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要他為了自己記不起的罪行,而和一個聽都沒聽過、記都記不起來的女人,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那他的森林呢?他還不想為了一株雜草或一朵名不見經傳的花而放 棄這些,媽的,那還不如先拿把刀讓他劫腹自殺!
「怎麼,你不願意?」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你染指好友的未婚妻就不算過分?」
「好好,算我理虧,我答應你。」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我哭得頭好痛,我要再睡一下。」錢迷人翻過身子躺在被 窩裡。
面對她前後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反應,關昊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事有蹊蹺。
可是,要他以結婚為前提和那什麼魚的交往……要是她長得像山頂洞人的話,他的 下半輩子不就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了?
關昊越想越煩,猛抓頭髮,一頭烏黑服貼的頭髮被抓得像鳥巢,他咬緊牙關,萬般 無奈地穿好衣服後離開。
背對門口的錢迷人一聽見門板關上的聲音,忍不住發出陣陣笑聲,打從聽見關昊那 傢伙懊惱地猛抓頭髮的聲音時,她就已經快受不了想大笑了。
哼!看你還敢不敢老是找我的麻煩。
陽台上落地窗被拉了開來,吹進一陣涼風,薄紗窗簾被吹得高高的,一道人影從陽 台走了進來,動作優雅地關上落地窗。
「我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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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迷人坐起身,對著眼前的未婚夫露出迷人的笑靨,時常樂在床沿坐下,將她抱進 懷裡,面對熟悉的味道與體溫,她陶醉地倚著他強壯的胸膛,細細聆聽他的心跳聲。
「對啊,我也想掐死他,他居然會不記得魚兒。」
時常樂將下顎擱在她的腦袋瓜上,把玩她的青蔥五指,一說話,他的喉結會上下震 動,聲音聽起來還挺富磁性的。
「不,我想掐他是因為他居然想瞞著我。」
「對啊,他居然要我別告訴你,他染指我,這種朋友還能交嗎?」錢迷人表達自己 與他同樣的立場。
時常樂挑眉睨著她,「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這歪主意是誰想的,居然要我設計十 幾年的好友,還得心甘情願當只『綠攜龜』,要不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早就發飆了。 」
錢迷人吐了吐舌裝無辜,見時常樂繃著一張臉,她蜻蜓點水似地啄了下他的唇,然 後小鳥依人般地窩進他懷裡。
「別生氣嘛,誰教關昊老是要欺負我,我才會想報仇一下啊,而且魚兒真的很喜歡 他,所以我才想用這種方式拉她一把,反正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又不是真的和他共度一 夜,我早上才偷偷溜進來的啊,而且是你幫我進來的,我和他有沒有做什麼事,你最清 楚了,別生氣了嘛。」
時常樂別過頭,佯裝生氣。
錢迷人偷睨了他一眼,便瞧見他這副氣呼呼的摸樣。
「真的生氣了?」她戳戳他的胸膛,「別生氣,你已經比我老了,小心氣出皺紋, 到時候我就不要你囉。」
他回頭瞪人,不滿她身上單薄到不能遮去什麼春光的被子。
「你啊,居然穿得那麼少,白白讓昊眼睛吃豆腐!」
她低頭望了眼自己,「這被子那麼薄,如果穿衣服一定會穿幫,而且我有貼胸貼, 頂多只讓他看到我的細皮嫩肉罷了。」
「罷了?」他懲罰地用力咬住她的肩窩,痛得她哇哇叫。「這是懲罰你,不管任何 原因,竟然讓別的男人看見你穿得那麼少的模樣。」
他的話引起錢迷人的不滿,「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後都不能穿泳裝囉,夏天連細肩 帶的衣服、小可愛都不能穿了?」
「你不是都穿黑色衣褲,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嗎?」時常樂挑眉,冷冷地瞅著她 。
「我說說罷了,喊心酸的。」錢迷人吐了吐舌,喃喃自語。
倏地,她驚喘了聲,整個人已被壓倒在床上,時常樂俯身,雙掌置在她耳邊,將她 困在自己與床榻之間,眼中含著濃濃的情慾,她感覺到身上一股暖流竄過,在他眼中隱 約見著兩把火苗正隱隱閃爍著。
「你……你……」
他低頭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未了不滿地抬頭,望著她。
「你身上有昊的味道。」
錢迷人聞聞自己,「沒有啊,哪有,我怎麼沒聞到?」
「他剛剛壓在你身上。」時常樂的語氣充滿嫉妒。
「你在吃醋?」她笑吟吟地問。
時常樂臉色漲紅,「對,我就是吃醋。」
他低頭狂吻她,將所有醋勁全化為行動,徹底洗去她身上關昊的味道。剛才位在陽 台上看見他們偎在一起的畫面,他差點氣得衝進來。
要不是看在關昊是清白、被錢迷人設計的份上,他幾乎想將他碎屍萬段!
