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請問祈二公子還有哪裡沒聽清楚,是否要我重新說一遍?」心弦漾起一抹虛偽的假笑,倔傲地瞅著他瞧。
半垂眼簾的祈忌,似乎在思忖她這番話的真實性有幾分。至於他為何執著於她與滄王之間的對話,嚴格說來,連他自己也有絲不解與疑惑。難道,他是在擔心滄王的現身,會助她記起有關血靈圖之事,抑或是加深心弦對自己的敵意?哼,果真如此,那他自有辦法在心弦還沒恢復記憶前,就先操控她的人,甚至是她的心,就算她哪天當真記起一切,那麼既定的事情依然不會有任何的變動。
「過來。」忽然睜眼的他,語聲危險得駭人。
「怎麼,你真的沒聽見,要我站在你跟前說嗎?」心弦莫非也變鈍,竟然在這節骨眼上還敢持虎鬚?
「好樣兒的,不要讓我捉到你。」
「來呀,我怕你不成。」心弦恐怕不只少一根筋。
當她挑釁的說完,祈忌就已經欺近她面前,雙手鉗住她的雙肩,將哇哇大叫的她拽往昏暗不明的內室而去。
「祈忌,你想……想幹什麼?」等到被人扯向床榻,又被強悍地按坐在褥墊上時,她才懂得什麼叫大勢已去。
「你說呢?」
「怪了,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腦袋正在打什麼鬼主意。」心弦大聲嚷叫著。
「你不會低頭看?」
「低頭看?」狐疑地咕噥完,心弦果真聽話的低頭,怎知她這一瞧,馬上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得目瞪口呆。原來她外層的綢衫,早在被他拽至內室時,已被他蠻橫地層層剝開,露出最內層、也最誘人的翠綠抹胸。
心弦簡直被他這唐突的行徑給嚇壞了,尤其當發覺那件僅存的褻衣也不翼而飛,她連驚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有用這種方法,她才無法從他掌心中脫逃。祈忌急切地吸吮她的挺立的,一發現有外物阻擾他時,便立即擒住推拒他的雙手,並壓往她背後。
雙手被制住,令她不禁痛罵出聲,誰知這些脫口而出的話,卻驟然轉化為無助的喘息與嚶嚀。
無力的她,因忍受不住他愈來愈激切的掠奪及往下摸索的滾燙大掌,而徐徐地往後仰躺。不過她的上身卻因為雙手被他扣在身下而無法平躺,雪白的胸脯因而更加挺立,嬌艷的撩人媚態,不禁讓祈忌看得血脈僨張,手勁亦是益發的狂悍。
「祈……祈忌……你這大色魔……快快放開我……」已無力抗拒他侵犯的心弦勉強開口,但柔媚的嗓音非但無法令他歇手,反倒激起他潛在的強猛慾望。
「說,你是我的。」祈忌微濕的額際突然抵住她的前額,沙啞命令著。
「唔……」茫然失魂的她,只知道全身熱烘烘的,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快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直到快要昏死之際,她才因承受不住他再度無恥又狂野的逼迫而咬牙喊出。這下他滿意了吧?
???
他是應該滿意了,那她呢?
想撐起身子,好好地跟坐在花凳上、正用一雙深黯的眸子凝視她的下流男人算帳的心弦,卻因下身的劇烈酸痛,又氣喘吁吁地倒回床上去。
「別起來。」仍舊瘖啞的嗓子,有著微微的異樣。
「哼。」心弦偏首瞪視他,用力哼出氣來。
「我已經要人過來伺候你。」
「你是要我感激你的好心腸嗎?」晶亮的靈眸中含著難以熄滅的熊熊火焰,大有要將眼前之人焚燒殆盡的意味。她完了、死定了,再怎麼懵懂無知,她也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而這要命的殘局,她又該如何收拾?
