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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湍梓

  他的大手撫上她的雙峰,發現它們比他記憶中成熟許多,握在手中的感覺飽滿而堅實,嫩粉色的乳尖像是小蜜桃似的向他招手,他毫不猶豫的趨前,擺動著靈活的舌尖掬取其芳香,錢雅築顫抖了一下,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全然復甦。

  但這接觸對已整整兩年沒碰女人的尹律楓而言卻是不夠的。他發覺自己就如同食毒者,中了身下女人的毒,只想探擷她的毒素,麻痺過一輩子。或許,這也是他多年不斷逃避的原因。

  一個熱愛自由的人最怕染上毒癮,而一朵嬌艷的嬰罌花則需要吞噬嗜毒者以維持她的艷麗——如同他美麗的精靈。

  他輕輕剝下她的衣服,如同花瓣般細緻的身軀正為他開放。他不想嚇壞她,她游移的眼神和害怕的神情在在說明了她的恐懼。

  錢雅築知道自己再也抗拒不了來自胸口和身下的感覺,那是一種包含了身與心的雙重感情,沉重得教她想哭。

  他卻誤會她是因為怕痛而哭泣,連忙彎身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我會很小心,你不必怕。」

  笨男人,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為何他們倆的思想總是搭不上邊,兩年前如此,兩年後仍然相同。

  但她還是輸了,輸給自己的感覺。

  她氣憤得想大叫,最後還是選擇臣服於自己的感情,隨著降下的男體一起越過邊際,穿越疼痛,共赴情慾的殿堂……

  「你還是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倚在窗口的錢雅築丟下淡淡一句,頭也不回的凝視著窗外一片漆黑,柔美的背影美得就像夢幻。

  「為什麼?」仍赤裸著上半身的尹律楓瞇起眼睛打量她的背影,太過纖柔的身體卻寫滿堅定的拒絕。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肯走是因為那該死的番王。」一想起那張過分逸秀的臉他就有氣,番人的長相不是都該黝黑凶悍嗎?怎麼那番王硬是不同。

  「他叫薩德納羅,是個明君,不是什麼該死的番王。」她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兒去,她雖不愛他,但也容不得人污蔑他。

  「我管他什麼鑼,只要別來跟我搶你就行。」他賭氣的表情就像玩具必須分人一半的小男孩一樣,既不甘心亦看不出成熟。

  「為什麼?」她轉過身回望他,反將問題丟給他。「為什麼你突然間變得這麼在乎我?兩年前你不在乎,兩年後更不應該在乎。」她平靜的詢問,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兩年前的記憶又湧上心頭,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忘懷。

  他不在乎她?這真是笑話。他當然在乎她,在乎到令自己害怕,所以才會選擇逃開。只是他有勇氣誠實面對她嗎?過去太過於寵溺她的結果是造成她的不知節制。如今她長大了,要的比以前更多,不但要他照顧她的人,更要他坦白自己的靈魂。

  坦白自己的靈魂……這太陌生了。他向來習慣握有主動權,不想被人逼迫坦白心事,尤其是築兒。

  他知道這是一種很傻、很莫名其妙的情結,但他卻擺脫不了,或許再過一陣子吧,到那時他就能整理出頭緒來。

  「我關心你。」這是他目前想到最貼切的形容詞,卻教錢雅築一陣失望。

  關心?是啊,只是關心,從來就不是愛。

  他關心她、疼她、寵她甚至要她,卻從不愛她。但她要的只是愛而非關心。難道他不知道只關心她而不愛她,對她而言才是最殘忍的事?她在期待什麼呢?算了吧。

  她再次轉身背對他並苦笑,笑自己的癡,亦笑自己的傻。「謝謝你的關心,你可以看得出來我日子過得很好,薩德納羅很寵我。」

  言下之意就是請他滾蛋囉。

  他氣得想攫住她搖醒她,讓她知道他才是最愛她的人。但或許是她過於平靜的語氣太挑動人心,他發現自己無法發脾氣,只能選擇和她理智地討論。

  這是一種嶄新的經驗,過去他們兩人從不曾站在對等的位置上談話過。他總是訓人的一方,而她永遠站在調皮做錯事挨訓的位置,從來就不曾像成熟的大人般對談。

  他驚愕的發現到這個事實,並察覺到自己過去並不公平。他享受她的崇拜,卻老是打斷她的辯解,因為他早已對她的所有行為下定論,並將一切過失都算在她頭上,但她都忍耐下來了,只因為她愛他。

