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紅。」琉夜非常快樂的回答。
「不可能!」這些菜裡沒酒味!
「消味粉。」專門拿來去酒味。
「他XX的!」他爆出一聲不雅的咒罵。
「我贏了!」她在他面前興奮的歡呼。
該死的小東西!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笨蛋!
「砰」一聲,男人看似極為難受的趴倒在桌面上,臉色潮紅、呼吸急促。身體深處瞬間燒起了一把火焰,燙熱的血液遊走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發出熾熱的喘息。
他很不舒服,全身上下都在騷動著、渴求著某種不知名的想望。他幾乎得用盡一切力量才能去阻擋體內那不該出現、同時也是不尋常的衝動。
真是該死的小東西!
真是該死的消味粉!
真是該死的不能喝酒!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他試著靜下心來,壓抑住怒火的同時,也試圖壓下幾欲失控的衝動--
可她一靠近就輕易的破壞了他所有的努力。
「你……怎麼反應這麼激烈?」不就是當場醉倒了事而已嗎?怎麼他的模樣像被下了什麼千年奇毒?才接近了他身邊幾步,一個沒防備,卻教他一手大力推開。
哎呀,好疼!因為一時止不住跌出的勢子,琉夜的背撞著櫃子,發出好大一個聲響。
哇勒,死沒良心的傢伙,她是好心看看他的情況,竟然恩將仇報--當然,她也不否認,自己其實更想搞清楚的是,他怎麼還沒倒下地去昏睡?這人的武功比她高、動作比她快、力量比她大,沒確定自己的優勢地位之前,教她怎麼安心上前去踩他幾腳,好報復先前老是吃鱉的窘境?
尹琉夜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就連整人也是。
他惡狠狠的瞪著那闖禍的小東西,內心天人交戰。
二十二年來,他從未破過戒;想不到今天居然就這麼栽在她手上……真該給她一點教訓--
是的,教訓。
這是她惹出來的禍,理應捉她抵賬。
理智消弱,突如其來的衝動在體內瞬間攀升到最高點……
啊啊,他不管了,就她了。「唬」地站起身來,那股像是什麼東西即將要從身體裡傾巢而出的氣勢還教琉夜警覺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怎麼好像不太……呃,應該說是非常不對勁。
遠遠的觀望著,她聰明的沒再靠近一步,打算情況有變就閃人為先。
男人靛藍色的眸光裡彷彿波濤洶湧,不住地幻化著各種讀不出來的情緒,他嗓音異常的沙啞,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掌朝她攤開,喚著:「小東西,乖,過來……」嗓調是誘哄的。
過去?
別鬧了!
看他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樣,就是傻子也不會乖乖走過去!
小心的挪動腳步往大門口栘去,非常懂得看人臉色的琉夜當場就想消失於無形--有點難。
好吧,那至少如果上天還肯給面子的話,就讓她在他撲殺過來之前順利逃出門去就好……喝!不會吧?她的願望很小很小,沒要大富大貴,也沒要當官成仙的,只是想逃出生天……收回捉上門閂的小手,她對著神乎其技般搶先一步擠進自己和門板間的男人露出一朵象徵討好的笑容。
「呃,我……」琉夜囁嚅著說不出話來。覺得他有點可怕,心口不知怎麼搞的「怦怦怦」亂跳個沒停。
「怎樣?」他摟著她的腰轉了半個圓,就將她旋進了自己跟門板之間,繫在她足踝上的紫玉鈴鐺因為腳步的帶動,發出一陣叮叮噹噹。
他身上異樣的高熱傳給了她,令她非常不自在的頻頻閃躲著。老天,他連呼吸都是熱的!
意識到兩個人過於貼近的距離,琉夜難得窘紅了粉頰,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了!她不會傻到問他是不是著涼了?就是再不經世事也該知道現在的情況危急,不容再裝傻下去。
「咕嚕。」一陣詭異的鳴響打破了空氣中異樣的靜悶。
男人挑起眉角,無聲的詢問。
她害羞地對他一笑,「我餓了。」心裡期待他會好心的放她去用餐。
「我聽到了。」他也跟著笑,態度是和善又親切。「過來,一起用餐?」他有禮的詢問。
用哪裡的餐?不會是她端來的那些吧?她驚恐的一抽氣,用力搖頭。「不、不用了……」
拜託,她煮的東西連豬也不吃的,只有他這個味覺白癡才會二話不說往嘴裡倒。
不要?
