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型號的法拉利跑車,早就停產了。
據她所知,目前台灣僅有的兩輛,一輛遭竊,另一輛則屬於她認識的一名富商所收藏。
那名謎樣的紅衣女子,還有那輛極有可能是贓車的名貴法拉利,以及今日鷹雄沒有讓司機接送的疑點,都暗示著她,何鷹雄極有可能已遭人綁架的事實。
她打了通電話,確認那名富商友人的法拉利跑車,仍安穩地在他的家中,如此便可確認,那輛出現在她眼前的法拉利,正是兩年前遭竊的贓車。
現今最要緊的是,她必須在何鷹雄被完全帶離她的視線之前,設法追蹤到他的下落。
江美仁火速地打了通電話給冷艷,簡短地述說她推論的結果,然後坐進車子,發動引擎,立刻朝著法拉利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
何鷹雄遠遠地看見白衣似雪的美仁,突然出現在王家別墅外,他走出了王家的別墅,誰知道尚未走近她的身邊,卻被一輛鮮紅得耀眼的法拉利跑車攔了下來。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何氏集團副總裁何鷹雄先生吧?」
陌生的紅衣女郎,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那名俊美不凡的男子,就是目前最受人矚目的黃金單身漢,而且還十分親熱地一見面就挽著鷹雄不放,好似她跟鷹雄有多熟悉似的。
「你是什麼人?」
面對陌生的美女,他有著天生的敵意,再加上對方過於熱絡的態度,十分不當,因此何鷹雄立刻想揮手甩開她緊纏住他的雙手。
這個女人一靠近他,立刻令他再度渾身長滿了雞皮疙瘩。但此時一堅硬的物體,驀然抵上他的身體。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什麼人。如果你夠機靈的話,應該知道現在有把槍正指著你。如果想活命的話,最好合作一點。」既然對方神通廣大地掌握到他的行蹤,就表示他們應該有了萬全的準備與計劃。
鷹雄不打算貿然地行動,同時也猜測到,那名妖嬌的女子不可能獨自一人犯案,此刻必定正要將他帶往同夥的住處或與同謀會合。因此,他便不動聲色地將計就計,照著她的意思做。「面帶微笑,自然一點。把我當作是你的情人,挽著我的手,迅速地坐進車裡去。」
那名妖艷的美人,就這樣將何鷹雄架進了車裡。
他一坐上車,立刻發現後座果然躲了另一名同謀,那名持槍的男子,一見到鷹雄,就毫不留情地將槍指向他,以冷酷的眼神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引擎一發動,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便火速地朝著一條偏僻的小徑前進。
那名女子的駕駛技術十分高超,即使是在蜿蜒曲折的小徑上,照樣以極快的速度前行。
小徑的盡頭,有間不起眼的小木屋,那輛法拉利一停在小木屋門口,女子隨即轉頭命令鷹雄下車。
「我勸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你背後的那名槍手,隨時都可以取你的性命。」
何鷹雄薄唇微揚,露出一抹魅笑,似乎不將那名紅衣美人的威脅放在心上,但他仍十分合作地下了車。
紅衣女子一見鷹雄朝著自己露出迷人的笑顏,有些怦然心動。她心想,這麼俊俏的男人,若就這麼死在他們的手中,倒是可惜了。
鷹雄一下車,就被木屋裡走出來的兩名男人給架進屋裡去。「給我仔細地搜。」
一名面有刀疤、橫眉豎目的冷酷男子一見到鷹雄,便命令手下搜他的身。
那兩名架著鷹雄進屋的手下,立刻從頭到尾、仔細地將他搜查了一遍。除了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支名牌鋼筆之外,只搜出了鷹雄隨身攜帶的皮夾。
皮夾裡除了有幾千元的現金之外,還有許多的金融卡、信用卡,以及一些身份證明文件。
那名刀疤男拿出了皮夾裡的現金和白金卡,便將其他的身份證明文件連同皮夾,隨意地往地上一丟、吐了一口痰,道:「鼎鼎大名的何氏集團副總裁,身上帶的錢居然這麼少,真是一點看頭都沒有。」
鷹雄的眼中有種蔑視對方無知的嘲諷笑意。
他淡然地說道:「平常我沒什麼花錢的機會。」
整天待在自家的公司裡,哪需要花什麼錢?
