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璽兒,你怎麼會在這!?」陳盛名推開他哥哥,也對著車內大喊:
「你消失就消失,為什麼現在還要出現?我問你,你是不甘心追我追到這嗎?我警告你,當初那些錢是你自願拿出來讓我投資的,你休想再討回!」
陳盛名的這番話不只讓艾璽兒聽的心酸、不堪,更令她感到氣憤,心酸的是,她當初是瞎了哪只眼,居然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他騙了她的錢,她都沒跟他計較了,他居然敢這麼對她叫囂,彷彿她才是十惡不赦的人似的,這怎能不讓人覺得不堪且捉狂!?
艾璽兒咬緊下唇,握緊拳頭,天曉得她好想上前狠狠的甩他幾個巴掌,發洩多年來壓抑的怒氣。
但,她不行,此時的她只能忍,為了不讓他發現文函的存在,她只能忍氣吞聲,假裝聽不懂他的話,繼續躲藏著。
艾璽兒,忍一時風平浪靜,你要是此刻不忍,你將會失去姐姐托付給你的兒子,所以無論如何,你都非得忍下來不可!
「別假了,你給我出來說個清楚,我要你保證你永遠不會在我面前出現,永遠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你聽見了沒有?快給我滾出來!」陳盛名上半身幾乎擠進淳於循極的車內,想把艾璽兒捉出來。
「對,把她捉出來,我要逼問她,究竟把我兒子藏到哪去了。」陳國東在旁助陣的叫囂著。
淳於循極實在聽不下去,他倏地揪住陳盛名的衣領,大力地把他推出車外。
他黑著一張俊容,推開車門大步跨下車,直往陳盛名的方向走去,當他走到他面前時,二話不說,舉起拳頭就往他的鼻樑重重的揍了下去,當場讓他兩管鼻血直流。
艾璽兒躲在車內驚嚇萬分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陳盛名捂著鼻子,痛得站不直身,只是淳於循極不放過他,捉起他又是幾個磅力十足的拳頭揮下,讓他那張還算不錯的臉皮,霎時腫的像豬頭。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態度讓我很不高興?」扯住他,淳於循極那恍如從地獄竄出,讓人為之喪膽的冷冽表情湊在他眼前,「姑且不論坐在我身旁的女人是誰,但是,只要坐在我車上的人,就是我淳於循極罩的人,你竟然不識好歹的在我面前對我的朋友又吼又叫,還嗆聲?你把我放在哪裡?嗯?你把我淳於循極的臉擱在哪啊?你說啊!」
陳盛名又驚又懼地看著他,他剛才一認出艾璽兒,就害怕她是來搶走他的錢,所以一時緊張就對她劈里啪啦的吼了起來,壓根忘了淳於循極的存在,現在惹得他更加生氣,他要如何收拾啊!?
「淳於總裁,你最好自重,別以為我們兄弟倆好欺負!」陳國東扶著陳盛名,惡聲惡氣的對淳於總裁咆哮。
「你們不好欺負?那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穿西裝的模樣很斯文就很好欺負?」淳於循極瞇起黑眸瞪著他們。
陳盛名看了陳國東一眼,沒膽開口。
「怎麼不說話?有膽你們再像剛才那樣,對我及我朋友叫囂啊!」
「別跟他廢話那麼多,我不信我們兄弟聯手會打不贏他一個。」陳國東是流氓出身,就算跟著陳盛名學做生意,但仍改不了流氓性子,動不動就想以暴力解決問題。
「可是…」被淳於循極高張的怒氣駭住的陳盛名,為了自己公司的未來著想,有些顧慮,但陳國東就不這麼想了,反正誰惹到他,他就要給對方好看就是了,因此他沒等到陳盛名的同意,就往淳於循極衝了過去。
「感謝你為了怕我在美國讀書時學的拳擊會忘掉,所以自願當沙包讓我練習,真是感激不盡!」淳於循極在閃避的同時,嘲諷的話也不斷吐出。
「可惡!」陳國東捺不住氣,更是盡全力朝淳於循極揮打。
嘴角噙著一抹訕笑的淳於循極,不再只是防守,他快速地揮了幾記有力的拳頭,陳國東完全招架木件,只能像沙包一樣,被他揍個痛快。
好歹他也有過一段年少輕狂的日子,只是年紀大了、辦公室待久了,自然不似以往的衝動,他自認為他的脾氣收斂許多,遇到很多事都還能冷靜自持,不至於像這次這樣,徹底捉狂。☆ ☆ ☆ ☆ ☆ ☆ ☆
陳盛名見狀,不及細想,也加入戰局和他哥哥一同對付淳於循極,只是,就算他們兩人聯手也不是淳於循極的對手,警衛生怕淳於循極會一時失手鬧出人命,趕緊在陳氏兄弟被扁到奄奄一息時,衝上前阻止他。
「總裁,他們已經昏死過去了,你再打下去會打死他們的!」警衛擔心地看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陳氏兄弟,真的怕他們已經翹辮子了。
「放心,我有控制力道,他們只是昏過去而已。」整理好因打鬥而顯得凌亂的衣服,淳於循極冷酷地掃了地上爛貨兩人組二眼,然後對警衛交代道:
「找個人把他們丟到醫院門口。」
「好的。」
淳於循極回到車上時,見到的就是艾璽兒像受驚的小兔子般,一臉驚懼的模樣,他心生不捨,情不自禁的伸手將她擁人懷中。
「沒事了,有我在,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像在尋找一個保護似的地揪緊了他的衣服不放,好怕自己一放手,陳氏兄弟又會像惡煞那般,指著她的鼻子對她叫罵,她不想再見到他們啊!
