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徐憶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親熱地挽起邵培文的手,走向一家戲院的購票窗口。
第8幸這兩過來的日子,出奇的平靜,平靜得救邵培文有些擔心,自從讓崔佳姿知 道他有女朋友後,便一直提防著父母找上門,或徵召他回家,他相信,崔佳姿不會沒將 這件事告訴他父母的。
邵培文依著與喬的約定,辭去送報的工作,到喬的公司上班。
喬倒也夠意思,為了表示對邵培文的重視,他上班的第一天就舉行了盛大隆重的歡 迎儀這個歡迎儀式,可險些嚇壞邵培文。
「喂!喂!老同學,我沒有那麼重要吧!」邵培文訝異地問:「是不是每個進你公 司的新員工,你都是用這種方式歡迎的?」
「沒錯,我這招是先把他們的心給套牢。」
「真有你的。」邵培文佩服地說。
「你不知道老闆難當啊!」喬叫苦著,「現在的員工是一個比一個還難伺候,所以 上至經理下至清潔工,做老闆的不要點小心思,怎麼能留得住人!只要能捉住他們的心 ,以後保證教他們對你服服帖帖的。」
喬的這套管理哲學,頗令邵培文大開眼界,而這正是往後他接掌邵家企業時,所必 須學習的管理方法。
「看來我並沒有進錯公司,以後要跟你學的東西還很多哦!」
「彫蟲小技,不過這些可是在書本上學不到的,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包準你不出 半年,可以游刃有餘地接下你們象的企業。」喬得意地誇下海口。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此時,專線電話響起。
是何豆豆打進來的電話,地想藉邵培文第一天上班的名義,找他們晚上出去慶祝。
「豆豆要我們晚上出去慶祝一下。」喬放下電話,對邵培文說。
「哦!」邵培文沒有意見,隨即好奇地問:「你和柯豆豆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
「天曉得!想到這個問題我就頭痛。」喬長聲哀喚,「是她大小姐要拖,我是一點 轍也沒有,她說要用時間來考驗我們的感情,所以找也沒敢逼她,免得把她給逼走了。 」
「那總該有個時間表嘛!」
「時間表在她的心裡,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我現在倒也沒像以前那樣,急著要她 嫁給我。」
「為什麼?」
「我發覺我們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沒住在一起外,倒也像是對夫妻,而 且沒有結婚後的責任負擔。」
喬結過婚,嘗試過那種在生活上必須接受彼此約束的婚姻生活,而現在與柯豆豆這 種生活方式,反倒有了自己許多自由的生活空間。
有自由,有愛情,他又何樂不為!
「你呢?對徐憶華說了沒?」喬反問。
「還沒。」邵培文苦惱地說:「有幾次想開口跟她說,但卻開不了口。」
「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喬沉吟了半晌,「要不然這樣,晚上我幫你說。」
「這樣好嗎?萬一……」邵培文憂心地說。
「安啦!至少有豆豆和我幫你撐著。」喬自信地說。
儘管心底不太放心,但邵培文還是接受喬的建議,畢竟這件事瞞不了一輩子。
邵培文上班的第一天,就在熟悉新環境及新工作的忙碌中展開……近中午時分, 徐憶華及柯豆豆正花化妝室裹整理儀容,準備出去吃午餐。
「豆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有份客戶的報表做錯了?」徐憶華問著。
「有嗎?」柯豆豆疑惑地問:「經理怎麼沒找我?」
「經理已經幫你改過了,是阿芬告訴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徐憶華解釋。
「看來我們這個經理還真不錯哦!」柯豆豆笑說。
這一個月來,崔佳姿主動親近部門員「,盡量以溝通代替苛責,確實改變了不少人 際關係,對她的工作可說是漸入佳境。
「豆豆,有件事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徐憶華思索不解地問。
「什麼事?」
「經理長得那麼漂亮,學歷又高,能力也不錯,怎麼會去做董事長的情婦?」
「你問我,我問誰?也許為了錢,也許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像董事長這樣既成熟又 有錢有社會地位的男人,是很容易令女人著迷的。你沒聽說過,愛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 嗎?」
徐憶華頗能認同柯豆豆的論點,她好奇地又問:「如果換成是你,會不會喜歡上董 事長這種男人?」
「這個問題嘛……」
正當柯豆豆思索的同時,崔佳姿突然推門進來,嚇得她們瞪眼張嘴。
「還沒去吃飯啊「」崔佳姿主動迎上笑臉,關心地問。
「正要去。」柯豆豆怯怯地回話。
「我也正打算去吃,待會兒一起走,我請客。」崔佳姿邀請說。
「經理,不用了,我們……」徐憶華想拒絕。
「要不就你們請客囉!」崔佳姿欣然地說。
這句話堵得她們不知該怎麼拒絕,只得接受了。
她們惶恐不安地想著,崔佳姿是否聽到方纔那席話?而這頓飯,崔佳姿到底又有什 麼企圖?
