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保護你和文函不好?」
「文函——」她差點又忘了她兒子,「我們的事有的是時間談,我要先找文函,他人呢?」她緊張兮兮地想跑出去找文函,卻被淳於循極拉住,「你快放開我,我要找我兒子。」
「他在我家,芸芸在照顧他。」
聞言,她一愣,「芸芸?」
「嗯,昨天我把文函帶到我家,要芸芸看著他,她答應了。」
聽他這麼說,艾璽兒一顆高懸的心才得已放下,「幸好,害我擔心得要命,怕文函沒人照顧,會出什麼事。」
「我做事,你放心。」
她朝他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謝謝。」
「你不用謝我,因為我早把他當成自己兒子來疼。」
「呃……」為什麼他這些話可以說的如此自然,彷彿他真的早就想融入她的家庭,早就想當她的丈夫、文函的爸爸似的……
「我不想把你逼的太緊,但是我要你知道,只要你回個頭,你將會發現,我都在你身後守著你,你不再是孤單一人,我會幫你扛起所有事,相信我。」
怔忡地凝視著他,此時此刻,她很想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很想忘掉她姐姐的教訓,全心全意去信任眼前這個正深情款款凝望著她的男人。
但是……她還是怕……她姐姐的教訓太鮮明,加上她未婚夫騙她的事,導致她現在對男人的一言一行不自覺的都採取不信任態度,她會去質疑他們的用意,在心底揣測他們會這麼說、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是無心的?還是故意安排的?
她變得疑神疑鬼,對男人失去了信心……
曾幾何時,她居然變得這麼可怕,變得再也不像她了……
「有件事我很疑惑,我需要你的解答。」淳於循極出聲打斷她的冥想。
「什麼?」
「文函是誰的兒子?」
聞言,艾璽兒臉色悄然泛白,她支吾地瞅著他,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別告訴我是你的,我們昨晚已經發生關係,我不相信你是聖母瑪莉亞再世,沒和男人發生過關係就能生出一個小孩來。」
她怔住,「我——」
「昨天陳國東對著你吼著要兒子,難道文函是他的孩子?」
她咬緊下唇,知道紙再也包不住火之後,終於肯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淳於循極解釋清楚。
「是的,文函不是我的兒子,他是我姐姐和陳國東生的小孩。」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想起她姐姐的遭遇,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我姐要我代她好好照顧文函,所以我只好帶著他像逃難般,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你的錢全被陳盛名騙走了?」
「是的,這也就是我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在乎幼稚園工作的原因,否則,要是我身上有幾億元,我何必去在乎那一個月薪水才兩萬出頭的工作呢?我以前賺的錢就足以讓我花用一輩子了。」
講坦白點,她光吃利息就吃不完了,哪還需要委曲求全的去外面工作?
淳於循極這才瞭解其中原因,他之前一直想不透。艾璽兒若是雪兒,應該有很多錢的,為何會淪落至此,原來是這麼一會回事。
「你放心,以後有我,我養你們就夠了。」
她怔忡地凝視著他,久久未語。
第七章
淳於循極將替艾璽兒準備的房子,三樓整個打通,做成一間絕對隔音的工作室,讓艾璽兒可以安心的在裡頭做她喜愛的音樂。
住進新房子後,淳於循極還找了傭人幫她打掃房子,維持屋子的整潔,本來他還想幫她請一位廚師,可是被她拒絕了。
文函正在長大,需要攝取多方面的營養,所以他吃的每一餐都是她精心規劃過的,絕對讓他吃了快快長大、頭好壯壯,外頭聘請的廚師她不安心,因此堅持自己來。
淳於循極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她,之前她還住在原來的地方時,他三天兩頭去她那搭伙,現在她住在他家隔壁,他開始每天報到,只要一下班立刻就往她家跑,有時甚至在她家過夜,彷彿那裡才是他家。
他們兩人的關係雖然稱不上突飛猛進,但艾璽兒對他的態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緩許多,也不再吝嗇給他幾朵美麗的笑靨,有時兩人靜靜的相擁坐在客廳看電視,有說有笑,感覺就像一對正在談戀愛的情侶。
偶爾文函加入他們,他們把他抱在中間,這會兒又會變成一家子,有英俊的爸爸、有美麗的媽媽,當然還有可愛的兒子,著實是一幅令人稱羨的家庭美滿圖。
可惜這張圖還有些裂縫等待修補。
