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獲得你的注意力與重視,難道不對?」
「小珀,」文傑拉回汶珀,感激地對她一笑,「如果這是一場仗,我寧可自己來打。」
汶珀聞言,柔順地點點頭,退到他身邊。
「我不否認我希望你重視我,但反觀你,難道不是如此?你賺這麼多錢是因為你認為錢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甚至是親情與尊崇,但你錯了。」文傑冷靜地說著,「今天的一切,說穿了,只是你要我回來接掌你的事業,做你的繼承人,所以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別忘了,我可以造就你,也能一手毀了你。」況志鵬一字一句不帶感情地緩緩說出,更加深他話中的脅迫性。
聽到這,汶珀不禁怒氣高張,又想對況志鵬破口大罵,「你……」
文傑輕輕地對汶珀搖頭,隨即又對父親說:「我會到公司上班,一方面是展現所長,另一方面是我要證明,是你需——要——我。」說完,他轉身挽著汶珀就想離開。
「那你呢?」況志鵬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在汶珀與文傑轉身面對他後,他又重複道:「那你呢?」
「我?」汶珀不解地看著況志鵬,並指指自己問,「你是在對我說話?」
「沒錯。」
「你要我證明什麼?」汶珀不解地問,「證明我和文傑的感情?那可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既然我們相愛不是因為你,當然也不用為你證明。」她將頭一偏,一臉不屑地睨視著況志鵬。
「你是可以不用證明你們之間的感情,可是你要如何證明,你「配」得上文傑?」況志鵬嘲諷地問,並冷哼一聲加強他的氣勢。
「配?」汶珀尖聲地問。
「爸爸。」文傑忿忿地喊,他不喜歡父親將矛頭指向汶珀。
「文傑,你別管。」汶珀輕拉文傑道:「就像你說的,如果這是我自己的仗,我寧可自己打。」
「很好。」況志鵬第一次對她發出讚賞的聲音。
「不用你稱讚。」汶珀說完,孩子氣地做了一個鬼臉,才繼續說:「說吧,你認為我要怎麼證明自己「配」得上文傑,或許該說是「該死的況家」?」
況志鵬不以為意的說:「只要你能證明,你可以掌管一個家,可以在事業上幫助文傑,那麼,我就歡迎你加入「該死的況家」,怎麼樣?」
「那有什麼困難的?」汶珀毫無退縮與畏懼的表示,「就只有這樣?」
「當然,為了證明你不是為了文傑以後所能繼承的財產而接近他,你必須不靠任何人的幫忙,整理這棟房子。」況志鵬指指房子四周。
「簡單的說,就是要我來當女傭。」汶珀不在乎地說。
「如果你要這麼想,也行。」況志鵬聳著肩表示,「怕了?」
「怕?哼!從小到大我只怕過一件事,就是沒有機會讓我害怕!如果你能破例讓我怕一次,那倒也不失一個好經驗。」汶珀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地說。
「很好,什麼時候開始?」況志鵬緊迫著問,「你不會想用拖延戰術吧?」
「那是小人行徑,不是我的作風。」汶珀厭惡地瞪著況志鵬。
「最好是如此。」況志鵬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目光。
「我想,我最好提醒你一下,現在報紙上已經傳聞我是你的目標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怕我出入你家,會被人傳成「金屋藏嬌」,那……」汶珀一臉無奈地眨著眼睛問。
「放心,為了證明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無理的要求,文傑就暫時搬回來住,這麼一來,他也可以安心,知道我不是藉機要拆散你們。」況志鵬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換句話說,我也要住進你家才行?」汶珀思考了一會兒,「好吧!就這麼決定了,反正真金不怕火煉。」
「那好,什麼時候開始?」況志鵬再一次追問。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麼喜歡我,迫不及待要我成為你們家的一分子。」汶珀見況志鵬仍不置一詞的看著她,才道:「好吧,一個星期以後。」
「行!就一個星期。」況志鵬爽快地答應,說完,他轉頭看向兒子,「文傑,你呢?何時到公司。」
「明天。」說完,文傑便挽著汶珀離開,直至坐進車裡,他才問:「你不該答
