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呼!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會氣得不肯再接待女客。」
什麼?原來這小妮子想的都是她的銀子,他還以為她會來道歉是基於禮貌和謝意。
唉!算了,這才是她。原本扭捏的錢琪突地話鋒一轉,咄咄逼人的問:「對了,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會武功?」
冷天澈聳聳肩回道:「你又沒問。」
「啊?我沒問,你不會說喔!」
「如果我說了,依你之前看不起我的態度,你會相信嗎?」
錢琪不好意思的朝他乾笑,「哈哈,不會。」
「那不就對了?」
「既然你有武功,那我就安心了,以後鑫來客棧的安危就麻煩你了。」有個現成的保鏢也不錯,而且不用花錢。
冷天澈抿著嘴苦笑,「你還真懂得人盡其才啊!」
「好說、好說。」冷天澈無奈的看著錢琪得意的笑臉,突然發現她白皙的臉上沾了一些墨漬。
「啊,你這裡有墨汁。」語畢,冷天澈上班身越過桌面靠近她,大拇指輕輕的搓揉她的臉。錢琪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他的體貼和那突然散發的魅力把她迷得呆愣住了。
擦拭完,冷天澈揚起笑,黑漆的眸子深深的望向她眼裡,「若照你之前為我定的價格來算,這樣你已經賺了二兩囉!」
什麼?陡地她的臉湧上莫名的熱燙,她隨即低下頭迴避他深幽的眼眸,滿臉通紅的衝出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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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琪奔回自己的房裡,虛軟無力的滑坐在門後。
她撫著燒燙的臉,詢問自己,她剛剛是怎麼回事?
在那一瞬間,她好像才看清楚了冷天澈的臉。
不對啊!他那張臉她少說也看了一個月,沒道理現在才讓她難以移開目光,還覺得他就像她賺來的那些錢一樣,讓她有一親芳澤的慾望。
天啊!這豈不是說,他就像是白花花的銀子讓她心動嗎?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啊!一定是他說的那句話影響到她。
嗯,一定是。
不過,依他的說法,這樣她真的算賺到了嗎?
為什麼她覺得好沒有真實感?
第四章
毒辣的陽光下,鑫來客棧後面的柴房旁邊,小林子正揮汗如雨的劈著柴,嘴裡不斷的唸唸有詞。
好個酷暑,真是他XX的夠折騰人!
老天是嫌他不夠俊俏,刻意讓陽光把他曬成黑炭嗎?
真是熱死人了。
冷天澈正巧經過,看到小林子停下動作可憐兮兮的倚在斧頭柄上,他順口說了一句,「辛苦了。」
小林子搖了搖頭,「天澈兄,今天可真熱啊!唉!偏偏我又得在大太陽底下劈柴,你看看我原本白皙的臉,現今都變成褐色的了,真怕我回到家後,連我娘都認不出我來。」
冷天澈同情的一笑,安慰道:「等過中秋後,陽光應該就不會這麼強了。」
小林子一臉哀怨的睇著他,無奈的垂下嘴角,「對呀!要等這該死的酷暑結束還得好久,唉!為啥現在才七月中旬啊?嗚……我快熱死了。」
「沒辦法,你就忍忍吧。」冷天澈搖搖頭,往前頭走去。
「啊,對了,天澈兄,你跟大姐說快沒柴了,要她趕緊買,不然很快會沒柴火可用。」
冷天澈回過頭疑惑的看著他,「柴房裡不是有一大堆嗎?怎麼還要買?」真奇怪,用現成的不就行了?
小林子甩著手放鬆一下筋骨。「那些柴是不能用的,大姐說要以備不時之需。不過還真奇怪,我來這兒一年多了。從沒看見有人進去過柴房,裡頭的柴卻越來越多呢。」
聽他這麼一說,勾起冷天澈的好奇,他走到柴房前,摸著門上堅固的鎖,「這倒稀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柴房上鎖。」
小林子點點頭,「就是說啊!我問過其它人,他們都不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姐又不肯說,直說那些只是柴而已,不用我費
心,真讓人好奇。」
冷天澈踱到柴房的窗口往裡頭仔細地看了看。
那些確實都是柴沒錯,不過就是有些古怪,究竟怪在哪兒呢?
