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著她信誓旦旦的小臉,他沉吟了下,一個不可能的可能,悄悄浮現心底。
這幅畫,依他入門導師也就是原畫者陳耆老先全所言,是留給獨生女兒唯一的嫁妝。
二十幾年前,老師的女兒和一個年輕人私奔離家,當時就是帶著這幅畫走,雖然當年他老人家在一時氣憤下,說出了斷絕父女關係的狠話,但這麼多年來心中仍始終掛念著,所以才會要學生們在各地打探畫的蹤跡,希望能借此找回失聯多年的女兒,可沒想到,當他找到這幅畫時,畫作卻早已易主多時,也教老師難過失望的病了一場,可現在……
「小澄,你母親的本姓並不是姓丁吧?」原雅夫大膽的推測。
「你問這個做什麼?」
疑惑的望著他,丁澄君不明白,他的神情看起來怎麼有點緊張?
「其實是姓陳的吧?我想,她很有可能就是陳老師的獨生女兒。」
「別開玩笑了,你是說那個國寶級大畫家陳耆是我外公?哈哈、這真是……」本想對他的話一笑置之,可不知為什麼,在看見他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後,她卻笑不出來了。
「小澄,你想想看,你母親過去有跟你提過些什麼嗚?像是她的老家在哪兒,你的外公或是其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雙肩被他緊緊把住,她無措的抬首,望進他閃著異樣光芒的瞳眸中,心底突然浮現一股奇特的預感。
自己向來簡單平淡的生活,似乎將要掀起一陣狂肆颶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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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展,在原雅夫縝密周延的調查下,進展的十分迅速,快得讓丁澄君這個當事人傻眼、來不及反應。
就這樣,她忽地由孑然一身毫無所依的孤女,搖身一變成為國寶級大師陳耆失蹤多年的外孫女,也是其唯一的直系血親與繼承人。
面對這突來的改變,早已習慣一個人的丁澄君完全無法適應,更教她難以接受的是——
「什麼?你說那個國寶級老人……呃,不,我是說……我外公,他今天就會搭機抵達台灣,晚上想見我?」差點將手中的飯碗翻倒,她瞪著正慢條斯理用餐的原雅夫,緊張的問。
「目前我接到的消息是這樣沒錯。」將手中的報紙遞向她,他再道:「老師這次來得很心急,所以動用了點關係,沒想到卻讓消息傳了出去。這上頭也有寫到國寶級水墨畫師陳耆來台尋親,你要有點心理準備。」將嬌小的她擁懷中,大掌輕擁她的長髮。
「心理準備?」事情的發生一波接著一波,她只能愣愣的看著報紙斗大的標題,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這麼出名過。
突然冒出一位素未謀面的外公,又身份還如此具有份量、備受矚目,要她一時間怎能習慣?
萬一、萬一那位陳老先生見了她之後不喜歡她,或是根本不想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外孫女……
「你慢慢吃,我該去藝廊了,晚上七點我會準時到校門口,接你去老師下榻的飯店,記得提前準備好等我。」看了看表,他起身準備上班。
「雅夫……」情急的跟上前去,丁澄君在他出門前揪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有事嗎?」
「你究竟是怎麼了?自從證實了我跟陳老先生之間的血緣關係,你就一直避著我,連態度都變得好冷漠,這是為什麼?」他眼底的疏離,讓她再也忍不住說出心中的話。
似有若無的迴避,美其名要她好好休息,實際上卻不讓她回藝廊上班,他這些異常的舉動,在在讓她覺得難過。
「你別想太多,我該走了。」沉默的望著她半晌,原雅夫仍是迴避。
「你是認為,只會畫偽畫的我,不配成為名畫師的孫女嗎?是這樣的嗎?」看他又要掉頭離去,她紅著眼眶難過的低喊,不明白他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究意是為了什麼?
原本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自那一夜後會變得更加親密,可沒想到在他的刻意疏遠下,即使現在兩人同處一個屋簷,談話的次數卻比以往少了許多,每次聊起的話題也離不開認親的事,怎不教她難過?
