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轉身離去。
對付仇人的女兒不用太好,不需要太疼愛。他這麼告訴自己。
他剛才竟有幫她蓋被、啄吻她的衝動!
「來人!」他吼著,也不管如雷的吼音會不會把裡頭的人駭醒。
「好好地看著她,千萬別讓她跑了!」這壞丫頭打什麼壞主意他怎會看不出來。
「是,莊主。」
秦嘯虎大步地往書房走去,狠狠地將心中不該有的念頭拋在腦後。
※※※
「夫人,你醒了!」
於如意才一醒來,眼睛還沒適應清晨刺眼的光亮,馬上就聽到了招呼聲。
夫人?她沒聽錯吧!她們叫她夫人?
「叫我如意就可以了。」她微蹙著眉,撩開了被準備下床。
「我來扶你。」機伶的丫鬟趕緊上前攙扶她。
她嚇了一跳,瞪著丫鬟。「你幹嘛要扶我?」莫名其妙!她幹嘛要人扶?
丫鬟一臉的尷尬,她才進莊裡三天,什麼都還不太熟,莊主親自交代,要她機伶點,好好伺候夫人,可是看夫人的樣子……好像不太喜歡她。
靈巧的丫鬟乖順地站在一旁。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地瞪著圓眼,訝異地看著夫人一腳趿著鞋單腳站立,而另一隻腳曲起迅速穿上鞋子。
而為了保持平衡,於如意是邊跳邊站立,勉強把鞋穿好。
「夫人!」靈巧的丫鬟想討主人的歡心,卻又不知該怎麼討這個夫人的歡心,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夫人。
「叫我如意!」於如意大方地朝她露出笑容,非常喜歡這個滿臉雀斑的小女孩。
「我叫雀兒。」她當然不敢真的喊夫人如意,只好先介紹自己。
「你幾歲?」
「十五。」
「十五?」於如意瞪圓了眼睛!十五歲就出來當丫鬟?!
她十五歲的時候成天打排球,下了課後沒有去嘗上兩碗熱呼呼的辣椒牛肉麵是不會飽的。
「你怎麼這麼瘦?」她憐惜地看著她。
瘦?雀兒低頭打量自己,莫非夫人嫌她太瘦,幹不了什麼粗重的活兒,只會浪費白米?
「我……」忐忑不安的雀兒緊張畏縮地任由於如意好奇地兜著她瞧。
「多吃點!」於如意突然慷慨地按了按雀兒的肩頭,指導她健康良方。
「多……吃……點?!」雀兒當場口吃。
「嗯,你太瘦了!」於如意的眼神非常不忍。
發育不良的小可愛,連胸部都沒有,太悲哀了。
「來!」她大方地坐下,隨手拉了張椅子推了推,要雀兒跟她一起坐。
面對滿桌的珍餚,她真的餓了。
「快來呀!」她感到莫名其妙地看著杵在一邊忸怩、不知如何是好的雀兒。
「不!夫人吃就好了!」雀兒恐懼地朝她搖著小手。哪有僕人跟主人一塊兒同桌吃飯的!不行!
「來呀!」於如意很不耐煩的催促,乾脆將雀兒一把拉過來強迫她坐下。
「陪我吃飯,我好餓哦!」
雀兒饞涎地吞了口口水,腹內響起咕嚕聲。
於如意聽得差點噴飯。
「吃!」她極力忍住笑,看著在一旁窘煞了的雀兒。
終於,在雀兒左右張望,於如意又極力慫恿之下,雀兒勉為其難地扒了一大口飯,吞了幾塊肉。
主僕兩人就這樣大吃大喝起來。
一個不顧吃相!
一個偷偷摸摸!
讓正巧撞見這一幕的秦嘯虎目瞪口呆!
他一臉的疑惑。
他到底是娶了什麼樣的怪胎進門?
想要落跑就先得存跑路費,於如意於是獨自在偌大的震北山莊瞎逛,逛進了帳房,瞧見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元寶。據說才只是兩間酒樓、一間茶館的營業收入。
赫!嚇人!
原來古代的白銀是長這個樣的呀!
她算是大開了眼界!黃澄澄的金元寶,抱兩個在懷裡就重得肩膀下垂,可別小看白銀的份量,也挺重的。
她「不懷好意」地摸了摸,希望能悄悄地「摸」點跑路費,可惜在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摸完了元寶只好改摸鼻子,沮喪地回房。
「唉!」她在房裡歎了口氣。幸虧有雀兒相伴,否則她恐怕會無聊至死。
雀兒很可愛、很直接、很單純,對她深感好奇,卻又很明智地三緘其口,只是常驚異地看著她這個爽快到令人有點吃不消的「夫人」,卻什麼都不敢多問。
「為什麼我會住這裡?」坐在床沿,雙手托著下巴,她挺無聊的一個人自言自語。「為什麼我的靈魂會跑到這兒?」她又重歎了一聲。
她好想爸爸、好想媽媽。
當人家的替身新娘已經是第四天了,大夥兒對她生疏又冷淡,不過不敢對她太打馬虎眼就是了。她要什麼,馬上有人張羅;她問什麼,沒有人敢不答腔,大夥兒對她生疏有禮,看得出來是故意跟她劃清界限!
