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不已,面紅耳赤地說:「你怎麼可以告訴他們你要跟我一起沐浴!」她責怪的嚷嚷。
根據心理學的解釋,有些事可以做,卻不可以說。
比如說「洗澡」這種事情,秦嘯虎如果不是用吼的,也沒告訴下人要跟她一起沐浴,就不會引起對方想像空間!
另外,一個再醜的女人,要一個男人不要看她的臉蛋,而他也閉著眼,卻一心想像醜女脫衣、洗澡的模樣,三分鐘後一樣能教這個男人立即性亢奮。
於如意替蘇映雪感到悲哀,更替自己哀悼。
很不幸地,她們同時嫁給了這個男人!
「我還沒叫他們排成一列看我們親熱呢!」秦嘯虎惡劣地說,滿意地看著她頓時又瞠圓眼睛。
真要比驚世駭俗,她的手法能算老幾?
「你你你……」於如意駭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會真的叫人進來觀賞吧?
「禽獸都是這副德行!」他用牙齒咬扯掉她胸前的蝴蝶結,隨即覆上他的唇。
「你──」她猛然抽了一口氣,身子驚駭地瑟縮起來,卻躲不掉身體突然湧現出的一股瘋狂洪流。
「我是名副其實的禽獸!」他用力扳開她的雙腿,讓她赤裸裸地感受到他的昂然,隨即看到她驚駭得想抽離身體。
「既然是禽獸,你就別奢望我會用人的方式對待你!」說著他吻得更加用力,所到之處均留下他的烙記。
於如意悶著聲呻吟,將每一聲即將逸出喉的聲音費力地往回咽!
「莊主,水來了!」僕人打了水放在門外,卻沒有人敢大膽地私自抬入。
門內的人沒有回答。
門外的人又不敢私自離開。
門內一聲聲的嬌吟、驚喘輕輕傳到門外。
於如意想摀住嘴、想咬住唇,卻被他一一制止,並且用眼神警告她,敢再捂嘴、咬唇,他會玩更狠的,讓她有得受的!
於是門外的僕人瞪圓了眼,聽著由房裡頭傳來的曖昧聲響……光想像那情景就……兩個男僕不自在地咳了咳,不好意思地分別將臉朝往另一頭。
「外……外頭有人!」於如意止不住她的放浪,身體直往他靠。
止不住放浪,止不住呻吟,她的身體自己能作主,完全違背她的理智。
理智和情慾在她的體內迅速交錯!
閉著眼、咬著唇,由不得自己又難遏慾望的身體隨著他的節奏一塊兒飛騰、擺動。
時空的交錯讓兩個不同命運的女人遇上同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即將主宰她們的一切。
秦嘯虎望著她,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她!任由她痛苦呻吟,任由她飢渴難忍,任由她的唇齒因受不了瘋狂的挑逗而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頸,任由她悲泣、癱倒在他的懷裡,最後在他的唇舌慰撫下軟化、止住啜泣。
輕輕地,像擺放珍寶般,他緩緩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側摟著她。
他的眼始終沒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感受到他的注視,於如意沒勇氣抬眼,卻深深懊惱剛才的放蕩舉止。
才第二次!這才只不過第二次!她的肉體就完全被他征服!
還有誰比學醫的她更懂男女之間的事?
初夜的疼痛、不愉快的記憶,全被他剛才輕易抹殺掉,如今剩下的只是她剛才不知廉恥的蕩婦行為……「以後不許再禽獸、禽獸的罵我!」他捉住她的下巴,將她逃避的表情看進眼底。
第一次……她發現他的眼神放柔和了。
她有些訝異這樣的轉變,那一雙不再是嚇唬眼神的眼睛竟十分清亮。
「嗯。」她蹙緊眉心回答,因為她又想到剛才的一切。
其實秦嘯虎也是矛盾的!
原本只是想要懲罰性地再像上回那樣狠狠地玩她一場,想不到唇舌一沾上她的肉體,他的理智就拋到九霄雲外!他豪放地投入,卻依舊有所保留,怕傷著了她,怕駭著了她!
新婚之夜她哭吼到天亮,憤恨不馴的眼神說明她的悔恨!
很奇怪,回想起那夜,他就會忍不住放慢調子,注視著她的反應,小心翼翼地,希望能有所補償,這是什麼鬼道理!
