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對她是有情的,剛才又怎麼會沉著臉趕她走,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沒 有?
他的態度,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他憐惜地擁著金思嘉,卻皺著眉頭叫她離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紀語甜悲傷地開了一瓶紅酒,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這酒是梁韻韻特地送給她的,原本是要用來增添用餐時的情調與氣氛,現在正好用 來借酒澆愁。
她一口氣喝掉半杯,酒入愁腸,情緒變得更加悲切,眼淚更是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 有停過。
「我是個笨蛋,我真是個大笨蛋!」她傷心地咒罵著自己。
早在她第一次在咖啡館裡看見蕭之硯和金思嘉時,就覺得他們看起來十分登對,而 攝影棚那些工作人員的對話,更早已透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她自己不願意面對現實,是她自己要心存奢想的,怪得了誰?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多情,只能怪她的心不爭氣,這麼容易就陷了進去,愛他 愛得無法自拔……***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持續不 斷地響了大約三分鐘,才終於傳進紀語甜因酒精作用而變得遲鈍的腦子。
「來了、來了……」
她嘟囔著,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連問也沒問一聲,就直接開了門,半點應有的戒 心也沒有。
開門的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對於喝得半醉的她而言。就好像被人猛然推了一把,整 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倒。
「小心!」
蕭之硯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摟在懷裡,同時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酒 味。
「老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才一瓶而已,韻韻只給我一瓶,而且還是很小瓶的那種,韻韻好小氣,對 不對?」
紀語甜一邊說著,一邊將全身的重量全賴在蕭之硯身上,他健碩的身材倚靠起來好 舒服。
蕭之硯有些無奈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沙發上。
將她安頓好之後,他正想鬆手,沒想到她卻緊摟住他不放。
「不要,我不要你走!」她嚷著。
「語甜,你喝醉了。」
「亂講,我才沒有喝醉,我知道你是蕭之硯,更知道我是煮了飯卻沒人來吃的可憐 蟲,你看,我很清醒吧!」
蕭之硯聞言瞥了餐桌一眼,桌上那一道道豐盛的菜,令他愧疚不已。
「人家這麼努力地做了一桌的菜,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卻趕我走……你 好壞,都不理我……嗚鳴鳴……我好可憐……」紀語甜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訴苦。
「我沒有不理你,只是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要你先離開。」蕭之硯說道,「在你 來之前,思嘉才剛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她爸媽出車禍重傷,她的情緒整個崩潰了 ,我必須先安撫她才行。」
紀語甜根本沒在聽他解釋,只叨叨絮絮地訴說自己滿腹的委屈。
「沒良心的臭男人……大壞蛋……腳踏兩條船……把我當成什麼了……」
蕭之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思嘉和我是十幾年的鄰居 兼老朋友了,我和她就像兄妹一樣,怎麼可能在一起?更何況,她也早有喜歡的人了。 」
剛才他安撫完金思嘉的情緒,並開車送她去醫院探望她爸媽之後,就立刻趕到「陽 光,請進」咖啡館,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經過梁韻韻氣急敗壞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她特地請假一天,親手為他煮一頓豐盛 的晚餐。
想到她滿心歡喜地來找他,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卻落了個心碎離開的下場,他的 心中便有著濃濃的愧疚感。從咖啡館離開後,他立刻飛車趕來,沒想到她已喝成了一個 醉美人。
「你……唉,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他解釋了半天,她卻似乎完全沒聽進耳裡,整個人像只撒嬌的貓兒般賴在他的懷裡 ,不斷地以柔嫩的臉蛋磨蹭他的胸膛。
酣然半醉的她,比平常多了幾分嬌媚,而她此刻的舉動,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自制力 。
「停下來,語甜,放開我。」
他試圖將她拉開,卻引起她強烈的反應。
「不要!不要!我不要放開你!」她反而捉得更緊了,像只八爪章魚似的巴著他不 放。「不要拋下我,嗚嗚嗚……」
蕭之硯簡直快呻吟出聲,她的嬌軀和他緊密地貼合,柔軟渾圓的胸脯緊抵著他的胸 膛,他不是聖人,懷中的人兒又是如此的香軟誘人,一陣來勢洶洶的情慾之火在他的體 內猛烈狂燒。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真會克制不住地將她給「吃」了!