大家顯然不太喜歡她這個夫人!
第四章
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怎麼喜歡他們,只是那個魯男子為什麼沒再來呢?
她沒有盤纏就走不遠,沒有想法子要他帶她出去走走,她就沒辦法跨出震北山莊半步。
所以她很討厭他,卻不得不仰賴他。
沒關係,地球是圓的。
「聽說你找我?」他不過出了一趟遠門,三天沒見著她,就聽雀兒向他報告,說夫人很想他。
她會想他?才怪!
他全身都是塵土味,卻該死的捺不住性子,一進門就急得想看看他的小新娘還在不在。
於如意不奇怪他怎麼又突然出現,本來想向他伸手要銀兩的,卻突然想到她到現在連「嫁」的丈夫是幾歲都還不知道,有點奇怪。
「你幾歲?」
秦嘯虎犀利的眼神一掃,不答反問,「你又幾歲?」
「二十一。」她答得乾脆。可惜她才二十一歲,就跟美好的人生說拜拜了。
「你不是十九嗎?」他眉一皺,搞不懂她連年齡幹嘛也謊報。
「我本人二十一。」真是有理說不通,她責怪地嗔了他一眼。「你幾歲?」
「二十七!」就連年齡他也回答得很「用力」。
於如意受不了地摀住了耳朵。
「拿來!」她不怕地伸出小手。
「拿什麼?」他瞪著那只攤開來都不及他一個拳頭大的小巴掌。
「盤……銀兩!」
「銀兩?」他瞪直了眼睛,「你竟敢跟我要銀兩!」
「我為什麼不敢?我需要錢哪!」她說得理直氣壯。
「我欠你的嗎?」他突然湊近臉,威脅她。
「我是你老婆,為什麼不可以跟你要銀子?」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家帶來的嫁妝呢?」
咦!她怎麼沒想到!
「我帶來的嫁妝裡……有銀子嗎?」她也湊近臉,奇怪地問他。
到底誰才是新娘?秦嘯虎不解。
兩個人眼對眼,呼吸的氣息突然灼熱起來。
於如意忍不住焦躁,舔了舔嘴唇,望著他突然變得熾熱的目光,她立即警覺的將臉往後移。
「沒事了、沒事了!」她像打發下人似地朝他擺擺手,要他離開。
原來她的嫁妝裡有銀兩呀!她暗暗高興。
「你要銀兩做什麼?」看她一臉的詭異,高大的身軀突然靠近她身旁一些,並盯著她看!
「出門需要啊!」她小心地往後挪了一些。
他順勢往前坐了一點。「出什麼門?你打算去哪裡?」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讓於如意覺得自己像只被待宰的羔羊。
「待在這裡悶得發慌!」這回她很小心地悄悄挪了些,裙子卻被一隻大掌用力壓住,讓她尷尬地杵在床壁與他的身體之間。
「悶得慌不會找事做!」
在他的瞪視之下,她的脾氣又突然上揚。
「我能找什麼事做?我到哪裡都有人跟,連洗個澡也按規定必須有人在一旁服侍,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你認為我還能找什麼事做?」
「替我生孩子!」他突然冷酷一笑,反手勾下了紗帳。
「孩子?!」
她當場嚇呆了!立即往後靠,卻給了他前進的空間。
「不行!我還不想那麼快生孩子!」開玩笑!初夜的恐怖記憶猶新,她怕死了他的碰觸!
「二十一了,不年輕了。」他握住她的腳踝,往他拖近。
「不!不行!」
她嚇得臉色發青,卻被他一把抱起,鉗住腰身,坐在他腿上。
「你你你……」她當場嚇得舌頭打結。學醫的她,光看這種姿勢就知道又是一場「殘酷的刑罰」。
「怕你無聊,我這可是一片好心。」他已吮吻上她的頸子。
她駭得不敢喘氣,一動也不敢動。
他不理會她的僵直,繼續他火辣的折磨。火熱的唇舌不放過她胸口每一個細微之處。
於如意開始顫抖,身體的慾望被他撩撥得開始蔓延。
不!不行!她猛一甩頭!硬將臉往後仰,想躲避他。
儘管如此,卻已用盡了她超強的意志力。
「你……你還沒洗澡!不……是沐浴!」她喘著氣,緊張地說,早已流了一身汗。
「嗯?!」他突然頓住了一切動作,朝外頭猛然一吼,「備水,我要跟夫人一起沐浴!」
門外的人馬上應了聲。
我的天!於如意呻吟了聲,差點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如果他的胸膛是個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