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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珞竹

  他更加放肆地挑弄著她,讓她染上恐懼的澄澈雙眼中寫滿驚恐與無助。

  「嗯,要叫主子。」他遊戲似地滾動著她柔嫩的乳頭,惡意地要惹得她駭然無助,彷彿可以從中獲得快感。

  陸盈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這麼痛恨自己的瞎盲,從來不知道陷入未知的黑暗中也會這麼恐懼,一直以為自己早已適應黑暗,卻沒想到,此刻的黑暗竟會讓她如此無助難過。「你不喜歡這樣、討厭這樣、害怕這樣,對吧?」他冷哼,感覺不到半點憐惜。「那就反擊,護衛自己給我看,你若是不反擊,受到傷害的就是你。」

  「聶……聶人故……我……」陸盈月壓抑地喘息,分不清究竟是內心的驚慌失措,亦或是身體純然的感官反應。

  「我已經警告過你,要叫我主子。」

  他悄然用力,擰捏著她的渾圓飽滿的乳房,激得她畏縮地輕聲抽氣,忍不住蜷曲起身子。她應該要反擊的,應該要……可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可憐兮兮地頻頻顫抖,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聶人故張狂地掀起她輕薄的抹胸,張口含住那小巧渾圓的玉峰尖端,靈巧的舌尖熟練地舔咬輕啃著,不時以舌挑動著粉嫩的頂峰。

  她無法克制地縮起肩頭,不喜歡他的惡意挑弄,卻又不知該不該反抗。

  「這麼堅持嗎?」

  他懲罰似地深深吻住她,她來不及回應,只能任他靈巧的舌尖在她齒頰內不住地翻攪,飢渴的索求。

  這樣霸道的吻,幾乎斷絕她的鼻息吐吶,她慌亂地想退開這難以掌控的情勢,卻被他緊扣住後腦,更加重他深沉的攻勢。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同時承受他張狂的侵略品嚐以及自胸前蓓蕾傳來他惡劣蓄意的挑弄,暗潮般的迷茫襲向她的心,狂熾的氣息幾乎要將她淹沒,一次又一次地摧毀她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打亂她脆弱的而青澀的心。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一定可以達成的。」他毫不憐惜地揉弄著她脆弱的蓓蕾,一會兒以舌挑弄,一會兒粗魯吸吮。「你想放過別人一條生路,別人卻不見得要領情,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他怎麼能這樣?她好害怕,一點也不喜歡他這樣充滿惡意的傷害。

  慌亂的心緒無暇思考,本能激起的反抗意志使得她一隻小手不住往床邊探去,像是想在狂濤的大海中尋得一根救命的浮木。

  猛地,胡亂摸索的小手終於觸摸到一個東西,她來不及細想,一把舉起便要往他身上打去。她不知道自己手上拿著的是一把刀,一把輕易使人致命的刀。

  「終於反擊了。」眼見刀子就要插入他的背脊,他立刻用單手輕鬆自在的擒住她纖細的皓腕,及時阻止她謀害自己。

  不一會兒,聶人故放開她,讓她逐漸緩和呼吸,同時他也隨手抓起床上的被子替只著一襲殘破單衣的她罩上。

  「呼……呼……」窩坐在床邊,陸盈月難以平復自己的呼吸,只能痛苦的拚命大口吸氣、吐氣。

  「知道了吧?你若不攻擊別人,受害的只有自己。」他訓誡著,轉身踏出門口,眼底看不見一絲翻湧的情緒。

  「可是、可是……我並不想攻擊你,我只是、只是……」過度的驚恐讓她忘了流淚,只能不住的喘息,直到一張白玉般的小臉漲成紅艷的顏色。

  「只是本能的想保護自己,對不對?」他倚在門邊,冷眼望向她。

  她大概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輕易便能誘人犯罪。無助地縮窩在床邊,小小的臉上神色迷捸B雙頰暈紅,量雙灰暗的大眼漾滿醉人的霧氣,姿態更是嬌媚動人。

  他不確定如果任事情繼續下去,自己會不會克制不住?畢竟,只要是男人看到這副景象很難不會有想佔有她的衝動。

  「對、對,我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陸盈月著急地為自己辯解,並不希望他誤會。

  「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低柔的笑聲自他的唇瓣逸出,像是在嘲笑她的愚魯。「你知不知道剛才手中拿的是一把刀子,一把足以令人致死的尖刀,而你口口聲聲說的保護自己,實際上就是要傷害我。」

  「我……」她簡直百口莫辯。

  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她?「呆子,早點覺悟吧!省得這種笑話說出去給其它人聽見,會笑掉別人的大牙。」他哼笑。「可是受傷會痛啊!受傷——」陸盈月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推動門扉的聲音已然傳進她耳裡。

