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問浪眼神倏沈,這妮子不僅勇氣十足,裝傻的本事更是一流。
既然如此,那就來攪和吧──「沒什?,我只是以?你已經忘記我,尤其現在的你比六年前更迷人、更具風情,應該有許多的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瘋狂吧。」低沉的稱讚帶著某種尖銳。
「你是在開我玩笑。」這又算是哪門子的指控?她守著他們的婚約、守著他們的誓言,卻在六年後招來他的質疑。
「沒錯,我是開玩笑的。」他又討好似的誘哄。「好了,進屋來坐,站在門口不方便談話。」
海戀卻無法動彈。
「進來呀。」他異常熱切的邀請道。
「我……」她就是動不了。此時、此際,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變得好虛幻,跟以前溫暖、開朗、熱情的模樣完全的南轅北轍,她簡直不認識他。
「怎麼,你在怕什??」見她裹足不前,關問浪趨前一步。
她卻一退步。
「海戀?」
「我……我怎麼會怕呢?」亂了、亂了,一切重逢的想像全亂了,他們曾經這樣的親密過,可是他所表現的奇特態度,讓她懷疑起他的身份──他是關問浪嗎?他真是她的丈夫嗎?
「沒錯,你又怎麼會怕我,你一向很勇敢,天不怕、地不怕的。」譏誚的語調再度直擊而來,灼灼的眼神更讓她覺得心驚。
「你?何要不斷的諷刺我?」她再也忍不住地揚聲道。
他聳肩。「有嗎?你做了什?事可以讓我諷刺的?」他笑意盈盈再道:「好啦,進屋再談。」
海戀僵硬的走進門內,門扇關上,哢一響,她的心大大震動一下。
「坐。」關問浪招呼她。「要喝什??咖啡。」
她很失望地道:「你忘了我從來不喝咖啡。」
「我沒忘,只是時間過了這麼久,不清楚你有沒有改變習慣。」他進廚房替她倒了杯果汁。
海戀乘隙看了週遭一眼。「你一個人住這裡?」
「不是!」
她臉色一白。
他惡作劇地賊笑道:「這間公寓只是我臨時的落腳處,我並沒有長期住在這屋子。」
「哦。」她輕聲一應。
「怎麼,你以?我這間屋藏了女人嗎?」
「你有嗎?」她反問道。
「很難說,端看我是否有『需要』。」他故意說得曖昧。
其實所謂的「需要」是他在執行任務時,是否得搭配女伴。
海戀再度覺得心被鞭笞了,微顫的唇瓣原本想開口再問下去,可是聲音卻梗在喉間無法發出。
關問浪身旁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所以他不再愛她了是吧?
「還有問題就直接說,藏在心裡挺痛苦的。」見她身子不斷輕顫著,關問浪斂下眼,刻意保持悠閒的神情忽而轉?凌厲,絲毫不同情極?柔弱的海戀。
「是的,我是有話想問你。」她微微收緊下巴,強行壓下紊亂的情緒。她不斷告訴自己,做錯事的人是關問浪,別本末倒置了。她昂首,把問題問出來。「?什?突然離開我?而且連句話也不留下,就突然消失六年?」
關問浪正視她清澈靈黠的眼瞳,直直凝視著。
「回答我,?什?要離開我?」海戀憤怒地嚷聲道。
他突然狂笑。
海戀呆住了!「你、你笑什??」
他沒答腔,繼續笑,笑得氣喘吁吁,笑聲如冰,颶颼地灌進她心裡,猶如利刃一般,螫得她坐立不安。
「關問浪,你別淨是笑,回答我的問題!」他憑什?散發肅殺之氣,錯的人是他呀!
關問浪慢慢止住笑,走向她,勾起她完美的小下巴,目光狂野地盯住她道:「你的演技實在精湛,可以把自己扮演得好無辜,我實在太佩服你了。」
「你說什??」她哪有什?演技?她又何必把自己扮得無辜?
「還在演。」
「你到底在說什?……唔!」猛地,關問浪突然狠狠吻住她的唇,她大驚失色,瞠大杏眼看著逸出冷冽氣息的他,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粗暴。
四目相對,他瞧見她眸中的不信與抗拒,卻繼續剽悍地吮吻著她的唇。
「關……唔……」她逃不掉,被他緊緊吸吮著唇,下一秒,舌頭強悍地入侵她口內翻攪。海戀劇烈扭動著臉龐,想逃開他的索求。「不……唔……不!」好不容易她總算掙出點空隙,放聲嚷道:「不要!」
關問浪眼神狂野,聲音降得好低沉。「你討厭我吻你?」
她氣喘吁吁。
「你不可以用這種方式吻我。」就像在發洩什?一般,她不是洩慾工具呀!
