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的人從胸腔幾欲噴出,沸騰在她眼底。
她狠狠地看向用下巴脫著她的高個兒女生,手緊緊握著,她非常想在那張得意的臉 上打上十巴掌,不,一百掌,好讓她嘗嘗惹火她牧諼的下場。
但是……這時候得隱忍下來,得忍下來啊!
她努力壓下胸口的怒焰,啞著聲音:「緒方在哪裡?帶我去。」
「據報,他似乎已經被看不順眼的學生打到肋骨斷了三根,腳骨折,輕微腦震盪, 還有……還有什麼?」瘦小的女生故意間矮小的女生。
「鼻樑斷了。」
「反正很慘。」
牧諼冷眼看著她們說笑的態度,剛才明明還為她和緒方薩七太親密而吃醋,現在他 出事了,她們竟還那麼開心,所以這根本是個計謀,而她上當了!
「原來緒方沒有被人找碴。」那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四個人同時大笑,「你反應太慢了!我們怎麼捨得讓緒方老師受苦受難,要是他有 什麼,我們非第一個為他出氣不可。」
牧諼突然笑了,走向高個兒的女生,對她說:「還真苦了大家的用心啊!」一個巴 掌毫不留情的還給對方。
她到底是發什麼瘋啊!這四個女生其實一看就知道心懷不軌,她們偽裝慌張和可憐 的模樣真是紕漏百出,她當時就覺得非常可笑,可是當她聽說緒方薩七被一幫嫉妒的人 抓到舊校舍打個半死,她幾乎想也沒想的就跟著她們走。
在她們眼中,她是如此容易受騙的人,還是因為緒方薩七的關係?
「打她!」高個的女生羞憤大叫。
「四個人打我一個算什麼?一個個單挑才夠看。」她維持她的傲氣,她不能去舅舅 的臉,可是從未打過架,她心裡其實是很怕的。
高個兒地忽地狂笑,指著她說:「有人曾對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是天底下最好笑 的笑話,那個人說我像你,因為我們同樣驕傲、卑鄙、自大!」
「胡說!」她咆哮反駁,失去冷靜了。跟這種人像,那她倒不如說自己是隻豬算了 。
矮女生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鏡給她,「自己瞧瞧吧!」
她微頭地拿過來,看到盛怒中的自己,想到縮方薩七也同樣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她 有多醜陋不堪,心驚地去了鏡子,最愛攬鏡自照的她,竟也有怕鏡子的一天。
「是不是啊?不知道醜的人,是最醜的!」說完,高個兒上前撲去,壓住牧諼的身 體,雙雙倒向地上。
牧諼根本不知如何反擊,只能在空中胡亂揮拳,腳也狂亂的踢,高個兒架開她的雙 手,反抓她的領口提起,一手抓著她的頭髮,讓她的頭離地幾寸後,才又使狠勁地壓下 她的頭,當下牧諼眼前一片黑,後腦勺叉痛又熱。
高個兒甩了那張痛皺了的臉兩巴掌,警告說:「離緒方老師遠一點!」
牧諼忍著痛,眼神帶著局強頑固,沙啞著聲說:「我偏要黏著緒方。」
高個兒又甩了她兩巴掌,更大聲的喊:「離他遠點,聽到沒!」
「聽不到。」牧諼氣若游絲地說,還故意笑著。
「你!」她又揚起手,在落下的那一刻,被一個暴喝聲阻止。
「住手!」緒方薩七被眼前的景象駭住,呆愣了兩秒。
老天,這是什麼情況?三個女學生神氣的在旁邊站著,一個女生壓著牧議,正想狠 狠的打她,然而牧諼竟沒有還手的餘地,這……
「起來!」他大力的推開壓制牧諼的女生,扶起小臉糾結的牧諼,可是手掌碰到他的腦後時,卻感覺到有熱燙的液體流在他的指間,一看才知道那是血, 他的心一陣莫名的驚悸、慌亂,還有她兩頰上的紅腫,教他的憤怒不可遏止的爆發了。
「如果牧諼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他陰鴛的警告她們。
他脫掉上衣,塢住流血的地方,正想抱起她,她卻忽地將他的頭拉向自已,深深地 吻住他的唇,他震愕地望著她。
牧諼在他的唇上輾轉流連,吻得連她自己都覺得深陷其中了。
在快沒呼吸的時候,她才離開他的唇,揚起神氣的笑,對四個女生「看到了嗎?我 吻了你們最崇拜的偶像了。」耀武揚威地說完,便昏過去說.
