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理我嗎?」他得了便宜又賣乖,非常無辜地問。
「是你硬拖我出來的,居然說走就走,你想害死我不成?」如果她現在遭到危險,全是他害的。
「害死你?」他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害死她?
「為什麼?」
「你害我成了全台灣女人的眼中釘。」她沒好氣的指控。
「有嗎?」
還裝蒜!「沒有嗎?也不看看究竟是誰招蜂引蝶的後果,和你在一起只能用『危機籠罩』四個字來形容。」
「你在吃醋?」這是值得高興的一點。
「我吃醋?」她驚慌了一下。「誰、誰說的!你別胡說八道!」
「是不是如此,你自己明瞭。」
彷彿能看透她內心的想法,他一語命中她真正的心意,令她一愕。
「一個月還很長,你有得等。」她才不會輕易向他屈服哩,哼!
「慢慢來沒關係,反正你終究抗拒不了我的魅力。」對於她,他可是愈來愈有信心。
「你很自大!」
「至少我有那個條件。」
「嘖!自吹自擂,鴨霸惡劣的臭男人!」
「多謝誇獎,偏偏你就喜歡我。」
「你少臭美,誰……」
她接下去的話一陣吵鬧聲打斷。
「你看,是那個賤女人!」
「就是她,她居然不要臉的賴著岳龍!」
「她好像只有一個人,走走走,咱們去找她麻煩,叫她不要太囂張。」
「走。」
一群同仇敵汽、無視令狐龍存在而將他擠開的女人團團包圍住余詩涵,找麻煩的意味極明顯。
「你們全擠在這兒幹嘛?」見對方人多勢眾,她多少有些畏懼,偏偏令狐龍又被擠到外面去了。
「做什麼?想給你點教訓。」一個帶頭的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唯我獨尊的態度令人想發火。
余詩涵當然也不甘示弱。
「教訓?」她冷冷的望了四週一眼,有些人被她冷冽的眼神嚇得瑟縮了一下。「我並不認為我做了什麼事,讓你們要親自勞動大駕給我教訓。」此刻的她已無所畏懼,只有滿腹的怒火驅使她反擊。
好個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啊!令狐龍有些佩服余詩涵,也許他可以按兵不動,姑且瞧瞧她怎麼解決這些麻煩。
「還想裝蒜!你不要臉的勾引岳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你這個死狐狸精!」
令狐龍微蹙了蹙眉頭,非常不喜歡那個女人將這個名詞冠在余詩涵身上,那個女人該慶幸她母親將她生成女的,否則他會讓她知道講句話的代價。
「你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這麼罵我?」余詩涵強忍著想一刀砍死這個女人的衝動,微慍地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來找我麻煩、給我教訓?『不要臉』的封號應該給你才對。」
沒想到這死傢伙竟招蜂引蝶的招來花癡一大票,還來向她挑釁,氣死她了!
那個女人被她說得滿臉羞紅,一時氣不過,伸手摑了她一巴掌,身旁的女人開始起哄——
「打她,打她!」
「最好把她惹人厭的臉打腫!」
有了這麼多人當靠山,那個女人鼓足了勇氣,打算再盡全力打余詩涵;正要甩下去時.手腕一陣疼痛令她停手。
「怎麼回事?」那女人撫著疼痛的手,那種感覺就像被石頭砸到一樣,「哪個混蛋?」
「我。」
令狐龍一出聲,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他身上,著紛紛倒抽一口氣。
「岳龍,是岳龍!」有人驚呼。
「不是真的吧!」有人張大嘴巴,忘了合起來。
「哎喲!好痛!是真的!」還有人自虐的捏自己一把,想證實眼前所見並不是幻覺。
「岳龍!?」
那個剛才面目猙獰、動手打余詩涵的女人,旋即露出愛慕的表情,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有多凶神惡煞、神氣活現。
令狐龍沒忘記這個囂張到極點的女人的惡形惡狀,瞧她神氣得很,八成沒被修理過;當然,他也不會忘了身旁這一大票幫腔的女人。很好,他從沒有打女人的經驗,今天特別開例,他覺得此刻自己滿腹怒火。
余詩涵摸著又刺又疼又灼熱的左頰,瞄見令狐龍已經出面,是為了她嗎?一絲絲甜蜜的感覺盈滿整顆心,不過,真希望他早點出面,那她就不會白挨這一掌了。
「岳龍!」
那個女人發揮了花癡的功力想撲向令狐龍,其他女人見狀也爭先恐後的黏上去。
原本將目光停在余詩涵身上的令狐龍,倏地用銳利的雙眼冷冷的掃向她們,她們他冰寒凜冽的眼神震懾在當場。
「你很帶種,敢打我的人。」單單聽他的聲音根本聽不出所以然來,但他確實怒氣衝天,只因有人甩了余詩涵一巴掌,他想殺人了。
「你的人?她……」那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其他女人也不平的吵鬧,甚至有人還哭了出來。
「不、不可以!你不准愛她!」
不准?很可笑,他令狐龍要愛誰是他的自由,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插手管他的事。當然,只有他認定的人除外。
「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的事,少妄自尊大。」
