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很多年輕人也穿四角褲,基於健康概念,四角褲依舊盛行,但棉紗白色樣式呆矬的四角褲,可能只有阿公級的人會選用,如今穿在海塵安身上,怎麼看都不搭軋,難怪元芯藍會笑到不行。
「嘿,別笑,穿起來很舒服耶!」海塵安慍惱地板起臉,明知自己的樣子八成很矬,但為了男人的顏面,死都不能承認。
「噗∼∼」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元芯藍忍不住一聲噴笑,笑得雙腿不斷拍打地板,雙手緊緊抱著發疼的肚皮,淚水狂噴。
海塵安瞇起眼,望著她穿著短褲的雪白大腿在自己面前毫不遮掩地晃動,好不容易衝過冷水澡才壓抑下來的慾望,頓時又衝動了起來。「元芯藍,你夠了喔!」
「哇──哈哈哈哈哈∼∼」他越是羞惱,元芯藍笑得越是開懷,當真坐在地上笑得沒力氣爬起來。
海塵安一個跨步將她由地上撈起,快步回到床邊將她用力一拋,將她的笑聲轉為尖叫,令他得意極了。
「喂!你非得這麼粗魯不可嗎?」元芯藍被拋得頭暈腦脹,彎起手肘抵住床板,用力撐起上身,另一手撩開覆蓋住臉龐的長髮。
「誰教你要笑我?」緊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他的聲音不覺變得沙啞。
敏感地察覺他的轉變,元芯藍再也笑不出來,她不安地移動了下身軀,想起那道被反鎖的房門──
第五章
「那個……」元芯藍要死不死的在此刻感到口乾舌燥,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羞赧地往床角移動,可憐兮兮地瞅著海塵安。「我想喝水,你可以幫我去拿嗎?」
老天,就算是緩兵之計也好,請老天爺幫幫忙,看對海塵安「情有獨鍾」的阿嬤會不會善心大發,為他開了房門,讓她有個喘息和心理準備的時間也好。
見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媚態,海塵安全身的血液在頃刻間全往下腹集中,令他頓時疼痛了起來;他微瞇起眼,搖了搖頭。
「我現在恐怕沒法幫你去倒水。」他一聲輕歎,看來好生無奈。
「嗄?!」啊咧……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懂體貼啊?難道他知道門被反鎖了?!天哪!那道門該不會是他和阿嬤聯手的「陰謀」,而她是唯一不清楚狀況的「被害者」?「可是人家想喝水嘛!」她不覺對他撒起嬌來。
「真的有困難。」無奈地指指褲襠上的「帳篷」,他這個樣子實在無法出去見人。「你認為我這樣走得出去嗎?」
「啊!」元芯藍羞紅了臉,連忙摀住眼睛。「討厭!色狼!」
他佯裝惱火地撲上床去,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喂,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厚,這女人過河拆橋喔!闖了禍立刻撇得一乾二淨,算她狠!
「啊∼∼」心口一提,尖叫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但滂沱的大雨聲硬是壓過她的尖叫,她緊張地蜷起身子,縮貼到床角和牆壁的交界。「我、我哪知道?」
「是你啊!惹禍精!」他捏緊她的鼻子,下手之用力全然不憐香惜玉。
「噢∼∼」她疼皺了眉,連忙拍掉他使壞的手。「欸,很痛捏!」
「不會啊,我不痛啊。」他嘻皮笑臉地咧開嘴笑,滿意地盯著她的紅鼻尖。
「廢話,又不是你被捏!要不然我捏你看看,瞧你疼不疼?」她伸出手,依樣畫葫蘆地想捏他挺直的鼻。
未料,他一把揪住她的雙手,將它們舉高貼在床上,以雙掌覆蓋,讓她擺出投降般的姿勢。
「嘿,別亂來,男人的鼻子重要得很,碰壞了你可得要負責的。」他危言恫嚇。
「就男人的鼻子是鼻子,女人的鼻子不是鼻子嗎?」她扁起嘴,眼兒一挑,凶狠地瞪他一眼。
是有聽說過男人的鼻子代表財帛,以往在跟著大聲叔公走唱時,也聽客人講過渾話,說男人的「性能力」也可以由鼻子瞧出端倪,但她往往聽過就忘了,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或許他說男人的鼻子很重要,也是基於這種無聊的理由吧?
男人哪,不管幾歲都只剩一張嘴!
