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十八個小時,她的情況時好時壞,呼吸不勻,就連心跳躍動頻率也忽快忽慢,讓人擔心。
而每遇上突發狀況,他總是讓意識模糊的她緊纏住自己,讓她在他身上汲取她所需要的激情發洩,為她紆解體內殘留藥效。
不過距上次她神志不清的時間已過四小時,他猜,她應該就快醒了。
只是就不知道當雷法伶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她在清醒前曾多次向他索愛後,會有什麼的反應?又會如何面對他?
是怒顏相向?還是倍感羞怒,痛哭失聲?靜凝呼吸已然平穩的美麗睡顏,上身光裸立於床沿的黑傑克,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好奇。
突然--
「嗯……」雷法伶緊閉雙眸,緊擰眉拾起手輕揉著額際。
她感覺頭好暈,而且,好像有人擋住她的光源……
雷法伶警覺的強睜雙眼坐起身。頓時,一室的黑色佈置,教她愣住。
黑色的牆,黑色的窗簾,黑色的大床,還有一套黑色沙發組。
除了盈滿剛強冷硬、霸意及黑暗的房間擺設外,那瀰漫在她四周空氣裡的氣味,在在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的世界。
她緊抿唇,環視四周環境。這是哪裡?週遭陌生的一切,與左臂傳來的疼痛,教雷法伶神情略顯驚慌。
只是,再如何驚慌也敵不過乍入眼簾的男人胸膛,與發現自己全身光裸的驚詫來得教她駭然。
緊抓被單遮身,雷法伶驚瞠雙眸,抬頭仰望床前身穿黑色睡袍,敞著胸,有著高大、健壯體格的陌生男人。
「醒了?」黑傑克傾下身子,兩人距離不過五公分。
突然放大的冷俊顏容,教雷法伶倒抽一口氣,而急速後退。
「是你!」就著明亮光線,她認出他就是自刀疤男手中救下她,卻又在其它人面前羞辱她的男人!
頓時,她眼底驚慌退去,黑瞳冷凝。想起他對她的羞辱,想起他讓她無地自容,一道憤怒火焰染亮了她黑色瞳眸。
再見他一雙黑眸直盯著自己不放,她心中怒火已熊熊燃起。
她討厭他那樣看著她,尤其他那佔據她所有目光的冷酷臉龐,更是教她……看了礙眼!
直覺地,她黑瞳一瞇,即高揚手掌,朝他憤然揮去--
啪!一聲清脆摑擊聲,讓她五指印痕清晰地印在他左臉頰。
面對突來的掌摑,他黑眸一怔。
打掉他對她的凝視,喚起它的清明,雷法伶唇角一揚,毫無怯意。
撫著受到摑擊的左頰,黑傑克的雙眸仍是定在她臉上。
因為之前受到藥物控制而昏睡的她,似乎美得無害,且令他憐惜。
而此時已清醒、正常,多了一道怒焰,而有生氣的她,卻更令他無法移開目光。
穿窗而入的午後微風,拂揚起她微亂的發,掠過她如湖水般清亮的黑瞳。
他看著她抬手撩過微卷髮絲至耳後,看著她斂下卷長眼睫,綻露出無言的美麗風情。
見她毫不為眼前的狀況驚懼,且能冷靜以對,他那有如塵埃覆蒙的黑眸,飛閃出一道佩服光芒。
她的美,她的靜,她的冷,讓他不得不承認以往所擁有的女人,不過是一群平庸俗顏;而這樣的她,絕對值得他用心對待。
「真不愧是雷集團的秘書長。」看著她,他的黑沉眼眸有了一絲笑意。
雷法伶微怔。他知道她是誰?瞥見置於一旁的皮包,雷法伶頓然明白。
「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你還真數我佩服。」她語音輕柔,有如一陣晨風襲過。
她知道她的美貌可以吸引多數男人的眼光,只是一旦對方知道她的雷家人身份,都會自動退至安全距離。
因為他們生怕不小心惹惱了她,就會引來她四個哥哥的「特別」關照。
也因為這樣,她失去一次又一次的戀愛機會,而長久下來,她也由一開始的失落與寂寞,慢慢變得習慣……
只是,再一次想起自己貧乏的感情生活,寂寞仍悄悄竄上了她心頭。
不再在意那一再定在自己身上的緊盯凝視,她忽地轉望向窗外一片蔚藍天空。
她希望有一天,有個男人,可以陪她靜靜走在那一片藍天下……
剎那問,她似出了神,而他,似也隨她出了神。
因為凝看著眸光輕忽縹緲,靜坐於黑絲絨床被上,望向窗外一片清朗晴空的她,黑傑克感覺到這一刻自己像是輕觸到了她的心。
他懂得那樣的眼神。因為他曾在宋依伶眼底見過,但卻是直到她離開後,他才明瞭那是一種寂寞。
只是他沒想到,身為雷家女兒的她,也會有那樣的寂寞。
曾經,他可以漠視宋依伶的寂寞,但如今,他卻無法對眼前的她視而不見。他想拉她脫離此刻的寂寞深淵……