他們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夢魘,早知道她就不來參觀淳於循極的公司,那他們就不會有相遇的一天……
她費盡心力、吃盡苦頭保護文函至今,她絕不能功虧一簣……她不可以「求求你,帶我們離開這裡,求求你……」她抖顫著身子,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文函會被他們要回去的恐懼……
「沒問題,我會立刻帶你離開這些人渣的身邊。」語畢,他用力地踩下油門。
車子快速地疾馳而去,排氣管噴出一連串不屑的吼聲,捲起漫天塵沙直襲陳氏兄弟,把他們搞得灰頭土臉。
連車子也不屑他們的為人,可見他們是活該被揍,沒人想同情他們。
事情不曉得怎麼發生的,也不曉得是誰先開始動手的,可,當兩人都清醒過來時,床鋪的一片凌亂,在在提醒他們,之前他們在這張床上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艾璽兒拉緊被單,一臉慌亂地瞠大了杏眸,震驚不已地瞅著正逐漸甦醒過來的淳於循極。
這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和淳於循極——
老天!怎麼會這樣!?
她撫著額頭拚命地回想過去,她知道淳於循極後來載著她和文函到他們的新家,他帶她參觀了她的新家,但是她實在太害怕,所以什麼都聽不進去,整個人的思緒全沉浸在陳氏兄弟出現所帶給她的恐懼之中,最後她連她怎麼到房間、怎麼和淳於循極發生關係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
天哪!她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 ☆ ☆ ☆ ☆ ☆ ☆
該死!
就在她自責不已時,一個可愛的臉龐忽然閃進她腦海,打斷她的自責,她全身瞬間僵硬如雕像。
對了!文函呢?
她左右張望,不見文函蹤影,擔心他會出事,艾璽兒把被單全纏在自己身上,飛快地下床,撿起丟了滿地的衣服,像火車頭一樣衝進浴室,醒來的淳於循極正好捕捉到她關上浴室門的最後一眼。
她非得把整件被單都帶走嗎?她不怕他赤裸著身子吹冷氣會感冒?真是沒良心的女人!枉費他昨天安慰了她一整晚,沒想到得到的是這種報酬。
淳於循極沒好氣的跨步下床,一一穿戴好衣物,等他著裝完畢時,艾璽兒也正好從浴室步出,看見他,嬌顏霎時浮上兩朵紅雲,尷尬的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
「你……你起來了?」他平靜地注視著她,「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
「談?我們要談什麼?」她乾笑著,執意裝傻,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們要談的事很多,包括你我的未來,以及我們的婚禮。」
「婚禮!?」她倒抽口氣,「我們的婚禮!?」
「沒錯,我早對你說過我喜歡你,既然已經和你發生關係,我很樂意負責,反正早晚都要娶你的,我不介意婚禮提早舉辦。」他一旦認定她,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婚禮如他所言,只有舉辦時間早晚的分別罷了。
這消息實在太過驚人,她根本還沒想到那裡去,淳於循極就先想到了,害她沒有心理準備,一時間接受不了,只能呆若木雞地嚇傻在原地,做不出反應。
他走向她,大手撫住她半邊臉頰,「難道你不肯嫁我?」
她僵直了身子,囁嚅著:「我……我……」
自前一次的逃婚後,她從來沒再嫁的打算,這事實在來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