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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宋齊

  罪。

  「公子?」朱護衛的動作不慢,不過堯正的動作更快,在眨眼間就拉住朱護衛

  的手。

  堯正搖著頭,對朱護衛說:「走!」

  朱護衛快步追上堯正,不服氣地問:「公子,為什麼不讓屬下教訓這種狗仗人

  勢的東西?」

  「目前不宜打草驚蛇。」堯正淡淡地說。

  堯正不在乎別人對他是否恭敬,但他向來不以官壓民,當然不會縱容蘇州府衙

  以官壓民的作風,他會記下這筆,將來好算總帳。

  朱護衛由堯正淡淡中夾著森然的語氣,瞭解公子將來會矯正這種風氣,也不再

  多說,隨著公子閒逛。

  「公子……」朱護衛聞到街頭的飯菜香味不斷傳來,肚子也咕嚕地響應,尷尬

  地暗示。

  朱護衛瞄一眼堯正,覺得納悶,公子長得雖然不如他威武,不過也不是文弱書

  生,怎麼卻不會感覺到餓?

  堯正看了朱護衛一眼,不必詢問也明白他的想法,抬頭打量著街上的店面,挑

  了一間平實的飯館走入。

  「客倌!請進來坐,用飯用酒,小店應有盡有。」

  這間小小、家庭式的飯館,一對老夫妻及孩子,將掌櫃、大廚、跑堂等工作全

  包下。

  堯正被帶到裡頭較偏遠的角落坐下,對著想另外找座位的朱護衛說:「在外沒

  有那麼多規矩,坐下來一起吃。」

  「是!」朱護衛爽快地坐下。

  「客倌,是從外地來的吧?」跑堂打量著堯正,雖然他和一般文人打扮一樣,

  不過有股尊貴的氣勢,不容小覷。

  「是的!」對著平民,堯正有著博人好感的親切。

  「那麼,客倌,你該嘗嘗本地出名的好菜。」跑堂熱切地說。

  「噢,勞駕您介紹一下。」堯正笑著說。

  「例如蜜汁蓮藕、菜肉餛飩、糖心蛋、東坡肉、叫化子雞、龍井蝦仁、紅泥砂

  鍋、老鴨堡……等,好多好吃的東西。」跑堂開口念出一長串的美味,說得自己也忍不

  住口水氾濫。

  對姑娘們愛吃的甜點,朱護衛沒興趣,不過他對肉類有著高度的喜好,聽到跑

  堂念的菜名,不由得令他用力吞嚥口水。

  「你們這裡都有賣嗎?」堯正帶笑地看著兩人的饞相。

  「呃,沒有,客倌需要到『美人樓』才嘗得到,不過本店也有不少味美價廉的

  好菜。」跑堂脹紅臉說。

  「美人樓」?由名字來推論,該是青樓妓院之地,堯正笑一笑,即使想嘗美食

  ,他也不會因這個理由而踏足青樓妓院。

  「給我們來幾道下飯的菜。」堯正笑一下,菜色全憑跑堂來決定。

  「客倌需要燙壺酒嗎?」跑堂打量他們的穿著,拿捏他們所能付得起的價位。

  「嗯,來一壺。」堯正瞥一眼朱護衛,瞧見他聽到「酒」字,不斷乾嚥口水的

  動作,反正已經到達目的地,就讓他放鬆一下,相信一壺酒礙不了什麼事。

  「謝謝公子。」朱護衛欣喜地道謝。

  「辛苦你了。」堯正明白,自己微服出巡,所有的安危責任全在朱護衛身上,

  造成他精神一直緊繃著。

  朱護衛自認為是粗人,客氣的話他不會說,尤其不會咬文嚼字,因此堯正的道

  謝,造成他面紅耳赤、手足無措,沉默半晌,總算擠出一句話:「公子如此說,真的是

  折煞小人了。」

  「哈哈哈!出門在外,不必講究規矩,你不要太拘謹了。」他的無措,讓堯正

  笑出聲,拍拍他的肩膀。

  還好,菜餚很快上桌,轉移了朱護衛的尷尬。

  「快吃吧!」堯正知道他若不動筷,朱護衛只會對著菜流口水,即使還不餓,

  他仍舉筷吃一些。

  油光發亮的重口味菜餚,的確適合佐酒下飯,看著朱護衛大口吞飯,沒一下子

  即吃下兩大碗白飯,佩服他的好胃口,為了不打斷他的進食,堯正慢條斯理地吃著。

  鄰桌嘻笑的對話,引起堯正的注意,專注地聽他們對談。

  「何兄,聽說你前陣子,又敗在『催命符』手上。」

  「催命符」?堯正一聽這個名號,很像殺人越貨的盜匪,現在國境太平,哪時

  候出現這名江洋大盜?各地官府為什麼沒有上疏?再看那人話中所指的「何兄」,一副

  文人模樣,舉止軟弱無力,不像身懷絕技,這種人有能力與江洋大盜對抗嗎?

