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想跳,那就隨他跳,但是休想聽見她說話。
戰克明展現少有的霸道舉動,欺上身,一手圈摟她的纖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語,「跳舞吧,別人在看。」
她氣鼓了雙頰,隨著他的帶領,滑到舞台的中央。
「不要是他。」他著迷的吸著她秀髮的清香。
「什麼?」一剎那,她無法理解。
「他不好,他只會利用妳。」
這下她總算聽懂了。她瞪著他,「我的交友狀況與你何干?」
「我是為妳好。」他一臉心痛。那個男人並不會真心對待管以烈。一想到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難過落淚,再看向台下正在與人交際的男人,他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不勞你費心。」
「妳這麼固執是為了報復我嗎?」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會為了想引起你關心而故意委屈自己?」她立刻反駁。
可恥的是她會,而且還明目張膽。明明對學長已無任何感覺,卻還製造出友好的假象。
就像許多電視劇的劇情,女配角為了引起不愛她的男主角注意,常常做出非理性的行為傷害自己,藉此讓男主角內疚。
她一直認為那些不自愛的女性傻又笨,不愛就是不愛,像個耍賴的孩子有何用?
可是一旦立場變換,她才能體會那些舉動有種報復的快感,不能自拔。
「妳到底要我怎麼辦?」矛盾同樣折磨著他。他不想見她落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卻又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她怨懟的瞪著他,「怎麼辦?很簡單,那就是不要理我。」
說完,她掙脫他的手,欲轉身下台離去,卻被他迅速的抓住,緊鎖在他的懷裡,硬把她不安分的頭按回寬闊的肩上。
「放開我。」他太自私了,給不起就不要妨礙她,「我要去認識比你更好的男人,他會逗我笑,使我開心,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就一輩子緬懷你的舊情人好了。」
「不要走。」他痛苦的低喃。
才不理他呢。「你以為你的是誰?大情聖,你有何理由限制我?才不聽你的。」她仍然在他懷裡奮力的掙扎。
「不要找別的男人。」
說什麼屁話!不接受她,又要命令她。
「我為什麼不能找別的男人?」她哽咽的說,「你明明說我適合更好的男人。」明明已經把她推出門外。
「不要找別的男人。」他重複請求。
她憤怒的搥打他的胸膛,「你很莫名其妙耶,莫名其妙……」想到自己的傻勁,逃不出他的身邊,她索性埋在他的懷裡嗚嗚的哭泣。
第九章
舞會過後,管以烈的追求者並無增加,除了天天跑來飯店,明說著要見她,卻在安琪公主身旁繞的羅凱外,就無其它人選。
她想主因應該是她在舞台上失態的抱住戰克明哭泣,使大家認為她與戰克明餘情未了,才會不敢貿然介入。
這的確讓她大大鬆口氣,沒有人糾纏煩擾她。後遺症卻是戰克明當晚的表現,克制不了的一直浮現腦海裡。
不諱言的,他的反常引起她內心小小的悸動,他有可能是因為嫉妒嗎?她可以這樣妄想嗎?這是不是另一次的錯覺呢?
「阿烈姊,妳在想什麼?」安琪公主手上拿著一大把向日葵,「是不是在想羅凱哥哥?」
「不是。」差點都忘了自己與其它護衛正陪著公主到附近的花田逛逛,怎麼可以鬆懈呢?該罰。
安琪嘴角帶笑,低頭專注的撫著黃色花瓣,「我一直忘了問妳,舞會那天為何要抱著明哥哭?」
她一怔,臉上青白一片,「我……」囓咬著下唇,「因為……因為我……」她說不出自己已經愛上戰克明,因此吞吞吐吐。
之前保證不會喜歡上他的話語猶在耳畔。
要誠實表白傷害一個孩子的回憶,還是欺騙她當做沒這回事?