何時艾璽兒會對他說愛他的話,何時她答應嫁他,這張圖就在何時完整,不再有任何缺角遺憾,他正有耐性地等待著。
艾璽兒對新的生活是如此的滿意,每天她都是在幸福的早晨中睜開眼,迎接一天的到來,好久好久她都不曾再享受過這樣輕鬆愜意的生活了,這—切都要感謝淳於循極。
姑且不論他對她的心意是真是假,至少他在這段期間對她很好,也讓地很快樂.這就足以讓她對他卸下平日的武裝,用自己最真實、最溫柔的一面待他。
至於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她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對像來看待,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心陷進去。
只是他們兩個有親密關係,形同情侶。
很矛盾不是嗎?所以她才回答不了。
「璽兒,你的曲子做好了沒?」
「怎麼?你急著要?」她從他的懷裡起身,回頭睇著他。
「我不急,是對方急。」淳於循極的手指輕輕撫著艾璽兒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他喜歡看她長髮飄逸的模樣,很美麗也很性感。
「咦?對方?」
「我已經找到有人要用你的譜,對方現在急著想看。」
「我譜都還沒做好,你就找到有人要用了!?」
「淳於循極四個字比你想像中好用。」
事實上,他剛成立音樂工作室的消息一傳出去,各大唱片公司就陸續上門想瞭解相關消息,他們想知道他網羅了哪些人進他的工作室。
其中有幾間較具規模的大型唱片公司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告訴他,只要是他這間工作室出去的樂譜,他們一定照單全收,他們不是瘋了,他們只是相信他的能力。
淳於循極四個字等於金字招牌,不論哪個領域的人士一聽見,無不對他豎起大拇指。
他們信任他的眼光,知道他不做虧本生意,只要被他看中的人事物,絕對是最優秀的。
因此,他們不過問他找誰替他效命,他們堅信,從他這出去的曲子一定是最好的,所以沒見到譜也肯和他談合作事項。
「你沒對他們施壓吧?」她擔心地問,怕他為了幫她而不擇手段。
黑眸陡起瞇緊,「你覺得我像這種人嗎?」
她瞥著他那張和凶神惡煞沒啥兩樣的臉,頭點得既果決又迅速。
「很像。」
見狀,淳於循極差點昏死。
「喂……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評價是那麼低啊!」
她甜甜地笑著,露出兩朵深深的酒窩,迷人極了。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呀!」她輕拍著他的臉頰,美麗的容顏閃著狡黠的笑靨。
「你愈說愈過分了,該罰。」握住擱在他臉上的手,薄唇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罰?」雖然手被捉住,但是她的臉還是可以閃到很遠去,「我又沒說錯,你為什麼要罰我?」
「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躲過我的處罰?」他失笑地看著她的身體幾乎呈一百八十度的倒在另一旁,為了躲開他的處罰,她可真是辛苦。
艾璽兒也知道她現在的姿勢一定很可笑,可是剛才淳於循極說要罰她時,那表情真是邪惡到不行,要是她手沒被他捉著,她絕對一溜煙就逃的不見人影,無奈手被捉住,她只好竭盡所能的能閃多遠就多遠。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她小聲地反駁。
「試了也沒用。」他順勢倒向她,正好把她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你這小白癡,你真的認為你逃得了嗎?」
「我……」她簡直欲哭無淚。
淳於循極把他全身的重量全放在她身上,她被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看她一臉痛苦,淳於循極無奈的搖搖頭,正想善心大發地起身時,沒想到文函也來搗亂,他突然跳到淳於循極身上,讓壓在最下方的艾璽兒更加負荷不了。
「哇哇哇!」艾璽兒抗議地大叫,「文函下來!媽媽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要咧!」文函緊緊趴在淳於循極背後不肯下來,「誰叫媽媽那麼笨,要受處罰。」
聞言,淳於循極放聲大笑,「連你兒子都這麼說了,你不能怪我了吧!」
「哪有這樣的啊!你們快下來啦,我真的很難受啦!」
她使勁地推著他們,無奈他們一大一小加起來的重量實在太可觀,就算她使再多力推,他們仍是文風不動。
「好啦好啦!文函,抱緊我。」怕他爬起來時,文函會從他的背部摔下去,他忙叮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