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鏗的一聲,余詩涵也立即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在令狐龍懷裡的她,被他壯碩的身軀擋住,無法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場一片騷動。
令狐龍放下皮破血流的手,精明的眸子即刻捕捉到眼神充滿怨懟的王嘉峰,心下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呃……龍……」期期艾艾的叫了他名字,她覺得臉好熱。
「你叫我叫得真親密。」嘿!事情終於有進展,至少不再繼續在原點打轉,他高興的想。
她聞言,臉更加酡紅,不服氣的嚷嚷:「哼!我是為了方便才叫的,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哦?」他懷疑的挑挑眉,心想:藉機轉移她的注意力也不錯。
「我說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
氣死了!他根本就是故意不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玻璃打破的聲音?」
唉!她可真是聰明得緊,這樣也沒法轉移她的注意。
隱藏好自己受傷的手,令狐龍一副沒事的表情道:
「沒什麼,你多心了。」
「真的嗎?」她瞧見他擱在身後的手,心中有股不祥之感。「你的手幹嘛一直放在後面?」
「習慣。」他淡淡地說道,心裡卻暗地苦笑,她真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他的異狀。
「習慣?」余詩涵臉上的表情擺明了不信,她強行拉起他的手。
「不,等等……」
令狐龍來不及阻止,落入余詩涵眼底的是觸目心的血痕,讓她著實嚇了一跳。
「啊!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受傷?」
「呃……」該怎麼解釋呢?令狐龍苦惱地想,他不想告訴她,這是那個在賽車場與她在一起的男人弄的。「不礙事。」
「這樣叫不礙事?」她的心好痛,為什麼受傷的是他,她卻感到痛徹心扉?眼淚說來就來,她的眼眶已莫名濕熱。
「你別哭呀!」沒料到她說哭就哭,令狐龍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嗚……」止不住淚,她只能不停地哭泣。
「好了,好了,別哭了。」
他擁她入懷,同時也感覺到王嘉峰那殺人眼光又掃射過來,他則不介意回視他余詩涵是他令狐龍的,誰也不能搶走。
王嘉峰吃了一驚,令狐龍著實不簡單,居然輕易的便在人群中發現他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做什麼掩飾,仍挑釁的看著令狐龍。
令狐龍不以為然的一笑,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向他尋釁的人不少,他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他回給王嘉峰「不用客氣,儘管來」的表情。
「嗚……」
一陣啦泣聲拉回他的心智,他苦笑,這小妮子真會影響他呀!
「別哭了,咱們回去吧。」
「你要回去?」她仰起臉,眨了眨淚眼,問道。
「嗯。」若他說要回去她就會停止哭泣,他會毫不猶豫的馬上行動。
「那就快走!」余詩涵忙不迭的抓起他另一隻沒受傷的手,以不容反對的氣勢拉著他走。
反正他也沒啥損失,況且他也樂在其中,被她柔荑握著的感覺真不錯。令狐龍心想。
余詩涵的內心被一股奇怪的感覺環繞著,她查覺得令狐龍的傷是因她而起,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想,她不知道。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她寧可不要愛上他,她不要他為她受傷,那會使她痛不欲生。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愛上他了,愛得好深好深。
王嘉峰恨恨的看著這一幕,他不會放過令狐龍的,即使觸法也無妨。
※※※ ※※※ ※※※
「這傷是怎麼來的?」令狐飛一邊替令狐龍包紮傷口,一邊蹙眉詢問。是哪個不要命的人竟敢傷他敬重的大哥?「你向來不是所向無敵,不會讓人傷你半根寒毛嗎?今天怎麼失常了?」
完成最後的包紮,令狐飛收拾沾滿血和消毒藥水的「殘物」。
令狐龍舉起手看了一下,淡淡地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一隻酒瓶罷了,這對我起不了作用。」
「誰跟你有深仇大恨?」
「一個情敵。」
