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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蔡小雀

  看著幾名美女空服員面色慘白難看的模樣,爽到極點的荔女也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眸光。

  呵呵,不好意思啦,房靜權已經被我夾去配了。

  「怎麼以前沒有聽你提起過呢?」秀秀不甘願,有一絲忿忿地道。

  開玩笑,面前這個染著怪異紫發的少女搶走了航空界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這對她們這票美女來說簡直是最可怕致命的打擊。

  她除了比她們年輕一點點外,剩下的還有什麼?

  靜權不以為忤,語聲溫和地道:「我女朋友很害羞低調,所以我才沒有經常帶她露面,但最近她總算答應我的求婚了,所以現在我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為妳們介紹了。」

  會染紫色頭髮的女生會害羞低調到哪裡去?

  但是關於靜權求婚的宣佈,卻瞬間讓幾個女人臉都垮了下來,不過最驚愕的人還是荔女。

  「求、求婚?」她傻眼了,幾時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

  靜權又好氣又好笑地暗暗揪了她一把,面上神色自若地道:「妳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再反悔了。」

  「可是我……」她的腰又被他箍緊了下,頓時會意過來,「我不好意思啦。」

  幾個美女空服員滿臉頹然,縱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勉強向他們道聲恭喜,然後就藉辭急急離開了。

  等她們走了之後,荔女抬頭望著他,「這樣會不會有點殘忍?」

  「沒有坦白以告才是一種殘忍,我不希望情況陷入曖昧不明的狀態裡,對妳或對她們都不公平。」靜權低頭瞅著她笑,溫柔地道:「妳不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嗎?」

  「當然希望!」她大聲嚷道,緊緊地攀著他,「我才不要你再被任何女人當作一塊香肉垂涎。」

  他輕笑一聲,「妳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搶手。」

  「是你閣下太謙虛了。」她故意哼了一聲,唇畔的笑意卻頻頻逸出來。「你的那一本帳都在我肚子裡喲。」

  「是是。」他笑攬著她往外定,「妳今天好美,怎麼會想到來接機呢?」

  「來宣示主權啊。」她開玩笑道。

  「嗯,那麼妳的確成功了。」他假意歎了一口氣,「現在我的身價應該已經坐電梯咻地往下降了。」

  荔女被他的話逗笑了,忍不住輕捶他的肚子一記,「嘿!老兄,很搞笑喔!」

  「哎喲。」他假裝呼痛,揉著堅實的小腹道:「謀殺親夫。」

  「謀殺你個頭啦。」她又害臊又好笑。

  「我們要先回家還是先去吃飯?」他愉快地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吃飯好了,我很餓。」她近乎著迷地看著他的牙齒,發現他那一口白牙可以去拍廣告。

  事實上,她很懷疑他們公司怎麼沒想到將他拍成大型廣告看板,這樣一定能夠提高至少百分之五十的訂位率。

  因為專心盯著他的牙齒,荔女愣愣地一頭撞上旁邊的機場專用行李推車,「哎喲喂呀!」

  「當心。」靜權差點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幫她把腳拔出來。

  「是哪個沒公德心的把車子亂推亂丟?」她覺得有點丟臉,暗暗咕噥。

  「妳的腳痛下痛?有沒有哪裡扭傷?」他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沒事。」她抬頭笑看著他,「你對桃園熟,哪裡有好吃的館子?」

  靜權這才放下心,揉了揉她的紫發笑道:「吃海鮮好嗎?」

  「我要吃大螃蟹和蝦蛄。」她一臉興奮的說。

  「好,我們就去吃大螃蟹和蝦蛄。」他寵溺地道。

  她緊緊攀著他的臂彎,忽然覺得……好幸福。

  第九章

  荔女努力地研究著放在陽台上的兩盆挺秀蘭花,覺得似乎應該要澆水,可是她又聽人家說蘭花不能澆太多水,所以在那兒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乖乖地把它們拿回去放好。

  那兩盆可是靜權的心肝寶貝,弄死了不得了。

  她又蹭回屋裡,看著窗明几淨的室內,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以整理的,聽說清潔公司三天來一次,所以根本就不用她拿起掃把胡搞瞎搞的。

  最後,她還是只能像靜權說的,看是要看看五十二吋的大電視還是要打電動,抑或是看滿櫃子的書。

  不過那些書都深奧得要命,若不是原文,就是一些她平常翻也不會去翻的。

  「莎上比亞的十四行詩,嗯,聽說很好看。」她點點書目,還是沒抽出來,繼續看下一本。「《基督山恩仇記》……聽說有拍成電影,那我去租電影來看就好了……嗯,還有這個,《奧修大師的十二個故事》,奧修大師?奧修大師?」

