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千萬不要,你女兒還要面子的!」
「說說笑,怕什麼。」溫母哈哈大笑。
溫雪莉好後悔答應母親參加什麼相親大會,不但累得人仰馬翻,每天一回到家便軟腿,這真比拍外景更累人。
「走了,往下一站出發嘍!」溫母仍是精力充沛,打鐵趁熱才能成器。
「還要啊?」
「耐心點,還有第二回合的,別在第一回合就舉白旗。」
「媽,我們在征戰是不是?」
「差不多了。」
「媽,休兵一天,OK?」溫雪莉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已快癱了。
「休兵?你累了嗎?」
「七成。」
「那還有三成,不如再看一個?」
「不要啦!媽,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你總不希望我還沒相滿一百個便累得不成人樣了吧?若這樣子,你帶我出去也很沒面子的,你說是不是?」她曉以大義以為遁逃的理由。
經她重點一說,溫母也不敢再堅持。
「好吧!那明天再安排。」
ThanksSir!
她可一刻也不得閒,才沒三秒光景,她的鮮紅BMW已飆出車庫。
這哪叫筋疲力竭?溫母決定,從此過後不再相信她喊什麼累、說什麼沒力氣的了。□
溫雪莉不死心地又去找靳野。
「阿野,我們出去走走。」
他正在整理一些鏡頭設備。
「你不是才罵我狗男人嗎?你幹嘛來我的狗窩呢?」
奇怪,他再怎麼酸她、刻薄她,她即使生氣,還是會回頭找他,莫非他就是她今生的剋星嗎?
「阿野,我也想當你身邊的狗女人,可是你總有太多的紅粉狗女——」
「你吃醋?」
「我是正常人,不可能沒有七情六慾的。」
「跟著我,你要有覺悟,我很花心的。」靳野由純金煙盒中取出一根煙,並瀟灑地點上。
溫雪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貪戀的就是他這種灑脫、自然、不做作,如個逍遙人的作風。
靳野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他那些紅粉知己,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沒一個比她長。若他不中意她,怎麼可能和她牽扯那麼久?猶記老闆所說的——「她是一座礦坑,蘊藏的不光只有金礦,更有未經琢磨的美鑽。她本身便是一顆美鑽,加上雄厚的家世背景,不等於是取之不盡的金礦?若能得到她的人,對事業而言,如虎添翼,想要發展什麼長才,也不怕沒後台!」
他也考慮過,論美貌,她絲毫不遜他人;論身材,她又是風靡男性的波大一族,一般的男人見了她,莫不愛不釋手、捧在手心中疼的。偏偏狂妄的他就愛遊戲人間,一個又一個拈花惹草,一點也定不下心來。
「我還是希望你節制一點,我們才不會每天演出全武行。」
「我盡量控制。」
「那,我們現在馬上去公證。」
「這麼趕?」他摟住溫雪莉的香肩,這畫面比之上一回在攝影棚的大發脾氣真有天壤之別呢!
「當然,怕你會反悔。」她捏捏他的鼻子大笑。
其實她根本不是怕他會反悔,只是她怕父母會反對,先斬後奏,他們也就拿她沒辦法了。
一辦完公證,她立刻回家報告——「媽,我有中意人選了,往後十個不去看了。」
「真的,哪一個?九十位中的哪一家?」
「統統不是,他是九十加一那一家。」她還賣個關子給溫母。
「九十加一家?我們又沒看第九十一個,哪來第九十一家?」
「那一家是我自己挑的。」
「什麼來歷?」溫母只重視門當不當、戶對不對,其它全不管,反正面子最重要。
「那你會很失望的。」
「你可不要告訴我,他什麼也沒有喔!」
「他就是什麼也沒有,不過他很出名。」
「出名?出名也好,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
溫母很慶幸總算有一項能見人,不過她一說出對象,溫母的心立刻冷了半截——「他是寫真集攝影『大』師。」她還不忘強調一個大字。
「是那個叫靳野的男人嗎?」
「媽,你也認識他呀?太好了!那我也不用再解釋一堆了。」她開心。
溫母可五官揪在一塊了,萬一這事讓老公知道,她們母女定要灰頭土臉了。
「你們沒去做什麼決定吧?」溫母只希望她別太衝動做了傻事——草草結婚去也。
「做了。」溫雪莉倒坦白,一口承認下來。
「啊——」溫母一聽,只有青天霹靂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一來,她該如何對老公交代?二來,是考慮怎麼處理,以減輕對溫家的傷害……傍晚的安平港夕陽、晚上的濱海公路夜景,曾元漢與林月葵沉醉在綺麗的男女雙人世界裡。
而洪培利卻也不識相地插上一腳——「月葵,待會出來用餐?」
這已是洪培利第三次約她了,林月葵也不好意思再予以拒絕。
「好吧!洪律師,中午幾點?」
「十二點。我在你公司對面等你,不見不散。」洪培利怕她後悔,便加上句不見不散,令她反悔不得。
「我會去的。」她是講信用的人,可是也怕人說不見不散,總覺得壓力過大。
約過十分鐘,曾元漢來約她。
「月葵,在海喬吃飯。」
「Sorry!」她只好向他抱歉了。
「怎麼了?有約了是不是?」除非是另有約人,否則他們一律一同用餐的。他說吃飯也可培養感情,若一天有十二個小時聚在一起培養,不怕不爆出火花來。
「嗯!和洪律師。」她也不瞞他。
「是他?喔!我知道了。」曾元漢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掛斷電話,不過他可不放過洪培利,他暗暗咒罵洪培利:「王八蛋,連好友妻也敢泡。」
他打電話給洪培利。
「培利,中午出來一下。」
「不行,我和人有約,Sorry。」
「是關於那塊土地的事,若不來我就幫不了你了。」為了那塊地,洪培利已處心積慮了許久,以之為餌,還怕他不上勾嗎?
