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列極環顧四周,他做得還不夠明顯嗎?「挑了蛇蠍幫。」
「然後呢?」將他們全給宰了?
見他一副認命樣,司空列極不屑地哼笑,「你就那麼認命?」
不然還能怎麼辦?都已經栽了,不認命成嗎?
「你放心吧,」司空列極總算大發慈悲地放他一馬,「我只要他一個,其餘的,你們自生自滅去。」他瞥見頭頭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再附上一個但書,「不過,蛇蠍幫已經自世界上消失。」
「行行,我一定會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以報不殺之恩。」他只差沒痛哭流涕地抱著司空列極的大腿謝恩了。
「隨你。」司空列極不耐地轉身,準備離去。
他又不是什麼大慈善家,幹嗎需要他的改邪歸正,金盆洗手?
「走。」他揪起關聖奕的衣頜,非常不客氣地拖著他走。
他要這個畜牲到迎曦的面前,以死謝罪。
臨走前,他發現跪在兩邊的人堆中有一個畏畏縮縮的熟悉人影,不禁停下腳步,走過去瞧個仔細。
「駱亞衡?」他微帶訝意地看著眼前狼狽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至不費工夫。
他眼色一使,手下隨即會意向前—連這個窩囊廢一併帶走。
就算是念在舊情,為紀裴希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司空列極摟著范迎曦,濃情蜜意地出現在憔悴的紀裴希面前。
「這給你。」他示意手下將駱亞衡帶上來。
「亞衡!」紀裴希連忙衝過去扶住駱亞沖,眼眶泛淚地看著司空列極,「謝謝你……」
「不用謝我,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老死不相往來。
紀裴希神色黯下,眼間閃過一抹痛處,但仍勉強撐起笑容,「我知道了。」
「極,你這樣太狠了……」范迎曦扯扯他的衣袖,不贊同地說道。
「狠?」司空列極不屑地嗤哼出聲,「要是我跟她算害你離開我那筆賬,那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狠。」他利眸掃過紀裴希,滿含怒意。
紀裴希瑟縮一下,「對不起,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
「不得不?」司空列極火大地打斷她,「你知道你差點害死她嗎?」
「過去的事就算了,我沒事就好了……」范迎曦繼續努力要澆熄司空列極的火氣,並朝紀裴希一笑。
「什麼?」紀裴希臉色一變,終於痛苦失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掩面而泣。
范迎曦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你不要這樣,我沒事就好啦,而且,我還要謝謝你將娃娃給我呢,」她偷偷朝紀裴希眨眨眼,「我買的那個他一直不還我。」
知道他們沒有關係後,范迎曦就知道充氣娃娃當然不是司空列極給她的,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充氣娃娃不是獨一無二的,總共有兩個。
「說什麼悄悄話。」司空列極大跨步走向前將范迎曦佔有地摟回自己懷中,眉間打了好幾個結。蠢女人,竟然還可以敵我不分地跟情敵竊竊私語,他真懷疑她的腦構造沒有跟常人一樣。
紀裴希看著籠罩在幸福氛圍中的兩人,釋然地笑開了,誠心誠意祝福,「你們會幸福的。」
就像童話中的王子與公主一樣,永遠會有個幸福的結局。
「謝謝。」范迎曦粲笑地朝她道謝,「我已經開始幸福了。」
聽到她這句話,司空列極的唇角悄悄揚起弧度,不過他卻不想讓紀裴希看見,於是強硬地摟著范迎曦轉個身往外走,並丟下話,「記住我的話。」
老死不相往來啊……紀裴希唇角的笑是苦澀的,心也是苦澀的,祝福卻是真誠的。
她看著相擁的男女離自己愈來愈遠,終於走出視線外,她斂眸低語,「祝你們幸福。」
尾聲
馬來西亞
「嗯,栩栩如生。」
「惟妙惟肖。」
「真是太精緻的技術了,哇,竟連重要部位都做得那麼逼真……」
討論聲此起彼落,無視當家主角在一旁黑著臉,火氣旺得需要消防車來備援。
「你們夠了沒?!」指關結愈握愈白,司空列極瞪著眼前那群吃飽沒事幹的傢伙,終於暴吼出聲,「通通給我滾回自己的地方去!」
真是該死的!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朔堂也是八卦一族,果真是奉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最高指導原則。
「嘖嘖嘖,火氣那麼大,」敦栩恆依舊不知死活地撩撥著,「難怪會早洩。」
「只可憐他懷中的消佳人,還需要充氣娃娃來輔助。」司徒搶冥邪邪地補話,絲毫不將司空列極的黑臉當一回事。
「早說嘛,叫他來芬蘭做做客,保證可以讓他降火。」祈律岍涼涼地再補上一腳。
芬蘭地處高緯地區,冬季長而酷寒,夏季短而溫暖,全年最高溫度不超過二十二度,是個避暑的絕佳好地方。
露骨不掩飾的話羞紅范迎曦整張臉深埋在司空列極懷中不敢見人。
司空列極臉部肌肉不住抽搐,眼前這群「不速之容」卻當作渾然不覺他的怒氣已達臨界點,依舊討論得不亦樂乎。
該死的!他就知道那鬼東西留不得,眼前這慘況不是早在他的預期之內嗎,怎麼他還會眼睜睜地放任它發生?
要怪就怪他自己太心軟,面對她的淒楚淚眸就沒轍,萬般無奈地答應讓她留下一個,導致目前這種悲慘的結局。
「通、通、給、我、滾、出、去!」火山爆發,司空列極抱起范迎曦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理也不理廳內那群無聊痞子。
大門沒鎖,不送!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