「如果妳也知道我是誰,我相信妳就不會再佩服我,只會想一刀殺了我。」他出聲喚回她遠去的心緒。
回過神,她看著他,卻不語。
「妳不問問我是誰?」
「如果你會說,那我何必問;如果你不說,我問了也嫌多餘。」
她黑瞳清亮,但卻無表情。
看見自己的衣物就折疊整齊地在一旁沙發上,她掀開被子,強行控制住心底羞憤情緒走下床。
「妳,真教人欣賞。」他欣賞她的冷靜。
陡地,黑傑克為自己的出言而微揚濃眉。他發現自己在二十四小時裡,對她有著許多的欣賞與喜歡。看來,他的眼光是越來越準確了。
毫不理會他的莫名言語,雷法伶快步走至沙發,想拿起衣物套上身,但她發現他就近在身後一步的位置。
她回過頭,看著他。靜而無情緒波動的眼眸,就似清水般的澄亮見底。
「你一定要靠我這麼近?」
眼前裸露出完美體態的窈窕身子,引他眸光一沉。
黑傑克不語,再朝她跨步接近。拾手撫上她滑細如絲的裸背,他感覺到一陣來自掌心的顫動。
緩緩地,他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身子,將她緊緊壓靠向自己。
即使隔著睡袍,雷法伶也依然清楚感覺到他胯問的硬物。
「你……」她身子一僵,眼眸驚瞠。
輕撫著她完美曲線,他愛憐地低俯下頭,在她裸肩上烙下一記吻印。
「放開我。」她全身緊繃,臉色難堪。
「不可能。」
「你……」她似被定住,而動彈不得。
避開她左臂的傷口,他左手緩慢上栘,輕碰著她全無遮蔽的赤裸渾圓。
猛地,他左掌緊罩住她,施勁揉捏。
「妳這裡尖挺……飽滿……」湊近她耳畔,他嗓音嘎啞低沉。
「放、放開我!」她狠咬唇,克制著他對自己身子所造成的影響。
她不想成為柔弱的女人,更不想成為一個容易被嚇壞的女人,她是雷家人,她是雷法伶,是外人眼中冷若冰霜的雷法伶!
在這世界上絕沒有任何事可以嚇到她,也絕沒有人可以不經她同意動她絲毫,還能全身而退--
絕對沒有!高仰臉龐,雷法伶冷眼望他。
「我說放、開、我。」
「我也說過,不可能。」舔吻著她的頸,他低聲說著。
「那,我也不可能讓你再如願!」
她十指緊握成拳,身一側,即拐起手肘往他腰腹位置狠狠撞擊而去。
閃過她的突擊,他嘴角噙笑,出手箝制住她。
「不錯,還懂得保護自己。」轉過她的身子,他要她面對他,「不過動作還不夠快。」
「放開我!我絕不允許你再碰我絲毫!」她猶如女王,高揚臉龐,「還有,你最好是把我給殺了,否則你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妳都是這樣對待向妳伸出援手的人?還是,妳比較喜歡刀疤李,所以怪我多事,嗯?」他黑眼瞇起,施勁掐痛她的手腕。
「嗯!」那似要折斷她手腕的狠勁,令她痛得淚光閃爍。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軟弱,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因他而痛苦。
「就算瞎了眼,我也不可能喜歡下流的男人!」她傲仰憤然紅顏。
「我下流?」他高揚眉。
「在眾人面前污辱我,羞辱我,不是下流,是什麼?!」
見她眸光怨恨,黑傑克這才記起自己還沒介紹她的新身份。
「不,妳錯了,那不是污辱,也不是羞辱。」
鬆開對她雙手的箝制,他勾拾起她的下頷,盯看著她的眼。
「那是一種宣告。」他神情莊重而威嚴。
雷法伶微愣。宣告?宣告什麼,又對誰宣告?
彷似看出她心底疑慮,黑傑克一字一句清楚說明--
「對天、對地,還有我閻門所有的弟兄宣告--妳是我唯一的女人。」
聞言,雷法伶驚瞠黑瞳。
她認為他在開玩笑。但,他的眼神再認真不過了。
「從看到妳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妳是我要的女人。」他溫暖大掌輕撫著她窈窕曲線。
「你……」見到他眼底的強勢與佔有慾,雷法伶全身為之一震。
「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笑,也不要質疑我的決定。」他眸光狂放,「對妳,我很認真。」
「你走開,不准碰我!」揮開他的手,雷法伶想退出他的懷抱,但依然教他緊緊箝制在胸前。「你、你當時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怎能確定我是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