「情敵?」令狐飛停下手,顯然龍哥的話令他聽得饒富興味。
「沒錯,懷疑嗎?」
「是呀。」令狐飛笑得很曖昧,偏偏說出來的話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曉得還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敢來招惹你,小弟我很佩服。」
「多得很,只是你們不曉得。」令狐龍膘了他一眼,又說:「不過,情敵倒是只有一個,小飛,拐彎抹角不是好習慣。」
「哈!不愧是龍哥,被你發現了。」令狐飛撩了一下過長的劉海,嘻皮笑臉的道。「看來大嫂這個寶位有人坐了。」
「你很高興?」
「對呀,這種事本來就值得高興,難不成你要我哭給你看?」令狐飛打趣地說。
「為什麼?只要我有另一半,掌門人一職就落到你們身上,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不一定會輪到我。」他笑著搔搔頭,眼神中是十足的信心。
「這麼肯定?」
「所以我說不一定呀。」有信心是沒錯,但他有得拼了。
「你可以先落跑。」令狐龍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方法。
「唔……沒錯啦,可是假如真的只剩我沒另一半的話,老爸可能會動用上千位學徒把我揪出來,畢竟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我自然有方法讓老爸找不到你。」
確實如此,自學生時代,他們三人的秘密去處都是由大哥令狐龍一手包辦,而且不曾被父親「抓包」
過。雖然不知道大哥是如何辦到的,但只要能躲得遠遠的不被逮回道館,他們也就不追根究底。
「我再考慮考慮。」
「我可以等你的回答,別急,有的是時間。」
「好的。」
「龍教練,外面有四位小姐找鳳教練,但鳳教練不在道館,能不能請你出去一下?」一個人匆匆忙忙地在令狐飛房門外通報。
「我老爸老媽呢?」和令狐飛對看一眼,令狐龍問。
「仲師父和虹師父已應朋友之約出去了。」
「我待會兒就去,你先招呼那四位小姐,不可怠慢。」他命令道。
「呃,可是……」那人欲言又止
「怎麼了?」
那人期期艾艾的開口:
「我們本來很客氣的招呼她們,哪知那四位小姐像是來踢館的,不僅不理會我們,反而還打傷幾個弟兄。」
踢館?這可有趣了,自揚天道館創館以來,就鮮少有人敢前來挑釁;如今卻有四個女人來踢館,這倒有意思。
「龍教練……」那人見房內的人沒動靜,吶吶的喊了聲。
「你先去應付一下,我馬上過去。」
「是!」那人領命離去。
令狐飛好奇的問令狐龍:「龍哥,你想幹嘛?」
「會會那四位小姐,她們的身手令我頗感興趣。」
能膽大妄為的直搗揚天,想必她們的功夫一定很有看頭。
雖說道館裡的學徒不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但要撂倒兩、三個人絕不成問題,她們能打倒幾個弟兄,也不能小看。
「你現在受傷耶!」令狐飛不怎麼贊同,他有些指責地看著令狐龍。
「我說過了,這起不了作用。」
「那我總可以和你去瞧瞧吧!」
「可以。」
第七章
乖乖!這是什麼樣的情形?令狐龍和令狐飛到了現場,不禁對眼前所見嘖嘖稱奇了起來
瞧一個又一個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的學徒皆是渾身傷痕,還有個小伙子的衣服被撕成一道又一道的裂縫,是被貓抓的嗎?
「龍哥,你看外面的樹木。」令狐飛扯了扯令狐龍的衣服,示意他注意外頭。
順著令狐飛指的方向,他膘眼一瞧——
令狐龍破天荒的吹了聲口哨,只見一根根又長又尖銳的鐵釘正「沾」在樹身上,人木三分,插在人身上那還得了?他想,剛才那小伙子破爛得可以的衣服,應該是這些鐵釘「呼嘯而過」的結果吧!
「龍教練,飛教練。」剛才通報的人立即靠過來焦急的望著令狐龍和令狐飛。
「去請醫生來看看他們的傷勢。」令狐龍不慌不忙的下達指令,和那人緊張的態度形成對比。「一切費用我們負責。」
「好、好的。」那人匆匆忙忙的離開。
「媽的!都沒有像樣一點的人出面嗎?他媽的!
天殺的!」
劃破天際的怒罵聲驀地揚起,令狐龍和令狐飛迅速的趕到庭院,只見有四個高矮不一、各有特色的女人圍在一起。
兩人愣了一下,God!有誰會相信剛才的粗話是從這四個女人當中一個的口中冒出?打死他們也不信!
「媽的!人都死光了不成?」其中一個看來比較高、長得比較中性的女人,口不擇言的大罵。
若她不開口,實在會令人覺得方才聽到的粗話是聽錯了。
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緊追令狐鳳的風、林、海、憐。
「媽的,你們是誰呀?」林見到有人來,便粗聲粗氣的問,她講話的態度和清秀的容貌差了十萬八千里。
「聽說各位有事找舍妹。」這些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