「你怎麼會這麼想?」停下欲離去的腳步,原雅夫感到愕然。
「難道不是嗎?最尊敬的老師竟然有這樣不成材的外孫女,讓你覺得很丟臉,很無法接受吧?」委屈的咬著唇瓣,她控制不住的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就這麼一顆顆落下。
「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我從來不這麼認為……」
「你明明就不理我了,說話的時候迴避,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的,那天晚上才會和你……可是、可是才隔了一夜你就變得好冷淡,你老實說,其實你根本不曾喜歡過我對吧!你只是千金小姐看多了,想換個口味試試而已吧!你說……啊!」
猛地被人一個側身緊緊壓靠在玄關.她未盡的話語,一字一句全都被他火熱霸道的唇給吞噬。
額頭緊緊抵著她,原雅夫灼燙的唇舌終於放過她柔軟的唇瓣,低啞著嗓音緩緩說道:「你竟然敢這麼想,竟懷疑我不愛你,嗯?」
「可、可是,你明明……」羞紅著臉,氣喘吁吁的望著他,她覺得好委屈。
「那夜,我不是像這樣在你耳邊說了很多次,難道你都忘了?」暖昧挑情的舔著她敏感的耳廓,原雅夫在她耳畔低喃。
「男人在那種時候說的話,不是都不可靠嗎?」她小小聲的指控。
「哪種時候?」他皺眉。
「就、就是那個的時候嘛!」羞窘的低喊,她瞪了他一眼。
「你從哪聽來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電視上明明都這麼演……」看他明顯不悅的臉色,原本還理直氣壯的她愈說愈小聲。
「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竟敢懷疑我!」瞇起瞳眸,懲罰性的輕咬著她圓潤的耳珠,他為自己抱屈。
那夜他克制不住放縱的情慾,就這麼半哄半誘的吃了青澀的她,心底本就對她有些歉意,責怪自己不該趁人之危,藉機要了她誘人的身子,沒料到隔天就發現她竟是草師失散多年的唯一親人,這叫他心底的愧疚更加深了,可單純的她偏偏不能體諒他的心情,總在不經意間展露出誘人犯罪的性感姿態,讓他愈來愈難以自持,卻又怕再次冒犯她。
「原本我是基於道德良心,怕自己克制不住又欺負你,才會為了維持那該死的君子風範,強迫自己盡可能與你保持安全距離,沒想到卻讓你誤會了我的一片心意,真是太不值得了……」埋首在她雪嫩的頸間為所欲為.原雅夫滿心不快的低聲抱怨。
「呃,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避著我?」
這麼說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沒想到他這幾日來迴避的舉動,竟是為了這個原因,丁澄君粉嫩的小臉不禁火速燒紅,在心底羞惱的暗嗔。
他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可骨子裡卻是不折不扣的猛獸一頭,真是個邪惡的壞胚子。
「我是不想佔你便宜,萬一你以後後悔,我會很過意不去。」望著她澄亮的眸子,他輕道。
「你明明都、都已經佔了,還敢說……而且那天你又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願意和你那個的,所以怎麼能說是你欺負我?」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她小聲抱怨。
「也對,這樣未免太矯情了,既然如此,我想你也不會拒絕我這幾天一直壓抑的渴求了?」
「什麼渴求?」
愣愣的抬首,一眼望進他火熱的眸心時,她俏臉倏地飛紅,頓時明白他是在指什麼了。
「呀!雅、雅夫!」
他強健的雙臂將她一把抱起,毫不猶豫的走向客廳,輕放到柔軟的棕色牛皮長沙發上。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在這個時候想與她……
紅著臉兒看他一把扯去拘束的領帶,魅惑至極的朝她傾下身來,她只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看樣子,我若不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你是不會相信了,嗯?」像頭狡詐的狐狸一步步誘拐著獵物,原雅夫眼底燃起的火苗,教她心頭小鹿亂撞,紅著臉兒手忙腳亂的推拒著他。
「雅夫,現、現在天這麼亮,這裡還是客廳耶!」丁澄君著急的說。
環視采光明亮又寬敞的空間,若兩人真在這裡做……
天啊!這實在是太羞人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偶爾換換地方,也別有一番情趣,你說不是嗎?小澄。」他壞壞的笑著,手上仍未停下解她衣扣的熟練動作。
「別、別這樣,你不是還要趕去藝廊嗎?」一邊忙著捍衛自個兒的衣物,她一邊努力提醒他。
「工作和這個比起來,我比較想留下來和你……」噯昧的使了個眼色,他話說到一半,留給她無限羞人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