第五章
校長和校長夫人全都趕到醫院,為牧諼和人打架的事錯愕不已。
「等她醒來,我再問她原因。」緒力薩七沉著臉說。
牧諼昏迷了很久,但醫生診斷的結果是不礙事,因而讓大家放下心中大「緒方,你 先回去,還有穿件衣服,免得著涼了。」校長說。
他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只著一件無袖汗衫,而且在醫院來回走了好幾趟了。
接受校長的好意,他回家清洗自己,順便解決晚餐。
直到半夜,他因一直覺得沒看到她清醒而無法入眠,索性騎著摩托車到醫院。
「校長,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在,牧諼一醒我會立刻通知你。」
「這怎麼好意思?而且諼諼一醒來,最想看見的人一定是我,我怎能勞煩你代為照 應呢?」校長搖頭拒絕,牧諼不只是甥女而已,他疼愛她就像親女兒一樣。
「明天不是要開教務會議嗎?若是精神太差,會影響開會,校長不希望看到這種情 形,對嗎?」緒方薩七耐心的說服他。
「這……」
「我是牧諼的老師,會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你不必操心了。」他途校長到門口。
校長再看昏睡的牧諼一眼卜握著緒方薩七的手,「拜託你。」
「嗯。」送走校長,他走到床邊俯視趴臥的她,那細嫩粉白的側臉還紅腫著。
他坐下來,情不自禁地去觸碰,可能碰到會痛,她痛苦似的柳眉往中央聚攏,五官 皺成一團。
心一揪,抽回手,莫可奈何的凝視她,當視線不經意落到她的唇……他的心竟狂跳 了一下,隨後劍眉深鹽,他搞不懂,她那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她不會連吻這麼親密的 行為都不懂,這應該只能發生在情侶身上。
「嗯……」她忽地發出聲音,眼仍緊緊閉著。
「牧諼。」他輕輕呼喚。
「嗯……」她似乎想說什麼,「緒方!」她突地大叫。
「怎麼了?」他慌張地問,但她沒醒來,剛才只是她的歎語,嚇了他一跳。
「緒力…緒方…」」她輕喘地叫著,小手舉在空中揮動,似在向他求救。
「我在這裡,牧諼……」他握住她冰寒的心手,她夢見什麼了?是不是那四個女生 連在夢中都不放過她?而她……在呼喊他,沒想到她竟是這般信任他呀!
這今個更悔恨自己晚了一步,要不然牧諼不會躺在醫院裡受煎熬。
「堅強點,你沒事的。」拿起一旁的毛巾,他為她輕拭額際的汗珠。
「緒方……你這個……混帳!王八蛋!我恨你!」她又亂吼亂叫了,可是咬字清晰 的不容他懷疑。
溫柔的手停下來,毛巾歸位,她剛才說什麼來著?
「都是你……你害的。」她不只是嘴裡喃罵,一手還不斷睡打著床以示憤怒。
俊臉一沉,搞什麼?原來不是拿他當信任的人!她是否搞錯什麼了,是他奮不顧身 去救危在旦夕的她,她竟然在夢中也不忘恨他。
這點令他又氣又沮喪,睨了仍緊閉雙眼,沒有清醒跡象的她,他站起來想到窗口吹 吹風時,不料她又叫了。
「緒方……別打了……快走;…緒方快走……」她一臉擔憂,冷汗直淌,嘴裡模糊 地又念了一堆,然後不安地抓住它的手。「快走!」
緒方薩七不知道要不要聽她的話「快走」,但當他回過神來,他又回到座位上,一 手任她握著,一手又拿著毛巾拭去她的冷汗。
「這一次是真的把你嚇壞了。」他的話語透露出關心,心裡盼著她盡快清醒。
在東方微白時,他蒙隴的睡著了,直到醫生護士來做例行巡視,他才醒來,這時已 是早晨近七點。
檢查過後,醫生護士說她一切正常,很快就會清醒,他才著實鬆口氣。
送走醫生後,校長和校長夫人回到醫院,他轉述了醫生的話,讓他們放心。
「緒方,你先回去休息,今天的課我已經請陳老師幫你代了。」校長說。
「謝謝。」他轉頭深深看著牧諼,突然萌生一個念頭,他想替她做一件事讓她快樂 ,而昨天事情的來龍去脈,等她好一點時再問。
「校長,校長夫人,我先走了。」他說完旋即離開。
他離開不久後,牧諼捲翹的長睫微動,似乎快醒了。
「諼諼!」校長夫人連忙坐到床沿,撥開她幾綹髮絲。
牧諼半睜眼睛,累得又閉回去,重覆幾次後,她才真正的醒來。
「感覺怎麼樣?」
「我……」她覺得趴得很不舒服,想翻身仰躺。
「諼諼,醫生交代不可以翻身。」
「為什麼?」她間。
「你這孩子,你的後腦勻流血了。」校長夫人心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