男人臉色一變,湛藍雙眸裡出現她不曾見過的冷厲,箝住她雙腕的大掌懲罰性的收緊,她隨即受疼的輕叫一聲。那強勁的手勢硬是在她細緻的雙腕上留下一圈瘀痕,警告的意味濃厚。
她自認是個優秀的俊傑,所以識時務,乖乖不再掙扎了,任他拖到桌邊,往椅子上壓下。
別跟一個瘋子見識,琉夜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可……看著他親手代勞夾到嘴邊、光看就覺得一點都不美味的菜餚,還是很有逃跑的衝動--
可是跑不掉。
「這……我不要……唔唔唔!」真是好好好好詭異的味道呀!方纔他能面不改色的吃下那麼多,真是為人所不能、非尋常人之所能。
嘔!好想吐!可他一臉不懷好意的瞪著,她就是想吐也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面吐出來。天曉得這突然發起神經的傢伙會不會又故意藉機整她?什麼叫作自討苦吃,她現在很能體會了。
好不容易咬牙吞完那半碗比餿水還難吃的東西,見他「好心的」又要去添飯,她差點跳起來阻止他--要是還跳得動的話。
「我……我飽了……很飽很飽,吃……吃不……下了。」這下不止手腳發麻,就連說話也有些困難,舌頭漸漸的使不上力了。
慘!
視線一晃,猝不及防地,她「咚」一聲跌進他懷裡,再也動彈不得。沒讓那隱在飯菜裡的烈酒成分給醉暈,反而是那下足了十人份量的「軟骨散」……等等,對喔,剛剛怎麼沒想到,她明明下了那麼多,多到不可能沒作用、多到可以放倒一隊人馬的軟骨散,為什麼他一點反應也沒?!
敢情這傢伙的神經粗到被下了毒也會發作得比別人晚?
琉夜滿臉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想觀察出任何一點點的不對勁,可他一直是行動自如、一臉的輕鬆自然……呃,錯了,他一點都不自然,笑得好像看見肥老鼠的饞貓,盯著她不放的藍眼睛裡,還有一絲令人莫名緊張的意圖。
還是……難不成她下錯藥?
切,才不可能!她現在的情況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醉了?」男人俊帥的臉龐湊了過來,藍眸裡隱隱透著邪氣。
「哪有你那麼沒用?」啐了聲,她困難的撇頭不瞧他。
她意識還十分清醒,可身子卻酥軟無力,連根指頭也動不了。
這下完了,沒想到沒放倒他也就算了,反倒是自己中了計。
她開始很小人的想著:也許他會把自己倒吊在樹上一整夜,也許會把自己綁在院子裡飽受寒風刺骨,也許趁她無法動彈之際,放任那隻小毛皮欺負她而不制止,或是乾脆綁上石塊沉進她最愛的溫泉裡頭溺斃。
可他想做的,恐怕是她怎麼都想像不到的。
他開始動手剝起她的衣服,因她無從反抗,所以其輕鬆順利的程度,就跟剝橘子皮沒什麼兩樣。
啊啊啊……這男人未免瘋過了頭,他不會真想……不……不要吧……
在他身上扭扭扭、蹭蹭蹭--不能動手扁他、出腳踹他,可還是小小的抵抗一下,至少讓他解自己的扣子不再那麼順利。
「別動!」
他沒預警的大吼一聲,琉夜頓時噤若寒蟬,嚇了好大一跳。
「你乖,要不然我會把你綁在床上,痛扁你一頓。」他邪氣的威脅。
她無力的想:可是你已經把我綁起來了呀!雖然你怎麼看都不太像要痛扁我的樣子。
「唔,你!」被人扔到了床上,雙手高舉綁在床頭,琉夜被迫擺出了一副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任人宰割姿態。
「你……你冷……冷冷靜……一點……點……」她緊張得語難成句。
「做這種事--」他俯低下頭,輕佻的往她臉上吹了一口氣。「沒人冷靜得了的。」他笑得像是準備撲羊前的大野狼。
「什……什麼事?」雖然裝傻是件很蠢的行為,可某些時候,除了裝傻,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你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他好笑的挑眉睇她,順便剝除她身上剩下的衣物,隨手往後一扔。
輕飄飄的薄肚兜兒在空中揚了兩三下,準確無誤的蓋在先前落在地面的一條裙布上。
琉夜孬種的想昏倒了事。
「為……什麼……」就是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是你的錯。」他神色認真的說道。低下頭,薄唇順著她頸子的曲線,一路往下滑行。
好、好癢……大色狼別亂碰!
「我……為什麼是我?啊!」呀,他怎麼……怎麼可以咬她那兒!
「是啊,為什麼是你?嗯,讓我想想……對了,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酒後亂性?」用唇齒在她身上印下更多紅痕,他覺得她這樣全身紅通通的模樣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