  「我只是不想和一個又老又嫁不出去的娘們一般見識而已。」何必嚴沒想到傳

  言這麼快,短短數日,他又變成蘇州的笑柄,面對熟人的「關切」,他只好擺擺手,裝

  出不予計較的模樣,不過心裡卻恨得暗自咬牙。

  堯正聽得挑眉,娘們?這名江洋大盜竟然是個女子?還是個半老未婚的女子?

  到底怎麼回事?不由得讓堯正興致盎然地繼續聽下去。

  「『催命符』生得花容月貌,粉嫩得像水埋出來似的,加上那份陪嫁的家產,

  雖然年紀大一點,何兄就將就、將就點,收下她吧!」同桌之人流里流氣地說中何必嚴

  多年的企圖。

  「這種不守婦道、拋頭露面、伶牙俐齒,加上年紀一大把的老女人,不適合用

  八人大轎來迎娶,如果她知道悔過,小弟還可以考慮將她收為外室,給她一個倚靠。」

  何必嚴為了挽回顏面,大放厥詞。

  嘖嘖嘖!真是馬不知臉長,除了和何必嚴同出一氣的幾個人以外,其餘的客人

  皆暗作嘔吐狀。

  「哈哈哈!說得好,女人畢竟要以男人為天,才符合倫常。」一幫人仍然旁若

  無人地放聲大笑。

  「何兄,將來兄弟們到『美人樓』吃喝,不必付錢吧?」

  「好好的一家酒樓客棧,取名『美人樓』,實在不好聽,何兄將來會改個文雅

  的名字嗎?」

  眼看八字都還沒一撇,但在眾人的起辯聲中,「美人樓」好像已經是何必嚴的

  囊中物。

  「哈哈哈!這種俗氣的店名,我接掌後一定改名。」改名之事,何必嚴拍著胸

  膛打包票,至於免費吃喝,當然誰都別想佔他的便宜。

  「說真的,蘇州城裡出現這種敗壞風氣的娘們,確實是本地的不幸,只不過…

  …何兄真的有把握能收服她?」有人潑了何必嚴一桶冷水。

  何必嚴屢次討不到好處,簡直顏面無存,這下聽到同伴揭他的瘡疤,臉色陰晴

  不定。

  「本城府衙大人,是何兄的本家,何兄可以請府衙大人出面端正民風。」另一

  個同伴出主意。

  提到這位本家長輩,何必嚴立即臉上有光,抬高不可一世的額頭說:「這種小

  事,不必麻煩到大人。」

  堯正抬頭打量何必嚴,心中已有主意,對著朱護衛擺擺手,示意他別跟過來,

  起身到何必嚴的桌前。

  「各位兄台,請了!」堯正拱手作揖。

  「請了!」遇到懂規矩、舉止合度的人,何必嚴及同桌的夥伴,立即起身,揖

  手回禮,一時間,翩翩風度取代了原先的自大及輕浮。

  「小弟初到貴寶地,看到各位兄台的風度,心生敬佩,故而厚顏過來結交。」

  堯正說。

  有人敬佩他們?頓時眾人皆覺得身價非凡起來,熱情地招呼具有「慧眼」的堯

  正。

  「小二!這裡的帳全算在我身上,另外將好酒好菜再擺一桌。」閱人無數的堯

  正,只看一眼,立即明白如何投其所好。

  太好了!這些不得人緣的文人,太久沒有冤大頭送上門,讓他們打秋風,好不

  容易遇上大方的堯正,眾人無不努力巴著這位「衣食父母」。

  不需煩惱銀兩,又有好酒好菜,眾人放開懷大吃大喝,沒多久已差不多半醉。

  「各位兄台,剛剛小弟聽到各位提起『催命符』,不知她是何等兇惡的歹徒,

  官府可有派人逮捕?」眼見時機成熟,堯正以好奇的態度詢問。

  有酒菜好說話,眾人已經將堯正視為冤大頭,不不不!是視為好兄弟,對他的

  詢問,加油添醋地高談闊論。

  「王老弟,提到這個女人,是蘇州城的恥辱,她的過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老弟,我告訴你……」

  堯正專注的聽,不時出言繼續詢問他想知道的事情。

  夜深,堯正將那群酒肉朋友丟在店裡,準備離去。

  「客倌!」跑堂送他和朱護衛到店門口,稚氣的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有什麼事嗎?」堯正停下腳步,和氣地問。

  「客倌,他們說的不對,崔姑娘並不是壞人。」跑堂在他鼓勵的眼神下,說出

  自己的感想。

  「那位『催命符』姓崔嗎?」堯正問。

  「是的,客倌。」跑堂不知道客人聽到「崔」姓,怎麼會突然興奮?

  崔?和她同姓,該不會就是他所要找尋的崔小姐?不,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他才剛到蘇州,就找到了失蹤十幾年的崔小姐?不,這太荒謬了!

  堯正為了自己荒唐的希望而搖頭自嘲。

  「客倌?」跑堂不安地出聲喚回他的沉思。

  「放心!我不會相信片面之辭。」堯正拍拍跑堂的肩。

  「這些人,我該怎麼辦?」跑堂指著店中那幾個爛醉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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