「妳說妳哭是為了羅凱哥哥,我幫妳把他找來了,妳卻抱著明哥哭?」公主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感。
儘管身材高大,管以烈卻有種招架不住的戰慄感。
「公主,原來妳在這兒。」羅凱快步朝她們走近,不停的揮手。
「學長。」感謝他的出現,管以烈熱絡的叫著他,幾乎懷著恐懼的心逃離公主的身旁。
「怎麼啦?瞧妳急成這樣,看到我那麼高興?」羅凱伸手親暱的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同時也看見尾隨他而來的戰克明,她尷尬的退一步,下意識的不想讓戰克明誤會。
「明哥,來找我啊,正好羅凱哥哥要與阿烈姊出去約會,你來陪我。」安琪公主熱情的挽住戰克明的手腕。
羅凱機靈的看了公主一眼,順勢點頭,「阿烈,我在高級餐廳訂了位子,也買了電影票,一起去吧?」
管以烈神色緊張的看著戰克明,後者則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讓她挫敗的垂下眼,有氣無力的道:「那我們先走一步。」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戰克明撥開安琪公主的箝制,走至一旁抽煙。
「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人與別的男人出遊,難過啊?」
「她愛跟誰出去,都不關我的事。」戰克明淡漠的道,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安琪公主跳至他面前,調皮的炫耀,「可是她對你好像有很深的愛意,剛剛她親口跟我說,她愛上你了耶。」
聞言,戰克明閒閒的道:「那不關我的事。」
「哈哈,好瀟灑。可是舞會那天你的表現可不是這樣喔,我看到你硬是不讓阿烈姊離開舞台呢。」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假裝抹了一把冷汗,「差點就讓你給唬了。」
戰克明沉思,好像自從碰上管以烈之後,發生太多值得懊悔的事情。大腦不靈活了,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行為。
為什麼要那麼衝動的上台奪回管以烈,使她暴露在危險中?這會為她帶來多大的危機……
「她跟姊姊誰比較愛你啊?」
他一震,懾人的目光盯住她,「不要做出令妳自己後悔的事。」
安琪似笑非笑的回敬他,「我做事從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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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隔天中午才回到飯店,因為唐鳳蘭有急事要她回家一趟,所以連晚餐都沒享受到便與羅凱說拜拜。
車子剛在車庫停妥,便有人敲著車子的窗戶。
她降下車窗,戰克明便探頭進來,嚴肅的命令道:「回去,不要再來,我會跟唐鳳蘭說明妳完成任務,唐德輔願賭服輸,我們以後不會出現在妳們面前。妳走吧。」
「你有病啊!顛三倒四的跟我說這些。我不過是一夜未歸,不需要這樣處罰我,不合情理。」她拔下鑰匙,推門而出。
「我是認真的,趕快回去,剩三天安琪就回國,這裡護衛多,不差妳一人礙手礙腳。」
「我礙手礙腳?公主不知多倚賴我。你要辭退我的理由也未免太蹩腳。」搞什麼啊,當她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他內心掙扎一會兒,「妳非要我細數妳犯下的錯誤嗎?詆毀長官不說,還帶公主出外遊玩,引起人員恐慌,光是這一條妳早就喪失護衛的資格,應該回家吃自己。現在妳就別妨礙我們,給我們幾天清靜,乖乖的回家去。」
想要用這打擊她?!
說謊!真要計較,又何必安慰她?一定有原因。好!不說,就逼他說。
「不要!我不走,就因為我犯太多錯,好不容易任務就要結束,我不想功虧一簣。除非我親眼見公主上飛機,否則免談。」
眼見她充耳不聞,他心急如焚,「我有我的理由,不要為難我。」
「說來聽聽。」
倘若能說出口,他就不需要編織太多借口。「一句話,快點走。」
她杏眼圓瞠的回敬他,「我也有一句話,你休想。」
神經有問題,尚未踏入門就趕她走。她才不理。管以烈推開他,晃著包包轉身踏步離去。
戰克明看著她的背影,故意說道:「妳是不是因為還喜歡我,所以不肯走?請妳死了這條心吧。我對妳從未有過任何情愫,所以不要妄想短短幾天我會對妳改觀。還是走吧。」
他的話實在太傷人了,舞會那天燃起的小小火花,這下全被澆熄。
她轉身大嚷:「一點機會都沒有?舞會那天你……」
「我很抱歉,如果我讓妳誤解。」
聞言,她垂下頭,長髮覆蓋住臉,雙肩下垮微微顫抖。他看了很難過,走過去輕拍她的肩膀。
沒想到管以烈抬起頭來,像吃了炸藥,掄起拳頭用力搥他的胸膛,接著又朝他的腳重重的踩下去。
「喔!」他痛號一聲,倒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她這麼粗暴。
這傢伙是把她當成什麼?玩弄的對象,還是日常的消遣?原本打算放棄他,卻又製造假象,使她誤會。
為他流了那麼多淚,一點都不值得。
羅凱是,他戰克明也是,真當她好欺負啊。
外表動作男性化,行為粗獷了點,可是她畢竟是個女生,也有顆晶瑩剔透的玻璃心,哪堪他們如此粗暴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