應的。」
「我要證明我不是花瓶一隻,只能看,什麼都不會。」汶珀嘟著嘴道。
「可是,你根本連最基本的「收拾」都不會,怎麼整理一個家?」文傑擔心地說。
「所以我才說一個星期以後嘛!我就是想利用這段時間去找人惡補一番。」汶珀充滿信心地說,「放心,我有把握。」
「哎!」文傑重重歎了口氣,「這也是為什麼我明天就要到公司的原因,至少一星期以後,我就會對公司的業務較熟悉了,屆時我才能挪出時間幫你。」
「謝謝,我一定會讓你爸爸對我刮目相看。」汶珀篤定地說,她早已經想好該向誰求救了。
☆ ☆ ☆ ☆ ☆ ☆ ☆ ☆ ☆ ☆ ☆ ☆ ☆ ☆
翌日,文傑不放心地再三叮嚀,要汶珀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回來再說;汶珀則是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
但一等文傑開車離開後,她立刻坐上那輛在門外等候已久的車子。
「三小姐,老夫人已經在家裡等著了。」
「謝謝您,福伯,我們找奶奶去。」汶珀對著奶奶的老司機,也是看著她長大的福伯道。
「是。」福伯平穩地將車子駛向天母的方向。
☆ ☆ ☆ ☆ ☆ ☆ ☆ ☆ ☆ ☆ ☆ ☆ ☆ ☆
「奶奶,我回來了。」汶珀一踏進大門,立即嚷嚷地投進奶奶的懷中。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卓顓鳳寵溺地看著孫女。
「哎呀!人家是長大了,只不過喜歡跟您撒嬌嘛!」汶珀依舊膩在奶奶懷中。
「是啊!是長大了,怪不得前兩天的報紙上登著那麼一大篇幅,直問……」
「好啦,我知道登些什麼。」汶珀略微洩氣地坐直身。
「怎麼樣,是真是假?」卓顓鳳用聊天的口氣說,一點也沒顯出急於想知道的神情。
「真真假假羅!」汶珀還不想太早讓奶奶知道她和文傑的事,遂敷衍地回答。
「那你告訴我,葉勝欽、況文傑這兩個人,你喜歡誰?」卓顓鳳關心地問。
「奶奶,您怎麼和別人不一樣?記者們都猜不是男主角就是況志鵬。」汶珀說完,立即又膩到奶奶卓顓鳳的懷中。
「你是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不會假戲真作,所以男士角自然就被剔除了。」卓顓鳳輕撫著汶珀的頭髮道,「況志鵬的年齡和你差距太大,你不會喜歡上他的。」她說得很有把握。
「奶奶,在愛情的國度裡,年齡不是問題。」汶珀促狹地看著奶奶。
「小丫頭,想唬我?」卓顓鳳輕敲一下汶珀的腦袋。
「奶奶英明睿智哪是我比得上的?」汶珀輕撫著被敲的地方。
「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瞧瞧?」卓顓鳳命令似的口吻問。
「帶誰?」汶珀故作迷糊地問。
「當然是況文傑。」
「為什麼您那麼篤定一定是他?」汶珀不服氣地問,雖然明明就是他沒錯。
「剛剛福伯是到他家去接你的呀,若不是你已經認定他了,又怎麼會住到他家?」卓顓鳳微笑說。
「呃——為了躲記者嘛!」汶珀眼珠子一轉,隨便縐個理由。
「是喔!你差一點就騙倒我了!」卓顓鳳戲譴地說,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像已經是六十六歲的婦人。
「哎!難道沒人告訴您,六十六歲老人家,應該要動作遲緩、口齒不清,甚至有老人癡呆症,就算不嚴重也是有些徵兆嘛!」汶珀假意埋怨道,「哪像您,活像是五十出頭的婦女,目光炯炯有神、口齒清晰、反應迅速,這很「不正常」的!」
「我該說對不起嗎?」卓顓鳳附和地問,笑意佈滿瞼上。
「自家人嘛!不用了。」汶珀大方的擺擺手說,「近來大姊和二姊好嗎?」
「忙著談戀愛。」
「哇!是真的嗎?」汶珀一臉的訝異,沒想到她才出國沒多久,兩位姊姊就同時陷入情網。
「看你訝異的!」卓顓鳳搖搖頭說,「別忘了,珊兒都二十七歲了。」
「大姊已經二十七歲了嗎?在我印象中,大姊好像才剛過二十歲的生日!」汶珀一副不可思議地說,「愛情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只要你們都有好的歸宿,奶奶就放心了。」卓顓鳳哽咽地道。
「哎呀!還沒到那地步,奶奶別愁了。」汶珀安慰地輕拍奶奶的肩膀。
「什麼?!最好已經到這地步,否則我會更愁。」卓顓鳳用少有的嚴厲語氣道。
「是!是!是!哪天,我就和姊姊一起結婚,好讓您一次哭個夠,以後就不用愁了。」汶珀故意誇張地比著手勢,惹得卓顓鳳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