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很懂禮貌的,」汶珀無辜地表示,「只不過有些小心眼,比較小家子氣,誰對我好,好幾分,我一定加倍還他,反之亦然。」
「你是在警告我?」況志鵬冷聲地說。
「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啊!」汶珀瀟灑地將雙手一攤。
「你這個沒有家教的丫頭。」況志鵬又動怒了,他就是看不慣有人在他面前率性而為。
「喂!幹什麼亂發脾氣呀!」汶珀生氣地斥喝回去,「居然還說我沒家教!」
「我找人調查過你,你在進演藝圈以前,沒有任何背景,說穿了,就是沒有
「家」的人,一個沒有家的人,又怎麼會有家教?」況志鵬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看,你也只是一名淘金女郎,只不過手段更高明罷了!沒傳過緋聞並不表示就清純無比,誰知道你是不是都用「錢」解決一切?」
「那是你慣用的伎倆吧?」汶珀語調譏誚地反諷,「喜歡用錢衡量一切!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悲嗎?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而你,卻一點也不知道。」
聽到汶珀義恢復成平輩的「你」字稱呼,就知道她又不把他放在眼中,況志鵬的怒氣又高張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指錢並不代表什麼?」他冷聲地問。
「這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夠用就好。」汶珀一臉不在乎的表示。
「這麼說,你願意放棄現在的名聲所帶來的財富?」況志鵬冷冷地問。
「那只是附加的一切,」
「你該不是指你願意隨時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汶珀雖明知他這麼說,一定別有用意,仍誠實的回答:「不錯。」
「好!我要你離開文傑,否則我就讓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部化為烏有。」
「爸爸。」文傑走到汶珀身邊坐下,一手搭在她身上,表示支持她。
「除非文傑不愛我,否則我不會離開他的。」汶珀的神色有著令人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嗎?」況志鵬冷笑一聲,「只怕我若公開手中的一卷錄影帶,你這位偶像玉女,就要成為明日黃花般地銷聲匿跡。」
「什麼錄影帶?」文傑緊張地問。
「想看嗎?」況志鵬拉了一下搖鈐,隨即走進一名中年婦女,他吩咐那婦女:「到書房,書桌上有卷錄影帶拿過來。」
「是。」那名婦女恭敬的點頭後,立即往二樓走去,沒一會兒,她手中就多了卷錄影帶,交給況志鵬後,又隨即安靜地退出客廳。
「我想,就到視廳間吧。」況志鵬高傲的領先往一樓的左邊走去。
汶珀愣了愣,直到文傑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才微微的一笑。
「別怕,有我在。」文傑保證地對汶珀道。
「怕?」汶珀這才知道她剛才微怔的神情,被文傑誤以為是害怕,「我才不怕
呢!只是有些擔憂而已。」她嘟著嘴說。
「擔憂?」文傑摟著汶珀踏上二樓往視廳間走去,在路上不解地問:「擔憂和害怕的分野在哪裡?」
「感覺不同,面對的方式也不同啊!」汶珀自認為解釋得很清楚,沒想到文傑仍是一臉的不解,「還是不懂?」她問。
「不懂。」文傑老實的說。
見文傑和汶珀兩人已走到視廳間門口,卻偏偏只在門口討論,沒有踏進來的意思,況志鵬有點不悅的想道:或許他們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
汶珀的聲音仍是由門口傳來:「我若是擔憂,頂多煩惱一下子,可是總得解決問題啊!可是若我是害怕,那我就跑去躲起來,等「你」把問題解決了,我再出現。」
「那在我還沒出現時,誰替你解決問題?」文傑問這話,主要是想知道,還有誰曾經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自己啊!」汶珀偏著頭仔細想了一下道,「可是,我好像還沒有真正害怕過耶!」
「很好。」文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除了我以外,我不希望有第二個人,會替你解決你「害怕」的問題,知道嗎?」
「知道!你是我的屠龍英雄嘛!」汶珀撒嬌地依偎在文傑身邊。
