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嵐清不安地扭動脖子;她感到有股壓力侵入嘴唇內,宛如惡夢追逐地糾纏著她,她下意識地想要甩開,惡夢卻如影隨形。
"嗯……"
說是夢,卻又如此真實,溫熱柔軟,富有異性的氣息,她甚至能感覺到類似舌尖的東西正一遍遍刷過她的舌頭邊緣,有時又鑽入敏感的舌根挑弄,帶來異樣的麻癢,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她是否正在做著跟人接吻的夢,意識卻隨著持續的侵擾逐漸變得清醒。
那嵐清緩緩地睜開眼,一時之間不太明白呈現在模糊視線裡的究竟是什麼。
她看見一頭漂亮的金髮,從自己眼前一直延伸到胸前,金髮有著迷人的卷度,在穿透窗紗的月光下呈現出不可思議的光澤。
金髮主人此時正閉著眼,一臉陶醉地沉浸在單方面的親吻中,而他所親吻的對象竟是自己。
她眨了眨眼,等到她確認不斷摩挲著她的嘴唇的竟然是利夏爾的唇時,她嚇得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唔……"她掙扎著,想要制止他,卻發現能出聲的唇牢牢地被他堵住。
她想到要用手,卻意外地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手已經被他控制住,而另外能活動的那隻手,則剛好被他的身體壓住,唯一能動的似乎就只剩下肩膀,然而效果實在不彰。
輕微的掙扎打斷了他美好的探索,利夏爾不悅地擰起眉命令,"別動,讓我吻你,我想吻你……"
她的嘴唇已在他身體深處掀起狂瀾,他執拗地想從這裡獲得更多樂。
這個傢伙,他是什麼時候闖進來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該死!她閃躲著,卻始終甩不開他緊纏不放的唇。
她的掙扎升高他內心的火焰,他聽見來自心底深處的聲音,想要她……想要進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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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嵐清甜美的舌頭挑起利夏爾心中的慾火,讓他在一瞬間產生法國人最容易產生的浪漫幻覺,使他熱情洋溢,他既想要細細品嚐,又想要狼吞虎嚥,兩種感覺分化了他的理智,使他的動作在瞬間變得粗魯。
他睜開眼,用毫不掩飾慾望的湛藍色目光注視著一臉驚駭的她。
"我想要你。"
狂熱的注視加深那嵐清的恐慌,她開始另一波更劇烈的掙扎。
"你……開什麼玩笑……"才剛獲得空隙的嘴唇被一股宛如暴風般的狂吻襲擊,這一吻幾乎使她窒息。
趁她吸取氧氣的空檔,利夏爾將身體稍微抬起,他如寶石般發亮的眼注入除了原始情慾以外的東西。
"不許你對我說不,沒人能對我說不。"他強硬地道。
他討厭任何形式的反抗,養尊處優的環境以及高貴的血統讓他只知道享受別人的服從,這種理所當然的觀念一再被那嵐清的視若無睹打破,儘管別人都對他小心翼翼、巴結奉承,她卻依然故我,即使來到卡斯特羅山莊也不改其態度。
她讓他首度嘗到挫敗的滋味,他不曉得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讓她成為你的女人,不管她願不願意……在兩人彼此摩挲所製造出來的氣味中,他再度聽見自己心靈深處的聲音,而他決定依從這道聲音的指示——佔有她!
可怕的意念焚燒著他的理智,他進一步開始撕扯她的襯衫鈕扣。
他不再只是執著於她的唇,他開始往下,沿著頸窩、鎖骨,順著他撕扯後露出的肌膚。他迷亂地想著她的味道真好,她讓自己處於真正的興奮之下。
那嵐清急著擺脫他,但是她的掙扎一一被他的力量化解,他高大修長的身材使他控制起她來幾乎毫不費力,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襯衫鈕扣被他的力道扯落,掀開至手臂邊。
"你快放開我……"那嵐清的語氣轉為哀求。
"不!"他一口拒絕,迷亂地低語:"這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他從沒感覺到如此旺盛又如此強烈的慾望,在月光下,她的皮膚發出柔和的象牙白光澤,看起來如此透明又如此柔軟,此刻則反映著主人的心情,肌膚微微地顫動著,這種細微的顫動透過他的指尖觸動他的神經,他再度感受到身體深處的需求,慾望如同乾柴燃燒,劈哩啪啦地作響著。
可惡……她充滿恥辱地咒罵利夏爾,他怎能像對待他的女人那樣對待自己?
