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雪姬所駕馭的那匹寶馬前蹄剛點到對岸崖邊時,白之軒的大手也已經擒向她的腰際,而他胸口爆發的怒氣也促使他毫不客氣地將兩人甩向一旁空曠卻絕對安全的草地上。
「啊--你做什麼?!」
雪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搞不明白自己明明坐穩在馬背上的,為什麼此刻會躺在草地上?
更可惡的是,身上還壓著一個人!
「女人!除非妳想讓我現在就狠狠的抽妳幾鞭屁股,否則,妳最好給我閉嘴!」
閉嘴?!雪姬瞠著滿是控訴和不情願的大眼瞪著身上的男人。
好嘛!暫時聽他的,誰教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恐怖。
「妳該不會以為能靠要這一手贏得比試,而覺得很得意吧?」他咬牙切齒的問。
「我是啊!」她也毫不留情的還他這一句。
「我叫妳閉嘴!」
「是你問我的……」
這次,她真的閉嘴了,不得不。
因為他突如其來壓下的吻堵住了她的抗議,這個挾帶著狂爆怒氣的吻,從一開始的粗暴,到微帶著懲處的囓咬,到最後細細品嚐其間的柔軟甜蜜,雪姬從頭到尾就只有「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
當兩唇終於分開時,雪姬才驚覺剛才發生的大事。
「告訴我是誰派妳來的?慈雲宮還是金波宮?」
咦?為什麼這麼問?「有……差別嗎?」
「是沒分別了。」他冷笑一聲。
「再問妳一個問題,就為了一匹馬,值得讓妳如此賣命嗎?」
咦?怎麼又是討論這種問題?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剛才是怎麼回事嗎?人家她很想知道……
「妳最好有讓我信服的理由。」
他瞇起帶著威迫力的雙眼,害她的心跳漏跳了好幾拍。
「我、我當然是為了飛火,但、但其實還有一半是因為……我知道我身上沒有可以給你的東西。」
因為,她太清楚他是個什麼都不缺的人。
「所以我輸不起。」
但她的話卻得到一個教她險些昏厥的響應。
「不,妳有,妳剛才已經證實妳確實有我想從妳身上要到的東西,而且,只有妳身上的才是我要的。」
「什……什麼?」
白之軒只是笑睨著她,在她的怔忡下,突然伸手撫上她剛才被他吮得紅腫的菱唇。「一個妳絕對給得起的東西,而且,也是我決定一定要得到手的東西。」
「可、可是我贏了。」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呀!
「妳是贏了,但接下來,我們之間還有個比這次更激烈的比賽正要展開。」
「我不……」
「噓--」
他突然又俯下臉,害雪姬以為又要遭狼吻,結果他卻可惡地在兩唇即將貼合之前停了下來,看著她又緊張又似期待的表情,他竟然還一臉「把妳嚇到了吧」的賊笑。
超可惡的!
但她也不能否認,剛才雖然沒有真正的親吻,但那種兩人間氣息相融的親暱,甚至此真正的接觸更有讓人昏眩的魅力。
這個人!
她終於見識到什麼叫「擁有最頹廢靈魂的天神」,根本就是邪神!
竟然連自己的老婆都敢調戲!即使不知者如他,還是要判罪的。
唇瓣傳來一下刺痛,讓她不得不拉回注意力。
「勸妳最好別發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妳要仔細聽好。」
他撫在她唇上的手指突然又移動起來,並且在她的錯愕下滑移到她的左胸口。
「這次我會先告訴妳我要的東西是什麼,就是這裡。」
他竟然無限曖昧地將巨掌罩在她的左孔上,甚且還意猶未盡地揉撫著其上柔嫩敏感的頂點。
雪姬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魅惑的眼,或者再多了點因他手指的愛撫而虛軟顫抖的反應。
「我允許妳直呼我的名字。」
「什麼?」她的那裡和他的名字有什麼關係?
