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沒有修正的機會。」他俏皮地說。
「如果我真的是愛的過份的女子,你不怕被我控制?」楚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渾身都輕顫了起來。
「知道愛的最高形式是什麼嗎?」楚榆微仰著頭看他,輕輕搖著頭。於是他繼續道:「真誠地接納某人的真面目,而不試圖以鼓勵、控制、強迫的方式來改變他。」
「如果有人以此為借口,不願改掉某些惡習,難道就該姑息?」楚榆不解地問。
「我想這其中還是有差別的,人們習慣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可是當你刻意去隱藏某些缺點時,除非你改掉它,否則總有被人發現的時候,那不是很辛苦?朋友、情侶、夫妻要長久,一定要展現真實的自我。如果對方能接受,那你很幸運,可是如果對方不接受呢?」
「可是,如果真是為對方好,那……」楚榆有些為難地道。
「我曾碰過一對夫婦,先生曾經由朋友的介紹,用針灸戒煙,當然效果很好,可是約過兩個月後,那位先生居然又抽起煙來。」
「不是有效,怎麼……」楚榆不解地問。
「當然他戒煙是因為抽煙對身體不好,他的妻子希望他能戒煙。可是兩個月後,他告訴妻子,他不喝酒、不賭博,只喜歡偶爾抽上幾根煙,如果連這惟一的嗜好都沒有,那麼他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昕岳笑著說,「他的妻子最後還是接受他繼續抽煙。」
「他娶了一位好妻子。」楚榆感歎地道。
「當有人要求你改變時,出發點是為你還是他自己?如果是為了你好,而你的改變又只會讓你不快樂,那你等於是為別人而活,既然如此,世界上又何必有你。每個人的人生不同,除了外表不同,就是個性、想法也都不一樣,都是獨立的個體。」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你說的一樣。」楚榆擔憂地說。
「放心,認識這麼久,我不也是直到最近才弄清楚對你的感情,我很有耐心……」昕岳的話被電話鈴聲打斷。
鈴……鈴……
「我去接電話。」昕岳走到客廳接電話,才拿起話筒,鈴聲乍然停止。
「誰打的?」楚榆將微波爐裡的午餐端出。
「不知道,那人太沒耐心了!我電話沒接到他就切斷了。」昕岳拿起刀叉開始吃著楚榆準備的牛排大餐。
「你想會是誰打的?」楚榆不解地問。
「若有重要的事,自然還會再打來。」昕岳不在意地說,「吃吧!別再想是誰打的電話,填飽肚子思緒較靈敏,一點就通。」楚榆突然想起立即起身將放在抽屜的小包裹拿出,「上面寫的是我們的名字,所以我想等你回來再拆。」
「是什麼東西?」昕岳不解地問。
她拿起錄影帶衝到客廳,立即倒帶將錄影帶播放出來,這一看讓楚榆驚叫出聲,「小岳!」
一聽她這麼一喊,昕嶽立即知道有事發生了,他連忙跑過去。「怎麼啦?」
「你看!」
錄影帶是一盤限制級的家庭錄像帶,男女主角正是貞寧與鍾文奇。
※ ※ ※
楚榆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再見到鍾文奇。
「貞寧呢?你把她怎麼了!」楚榆厲聲問。
「她?那不就是。」鍾文奇用手指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貞寧。
「放開她!」楚榆斥聲地命令。
「放開她?只怕她還不願意呢!」鍾文奇狡猾地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這麼容易相信人,你真以為她是純純少女?」
「你到底想怎麼樣?」楚榆看到他瘋狂的眼神,有些後悔剛剛出門前沒先跟昕岳說一聲。
中午看過那盤錄像帶後,昕岳要她依然去餐廳上班,錄影帶的事他會處理,而當他們來到餐廳後不久,楚榆就接到貞寧哭訴的電話。
她哭著說,方怡賢外出辦事,結果她被鍾文奇找到。她要楚榆去找昕岳來救她,鍾文奇毫無人性,千萬不要一個人來找她,但自己在掛掉電話後,立即衝動地抓起貞寧剛告訴自己的地址就往外衝。才一走進這棟房子,馬上就被鍾文奇抓住。
「你想我會怎麼樣?」鍾文奇邪裡邪氣地笑著。
「你真卑鄙,居然用這種邪惡的手段逼迫一個少女!」楚榆恨聲道。
「卑鄙?你弄錯了,錄影帶是她要拍的,她喜歡這一套。」
鍾文奇抽出一條鞭子,「你不相信我就表演給你看!」
「你別這樣。」楚榆根本忘了自身的安全,只知道出聲阻止他。
「她喜歡人家鞭打,你看清楚!」鍾文奇長鞭一甩,「啪」一聲打在地上,只見貞寧的眼光,立即出現興奮的神情。
「求你!求求你!」貞寧哀求地看著他,「打呀!快打呀!」
當長鞭揮打在貞寧身上時,貞寧眼中竟有著亢奮與激情的神情,甚至他鞭打的愈用力時,她還會高興地呻吟出聲。
「你們瘋了,全瘋了,你給她吃了什麼藥,怎麼會變成這樣?」楚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貞寧無助地叫著,她不懂怎麼會有人如此醜陋,尤其對方是一位年僅十六歲的清純少女。
「住口,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貞寧感到鞭打停止時,立即對她大吼。
「貞寧!」楚榆訝異地叫著,「你不可能真的喜歡這一切吧?
