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敢狡辯?妳是豬腦嗎?聽不懂我的話。」古喻賢厲言怒斥。
她火冒三丈的瞪著她,「夫人,我都道歉了,妳是故意找碴嗎?」
「是,唐親親,妳現在就可以給我滾了。」見她跟唐語薇一樣都有一手好廚藝,古喻賢想到往事,一把怒火哪嚥得下去。
「我會走!真是一對神經病母子!」她咬牙低吼,一肚子火!
「妳說什麼?」這話是從齊籐靖口中說出來的。
「我說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怪胎!」她不想批評人,但他們真的欺人太甚!唐親親氣呼呼的往門口走。
「我不是我母親的親生子。」
她的腳步急煞,飛快的轉頭看著一臉冷峻的他,一臉怔愕。
「不必跟她說那麼多,妳快給我滾,滾離我的視線!」古喻賢有些歇斯底里了。
「喻賢,可是妳答應過的。」原本沉默的齊籐正彥忍不住開口,隱忍多日的怒氣也爆發了。
齊籐菁華連忙拉住丈夫的手搖頭,「別對她生氣,」她哀求的眼神看向媳婦,「喻賢,妳答應給親親三個月的,請妳信守承諾好嗎?」
「承諾?妳兒子給我的承諾呢?他的承諾已經隨棺木埋葬了。」她冷冷的瞪著婆婆。
齊籐菁華頓時語塞,愧疚得抬不起頭來,連渾身怒火的齊籐正彥也像洩了氣的氣球般,垮下雙肩,低頭下語。
室內空氣凝結。
唐親親擰眉看著兩個老人家,著實看不過去了。
不知怎的,這對老爺爺、老奶奶給她的感覺特別親切,見他們為了自己反而遭受古喻賢言詞修理,心中感到很不忍,雖然不明白這整件事原委,但若她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僅辜負了母親,也辜負了這對老人家。
算了!她連吐幾口長氣,在榻榻米上跪坐下來,看著一臉刻薄的古喻賢,「夫人,這全是我的錯,妳要怎麼懲罰都行,但別遷怒兩個老人家,以後我會改進的。」
「妳要留下來?」兩個老人家聞言眼睛瞬間一亮。
齊籐靖則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臉上的笑意。
「嗯,所以還是請夫人、少爺,多多指教。」唐親親很有禮貌的彎腰行禮,頭都快碰到膝蓋了,像個卑微的女侍。
沒關係,當做順便練練柔軟操,又不會少塊肉。
「哼,臉皮跟她的母親一樣厚!」古喻賢一臉不屑。
她皺眉,抬起頭來想反駁,卻不經意的接觸到老奶奶的眼神,像是在哀求她別頂嘴,她抿緊唇,撇撇嘴角,將不悅的話嚥下肚子。
「吃飯吧,媽,飯菜都涼了。」齊籐靖看著仍氣悶中的母親說,口氣平穩。
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瞟了唐親親一眼,「妳說懲罰,那今晚不准吃飯。」
「喻賢!」齊籐正彥臉色鐵青。
她冷笑,「爸,不用氣,別忘了我們的『協議』,所以現在,我心情不好,請你們兩個老的先走開,等我吃飽了,你們再進來吃。」
「妳……」
「好好好,我們走,正彥。」因為對她有太多的虧欠,同為女人,齊籐菁華知道一個好媳婦會變成如此難相處的壞媳婦,全是他們的錯。
她拉起怒不可遏的丈夫就要離開,但唐親親可看不下去。
「夫人,妳不是說我煮太多了,妳一人,不,妳跟妳兒子兩個人吃不就更撐死了?!」
「別說了,親親。」齊籐菁華連忙對她搖頭。
「妳已經自身難保了,唐親親,最好閉上妳的嘴。」
唐親親張口想罵,不過念頭一轉,她轉向一臉平靜、置身事外的齊籐靖,「你也覺得你母親的態度是對的?以後你兒子、媳婦這麼對你,你也這麼忍氣吞聲?」
他冷冷的瞟她一眼,抿緊唇,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靖--」古喻賢叫住他。
「你們的事別把我扯進去。」他冷冷的說了這句話即走出去,不久就聽到汽車引擎聲呼嘯而去。
古喻賢怒不可遏的瞪著唐親親,倏地起身,用力的將她推倒在地,「妳滿意了嗎?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走了,妳還留在這兒幹什麼?滾,滾,給我滾!」她像瘋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拚命打她。
「喻賢--」
忍無可忍的齊籐正彥一把扣住她的手,她不住用力的掙扎,想去踢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唐親親。
「夫人。」唐親親齜牙咧嘴的撫著發疼的手臂跟肩膀,覺得古喻賢可能真的瘋了。
「親親,妳先回房去,乖。」齊籐菁華眼眶泛紅,哽咽的要她回去,一手也去拉想攻擊唐親親的古喻賢。