「你知不知道再不放開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咬緊牙根地說,氣息愈來愈 急促。
「我當然知道啊!」
她知道只要她一放手,他就會離開,所以她絕對、絕對不放開他,這樣他就會一直 留在她身邊,不會去找金思嘉。
一想到在他辦公室裡看到的那個畫面,紀語甜的心一陣揪痛,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牢 更緊。
她的臉蛋貼在他的頸子上,輕吐出的溫熱氣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蕭之硯的理 智推向瀕臨潰決的邊緣。
「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不然你會後悔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力已經岌岌 可危,再也經不起更多的誘惑了。
「不!放開你,我才會後悔,我不要離開你,也不要你離開我。」在她說話的同時 ,柔軟的紅唇一開一合,簡直像是在親吻他的頸子。
蕭之硯再也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了,他低下頭,猛然覆住她的紅唇,熱切而輾轉地 吮吻。
她的唇帶著芬芳的酒氣,醺人欲醉,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狂。
直到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了她的唇,轉而吮吻她細白的頸項,大掌也開 始隔著衣物在她的身軀來回撫觸。
看似嬌小的她,有著一副玲瓏有致的身材。
「唔……好熱……」紀語甜輕蹙著眉心,低聲呢喃。
喝了酒的她,體溫原本就偏高,此刻在他的親吻與愛撫下,體內更是彷彿燃起了一 把火,燒得她燥熱難耐。
「熱嗎?」
「嗯……好熱……不舒服……」
蕭之硯解開她的衣扣,褪下那件襯衫。
「這樣呢?有沒有舒服一點?」
「有。」微微的涼意令她滿意地綻放嬌酣的微笑。
看著她醉態可掬的模樣,蕭之硯陷入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中。
理智告訴他,不該在她半醉半醒之際佔她的便宜,可是,在他懷中不斷磨蹭的嬌軀 是如此的誘人,而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呀!
紀語甜一點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矛盾掙扎,一雙小手撫上他的胸膛,為他的激情加溫 。
「咦?你不熱嗎?我來幫你吧!」她拉拉扯扯地試圖褪下他的上衣。
她的舉動徹底擊潰了蕭之硯的最後一絲自制力,他不再遲疑或猶豫,任由她褪下自 己的上衣。
「唔……怎麼又熱起來了……」紀語甜的身子不自覺地扭動。
如果說剛才的燥熱,像是體內燃起了一把火,那麼她現在就像置身於火海之中,整 個身子彷彿快燒起來了。
蕭之硯啞聲道:「相信我,等一下你還會更熱。」
「什麼?會更熱?那我不要了。」
「你現在才說不要,已經來不及了。」蕭之硯氣息粗重地說。
他又不是聖人,哪能事到臨頭說停止就停止?
「為什麼來不及?啊……你在做什麼?」
蕭之硯很快地褪除兩人身上的剩餘衣物,以更熾熱的吮吻與愛撫,將她帶往更旖旎 銷魂的境地……
第九章
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將紀語甜從睡夢中擾醒。
她難受地蹙著眉,覺得腦袋瓜裡像有一堆小人們在猛擂著戰鼓,又疼又脹的感覺不 舒服極了。
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本想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沒想到才稍微一動,身體就傳 來陣陣抗議似的酸痛。
這下子,不單只有她的腦子裡打起戰鼓,她的身體也猶如被戰車輾過一樣,全身的 筋骨肌肉彷彿全移了位。
天哪!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睡醒的紀語甜還迷迷糊糊的,根本搞不 清楚狀況。
她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才一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毫無預警地映入眼簾,嚇 得她差點失聲驚叫,腦袋瓜子更有一瞬間無法正常運轉。
這、這、這……現在這是什麼情形?為什麼蕭之硯會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紀語甜屏息地盯著仍在沉睡的蕭之硯,努力用又疼又脹的腦袋回想。
昨夜她雖然喝了酒,但並沒有到爛醉如泥的地步,有些情景她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 ,但還是讓她想起了一些片片段段的畫面。
她記得他不止一次要她放開他,但是她卻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不但不放手, 反而還將他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