「哎!」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男的俊俏、女的嬌柔,的確是很合適的一對,若汶珀是出身在仕商家族,那就完美多了!想到此,況志鵬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爸爸大概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汶珀拉拉文傑的衣袖,「咱們進去吧。」
「嗯。」
走進視廳間,文傑依舊摟著汶珀,絲毫沒有因父親審視的眼光而鬆開。
「可以開始了嗎?」況志鵬問,在看到他們一致點頭後,才將錄影帶交給文傑,「你放吧。」
接過錄影帶,文傑放好帶子後,便走回到汶珀身旁,兩人一起坐下。
況志鵬原以為會看到錄影帶,他們會表現出忐忑不安的樣子,哪知他們只是面
面相覬一番,並沒有絲毫不安的模樣。
約莫半小時過後,錄影帶終於播放完畢,汶珀只是靦腆地看著文傑,而文傑的眼中則多了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看到他們是如此的反應,況志鵬索性自己將帶子停掉,「怎麼樣?」他坐在他們面前問。
文傑不答,只看著汶珀,柔聲問:「是害怕?還是擔憂?」
只見汶珀羞赧地搖搖頭,「既不害怕,也不擔憂!如果還有一絲的懷疑,影片也將我們的感情表白得一清二楚。」
「我也是這樣的感覺。」文傑摟著汶珀起身,轉頭對著父親道:「如果沒事,我們先走了。」
「結果呢?」況志鵬厲聲問。
「什麼結果?」汶珀早忘了況志鵬要他們看錄影帶的目的。
「你是要離開文傑,還是要我將帶子公諸於世,讓你自毀前程?」況志鵬深怕她笨得不知其中的嚴重性,索性表明態度。
「自毀前程?」汶珀不解地低語,「那支片子拍得那麼美,我想以後我們結婚的錄影帶就找他拍好了,好不好?」她最後那兩句話,是針對文傑說的,在看到他點頭後,她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你們。」況志鵬差點氣得拂袖而去,「怪不得人家說,胸大無腦,果真如此!」
「喂!什麼胸大無腦?」汶珀語調不悅地問著,這次連「你」都省了。她最討厭人家拿她的外表大作文章,不管是好是壞皆是。在別人看來,胸大或許是好身材的另一個代名詞,至少許多男性的確是如此認為,但在她看來,別人喜歡當「哺乳類動物」,她可不!
「的確,你連這個小小的優點都沾不上邊。」況志鵬的言下之意,好像汶珀連這唯一的優點,都貧乏到成了她自身的恥辱。
「你……」汶珀到口的一大串怒言,硬生生地收回,因為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文傑的父親,更可能是她未來的公公,當然這還得在雙方承認下才行,「我們走。」她挽著文傑就想走。
「等一下。」況志鵬出聲阻止,「文傑,我還有話跟你說,至於你,如果要走,我是不會留你的。」他冷笑地望著汶珀。
「少來,想激我,門兒都沒有。」汶珀大剌剌地站在文傑身後,還示威似的親熱挽著他。
「今天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別把箭頭指向汶珀,因為我的任何決定部和她無關,都是我自己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文傑眼睛直視著父親,坦言道。
「換句話說,你還是很在乎她,深怕一不小心,會傷害到無辜的她。」況志鵬瞭然於心地說著。
汶珀可以感覺到文傑的身體僵硬,但是,她知道這是文傑和他父親之間的事,而她,只是一個引子,此時此地並不方便介入,所以她只是悶聲不吭站在文傑身邊。
「不管你同意與否,她都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不管是生理、心理上,或是任何形式的傷害。」文傑一臉冷峻地說著,語調中有著不容人懷疑的堅決。
看到他雙唇抿緊,臉上的線條冷得像刀削刻出來般,這是她所從未見過的,汶珀不禁擔心地看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力量。
「從小,你就一直想證明自己的重要性,讀書時用忽好忽壞的成績,來證明只要你高興,便可以率性而為,說穿了,只是要我多注意你一些。雖然你處處與我背道而馳,可是你又放不下我,所以雖然你從小便開始習武,但大學時仍選讀企業管理。而現在,你明知我會反對你娶一名「戲子」,所以你就故意宣稱她是你這一生的伴侶。」況志鵬走到文傑面前,「怎麼,又想和我的權威挑戰?看我會用什麼方式來阻止?」
況志鵬的話,讓文傑的臉色一下子刷白,一下子漲紅,微張的唇掙扎了幾次,還是沒有半句話說出口。
這情形看在汶珀眼裡,對況志鵬的厭惡又多增加了一點,忍不住怒氣地怒吼著,「原來你不但思想八股,目光短視得可憐,現在居然又可憎得讓人懷疑你是怎麼為人父的!」她往前跨出一小步,嬌小的身軀在高她一個頭的況志鵬面前,一點也不畏懼,「沒看過有人像你一樣,把孩子的尊嚴踐踏在地上!文傑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