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同情翟昊翰,他實在——枉費了一世英名哪!」
黎紜很明顯站在男方的立場。「算他踢到大鐵板了!碰上你這超狠的角色。」
「你同情他?」尹芯失笑看著好朋友。「有沒有搞錯啊?我才是受害者耶!」
「對不起!本人重色輕友的症頭不是一天兩天,何況他是本人的第一號偶像!可惜,夢中情人竟成了乾女兒的親爹,而身為乾媽的我,一點份兒都沒有……天理何在啊!」
「後悔吧?那天你要不是重色輕友的老毛病又犯,狠心把我丟在現場不管,搞不好,今天你就是小蜜的媽了!」
「說那是什麼話,人家翟昊翰雖然醉了,不至於是女人就上吧?」
黎紜凜然肅著臉。「尹芯,你太自我設限了!事情不是只有一個角度,太堅持固執會害了你!」
「你不能瞭解我的忐忑。」尹芯還是持保留態度。「他不是一般普通男人,誰曉得他現在的決定,到了明天、後天、大後天會不會反悔?他可以在生活中無盡的玩遊戲,可我的人生僅有一次啊。」
「你想得太嚴重了。」黎紜鼓勵地打氣道:「不要先入為主定下他的罪,有錢人也有專一深情的啊!或許,那一夜激情的結果是始料未及,不表示你們沒有真切的感情——」
「那是你以樂觀的角度想。」尹芯苦笑著。「好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竟成了他的代言人。」
「好啊,那容我多『代言』一句。」黎紜調皮搞笑道:「樂觀才有好運!你就是太悲觀了!老實說,我感覺他是動了心的,不然,他不會吃撐了似地瘋狂想找到你,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多少男人碰上這種事,腳底抹油逃都來不及了,誰會自找麻煩?」
「不要再了。我需要時間考慮,還要多觀察……」
「尹芯?你……」黎紜打敗,伶俐的口齒頓時失靈。
「媽咪,媽咪……」就在她們唇槍舌戰的空檔,小蜜童稚的嗓音響起。
尹芯吃驚地尋求女兒的蹤影。「小蜜,小蜜,怎麼了?」
「媽咪——我在這裡——」
循聲望去,尹芯詫異地發現小蜜竟然高高地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翟……翟先生!」黎紜吃驚地結巴道:「你,你也來吃漢堡啊?」
「當然不是,我路過這兒,不經意一個美麗小天使迷惑了我。」
翟昊翰著迷地望著懷裡的小人兒。「小天使,告訴媽咪,我是誰啊!」
「你亂教孩子什麼?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擅自帶走孩子?」
縮緊的心臟提到喉嚨,尹芯激動不已……
「媽咪,叔叔請我吃冰淇淋。」
小蜜攀在翟昊翰寬闊的肩頭,粉紅小臉蛋透出從沒有過的幸福微笑。
☆ ☆ ☆
「小蜜!快下來!誰叫你可以吃陌生人的東西?」
尹芯直接把不滿發洩在孩子身上,一把將孩子從他身上搶回來。
「你太不聽話了!媽咪一再告訴你,任何陌生人靠近,要趕快大聲叫媽咪來,為什麼沒有照做。」
「媽咪,叔叔去過我們家,他不是陌生人。」小蜜振振有詞。
「亂說!誰說去過我們家的就不是陌生人!」
尹芯激動訓斥女兒。「下次你再不聽話,媽咪就把你送給別人,不要你了!」
「嗚……不要嘛……我要媽咪……嗚……」小蜜放聲大哭。
出生以來即與母親相依為命,而最親的人威脅要送走她,這對小蜜而言,可是最恐怖的災難!
小女孩害怕的神情,在滿怖淚水的眼中表露無疑,一旁的大人都忙安慰。
「不准你這樣嚇孩子!」翟昊翰厲聲斥責:「她那麼小,什麼都不懂,你對她發飆有意義嗎?」
心疼地抱起女兒,他慈藹地拍著女兒的背,小聲哄道:「別怕,就算媽咪不要你,還有叔叔啊。嗯,叔叔家有好大好大的電視……」
「翟昊翰,你敢拐我的女兒?」尹芯忿恨地衝上前。「孩子還我!」
「哇!」小蜜又被忿怒猙獰的母親給嚇哭了。
「你哭什麼?」尹芯抓住女兒。「媽咪抱你回家……」
「都說別嚇她了。」他護著孩子。「你這麼失控,我不放心把孩子還給你。」
「有沒有搞錯?孩子明明是我的!」尹芯差點兒要跟他拚命。
「你敢說我沒份嗎?」翟昊翰義正辭嚴。「要不要去驗個DNA?」
「翟昊翰?!你不要太過分了!」尹芯大喊。
「夠了夠了……你們兩個控制一下好不好?」黎紜看不下去了!