  她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曾在哪裡聽過這位大師,當然也就沒有可能再把書拿出來看了。

  哎喲,無聊得要命,靜權回總公司辦點事,這麼大一間屋子就剩下她一個人,恭喜和發財則是在她家裡。

  「對了,我怎麼忘記我有帶任天堂呢?」

  荔女倏然眼睛一亮,興匆匆地打電話訂了一個大披薩和轟炸雞腿與可樂,然後跑回房間取出任天堂電視遊樂器,鑽到電視後頭插好電線頻率後,放入遊戲卡匣,打開開關。

  寬大如小型電影院般的屏幕亮了起來,她歡呼一聲,興高采烈地玩著「超級馬利」。

  客廳登時熱鬧不已,迴響著如彈簧般的逗趣音樂。

  接下來是披薩來了,她邊咬著香Q的披薩,邊改玩只要一隻手就能操控的「小精靈」,玩得非常痛快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曾響起過。

  忽然,大門打開了,房爸、房媽與靜權站在玄關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光著腳丫子、盤腿坐在柚木地板上,手上、臉上都沾滿了披薩醬料,還有那轟然巨響著的電玩遊戲……

  荔女興致正濃,驀然眼角餘光瞥見了他們三個,大驚之下滿口的披薩都噎梗在喉間。

  「咳咳……」她一手抓著喉嚨,拚命嗆咳。

  房家老少三口慌忙衝過來,一時之間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焦心關切地大嚷著--

  「哎呀,妳要不要緊啊?」房媽差點急哭了。

  「小荔,妳喝口水,喝口水……」房爸焦急地將水杯遞到她嘴邊。

  「妳還好嗎?有沒有好一點?有沒有好一點?現在覺得怎麼樣?」靜權更是臉色都白掉了,緊攬著眉頭糾結著心,趕緊替她拍背順氣。

  如果是被披薩給噎死了,那麼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荔女苦笑著,總算在水的幫助之下把披薩吞下去了。

  「還、還好,我沒事,你們放心……房爸,房媽,你們怎麼來了?」

  她有點心虛,自己剛剛那副完全沒形象的邁遢樣統統都被長輩看光了,不知他們會怎麼想?

  萬一他們誤會她已經跟靜權同居,那就慘了。

  房家二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房媽笑咪咪地道:「我是來問妳有沒有空去挑金子的。」

  「我是想問妳比較喜歡吃哪一家的喜餅。」房爸慇勤地喜問。

  她眨了眨眼,沒有注意到一旁臉色變得古古怪怪的靜權,茫然的問:「誰要結婚了?怎麼會有喜餅?還要挑金子?」

  「爸、媽,我想這件事還是先……」靜權試圖插入意見。

  「閉嘴,你就是這樣拖拖拉拉的,才會耽擱人家這麼久,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房媽瞪了他一眼。

  他哭笑不得。

  「就是說呀,兒子,你這個性就是太斯文客氣了,應該要學學老爸,有魄力的給他決定下去。」房爸也落井下石,一點也不同情兒子。「考慮那麼多做什麼?萬一心愛的好人兒被別人搶走就糟了,你懂是不懂?」

  「爸,媽,我是覺得……」他試圖解釋。

  「房大頭,你怎麼不讓房爸、房媽把話講完?這樣半路插嘴很沒有禮貌耶。」她忘記自己也是忍不住跳出來半路插嘴的。

  「對對對,果然好兒子還不如好媳婦。」房媽快慰極了。

  房爸也笑得合不攏嘴,「我就知道小荔是個最貼心的好孩子。」

  「房爸,房媽,你們不要這樣說啦,我會不好意思的。」她有點發窘,但也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靜權又好氣又好笑,「妳知道我爸媽到底來找妳做什麼的嗎?」

  「問我要不要吃喜餅和挑金子。」她狐疑地看著他,「幹什麼?你以為我有那麼笨嗎?剛剛說過的話馬上就忘?」

  「他們是問妳要不要去挑『我們』結婚用的金飾,還有比較喜歡哪一家的喜餅,準備『我們』結婚時送。」他特別加重「我們」兩個字的語氣。

  「啊?」她瞬間呆掉了。

  房爸、房媽熱切的湊過來,齊聲共氣道:「對啊,乖媳婦,妳比較喜歡哪家的喜餅和什麼樣式的金子啊?」

  「我我我……」她急得滿頭大汗。

  「千萬不要客氣,反正這件婚事是早辦早好,荔女,妳說是不是啊?」他倆又異口同聲的問道。

  結、結婚?!

  「房爸、房媽……」沒有心理準備又一時受了這麼大的壓力,荔女忍不住摀住耳朵,大叫道:「我沒有要嫁給房大頭,我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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