驀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又扣住她的下顎,咄咄逼問道:「?什?不可以──難道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她嚥了嚥口水,氣虛地回道:「我沒忘。」
「沒忘就好!」話才撂下,他再度侵襲她的唇,還加重力道鎖緊她的身子,蹂躪她的唇瓣。
「關問浪!」她拚命抗拒,使勁推他,不敢相信關問浪竟然會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他的動作狂妄無情、他的眼神犀利毒辣,言笑晏晏的表像下蘊藏著不可思議的冷冽。他明明就是令她魂牽夢縈的丈夫啊,但?什?不再像是當年那一個可以蠱惑她靈魂的好男人。
他變得陌生而且可怖!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海戀完全理不清答案,那個曾經發過誓要疼她、愛她三生三世的男人到哪裡去了?
「我這樣對你有錯嗎?」她裝得好無辜,一副受辱似的表情。「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我吻你。」
「但不是這種粗暴的蹂躪。」
「不然我該怎麼做才好?」他俯近她,手指輕輕摩挲她細嫩的臉頰。「你說我該怎麼對你才好?」
「你那顆愛我的心呢?」她質問道。
「愛你的心?」他的聲音陡地降至冰點。「早就碎開了。」
「碎開?」她全身一寒,怎麼也沒料到會聽見這種答案。
「是啊……」他含了含她的唇,又移到她頰鬢輕輕啄吻。
「碎了,碎得灰飛煙滅、碎得無影無蹤。」
她不自覺地打起冷顫。「?什??」
「?什??」他反問,冷冷一笑。「你這個殘忍的女人,不斷地問我?什??難道你自己做了什?你自己不知道?」不斷地裝無辜、裝委屈,甚至以受害者之姿質問他。
她忍無可忍地嘶吼──「我沒有錯,錯的人是你,從頭到尾對不起我的人,是你!」無聲無息的消失、違悖不離不棄的誓言,是他?棄她!
關問浪掛在唇邊的冷笑消失,慵懶的氣息也收起來。「我一直給你機會認錯,但你似乎不領情。」
「你口口聲聲說我有錯,我到底做錯了什??」她是一頭霧水。
「還要我來提醒你?」他猛地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在他左胸心口位置上有一個像是傷口癒合後的疤痕。
她驚訝極了。「這是──」老天,這傷口若是被利刃所刺,足以致命啊!
「你想起來了沒有?」他涼颼颼的眼神沒有溫度。
「我該想起什??」她茫然。
「想起你對不起我。」猛地,他以巨力萬鈞之勢壓著她倒在沙發上,密密合合地貼緊她,全身每顆細胞都顯示著他要她的決心。
海戀想反抗,卻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
他的厲眸宛如獵食者般教她寒慄。
「如何?還是沒有印象?」他憤懣地再問道,只要她承認,他或許可以稍稍饒恕她。
海戀僵硬的搖頭,下一秒,關問浪便扯開她的衣扣。
「你……唔!」唇才?開,他旋即封住她的櫻口。
怎麼也沒料到六年後再次重拾魚水之歡,卻是以這種方式登場──沒有溫存、沒有廝磨、沒有纏綿,直接把她扯進激烈的漩渦裡……海戀無法言語、無法動彈,在他強悍的索求下,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四周盈滿了他的氣味,海戀腦子昏沉沈的,而且全身疼痛、酸軟。
關問浪瘋狂要過她之後,就像發洩完似的,逕自到浴室梳洗,獨留她虛脫地穿回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
他真的把她視?洩慾的妓女嗎?
而她竟也任由他折騰。
海戀呆呆地在沙發上發愣,下意識地撫著中指上的婚戒,喃喃自語道:「我一直很看重我們的婚約,也遵行我承諾的誓言,我愛你,完全沒變過,你?什?要這樣對我──呀!」她嚇了一跳,她的手突然被抓了起來。
關問浪望著她的戒子。「你還戴著它?!」
她猛地抽回手。「這是我的婚戒。」
「我知道,所以才奇怪你怎麼還戴著它?」
「我?什?不戴,難道你的婚戒已經──」她忽地閉口,不敢想像,也不願想像。
他沒啥大不了地道:「我是丟了。」
「丟了?」噩夢成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只婚戒代表──」
「代表那只是年輕人在玩家家酒,完全沒有意義。」他截話道。「我跟你的婚約只是小孩子心血來潮時玩的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