可惡,可惡,太可惡!她為什麼會突然喪失記憶,她之所以會待在祈府一定懷有某種目的。天哪,趕快讓我記起一切,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好,最起碼也勝過此刻的茫然無知。
臉上微濕的感覺,立刻讓她意識到是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落下。她趕緊偏過頭,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既挫敗又難過的醜模樣,尤其是他。
「不管你的記憶是否恢復,你都是我祈忌的女人。」他沉靜無波的低冷嗓音,仿若多了抹不尋常的溫柔,但隨著話聲停歇,已讓人難以察覺。
「哼,那我也可以慎重的告訴你,不管我的記憶是否恢復,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你的女人。」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心弦的雙手不自覺地絞緊抵在下巴處絲被,再次轉身迎向他漠然的俊顏。
「是嗎?」祈忌邪薄的嘴角不經意地勾起詭笑。
「當然。」心弦堅定的說。
「你何不問問你自己的心?」祈忌意味深長地凝視她乍然一驚的小臉。
「我的心在想什麼,難道我會不清楚?」他突如其來的反問,著實讓她嚇一大跳,不過她自信掩飾得極好,應該沒被他看出什麼。
「是嗎?」祈忌再度戲謔地問。
「當然。」心弦也再度堅定自己的信念。
「可是我記得在不久前,有人躺在我身下對我說:我是你的。」
朝她走近的祈忌低著頭,氤氳的深眸冷不防閃過一抹灼烈。
心弦可以感覺到隨著他的接近,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悸動起來,尤其當他說到最後那四字時,她全身彷彿遭到電極般猛烈一顫,接著她就如同煮熟的蝦子,不安的弓起,而惟一露出被子外的那張小臉也早已羞得通紅。
「那是……那是情非得已的。」在那種時候,她能不說嗎?
「以你執拗的脾氣,我相信你可以堅持到底。」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講得好像他有多瞭解她似的。
「憑什麼?哼,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如果那種繁雜的程序免不了的話,他也願意配合。
望著拂袖離去的祈忌,心弦是有氣沒地方出。「搞什麼嘛!吃虧的人是我,應該耍脾氣的人也是我,真正該離開的人還是我。而你,到底在我面前什麼!」也只有他不在時,心弦才敢發洩憋在心頭已久的怨氣。
當心弦紓解完激動的情緒後,就一把將被子拉上並蒙住頹然的小臉蛋。
她不能老是處在挨打的局面,說什麼也要想盡方法離開這裡,不然祈忌若再要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她肯定招架不住。
「郡主。」
對了,情兒!她現在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情兒身上。
「郡主。」
就算要下跪求人,她也在所不惜。
「郡主,您別悶著頭不說話嘛,情兒已經替你準備好熱水。」
她得盡快找出情兒被囚禁的地點,然後二人一起逃——「咦,情兒,你被放出來了?」心弦回過神驚愕地露出小臉,興奮地欲撐起身子,但是……「啊!」酸疼的下體哪堪她突如其來的使力,若不是情兒及時的扶住,她恐怕就要摔下床了。
心弦微喘地跌靠在她身上,怒氣又湧上心頭,「情兒,看到沒?你家公子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那就表示二公子很喜歡郡主呀。」情兒反倒天真地回答。
「誰……誰要他喜歡!」那股急升的怒氣倏地消失於無形。
「郡主,這您就有所不知,京城有多少名門貴族之女想親近二公子,就連皇上也曾有意要把公主許配給他,但我們二公子就是有原則,他……」
「親近他?哼,我想你大概搞錯了吧!有哪家姑娘願意接近那個既冷酷又不講道理的邪惡男人?」心弦酸酸地說。「有呀,就是郡主您。」情兒攙扶住差點軟腳的心弦,往浴間走去。
「我?」
「嗯。」情兒忙不迭地點頭,「而且奴婢還很佩服郡主的勇氣,因為郡主是第一個敢光明正大的找上門,執意要與二公子在一起的女子喔!」
「什麼?」
心弦冷不防驚叫,嚇得還不知自己透露出什麼重要訊息的情兒揚耳縮肩。
「原來搞了老半天,竟然是我自個兒主動送上門來的。」天哪!
撲通一聲,心弦整個人跌進浴池,好想就這樣溺死算了。
???
「滄冥,弦兒不是在你那兒嗎?」
「三皇叔,發生何事?」
「吏部大人派人上門提親,而且對像正是弦兒。」
「哦。」朱滄冥微微一笑,似乎早已得知此事。
「其實能與祈府結親,本王也不反對,但是本王要問問弦兒的意思。」弦兒一向只聽滄冥的話,若是他同意,弦兒也應該不會有意見。
「既然三皇叔贊同,不如就按照皇叔之意,訂下這門親事。」朱滄冥逕自替心弦決定往後的歸屬。
弦兒,你不要怪表哥擅自替你作主。日後,你會感激表哥的。
第六章
「忌兒,誠王爺已經應允將心弦郡主許配給你了!」
祈大人一邊啜著茶,一邊難掩喜悅地對著在一旁冷峻而毫無訝異之色的祈忌透露雙方婚事已定。
「依照禮俗,我們不能把郡主留在府中,你得盡快將郡主送回誠王府,我想誠王爺應該不會介意郡主失憶之事……」兩家一旦結親,對擴張彼此的勢力都有正面的幫助,想必誠王爺也想到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