  他要走了。

  不能……不能讓他走。

  心念一動,陸盈月馬上抓起裹身的薄被追著他離去的步伐而去,想要攔住他,想要辯解清楚,想要、想要……

  「啊!」不小心踩到薄被的一角,她當下整個人猛然一陣踉蹌,整個身子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

  好痛!她跌扑在地上,一時之間薄被也隨著她過大的動作滑落,露出她僅著抹胸的身體,寒夜的涼風順著微敞的抹胸吹入她纖弱的身子,冷得她直打哆嗦。由於她撲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椅子等傢俱擺設,狠狠的讓她全身各處浮現大大小小的青紫,摔得她一陣頭重腳輕、全身酸麻。

  他沒有回頭,沒有關心的詢問一下,他討厭她……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突然竄進這樣一個詭譎至極的念頭。

  陸盈月似乎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敵意和排斥,找不出原因的敵意,聶人故就是討厭她。

  她感覺到一陣挫敗感在心裡上下發酵沸騰,一種惱怒卻又無能為力的無助感清清楚楚地傳達到身體各處。

  滴答、滴答!一滴、兩滴!頹敗地坐起身子,陸盈月抹著小臉不讓淚水滑落,眼淚卻像存心與她作對似的。她忙著擦拭滴落下來的眼淚,眼淚卻越落越多,怎麼也擦不完,她光火的將臉整個埋入曲起的膝蓋,低低的嗚咽哭起來。

  她知道,眼淚始終不聽話落下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惡意的挑逗捉弄,而是閃入心底深處的念頭——他,討厭她。

  第三章

  聶人故一大清早突如其來的拜訪,驚動了向來寧靜的莫府。

  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身為莫府當家的莫宣丞了。

  坐在莫府廳堂裡,莫宣丞一臉倦容地盯著好友平靜的面容,心中不知該為他這次的來訪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這傢伙鮮少會親自登門拜訪,說穿了也不過就是一個懶字而已,不過像他這種懶人,居然會不辭辛勞的跋涉而來,也正表示他倆的交情自然非一般的點頭之交可比擬的。難過的是,這傢伙親自登門拜訪,而且還挑了個大早,毫不客氣地驚醒莫家每個還陷在睡夢中的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與他商量,或者換一個方式說——有事請他代為幫忙一下。「很高興又見到你。」剛自睡夢中清醒,莫宣丞渾沌的大腦裡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太好的開場白,只能隨口問候湊合湊合。

  「嗯。」聶人故靜靜喝著茶,大氣也不吭一聲。

  兩人之間流動著沉默凝窒,卻誰也無意打破。

  一直到嬌滴滴的謾罵聲傳至前廳時,這才打破無形的沉默——「究竟是誰啊,七早八早的,居然隨隨便便跑到人家家裡來撒野,就算是耍無賴也該有個限度,他精神好是他家的事,別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咱們可是沒興趣跟他一起瞎搞瞎鬧!」

  「哎呀,說話多少注意些,千萬別讓人以為莫爺的女人都同你一樣潑辣,壞了你的名聲不打緊,別連莫爺的名聲一起砸了。」

  「說得對,咱們莫爺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沒了名聲,以後怎麼在道上混下去?」

  「什麼道上、什麼江湖,聽你們把莫爺說得活像江洋大盜似的,要知道莫爺可是當今最富盛名的密探呢。」

  「呵呵,還密探哩!」

  從院內魚貫走進幾名身段妖嬌、相貌美麗的侍妾,一群美人兒說說笑笑地款擺著身子晃進大廳裡。

  「珂羅,你們怎麼全出來了?」

  莫宣丞淡然微笑,無意端起架子嚇人。

  他之所以會如此受姑娘們的歡迎,除了因為他天生一張迷人瀟灑的俊貴臉蛋外,有一半的原因要歸功於他平易近人的好脾氣。他幾乎很少生氣,偶爾……最多也只是擺出一副臭臉給你看,鮮少真的大發雷霆,不過也因為如此,才更顯得他的可怕,畢竟火山一爆發起來,可會死傷無數哩。

  「咱們是特別來看看莫爺的朋友,瞧瞧成天讓你掛在嘴上叨念不停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其中的一名稱作珂羅的侍妾嬌笑,美麗的臉龐竟帶著些許異國色彩,不只因為她一雙眼睛的顏色有別於一般人的黑瞳而是呈現透徹的寶藍色,更因為她給人的感覺不若中國人一般的蒼白嬌弱,獨有一種自信媚態,在一群艷麗的侍妾當中顯得神態雍容,非比尋常。莫家一向以培養密探出名,怎麼會養了這麼多侍妾在家裡呢?事實上,這群看來美麗的侍妾們一個個都是由莫家暗中訓練出來的厲害密探,因為莫家的刻意隱藏,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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