不過,可能關係著他捉弄她的樂趣吧?因為他看著她的表情,就好像她的反應果然如他所料的取悅了他。
然後……
「我要妳把心給我。」這次是絕不容錯辨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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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剛走,一直守在附近的尉隼突然無聲無息地躍到白之軒身後。
「主上,需要我跟過去嗎?」
剛才白之軒和雪姬的一舉一動他全看在眼裡,自然已經看出這女人對白之軒的意義。
「不用,已經不需要了,不管是哪一宮派她來的,都不會影響我已經決定的事。」
「主上以為她是奉命來蠱惑您的?」
「不像嗎?但她真的抓住我了。」
也有可能是其它因素,但尉隼不會傻得照實說。「主上對她已有安排?」
「沒錯,我想看她能玩到什麼程度?更想知道,她能讓我對她持續多久熱度?」
「即使她最後可能還是會背叛主上?」
「當然,但在她做出蠢事之前,我會給她選擇,讓她知道怎麼做才不會觸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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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白之軒還給了另一個承諾,就是會另外派一個不會讓飛火倒胃口的馬房管事,到新馬房幫忙。
很好,事情演變到此,幾乎都是朝對雪姬有利的方向前進,現在又有了他那句宣告,她心裡的計畫正好可以開始進行。
「什麼計畫?」
兩個丫鬟不知從哪時候開始,全安靜地坐到雪姬面前的椅子上,手裡還端著兩小盤醬油瓜子,邊看著主子變化萬千的面部表情,邊嗑瓜子。
「哪來的瓜子?看起來挺脆的。」害她的牙也癢起來。
「當然是慈雲宮送來的,後宮裡也只有姑奶奶那邊還會把我們當人看了,聽說翠薇宮的寧妃被貶了,所以姑奶奶這幾天特別開心,還要人拿了些乾果過來給小姐解解悶。」
「翠薇宮的寧妃?」她對這些妃子全沒印象。「被貶到冷宮嗎?」
「小姐妳昏了嗎?白鄂宮內哪來的冷宮?那些先王的老妃子早被姑奶奶送到城外善恩寺去長伴古佛了。至於像寧妃這種的嘛……聽說都被眨到一些大將軍或左右大臣的府第裡去了。」
「被貶到那裡做什麼?」雪姬顯然大受打擊。
做什麼?除了當賤妾,難不成還能當乾女兒嗎?
兩個丫頭對主子的天真有點無奈。「就是……反正就是這一任的白鄂王對女人的處理方式比較不一樣,他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用過的女人,讓其它男人一起分享。」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會有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無情到這樣的地步?」
那個男人……那個在昨晚把她逗弄得無力反抗的白之軒,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或者該說,到底哪一張面孔下的他才是真實的?
如果他果真無情,那麼她的計畫不僅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連她自己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話是沒錯,但或許有的棄妃會寧願去服侍第二個男人,也不願被關在冷宮內黯淡度日吧?」茉兒似乎另有想法。
「是嗎?妳們兩個又是怎麼想的?」
茉兒代表兩個人慎重的問道:「我們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妳怎麼想?妳之前說的計畫只要一開始就不能停了,值得嗎?即使到最後還是失敗,也不後悔嗎?」
「經過昨晚之後,我有種被情勢所迫,不得不行動的感覺,而且成功的機會滿大的。」她現在說的話才真的是被情勢所迫,不得不拐人上陣。
兩個丫頭又互瞄一眼,有種無形的默契正交流著。
「好吧!我們都支持小姐的決定。」
「咦?妳們怎麼突然這麼好騙……偏在最緊要關頭改變主意?」哇∼∼轉得好辛苦啊!
「老實說,我們真的考慮了很久,後來是真的再也受不了這裡的伙食,米飯不僅硬邦邦的,嚼得嘴酸死了;那些湯啊水的永遠是溫的,還一點味道都沒有;點心更是吃了再吃,膩了還要再吃!」
「最氣人的是,還不准我們自己動手煮!哼!老娘再也忍不下去了,這次若是成功了,出宮之前,我們一定要先把內務公公那幾壇私藏老酒給砸了,再放火燒了膳房。」
哦∼∼原來連報復的方式都想好了。
雪姬只能銘感五內,有氣無力的說:「真是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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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沒再見到白之軒出現在馬房,剛好讓雪姬有足夠的時間淡化他強大的個人魅力帶給她的衝擊和困擾。
直到這一天,剛走近新馬房,就見到門口一個隱約的高大人影,當時她真的以為是白之軒終於肯出現,所以才會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是你!」
「韓小姐以為是主上?」
「他在附近?」白之軒自己說過,尉隼只對他個人負責,所以只要他在哪,尉隼通常不會離太遠。
「主上有要事纏身不克前來,所以,托屬下帶口訊過來。」
哦?這就真的奇了,要托口訊誰都可以,叫尉隼做這種事,真是太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