時常樂一把扯去錢迷人身上的被單,雪白胴體像上奸的絲緞般光滑細緻,他著迷地 撫摸她的肌膚,一股暖流往下集中,熾熱得讓他迫不及待扯開身上的衣服,扣子四處迸 射,他這種狂野的姿態錢迷人從沒見過,心裡不免產生懼怕,心臟怦咚怦咚跳得好厲害 。
裸露的胸膛是迷人的古胴色,這是他喜歡運動的成果,將肌肉練得結實卻又不會太 過,太陽將肌膚曬成誘人的古胴色,這是強壯、年輕男人身上該有的待征。
她看傻了。
時常樂溫柔地親吻她的唇辦,她的反應有助振興他的男性雄風。
「今天這種情況,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可受不了再看見她被別的男人抱著。
「嗯。」她雙頰潮紅。
兩人交疊的身體包裹在被單底下,只見他的身子一寸寸下移,她的身子卻一寸寸弓 起,臉上儘是痛苦,紅潤的小嘴淡淡地吐出一口香氣,室內開始產生令人面紅耳赤的互 動,輕吟嬌喘連綿不絕……
從飯店回到住處的關昊越想越不對勁,他仍舊不相信自己會對錢迷人出手,就算自 己再花心,也不可能會對錢迷人這女人下手,就算是酒醉吧!雖然男人酒醉很容易忘記 一切事情,可是……他低頭望著自己的重要部位皺眉。
可是,他有沒有做過,依他「玩遍女人無敵手」的經驗,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不行!
關昊拿起電話,決定撥求救電話。
「喂,媽!」
(怎麼啦?昊,難得你禮拜天一大清早就打電話來向我請安。)
「媽,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我是帶哪個女人出場……不是,是帶哪個女人離 開宴會的嗎?」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哪個女人?我怎麼會知道,你媽媽我啊,早就老眼昏花了,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 道,我只會認得自個兒媳婦的長相,你若是要讓我記得哪個女人的樣子,就趕緊娶個過 門吧!)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你一定有看到,我記得你昨晚跟在我屁股後頭打探,看我 看上哪個女人,你怎麼會記不起來,你快想想。」
電話那頭居然沉默了下來。
「媽,你別玩了,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求求你快告訴我。」他的生死全操縱在她 手上了。
(死孩子,竟然這麼說你老媽,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還是我給你的好日子太長 了,小心我縮短你的逍遙日子,隨便塞個女人給你,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得給我傳宗接 代!)
原來,關昊的大嗓門和火爆脾氣是其來有自。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
(難不成你做了什麼壞事?)關母的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輕聲細語的。( 沒關係,做錯事就負責嘛,媽很開通的,只要能生出個關家子孫來、只要身家清白,媽 不講門當戶對。)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要幫我想一下,你有沒有看見我帶什麼樣的女人離開 就好了。」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錢迷人是穿著紫色禮服……對,他絕對沒看錯!「媽 ,那女人是不是穿著紫色禮服啊?」
(你讓媽想一下……好、好像是吧!)
完了,慘了,死了!
關昊垂頭喪氣,彷彿活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握著電話的手無力地垂下,話 筒那頭還傳來關母的呼喚聲,但他卻沒有半點力氣回答了。
完了,一切都毀了,他美好的人生,都毀在錢迷人這女人手上了。
要是時常樂知道他和錢迷人曾同床共枕一夜,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依時常樂的個 性也絕對會剝了他一層皮!
關昊抱著頭,懊惱不已。
如果遵守錢迷人開的條件,那麼整件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搖了搖頭。
紙永遠包不住火,或許他老實點,和常樂說,取得他的諒解,早點告訴他這件事, 對彼此的傷害都會減輕。
他突然振作起精神,快速將電話掛回話機,起身打算梳洗一下,讓頭腦冷靜一點, 好想清楚怎麼向時常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