  如今,那位捉住他衣袖要他看她的女孩可還存在?還是純粹只是一個飄忽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贏回她的愛,但他必須試試看,絕不能不戰而敗。

  目前,他只能和她講道理,因為過去那位他說什麼一律點頭的小女孩已經不在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錢雅築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大人,再也不能恣意駕馭她的靈魂。

  「他過去寵你是因為他視你為妃,把你當作未來的妻子,但現在呢?現在你的身份是逃犯,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寵你、愛你嗎?」

  他的一番話問得她啞口無言。

  的確,過去薩德納羅寵她、愛她皆是因為他早已將她視為大理國的王妃。如今她不但背叛了他的信任,還進一步跟別的男人跑了,即使他有天大的度量也不可能原諒她。

  該死!這一團混亂究竟該怪誰呢?要不是自己的意志過於薄弱,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如今,她再也不能待在大理了,天下之大,竟沒她容身之地。

  忽地,她想起遠在京城的爹娘。他們一定很擔心她,而且一定還在到處找她。她爹雖勢利,也一直嘮叨他是遭天譴才會生她,其實還是很愛她的。

  但她有勇氣回去嗎?回京城去面對滿城的風雨,和不斷攻擊的流言?過去她因為癡愛而選擇忽略足以淹沒她的批評,如今卻不能不考慮這些流言是否會對她的家人造成傷害。她已經任性夠了,該是長大的時候。

  「跟我回去吧,雅築,讓我們重新開始。」他下床走向她,將她的身體扳正凝視她的眼睛。「過去我們誰也不曾真正認識過對方。我們雖然認識了一輩子,卻從未互相瞭解,你不認為這很可笑嗎?」

  是很可笑,但這要怪誰呢?過去每當她要他停下來聽她說話的時候,他只會拍拍她的頭叫她別吵,只會不耐煩的叫她閃一邊去,不要妨礙他追別的女人。她從來就是個笑話,不但全京城的人笑她,就連他自己也是,如今卻告訴她他們彼此認識不夠,並要求重新開始。

  她多麼想相信他,並一輩子沉醉在他的懷裡,但她不敢。他的冰冷話語至今猶在耳際——我不曾愛過你。這句教她心碎的回答未曾離開過她的記憶,而且可能永遠存在。

  他話是說的很動聽,眼神也的確誠懇,但她不會上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鬼話。

  他是個花花公子,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她提醒自己,強迫自己拒絕他的提議。

  「我沒興趣和你重新開始,我已經長大,懂得分辨迷戀和愛情的不同。」她盡可能說得冷然,表情亦冷靜得像冬季覆蓋於大地的雪。

  「哦?」她的冰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更輾過他的自尊。「那麼麻煩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願意和我上床?」他可不是瞎子,她熱情的反應至今還留在他的體內,讓他意猶未盡。

  他的問話教她臉紅,這該殺的登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是欺人太甚。

  「那是慾望。」說這話的同時她的雙手亦撫上他的裸胸,輕佻的語氣使他不由自主的瞇起雙眼。「你知道我一向對你的性能力感到好奇,而且你又這麼賣力誘惑我,我怎能不給你面子?」她的口氣不但輕佻,而且輕狂,其中明顯的侮辱教尹律楓氣得舉起手來鉗緊她,決心給她一個教訓。

  「原來你已經懂得分辨性和愛的不同。」他熟練的解開的腰帶,將她抵在窗欞邊,瞬間空氣變得異常親密,和狹小的空間融成一體。

  「那麼,教教我吧……」他撥開層層的阻礙,撈起她的裙擺,沿著她的大腿慢慢向上撫去,直達女性的核心。「教我如何抵抗猶如泉湧的思念,告訴我怎樣才能阻止已然氾濫的情潮。」他手中的潮濕說明了她並不如她口中那般無動於衷,猛然豎起的乳尖也不若她抗辯的堅強。他低頭輕嚙它們,並用舌尖帶給她另一波撫慰。

  她顫抖,必須咬緊牙根才能避免自己叫出來。

  他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輕笑,女人的身體永遠最誠實。雖然她們口中說得多堅強,但卻無法對抗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

  「你的心跳動得好厲害,是不是因為愛?」他邊罩住她的豐乳邊凝視她的眼睛,逼她吐實。

  混帳男人,她在心裡開罵。雖然翻騰於她體內的魔指正以磨耗人心志的高超技巧試圖鬆懈她的心志,但她絕不會敗在他的愛撫之下,絕對不會!

  「我說過,那是慾望。」她毫不鬆口,不管正吸吮著她胸前的酥麻是多麼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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