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方岑冒犯他的紀錄全算上的話,這女人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恐怕早被毀容得不成人形了。
頓時,方岑愣住了!為什麼要對我生氣?她最討厭動不動就怒火沖天的火爆男人了。
席煜也傻愣住了!失神的癡癡凝睇方岑那一副不知犯了什麼天條似的嬌憨模樣。哇塞!煞是迷人。怎麼有女人能憨得那麼可愛,那麼純真、迷人。彷彿,彷彿能穿透她那秀雅清麗的外貌,在她那善良無邪的心底,看見一汪清涼退火的澄澈湛藍湖水,美得那般透徹、美得那般甘甜與無瑕。
噢!一池天上之水啊!
這個男人討不討厭啊!怎麼又是這樣放肆的猛盯著人家看!方岑心底那汪清澈的春水又被搗亂得漣漪蕩漾。
席煜突然像是受了催眠驀然乍醒的猛獅般,癡癡傻傻的目光突地瞪亮,倏地將目光定在墓碑的遺照上。
「老爸,我決定了——」席煜那輕佻的眼神綻露出少見的執著與認真。「我決定跟她談戀愛了,如果你答應的話就吭一聲。」
席煜的話甫落,一聲響雷來的正是時候。
方岑的心咚地跳了一嚇,還來不及回神,纖細的手腕已被一隻大掌給緊緊扣住。
「老爸!你這算是應了。」席煜對天說完後,認真的眼底凝進了方岑迷濛的無措,深情的說:「你不需要懷疑,你只要相信就可以了,而且用你那最完美澄澈的心,仔細聆聽我的宣告。」
宣告什麼?這個放浪不羈的輕浮男子怎麼變得如此認真的嚇人?
席煜深深凝睇她的惶恐,慎重的吐出每個字:「我決定跟你談戀愛,當著我老爸的面,我正式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咚,咚!咚!方岑的腦子被敲得陣陣暈眩,瞬時陷入一片空白裡。那個傢伙剛才說了什麼自以為是的大話?
他,他說什麼來著?說我是他的……
「如果你想再聽的話,我願意為你再說上千遍萬遍。」席煜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你是我的女人,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任何的男人對你有任何的癡心妄想。」
他試探的以舌尖輕點她的絳唇,瞥眼見依然吻不醒他的美人,索性大膽緊緊貼上她的唇,當然這樣單純的吻對他是不夠刺激的,他滑溜的舌尖誘開了兩片緊閉的唇瓣,蛇纏般的肆意擷取丁香的柔嫩甜美。
宛如上天堂下地獄走了一遭般,方岑那慢了好幾拍的知覺,這才在感到口內一股令人酥麻的濕熱中驚醒過來。霎時,如驚弓之鳥般推開席煜倉皇逃開。
望著美人兒驚慌失措逃之夭夭的背影,席煜邪佞的用舌尖舔著嘴角殘餘的馨香。
「老爸,這女孩子愈來愈有味道了,你可別忌妒喔!這個戀愛我是談定了,打個賭,她逃不掉了。」
* * *
方岑花容失色的躲在四輪驅動越野車後,驚魂未定的她酥胸忐忑的劇烈起伏。剛才那一吻,不只奪走她的芳魂,還吸光了她所有的空氣,不然……不然怎麼會腦袋一片空白,還很白癡的被吻了那麼久才驚醒過來。
想起剛才那不知怎麼發生的……吻!不覺,眼角漾起晶瑩的淚光,珠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垂掛在飛上兩朵霞彩的粉嫩腮頰上。
此時的心頭,天曉得是什麼該死的複雜滋味在搗亂她始終無法平靜的思緒,是恨?是愛?還是……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氣。
那個,那個霸道自以為是的男人,他……他可知他剛才奪走一個單純女孩子的初吻。嗚!是她的寶貴初吻耶!方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會在這種情境下被蠻橫的掠奪走了。
人家不是說,初吻的滋味是甜美的嗎?可她的初吻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勉強能說得上感覺的,只有事後的此時,像是有種被強暴的痛,以及心窩裡潮湧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奇妙滋味。
那種滋味像一顆心很不安分的移了位;像是許多的蟲蟲在心窩裡鑽著,一種從沒有過的奇妙滋味。
這就是愛?紊亂的思緒沒經過腦子的同意,倏然迸出這個問號,不覺教方岑驚魂未定的心又被狠狠的撞了下。
「你打算就這樣躲在車子後面嗎?」
那足以勾人魂魄的磁性嗓音,赫然從耳鬢直傳進驚慌的心窩裡,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而那隻手又是什麼時候埋進她的發叢裡挑逗的玩弄她一瀑濃密烏亮髮絲?