而洪培利也擔心放棄這一次機會,恐怕要他再幫忙是不太可能,反正和林月葵出去用餐的機會多得很,也不急於這一時,先辦正事再說。
「好吧!幾點?」
「十二點半。」
「那好,我一定到,在事務所是吧?」
「是,資料帶齊全一點,OK?見面談。」他預料洪培利一定會向林月葵取消這次的午餐約會。
果然沒多久,林月葵即打電話給他。
「他取消了,我們去海喬吧!」
「好,我去接你,Bye!」Sorry,培利,出賣你一下下了。
他們兩人去共進午餐,洪培利一個人在工作室裡癡癡地等、呆呆地望。等到一點,曾元漢吃飽喝足了才見蹤影。
「喂!老兄,你和我約十二點半,現在都已經一點過三分,你才姍姍來遲,未免太過分了吧?」洪培利為了這事,連便當也來不及吃,飢腸轆轆的,加上他又整整遲了半個小時,已火氣上升了。
「來,送一杯冰冰涼涼的飲料。」
「別來這一套。」
「消消火嘛!」
「不用了,那塊土地的事——」
「不急談。」
曾元漢手中根本沒那塊地的交涉資料,他怎麼和他談?只好言東話西,顧左右而言它,竟有本事一扯扯了兩個小時,結論是——「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洪培利看看表,果真不早了。
「那我走了,有空再聊。」
他一走出工作室,立刻想起似乎目的未達成。
「不對,我今天來這做什麼?」他邊走邊納悶,來這餓了半天,還浪費了不少口水,若在事務所,他今天說了這麼多話,光收費即高達不少,他卻在這沒個目的地三姑六婆著。
他還是回到家中才想起他是去談公事——土地案,怎麼連開頭也沒有便回來了?
唉,又被那個曾小子誆去了,不但賠了與佳人約會的機會,又折了自己的午餐,真不值得!
曾元漢不但用計破壞了洪培利企圖釣林月葵的機會,又與林月葵同進午餐,待好友一走,他還在工作室偷偷地笑。
「傻兄弟,你的話題我會不知?只要往股票上面轉,你不忘了爹娘才怪。」他暗自取笑洪培利。
「元漢,你哪一天帶月葵回來,我們煥宇長大了許多。」曾母有孫萬事足,只是她不知他們已分居之事。
「媽,有空的話,會的。」他對他們的協議仍抱持不隨便談離婚一途,畢竟他也不小了,離了婚對他的事業而言,在信用上也會有所降低,實在是不智之舉。
「別老是你會你會,她已整整兩個禮拜又兩天沒來這了。」
「媽,你記得這麼清楚啊!」
「當然,反正我很閒嘛!小宇太安分守己了,一點也不吵我,我都快悶壞了。」
這也不能怪她,誰叫她手勢好,孩子一經她的手,乖如佛,不吵也不鬧,供他三餐飽肚即可,他會自個玩,很乖的一個小孩子。
「媽,他乖,你也嫌不好嗎?」
「好是好,不過生活一點也不忙碌,沒外人說的勞累,你不知我已胖得見不得人了。」曾母原本五十公斤,若讓她發胖到見不得人不就有六、七十公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