海塵安讓她這麼一瞪,胸口一窒,短促地抽了口氣。
「幹麼?無話可說了厚?」元芯藍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得意地泛起微笑。
海塵安低頭抵住她的額,兩人鼻尖若有似無地輕輕碰觸。「天,你真性感……」他沙啞地低語。
咦?咦咦咦?性感?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在她還滿頭霧水、厘不清他那句話從何而來之際,慾火焚身的男人早已禁不住誘惑,霸道地佔據她的唇,掠奪那份不經意的性感。
雨點強烈拍打著關緊的窗,一如她急驟的心跳,像配合得天衣無縫似的,跳躍著緊湊的旋律。
這份慾望來得猛烈,單純的親吻再也無法滿足海塵安,將元芯藍吻得七葷八素之後。
那種深沉的無力感再次侵襲元芯藍,她很清楚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失控的事,但她卻提不起任何氣力阻止──
該發生的就讓它發生吧!
她不是青澀的小女孩,好歹也在社會上打滾過一段時日,同年齡的女孩未必能有她的工作歷練;但在男女情事方面,她卻猶如初到學校報到的新生,懵懂無知不說,甚至有些期待……
挑開地上衣的扣子,他不由得一聲輕歎。
在炎熱的中部,她的肌膚竟可以保持得如此白皙,這女人可說是得天獨厚,特別得到老天的眷寵。
「嗯!」倏地胸口傳來一陣微刺,元芯藍不禁輕哼了聲,莫名地睞了海塵安一眼。
他抬起頭,咧開性感的笑容,用下巴指指她的前胸。「我在上面種了一顆草莓喔!」
元芯藍的臉整個燒灼起來,她掙扎地跳脫他的鉗制,用力將他推開,衝到梳妝台前猛然一照──哇咧!還真的有一塊小紅點!
「厚!你這樣人家怎麼穿背心啦?」因為走唱的關係,偶爾也會應店家要求,穿些較為暴露……呃,性感的背心、小可愛之類,讓他這麼一留下痕跡,恐怕有好些天都得將自己包裹得緊實些了。
海塵安不理會她的牢騷,由身後一把將她摟住。「你是去唱歌,又不是去賣肉,管他的!」
「欸,那叫職業道德好不好?」她不免一陣氣虛。「難道你旗下的歌手,個個都『包著肉棕』上節目?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別哄著我玩!」
「每個人的型不一樣,但再怎麼說,我們絕對不會要求歌手出賣色相。」談到工作,他頓時嚴肅了起來。「當然設計師怎麼為他們設計造型,只要歌手本身不反對,在不過分的情況之下,我是不會干預的。」
「什麼叫做『在不過分的情況之下』?」她很好奇這個但書究竟為何。
「例如露兩點……」
「喂!那超過新聞局的尺度好嗎?」廢話,白癡都知道這一點。
海塵安笑嘻嘻地摟緊她,差點害她不能呼吸。「你就不一樣了,你可以露三點。」
吼∼∼這傢伙簡直得寸進尺!
「欸!你可以再過分一……」
「我話還沒說完呢,反應這麼大?」他可樂了,伸手揉亂她的發。「但僅只在我面前,OK?」
嗯哼,這還差不多。元芯藍心底冷哼了聲,雙頰不爭氣地泛起緋紅。
「差別待遇喔?」害羞歸害羞,她忍不住低聲嘀咕。
「是啊,在外人面前就不可以這個樣子。」他板起臉,像個凶巴巴的惡棍。
「什麼樣子?」拜託!她又不是暴露狂,隨隨便便就露三點;她可沒那膽量傚法那位「遛鳥」的男同學,那實在太有勇氣了。
「喏,你自己看。」他指著鏡子,黑瞳閃動著光彩。
元芯藍這才注意到鏡子裡自己的模樣──潮紅的臉蛋、微啟的唇,敞開的領口露出大片胸前美景,雖不致露兩點,但胸前的紅痕增添了令人遐想的幻想空間,更是煽情得莫名其妙。
「你……都是你啦!」她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幾乎被羞海淹沒,羞惱地反身捶打他。「討厭鬼!走開!」
「喔?是你要我走的喔。你可別後悔。」
「才不會!」她嘟起嘴。
「那好吧,人不留我我不留,再見掰掰!」
他當真依言放開她,跳下床大步走向房門,讓習慣了他貼靠的元芯藍感到微涼。
當他的手快碰觸到門把時,元芯藍忽然格格地笑了。
「幹麼?後悔了喔!」海塵安飛快的轉身,似笑非笑地凝著她。
其實他根本沒心要走,而且穿著這身老頭子的內衣褲,他也不好意思走出去;不過男人嘛,面子是第一要件,絕對不能讓女人看扁了,做做樣子絕對有其必要性。
「不是,是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啊哈,她本來都忘了門被反鎖一事,現在他這麼一「負氣出走」,倒是讓她想起有這麼回事。
海塵安彷彿被潑了盆冷水,垂下肩,莫名其妙地問:「什麼事?」
「你出去之後,記得幫我倒杯水進來。」她就不信他走得出那道門!除非他會穿牆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