小林子看他陷入沉思,於是說:「天澈兄,別費神了,你還是趕緊到前頭去招呼客人吧。啊,別忘了要幫我跟大妹說一聲沒柴火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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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澈回到前方,跟櫃檯後頭的錢琪交代柴火不夠的事,接著疑惑的問道:「明明柴房裡就有柴,何必擺著不用呢?。
錢琪憶起昨晚她奔回房間前的那一幕,眼神開始四處游移,迴避冷天澈那漆黑的眸子,吶吶的說:「天有不測風雲嘛,誰曉得哪一天柴火會短缺。」
柴火短缺?這話他倒是第一次聽到。
他好笑的睇著她,「你好像瞞著大家什麼喔?」
錢琪仍迴避他探尋的視線,「沒有啊!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好好招呼客人,我很快就回來。」
冷天澈勾起微笑,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記得早去早回。」
錢琪被他一摸,回答的語氣比剛才的回應更顯得驚慌,「我會啦!」說完,便手忙腳亂的逃出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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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事後,錢琪走回客棧,忽聞對街傳來耳熟的叫喚聲。
她轉頭一看,是他。
錢琪很快的向他走去。「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順便勸你回家。」
「揚,你不管再來幾次,我都不會回去的。」錢琪歎口氣,看著小她一歲,但個頭明顯高她許多的弟弟。
「姐,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娘都不在了,你再堅持下去也毫無意義。」人死不能復生啊!
錢琪雙拳緊握,「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反正我不想回去看到爹和那群人。」
「姐,爹其實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那年的事根本是誤會,爹並沒有打算休妻再娶。」
錢琪嗤笑道:。那現在睡在他身旁的又是誰?」
「姐——」他無奈地看著她,「那是娘過世後才娶的。」
「是啊!等礙事的元配一死,才好風風光光的迎她入門嘛!」這樣才不會讓人說閒話!
「算了,我來不是跟你談這些。」揚無奈的睇著她。
錢琪挑挑眉看著他,「那你來是想談什麼?」
「就是勸你回家。」揚一看錢琪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急忙搶在她之前開口:「姐,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說。最近南朝有人頻頻跟我們接觸,我和爹生怕南朝有變,所以特地要我來勸你回家的。」
錢琪輕笑著看他一眼,「呵!那就是說,我們的父王想藉機攻打南朝就是了。」
「姐,」揚蹙起濃眉。「你很不誠實,你明明心裡仍然承認爹、想著爹,為何還故意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讓爹擔心?」
錢琪快速的反駁,「我沒有。」誰要他擔心來著。
「你有。」揚堅定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喊他爹,就是你心裡還承認他。」
「我沒有。」錢琪的眸子裡充滿了哀傷,「自從我離開那裡後,我只把他當成一個生我的陌生人看,我並不承認他是我爹,只不過是用爹來稱呼他而已。」
「姐……唉!算了。」揚歎口氣不想再繼續跟她爭辯這一點,「總之,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錢琪的情緒平復後,冷靜的看著他,「父王答應了嗎?」
「嗄?」
「我是說,父王答應那個與你們接觸的人所提的條件了嗎?」
揚吞了一下口水,他早知道這事瞞不過聰明過人的姐姐,「沒有,我們原本是想答應助他一臂之力。」
「哼!原本?」錢琪嘴角冷冷勾起,斜睇著他,「我看你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好不費一兵一卒進佔中原。」
「姐……」揚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急忙開口,「姐,你錯了,其實我們不答應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你。爹跟他們說,你一天不肯回去,他就一天不會答應跟他們合作。」
錢琪身體微微一震,毫無表情的睇向他,「嗯哼!你們竟然把不肯答應的原因推給我?」
「不是這樣的,爹他真的不想讓你受到波及,只要你在這裡,他寧願一輩子守在大草原上不南下。」
錢琪眉一挑,譏誚道:「看來我還成了南朝的邊關大將。」而且是不支領薪餉的。
「姐,你就跟我回去吧,爹連你的房間都保存得好好的,還命人天天做你愛吃的菜,就怕有一天你回來時不能馬上吃到。姐,你知不知道爹這幾年老了很多,他天天都進你房裡摸東摸西,在貢品中看到你喜歡的東西,便要人送到你房裡去。姐,我說到這裡,你還不懂嗎?爹他非常愛你啊!」揚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回不回去,事實上不重要,我不認為我待在這裡會有危險,也不相信南朝的叛變者會成功。」說到這裡,錢琪原本冷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爹遲遲不攻打南朝,還有一個原因吧!他跟我一樣,認為南朝不會有人能成功篡位。你身為爹的繼承人,應該也研究過南朝將來的繼位者是個怎麼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