這陰魂不散的魔鬼,蠻橫的掠奪了她的初吻;把她的心思搗亂得如此狼狽不堪還不夠嗎?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席煜吻了飄散芳香的秀髮,沒正經的神態以著深情的凝眸緊緊攫住她受傷似的眼神。
那是股挾著危險的凝眸,方岑屏息著以為自己將會在下一刻因為忘了呼吸而窒息死去,僵硬的身子緊繃著她每條能傳達清醒意識的神經。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句話方岑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顯然小妮子不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就是還沒清醒過來。席煜樂意再一次宣示對她的所有權。「我只要跟你談戀愛,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再有任何的男人碰你。」
方岑的心險些掉入迷霧森林裡,掏空的腦筋與思維因這錯愕的震撼而猛然驚醒。
為什麼他說要戀愛就戀愛?憑什麼說是她的女人就非得做他的女人。「你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的,霸道的強迫人家跟你談戀愛的嗎!」
「不!你是頭一個。」席煜輕笑。「向來都是女孩子主動送上門的,如果這是你的初戀的話,就某種形式來說也算是我的初戀,因為我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女孩子。」
呵!還是她的榮幸不成?方岑可不喜歡這種霸道的追求方式。
不過,席煜依然我行我素的以他自以為是的霸道方式征服她的愛,他扳過方岑的嬌軀,讓她的背緊貼在車身,兩隻大手則負責鉗制那雙毫無招架能力的纖手,碩健的胸膛不客氣的朝那喘息起伏的豐腴酥胸挺進……
「你要幹什麼?」老天啊!這個霸道的無賴剛才欺負她還欺負得不夠嗎?
「我要解放你,我聽見你寂寞的芳心在發出聲聲飢渴的吶喊。」他邪佞的挑逗笑意裡透著強烈的霸道與征服。「沒有一個女孩子能逃過我的愛,你,也不例外。」
「我……」
方岑的話還來不及從口中逸出,霸道的嘴已封住她嬌嫩的櫻唇。
這回,方岑真正感受到了吻的滋味,一陣酥麻從顫抖的唇瓣迅速的傳到身體的每一條敏感知覺神經,感受著前所未有的說不上來的奧妙感覺,彷彿有種飛上天的飄飄然的感覺。然而,腦袋卻不斷的被掏空,像是失去自主的意識任憑擺佈,因緊張而過度僵硬的身體,也完全失去了抗拒的力量;而其實——她並不想做任何的抗拒。
被解放的矜持只想好好的感受此刻難以言欲的奇妙愉悅感覺。
不!她的吻應該是獻給她所摯愛的男孩子的,至少她還不敢確定會愛上這樣的沒正經的輕浮男子。
猛然間進了這強烈念頭後,方岑用力的想推開他霸道的佔有。然而,她激烈掙脫的動作卻反而挑誘他更加蠻橫的進一步侵犯。
他大膽的將碩壯的身體緊貼在方岑每一寸驚顫的肌膚上,更可惡放肆的居然刻意挺起腰身讓下體已然雄偉的堅挺摩蹭著她胯間的密處。
天哪!這放浪的無恥之徒,他究竟想幹什麼,企圖強暴我嗎?方岑紛亂的思緒胡亂的臆測著。不!如果他想冒犯就先殺了我,我寶貴幹淨的身體是要獻給我未來丈夫的。
他不能強行侵犯我!抵死不從!
體內燃熾的躁熱慾火,已使得席煜貫有的霸道佔有慾,更加狂野,撫蹭在她腰際的手開始不安分的順著勻稱的修長大腿滑下,迫不及待的情慾衝動,撩起她保守的長裙,探索進裙內的奧妙春光。
一股厭惡的不快驚醒了方岑的理智,她倉皇的推開那強而有力的霸道鉗制。
天曉得跟老天借了幾個膽,她冷不防的甩給了無恥之徒一記耳光。
席煜的烏瞳霎時爆出懾人的怒火,一隻大掌刷地揮起那股強烈的掌風幾乎刮倒方岑,嚇得她本能的抱頭尖叫,心想這下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沒想火爆浪子瞬間竟化成柔情男子,那股忿怒殺氣在轉眼間也化成柔綿的春風,大掌以「象徵性的懲罰」柔柔的拂過方岑嬌嫩的臉頰。
從來沒一個女人敢在他俊逸的臉龐上烙下「血手印」,而他竟然連甩給她一個巴掌,讓這不知死活的丫頭黏在牆壁上思過三天的力量都不能。要換成別的女孩子,那怒掌准讓一張花容變豬臉。
沒道理,就是沒辦法對她生氣。
席煜像是只被小綿羊欺負的窩囊雄獅,繃緊一臉的不悅跳上四輪驅動越野車。
引擎的怒吼,嚇醒了魂飛魄散的方岑。「喂!你有沒有風度啊!打你一個耳光而已,你就狠心的想把我丟棄在這陰森森的荒郊野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