「你……」有誰能接受被仰慕的人唾罵?那女人自是羞得無地自容。
「你該慶幸你是女人,不然,你就必須為那一巴掌付出代價,滾!」他恨不得擰下這女人的頭。
再也待不下去,那女人揮淚離去,剩下的人見那女人落荒而逃,也先後紛離去。
一方面她們覺得留下來也只有自討無趣的份,另一方面是不敢領教令狐龍的怒氣,怕自己的下場可能會和那女人一樣。
「痛嗎?」他拉下余詩涵擱在臉上的手,手撫上她的臉。
溫馨怡人的暖意使她心神蕩漾,險些陶醉在其中。幸好,她及時拉回她的意志,把心緒隱藏好,沒好氣地說:「你讓我打一巴掌好不好?」
他揚起嘴角,讓她差點又看傻了眼。「不會再有下次了。」
還有下次?天,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已經夠倒霉了,還有下次?若是如此,她寧可不出門,一輩子也要待在自個兒家裡,要不這麼做,難保下次砸過來的不是磚塊。
好玩的看著她緊張的模樣,他不疾不徐的說:「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到你。」
「算了!不用了!」她敬謝不敏。「我的災難都來自你,只要你遠離我方圓十公尺,我會感謝你一輩子。」
「我在你身邊的效果比較好。」他靠在她耳畔低語,弄得她渾身酥麻,連忙逃離一大步。
「少……少來,我才不上你的當。」
他毫不費力的一把拉住她,她被迫又在他懷裡。
他修長的手指扣住她柔嫩的下巴,弄得她不得動彈,深邃的雙眸更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她不禁雙頰燥熱了起來。
「做什麼?放開我!」她不自在的嚷嚷。
「不論你做任何反抗,還是永遠逃離不了我的。」
他說這話的同時,眼中閃爍著堅定深情的光芒。
這不是真的吧?她的心迅速地狂跳著。
「說,說你愛我,不離開我。」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心意,扣在她下巴的手不禁加深力道。
「你這個人真霸……」
「道」字都還沒出口,他再次堵住她的嘴。
過分、過分!他怎麼可以三番兩次在眾人面前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來,存心害她心臟麻痺不成?她真想挖個地洞埋住自己,省得丟人!
算了,自己再計較、警告也沒啥用處,他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挑逗她.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她,多餘的掙扎根本沒用,反正丟臉的又不只有她,還有罪魁禍首的他。
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吻,反而挺喜歡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她喜不喜歡他的吻的時候,倒是他眼中適才一閃即逝的堅定和深情吸引住她的注意,但由於消失得很快,她來不及看清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是真的,她當然高興,若是假的,她恐怕會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她愛他,愛到無法接受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假的,縱使當初下定萬般決心不愛上他,如今也只能為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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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道他的心。
王嘉峰目光陰鶩的瞪視眼前令他怒火中燒的畫面——令狐龍與余詩涵正吻得難分難捨,還在大庭廣眾下,其至引來一群看熱鬧的人。
見他們親暱的熱吻,一股不甘心、不服氣的感覺湧滿全身。他花了兩年的時間死追猛追余詩涵,到最後被令狐龍毫不費力的搶走,太不公平了!
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王嘉峰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擁有。他注意到腳邊有只空酒瓶,他遲疑了一下,立即拾起,使勁的拋向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酒瓶筆直的飛向他們。
雖然全神貫注的吻著余詩涵,但憑著訓有素的警覺心,令狐龍知道此時此刻有危險物品朝他們倆飛過來。面對余詩涵他或許會有所鬆懈,但反射本能可不會消失,他張眼瞄了一下,只見一隻空酒瓶從天而降;幾乎是同時,他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她,騰出一隻手打破那只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