利夏爾微閉著雙眼,迷醉地嗅著自己的嘴唇與她的肌膚摩挲所產生的氣味,儘管她的反應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熱烈,但她卻真實的使自己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放輕鬆一點,你應該跟我一樣享受……"
法國人浪漫與熱情的一面從他的身體裡甦醒,他不再只是冷淡地看待這個過程,而是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熱烈,他希望那嵐清也能跟他一樣享受。
她知道自己不是完全對他的撫弄無動於衷,這正是讓她既害怕又生氣的一點,她的身體正對他的唇舌報以真誠的反應,她的掙扎並不純粹是出於抗拒,她厭惡自己像蛇一樣的扭動,但不這麼扭動又好像無法消除因他而起的燥熱,她真的覺得自己可恥極了。
他從沒脫過女孩子的褲子,他的女人不穿這種費事的長褲,有需要時她們總是脫光光,不然就是穿著輕薄的紗衣或性感的內衣,做這種工作讓他覺得很費力。
"下次不要穿這種長褲,它很難脫……以後只准你穿裙子,當然不穿更好,不過只能在我面前,除了臉以外,我絕對不准你的任何一寸肌膚被別的男人瞧見……"他喃喃地吩咐著,語氣充滿佔有慾。
雖然被他弄得魂不守舍,但是聽覺的功能還沒有完全喪失,那嵐清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的反應是用力地蹙起眉,直想著這個男人的唯我獨尊和任性真是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難道他還以為自己能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嗎?
應該趁他褲子弄得心煩意亂時起身奪門而出,那嵐清迷檬地想著,但是身體卻不知怎麼搞的使不出一點力氣,他剛才的吮吻成功的使她筋鬆骨軟?神志恍惚,更何況,即使逃出這個房間,她也逃不出卡斯特羅山莊,這兒的警戒簡直比總統府還要嚴密,而且四周的森林也是一大阻礙……
腦子胡亂地運轉著,她訝異自己最後的決定居然是聽天由命。這真是個性上的一大缺陷,她在面臨決定時經常猶豫不決,最終的結果常常是趨近於妥協。
她之所以會身陷卡斯特羅山莊也是拜這種難以下決定的個性所賜,現在後悔當初不斷然回絕已經是太晚了,如果她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天秤女子,那麼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
那嵐清正在後悔不已時,大腿傳來一陣冰涼,利夏爾已經成功的脫掉她的長褲,重新挑起她已經平息的騷動,並且讓它變得更加狂亂。
她不斷吸入氧氣,腦子卻變得更加混亂,她閉上眼,腦子一片空白。
利夏爾抬起眼,發現她和自己一樣都被慾火折磨,他微笑著,挺身回到她的胸前,湛藍的目光中有著理解和同情。
"你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你一樣。"
她想反駁,但是急劇的喘息卻使她無法開口。
他遏止慾望的能力已達極限,他溫柔的對她低語:"我必須讓你知道,你是第一個讓我想主動進入的女人……"
這一下來得極快、極深,那嵐清在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就被刺穿中心部位,撐裂的痛楚使她爆出痛苦的呻吟。
"很痛嗎?對不起……"他的語氣極其溫柔,但是他的動作卻無法像他的語氣一樣,對於控制自己的力道,他是完全生疏且笨拙的。
利夏爾以法國人的直爽和純真對她低語,不知道這些能讓性愛過程加溫的言語,聽在那嵐清這個羞澀的東方人耳中是多麼令人尷尬。
利夏爾用湛藍色的眼睛捕捉她的每一個表情,他從來都不知道女人在這時也可以是這麼純潔、這麼嬌羞的,他原以為世界上的女人都跟他收集來卡斯特羅山莊的一樣,表情熱烈、聲音誇張。
利夏爾俯下身,深情地親吻她,他在她的身體裡尋找到最純淨的幸福,他第一次在性的過程中感受到對一個女人的愛意,徹底的釋放讓他覺得有點虛弱,但他卻覺得非常充實也非常快樂。
他閉上眼,枕在她的胸前,聽著她的心跳,然後在一種幸福又溫暖的感覺中沉沉睡去。
第六章
利夏爾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枕在一個柔軟無比的腹部上,一時之間,他還有些迷惘,從小到大,這張床都是他一個人在使用,即使是現在,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身體曾經接觸過這張床。
不過,那嵐清的呼吸讓他記起一切,中間的環節甚至令他回味無窮,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她的身體裡得到了沉澱,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從性愛的過程中,是可以得到真正的溫暖和真實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