他突然翻身下床,不想與她有太多的牽扯。
於如意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
上一刻還溫柔對待她,眼神柔和、神色相悅,怎麼下一刻眼神一銳,突然翻身下床,毫不在乎的以赤裸身體背對著她?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奇怪?但想一想,還是算了!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原本就無法在一起。
她於如意是個獨生女,絕不是那種為了追求愛情便會甘心放棄一切的女人。她有父有母,她無論如何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因為……她不想讓父母這麼孤孤單單終老。
咬著唇,她緩緩地閉上眼,再一次告訴自己他與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該心軟,不該心存任何感覺。
於是她也背過身去,拒絕再看向那副偉岸的軀體,阻止自己再去回味偎在他體側的感覺。
「來人備水進來!」秦嘯虎吼道。
「是。」門外的人這時才敢將早已呈半涼狀態的溫水抬起花廳,卻不敢瞧內房一眼。
「下去!」水桶才剛放下,秦嘯虎便立即喝令僕人離開。
「是!」
簡潔的應答顯示出僕人知分寸。兩個僕人鬆了一口氣,暗暗地謝天謝地後才離開。
「你不沐浴?」秦嘯虎微側著臉龐問她,只用眼尾餘光瞄她。
「你先沐浴。」於如意疲累不已,沒去跟他眼對眼過招。
冷漠疏離的氣氛迅速在兩人間蔓延,卻讓兩個各懷心事、刻意淡漠對方的人在心中各自掀起一陣悵然。
不該想太多!別忘了她是害父親眼瞎的元兇的女兒,娶她進門是要來折磨用的!秦嘯虎發狠地告訴自己,卻發覺以往在心中那份說到做到的決斷力,竟已經有點軟化。
明天就走!於如意握著拳告訴自己。
微妙的情感變化,讓她意識到他讓她感到害怕!
性與愛是密不可分!
有了性,愛情才能持久!
而愛情卻是性的最佳催化劑!
心理學對性和愛的解釋如是說。
如果再不趕緊逃開,她先被性徵服後,再對愛徹底投降,那她的父母怎麼辦?
各懷心事的兩人就在不再交談、默默無語的氣氛中度過一日。
※※※
四更天。
於如意悄悄下床,偷偷拿起了事先準備好的包袱,像做賊一樣地左右看了看,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外。
沒人!她鬆了一口氣。她料得沒錯,最深眠的時段就算是失火了,也是等到快燒著了屁股時才會嚇得彈跳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
於如意放膽地走往大門,一路還不停四處張望,深恐會竄出個人來,攔住她的去路。
還好,乘著「守衛人員」正在換班的空檔,她終於從半開的小門縫溜出。
她簡直想歡呼!頂著頂「西瓜帽」,隨意套了件男人的衣服,她就這麼快快樂樂地脫逃成功!
記得隋煬帝築的大運河,打通南北兩端,於是天一亮,她便開始問路,不南不北的奇怪口音讓人側目,當然熱心指點的也不少。
很快地,她便來到搭船的河口邊,安靜地等著船入港。
再半個時辰她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她引頸望著,簡直迫不及待。
回到了揚州她該怎麼辦?坐在長凳上,她無精打采地思忖著。
可是除了揚州,她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她的魂魄會來到這裡,是否也會順著來時的路回去?
想著、想著,船已到,因為一路由北而下,船上早已載得滿滿的。
大夥兒爭先恐後、你推我擠的,於如意好幾次被人由梯口擠了出來。
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差點摔倒的身體給拉穩。
「謝……謝!」於如意張口結舌地瞪著她的救命恩人。
「你想去哪裡?嗯?」秦嘯虎溫柔的語調讓人發顫。
「我……」她無聲地說了個「我」字,轉頭看看即將開離的船,又調回視線看了看滿眼怒意的秦嘯虎。「沒……沒事,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船的樣子。」她故作無事,一臉輕鬆的說道。
可卻偏偏有人當場戮破她的牛皮。
「這位姑娘,你再不上船,船就要開了,你買的船票就報廢了!這可是不退錢的喲!」
要死了!於如意當場尷尬地僵在原地,不知看哪裡好。
「拿來!」大掌伸在她的眼前,冷冷的眼神幾乎要瞪死她。
「拿什麼?」於如意還裝傻。
「船票!」他突然吼。
他的吼聲令在場的人全往這邊瞧。
於如意只好一臉不痛快的將船票遞給他,隨即被他撕個粉碎。
「你想去哪裡?」他又吼。
於如意被他吼得火冒三丈。「我又不是牲畜,你幹嘛老對我又吼又叫!」說完她隨即聽到一陣訝異的驚呼聲,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於如意莫名其妙地瞄了旁人一眼。
「你還敢頂嘴!」大庭廣眾之下,做妻子的竟然敢駁斥自己的丈夫,是會換來好幾頓打的。
「你有話好說!」她警戒的退後。他的眼神教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