「我是!如果這樣能讓文奇高興,我就喜歡。」貞寧恨聲地說,「或許也該讓你試試,你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美妙!」
「太好了,我喜歡這個主意!」鍾文奇立即將貞寧解開,「既然是你提議,就由你去做。」
楚榆眼睜睜地看著貞寧拿起繩索緊緊的將她捆綁,當貞寧長鞭揮起「啪」的一聲落下,楚榆驚駭地扯開喉嚨尖叫,而貞寧與鍾文奇則是發出尖銳的笑聲。
※ ※ ※
「楚榆呢?」昕岳問正在檢查明天預約桌數的翁啟川。
「楚小姐,大約一小時前就外出,至今還沒看到她進餐廳。」翁啟川發現向來面不改色的昕岳,忽然瞼色大變。
「知道她為什麼外出嗎?」昕岳緊張地問。
「好像是接了個電話,小婕!」翁啟川往櫃檯那走去,「楚小姐出門前接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是貞寧打來的,她直嚷著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楚姐!」小捷立即回答。
「糟了。」昕嶽立即回到辦公室,馬上打了個電話到楚榆的住處,電話響了許久,正想掛掉時,終於聽到方怡賢急促的喘聲傳來。
「我……是方……怡賢!」
「我是冷昕岳,楚榆回家了嗎?」昕岳沒注意到啟川也跟在他身後進來。
「應該是沒有,我才剛回來,我到畫廊和人談事情,發生了什麼事嗎?」昕岳將榆夢先前接到貞寧的電話出去,接著就失蹤了的事對方怡賢敘述,他終於知道昕岳為何如此著急,他警覺地說:「你等一下!」
昕岳捺住性子的等待,只希望能知道榆夢現在究竟在哪。
「糟了,貞寧的衣物全不見了,不過家裡還是跟我出門前一樣整齊,所以如果楚榆是被綁架,該不是被人強協迫才對!」方怡賢分析道。
「萬一他們用騙的呢?今天我們收到貞寧和鍾文奇的錄像帶,楚榆更相信貞寧是被迫的一方,我該把我調查的事告訴她才對!」昕岳著急的自責。
「等一下,我想到一件事,你過三分鐘後再打電話過來,說不定等一下就能知道他們把楚榆騙到哪裡了。」方怡賢立即將電話掛上。
另一頭也同時掛上電話的昕嶽立即抓起外套與鑰匙和手機。
「啟川,餐廳交給你,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昕岳急忙地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冷先生,楚小姐不會有事的。」翁啟川打氣地拍拍昕岳的肩。
「我知道,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昕岳堅忍地點點頭,往外走去,在門口碰到莊志維,他知道是小婕通知莊志維的。
「謝謝!」昕岳感激地說。
「走吧!」莊志維簡單地說著,「開我的車!」
昕岳考慮到屆時若需要警方支持時,說不定可以用的上莊志維車上的無線通話系統,所以他也點頭應允。
「你來開車。」昕岳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立即撥電話給方怡賢。
「我是冷昕岳……你確定?……好,我們馬上過去,我們欠你一個人情!」昕岳斷斷續續地說,已經讓志維知道楚榆的線索了。
「到哪裡?」志維問。
「鳳凰山。」昕岳掛上行動電話,答道:「方怡賢昨天發現貞寧的行為詭異,但因為與他無關,他並不想多管。可是早上和我們談過後,又聽到楚榆被貞寧約出去,他剛剛特地找了一下。」
「發現了什麼?」志維好奇地問。
「楚榆的電話被盜錄,我想貞寧原本是想竊聽和楚榆有關的一切,沒想到她很少回去那,大都是住在我家。夜路走多了總會遇鬼,她這次從家裡打電話找楚榆,他們對話的經過正好都被錄了下來。」昕岳恨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