崔佳姿在化妝室外頭,確實聽了好些時候,兩地請她們吃這頓飯,無非是想解釋這 樁天大的誤會。
而百到現在崔佳姿才恍然明白,為什麼在她進公司時,同事們會刻意迴避她,對她 另眼相看。
邵媽媽見兒子不開口,走到柯豆豆及徐憶華面前,跋扈地問:「是哪個狐狸精在迷惑我的兒子?」
「董事長夫人,請你說話客氣點,我們是人不是狐狸精。」柯豆豆怒火上升,衝動 地頂撞著。
「哎喲!一個領我薪水的小職員,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邵媽媽高傲地冷諷,「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狐狸精。」
「喂!你這個老女人,這樣說話也配當人家長輩,說話最好小心點,不然對你不客 氣。」喬怎忍柯豆豆受辱,悍然挺身護衛。
「你竟然說我是老女人!」邵媽媽氣炸了,歇斯底里地叫著,「你又是誰?」
「很幸運的,我不拿你家的薪水,你再對我女朋友不客氣的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
「喬……」邵培文急忙阻止喬對邵媽媽的不禮貌行為。
邵媽媽目標急轉,怒目瞪規著徐憶華,教她畏懼地退了幾步。
「原來就是你!」邵媽媽像只噬人的野獸般,日露凶光地逼向徐憶華怒問:「你勾 引我兒子,到底想圖什麼?」
徐憶華飽受屈辱的淚水不覺潺潺滑落,現在的她是那般無助,像只柔弱的羔羊,任 憑猛獸蹂躪與吞噬。
圖些什麼!她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單純的愛情,難道這樣就得承受這些屈辱嗎?
「媽!」邵培文話中有痛苦與哀求,他怎忍心讓徐憶華獨白承受羞辱的煎熬。
一個是疼他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他鍾愛的女人,此時的邵培文,是那般的左右為難 ,那般的無助與痛苦掙扎。
天啊!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邵培文心底在痛苦嘶吼吶喊著。
「兒子啊!她只不過是公司的小職員而已,怎能跟佳姿比!像她這種貨色,街上多 得是。」邵媽媽冷言冷語地譏諷。
徐憶華再也承受不了邵母的百般侮辱,揮灑能悲怨的淚水,痛哭失聲地奔離。
「憶華……」邵培文心頭絞痛。
他想追上去,卻讓母親及時拉住。
「培文,讓她去。」邵媽媽無情地說。
「媽,你太過分了。」邵培文怨恨地丟下話,一邊追向徐憶華,一邊喚著,「憶華 ,等我,憶華……」
「培文……」邵媽媽欲喚已晚。
「老三八,憶華要是有什麼差錯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柯豆豆憤怒地警告著 ,轉而對喬說:「還住在這幹什麼?追人啊!」
喬忙應了一聲,與柯豆豆開車離去。
「乾媽……」崔佳姿憂心地喚著。
「你放心,有乾媽、乾爹在,不會讓他們亂來的。」邵媽媽安慰崔佳姿。
今晚的崔佳姿,像個看一場好戲的觀眾,自己竟然插嘴說句話的地位也沒有。
方纔,望著邵培文不顧邵媽媽的反對,毅然追向徐憶華,那深情的情懷,教崔佳姿 起了莫名的掙扎。
她說過,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但是這時她卻看到真愛盡情流露的一場戲, 在醋海翻騰的憤怒中,竟還夾雜著幾分莫名的同情與不忍。
「憶華,開門啊!我求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隔著一道鐵門,任憑邵培文如何聲嘶力竭的哀求叫喚,依然得不到徐憶華絲毫的回 應。
臥房內,徐憶華悲傷至極地趴在床上,緊抱著枕頭,任哀怨的淚水盡情肆虐。狂奔 的淚水浸濕了枕頭,一副非教淚水氾濫整間臥房不可之勢。
此刻的她,除了哭泣外,什麼也沒辦法想,沒辦法做。
客廳內,柯豆豆和喬坐在沙發上,乾瞪著眼珠子,苦惱得不知所措,臉上儘是無可 奈「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柯豆豆生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