看著三人拉扯成一團,唐親親覺得事情實在太詭異了,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也只能先回房去。
這一晚,她隱隱約約聽到不少的爭執、對吼聲,她放心不下,想要過去看看,然而一想到老奶奶的眼神,她又忍住了。
她等著,等著有人來跟她解釋,可直到睡神降臨,也沒有人來找她,在墜入夢鄉前,她惦記的人居然是齊籐靖。
「那傢伙不會不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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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日光市區,光地價就價值不菲的「齊籐稻米供應中心」佔地三百多坪,擁有造型前衛的辦公大樓,寬廣的停車場、加工廠及包裝廠,這些建築物都是兩年前全新建造完成,而主要的推手就是齊籐靖。
自從齊籐米第二代掌門人齊籐至佑--在三年前臥病,改由兒子接手經營後,一直被認為是傳統產業的齊籐稻米也有了新氣象,不僅產值增加,銷售額更是直線上升。身為齊籐靖好友兼工作夥伴的中村野司,覺得他這個好友最近實在太不對勁了。
要不,不會將辦公室當臥室,連窩七天,還要他這個總經理提供他換洗衣物。
「還不回去嗎?」
齊籐靖坐在紅木大辦公桌椅後,瞄了站在玻璃帷幕前的中村野司一眼,隨即又專注在桌上的財務報表上。
中村野司看來有種吊兒郎當的氣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風流、風趣且善於交際。
所以即使此時齊籐靖臉上就寫著別多管閒事幾個大字,他還是走過去,不怕死的抽走他正在批閱的公文,正視他那雙怒氣沖沖的黑眸。
「靖,我不是捨不得讓你穿我的衣服,而是你穿起來比我還帥氣,這可是很嘔人的,你還是回去拿幾套衣服再回來公司紮營嘛,OK?」
這話是玩笑話,兩人身材相當,身高皆一八五公分,體格挺拔,長相俊美,但不同的是,他有一雙笑咪咪的黑眸,總是可親些。
而齊籐靖就多了一抹冷峻氣質,雖然冷冷酷酷的,不過有不少女人就偏愛這股味道。
他們公司上下員工近百人,他倆是最熱門的兩大黃金單身漢,可他常虧自己不像冷凍庫,所以女人緣才會差了齊籐靖半截。
見齊籐靖仍然沒理他,他聳聳肩,「好吧,那我代你回去整理行李好了。」
「野司!」
「總算願意開口啦?」他微微一笑,「回去一趟吧,不管你多麼不喜歡那個叫什麼唐親親來你家,但她的存在是個事實,男人不能逃避……」
「我不是逃避她。」
他挑眉,「那就是你母親了。」
齊籐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對齊籐家的一切知之甚詳的中村野司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在唐親親尚未抵達日本前,齊籐家已經有好幾個風暴產生,而形成風暴的主因就是古喻賢。
「你母親雖然可憐,但她若願意接受事實,她的日子就好過些,你跟你爺爺、奶奶的日子也會不用這麼難過嘛!難道動不得?」
「勸不得了,她的心已被嫉妒跟怒火包圍,過去的慈祥跟親切已成過去。」他抿緊唇,瞥了好友一眼,「算了,明天是假日,我也該去看看汝子。」
「也是,沒有你,她哪活得下去。」中村野司的口吻有股輕蔑。
齊籐靖蹙眉,「野司,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再聽到你用這樣的口吻--」
「好,我錯了,我回辦公室了。」他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但表情可沒有掩飾他對青木汝子的不屑。
他們兩人曾為她而大動肝火,所以,已協議好,為了彼此的友誼,絕不再談她。
他轉身出了辦公室門,往自己的辦公室定去,心中還是嘀咕不停。
青木汝子是個虛偽的女人,老在齊籐靖面前裝清純,事實上,她是個熟得不能再熱的熟女了。
她在回到日光老家前,可是東京一家酒店內有名的酒吧女,男客人少說也有一卡車,可她否認,好友也說他認錯人了。
他哪會認錯?他都坐過她的台,該玩的全玩過了,還親眼見識過口袋空空的客人被她當場嘲弄的畫面。
不屑的撇撇嘴角,坐回自己的位子後,他勾起嘴角一笑。
出現唐親親這個程咬金也好,也許有機會可以讓好友看到青木汝子的真面目呢!
不知道她長得如何?下班後,他就「陪」著好友回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