「TMD,我不過是隨口說個幾句話,你也敢頂嘴。你寒酸不愛花錢是你家的事,但老子需要。下回給老子撞見你帶這麼少的現金出門,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指去賣。」
搜括盡他皮夾裡的現金和金卡後,刀疤男突然對鷹雄說:「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脫了。」
「沒必要吧?你的部下已經搜身搜得很仔細了。」
雖然面對如此無理的要求,此刻的鷹雄卻無半點慌張,冷靜地說道:「皮夾裡的東西,你要儘管拿,但至少留件衣服在我身上吧!否則傷了你們的眼睛,可就不好了。」
「x的!大爺叫你脫你就脫,囉嗦個什麼勁!誰曉得你那些衣服裡面,有沒夾帶什麼小型竊聽器,或是什麼會暴露我們行蹤的鬼玩意兒。」
這時紅衣女郎也進了屋,一聽見老大要鷹雄脫衣服,她那雙不安分的媚眼便不由自主地盯著鷹雄那高大結實的身材直瞧,彷彿想穿透衣服,透視他偉岸頎長的身軀。
「你是聾子不成?老子叫你脫衣服,還不快脫?」
鷹雄冷笑著開始解開身上的扣子,他那性感而優雅的動作,令紅衣女郎的心中起了無限的遐想。
他脫掉了身上的西裝之後,繼續脫下襯衫,脫下了那件白色的襯衫,便露出了結實健美的胸膛。
紅衣女子緊盯著他那誘人胸肌的雙眼,彷彿無聲地讚歎著眼前的「美麗風光」。「你停下來做什麼?」
刀疤男一見鷹雄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粗暴地大喊:
「老子叫你脫光,你就給我繼續脫,連褲子也要脫。」
何鷹雄魅笑地開始鬆開腰間的皮帶,刻意說道:
「不是我不配合,而是你身旁的那位美女,盯著我看的那種灼熱眼神,實在是令人渾身不自在。」
刀疤男一聽,火大地甩了紅衣女子一巴掌,「賤人,你看其他男人看得那麼用心幹什麼?你當老子是死人不成?」
女子不甘心被打,一雙怒睜的杏眼,惡狠狠地瞪向那個打她的男人。
「老大、老大,不好了。好像有可疑的人物,正朝我們這兒接近中。」屋外的叫喊聲,傳進屋中,頓時令屋裡的人都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什麼人?」刀疤男問。
其中一名正在外頭把風的手下,慌慌張張地跑進屋裡,回答:「好像是個女人。」
「只是一個女人?」
「對,她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張望。」
「把她帶過來這裡,如果途中她妄想逃跑,就乾淨利落地處理掉她。」
「是。」
刀疤男隨便派了兩名手下去對付那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後,便吩咐紅衣女郎:「你去開車,我們押著人質到另一個地方去。」
※※
眾人走出屋外,刀疤男命令其中一名手下,綁住鷹雄的手腳,並蒙住他的眼睛,將他丟進車裡。
「老大,我們已經順利地逮住那個女人了。」
「很好,一起將她帶上車。」
坐在前座的刀疤男,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名手下,就將手腳受縛、雙眼被蒙,卻仍不斷掙扎的江美仁扔進了後座。
美仁一被歹徒丟上車,便一頭撞上一堵厚實的身子。
唉唷!好痛。她到底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輕聲呻吟了一聲,那熟悉的嗓音,傳進了她身下的「肉墊」耳中。
想不到他和她,再次的親密接觸,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的鼻子不要緊吧?」何鷹雄關心的問。
方纔她的唇,無意間吻上了他的胸,竟令他原本平靜的心為之一蕩。
那股低沉迷人的嗓音好熟悉,美仁想也不想,就知道對方是誰。「何鷹雄,真的是你?你不要緊吧?」
「想不到連你也被他們綁來。真不好意思,看來是我連累你了。」
「你別這麼想,是我太沒用了,自不量力地想來救你,結果卻連自己也被人綁架。」
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美仁這才注意到,她的臉頰,正貼在鷹雄未穿衣服的胸膛之上。
察覺到肌膚的觸感不太對勁也就罷了,偏偏兩人此刻曖昧相疊的姿勢,也令人感到萬分尷尬。
雖然彼此都被人蒙住眼睛,看不見這羞窘的一幕,但身體緊密相貼的觸感,卻更令人感到臉紅心跳。
「對不起,我好像……壓到你了。」
江美仁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歉,鷹雄卻敏銳地感受到她吐氣如蘭的櫻唇,近在咫尺。她呼出的熱氣,像輕柔的羽毛,曖昧地輕撫著他敏感的胸前肌膚。
那自然、毫不造作的誘惑,竟令他初次感受到一股意亂情迷的滋味。
「不要緊。」其實他想說的是,被她壓在身下的感覺還蠻舒服的。「我看,我還是換個姿勢好了。這樣壓在你身上……怪怪的……」
美仁心想,幸好現在他們兩人的眼睛都被蒙住,不然他一定看到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