為我女兒的死忌在二十四歲那年,為了讓她度過大劫我們必須離開她,好讓她生命中的貴人出現化解危機。」
「妳是說秋天會死?!」大吃一驚的荻原耕決算了一下,今年秋天正好二十四歲。
「你認識我女兒?」秋詩月激動的捉住他的手,思女之情表露無遺。
「是龍之介要求我來找你們的……」喝!不用太熱情吧!突然撲過來。
「紫乃龍之介,我的兒子?」他還記得他們?
「對,你的兒子愛上你的女兒,他們希望你們還活著。」不知那笨蛋覺醒了沒,愛上妹妹卻又想娶另一個女人為妻。
「他們不是兄妹……呃!我的意思是不是親兄妹……」龍翔天急促的解釋,隨後關心的問道:「他們還好吧?」
荻原耕次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直搖頭。「不好,你女兒快死了卻不肯上醫院,你兒子不知道自己愛上你女兒還在一頭團團亂,我看凶多吉少。」
「什麼?」這……難道塔布拉的話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