「小蜜不哭啊……你聽媽咪的話,媽咪就不會送走你的。來,阿姨帶你去溜滑梯。」
「不,沒有折衷。你已選好了,『買定離手』聽過這句話吧?」
翟昊翰勝利微笑,傾身親吻她的額頭。「我先走了。隨時保持連絡!」
☆ ☆ ☆
心情愉快地回到事務所,翟昊翰看到等在會客室沙發上的海韻,難得並沒有口出惡言發飆。
「恭喜啊!聽說你的珠寶展就快舉行了!需要什麼幫忙儘管說。」
他露齒微笑,迷人的俊顏著實讓海韻神魂顛倒……
「你……」受寵若驚的海韻一時間不會反應,吶吶地問道。「收到我的邀請卡?也看過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懂得關心我?哼,現在才懂得欣賞我的好!」
「呵呵!」翟昊翰一派的輕鬆愉快。「商場上,大家彼此魚幫水、水幫魚,互相捧場是很平常的。你未免聯想得太多?」
「對啊,你說的對。」海韻興高采烈跟著他進辦公室。「我爸爸這麼幫你,他的女兒僅是區區開個小展示會,邀請翟大建築師來當開幕剪綵佳賓,你不會拒絕吧?」海韻雙目透出晶瑩的光。
「時間上可以的話,當然沒問題。」他答應得十分「阿莎力」。
「好棒喔!」海韻興奮的撲進他的懷裡。「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得讓我失望的!」
「拜託!你不要反應得太過度,我心臟不太強,會休克的。」翟昊翰不悅地皺起眉,推開她。「單身女孩應該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也不怕嫁不出去?」
「嫁出去有什麼難的?」程海韻笑靨中帶著羞怯,話中有話。「那得看是嫁給誰啊?若你有考慮要娶的話,我馬上改變作風,保證讓你滿意。」
「喂喂!程大小姐,開玩笑要有限度啊!」翟昊翰斂起笑容,正色道:「我們之間僅止於此,再多沒有了……」
「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那個浪蕩女人?起碼,我的身子也比她乾淨!」
他直言不諱的拒絕刺傷海韻的心,情緒激動起來,說話不經大腦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酷臉布上寒露,目光凌厲。「我一直以友善的態度與你相處,為什麼你這麼惡毒批判我的朋友?」
「……我說的不對嗎?」她不怕死繼續說。
明知翟昊翰發起飆來很恐怖,但她就是不能忍受他一個勁地偏坦另一個女人!
最重要是那女人明顯地私生活混亂,憑什麼得到他的青睞?
強烈的嫉妒令她情緒失控,口不擇言。「你或許不喜歡我,沒關係,反正我可能條件不夠好。可是她呢?哪裡值得你這麼念念不忘?哼!年紀輕輕就跟別的野男人鬼混,混到生出個小野種耶,你受得了嗎?」
「閉嘴!」翟昊翰當真火大了。「你說什麼?什麼野男人、小野種?」
「不是嗎?她那個女兒跟母姓,出生證明登記父不詳,不詳的當然就是野男人羅!搞不清父親是誰的,當然就是小雜種羅!」
「海韻,給我聽好……」他咬牙切齒,額上青筋盡露。「最好收起那些不堪的形容……讓我明白地告訴你,你口中的小雜種,她是我的親生女兒,而你口中所謂的野男人,哼,恰巧就是我。」
「什……什麼?怎……怎麼可能?」海韻頻頻搖頭,鮮紅的雙頰漸退顏色。「若你想拒絕我,直接說就可以了,你不需要編出這麼恐怖的理由!太離譜,太荒謬了嘛——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
「信不信隨便你!」翟昊翰穩妥地坐在他的高腳牛皮座椅中。「她們是我至親的人,我不准別人隨便侮辱——」
「昊翰,你……」海韻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不該告訴我的!這令人太難接受……寧可接受你不愛我,起碼存著一線希望,可是,你現在已經有了骨肉……我……」
「事實終歸是事實。」他一次把立場申明。「沒有她,我們也不可能會有任何進展,這點,請你一定要明白。」
「哼……」海韻失意苦笑。「不明白,我一點兒也不明白!她憑什麼生你的孩子?憑什麼?你要孩子,我也可以替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