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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紀翾

  不管寒月泠沒有回答,夏侯星逕自下了決定:「咱們就一言為定嘍!」呵呵!

  耳中聽著夏侯星得意的笑聲,寒月泠心中漸漸生起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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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夏侯剛進門,夏侯夫人連忙迎上前去:「相公,怎麼樣了?孟堡主有沒有生氣?」

  夏侯剛安撫著:「沒事!孟堡主何等豁達之人,怎麼會同個晚輩計較?也慶幸,咱們當日只有口頭協議,並沒有正式提親,否則怎麼跟人家孟小姐交代?」

  夏侯剛忍不住搖頭,當日想說兒子也老大不小了,難得孟堡主肯將掌上明珠下嫁,因此在孟堡主議婚之時,夫妻倆一口便同意了,還答應要兒子三個月內登門問名下聘。

  誰知道,兒子一聽見這事,居然離家出走以示抗議,這才害他得厚著臉皮去孟家賠罪。

  夏侯霜在旁輕歎:「大哥這回可真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啦!竟然離家三個多月了都還不肯回來。」

  一聽到兒子,夏侯夫人怒上眉梢:「小兔崽子竟敢給我來這招,被我逮到了,瞧我不剝下他一層兔皮,我就不是他娘!」

  夏侯霜有些納悶:「說也奇怪!大哥那人最沒定性了,為何這回會在斷情莊一躲就三個月呢?那裡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嗎?」

  聽到女兒的話,夏侯夫人也覺得不對勁。

  「對啊!小兔崽子一向就不安份,這回怎麼轉性啦?」猛然覺醒:「該不會小兔崽子其實早溜了,結果廷威那笨小子還傻傻地守在外頭吧?」

  夏侯霜皺起眉:「不會吧?古大哥雖然是個老實人,但他本事也不小啊!就算捉不到大哥,應該也不至於讓他又跑了吧?」

  「這可難說!」夏侯夫人哼著聲:「沒聽過狡兔三窟嗎?小兔崽子詭計多端,廷威那實心眼的小子,怎鬥得過他?」

  「那怎麼辦?大哥要是真的已經離開斷情莊,那他又會上哪兒去呢?」

  夏侯夫人眼光瞟向夫婿,夏侯剛連忙搖頭。「沒!我保證我絕對沒有暗中幫助星兒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夏侯夫人眼珠一溜:「無妨,小兔崽子不出來,那我親自出馬,不信逮不回這小子。」

  「娘,妳要上斷情莊啊?那我跟妳一道去。」夏侯霜興致勃勃。

  真不知道那個斷情莊主是怎樣的人,居然敢和人稱天下首富的黃金門作對,光這份膽識就讓人不得不佩服呢!只是,若裡頭的人發現了大哥的真實身份,他們會如何做?

  思及此,夏侯霜突然驚喊:「娘啊!大哥會不會被裡頭的人發現了真實身份,結果被人家給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了吧?」

  瞪了女兒一眼,夏侯夫人對兒子可是信心滿滿。「那小子,他不要把人家的地方攪和得天翻地覆,人家就得念聲佛啦,什麼時候輪得到旁人欺負他來著?」

  夏侯剛啼笑皆非。「夫人,我真聽不出妳這句話是在稱讚兒子,還是在貶低他。」

  「還說?都是你不好,放任他無法無天,連我這個做娘的都不放在眼裡了。」夏侯剛一開口,夏侯夫人立時將氣轉嫁到夫婿身上。

  夏侯剛一臉無奈。「夫人,夏侯家的男子都專情,我又怎麼會捨得妳生氣?」

  「我決定了!」夏侯夫人突然冒出一句,教夏侯剛父女摸不著頭緒。

  「娘,妳決定什麼?」夏侯霜問得小心。

  娘該不會決定要她女扮男裝,去幫大哥將孟小姐娶回來吧?真要這樣,等大哥回來,八成就得換她逃家了。

  夏侯夫人一臉堅毅:「我決定,今天就前往斷情莊,親自逮回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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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倒多虧了妳的法子,咱們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無心樓中,婆婆安靜地坐在一旁,斷情莊主難得稱讚徒兒,只是語氣依然冷淡。

  寒月泠靜默了會,再忍不住問道:「師父為何要特別針對黃金門?」打從懂事起,就知道師父非常厭惡黃金門,甚至到了痛恨的地步,但是,師父從沒說明原因。

  「妳對黃金門有何看法?」沉聲問著。斷情莊主望著她,眼光複雜。

  搖頭。「徒兒並無任何特別的想法,僅知黃金門財勢傾國。」對黃金門的一切,全都是師父和婆婆告知的,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了。

  斷情莊主有些疑心,緊盯著寒月泠,不見她有任何特別的神情,冷哼一句:「妳只要記得,妳與黃金門有血海深仇,這就夠了。」

  「血海深仇?」寒月泠疑問。師父從不曾告知自己的身世,這回願意說了嗎?「月泠不解,可否請師父言明?」

  斷情莊主皺緊眉頭看著寒月泠。她知道了什麼嗎?

  望著婆婆,見她端坐一旁沒有說話,斷情莊主冷冷說道:「妳只要記住我說的便成,其餘的,無須過問太多。」

  寒月泠張口欲言,想乘機問個明白。

  婆婆突然輕咳幾聲,引起兩人的注意。

  「婆婆,您不舒服嗎?」寒月泠輕聲問了道。

  「沒什麼,不過是一時岔了氣。」婆婆還是笑瞇瞇的,一副已然沒事的模樣。

  「我先離開了,沒事就早點歇息吧!」見婆婆已然無恙,斷情莊主告誡著。「時候到了,我自會將一切全盤告知,聽清楚了嗎?」

  「徒兒明白!」

  「我先離開了。」

  「徒兒恭送師父!」

  婆婆見斷情莊主起身要走了,這才開口:「妳們談完了?」

  「婆婆有事?」寒月泠輕緩問著。婆婆是除了師父外,最親近也最重要的人了。

  「沒啥事的,只是想聽聽月牙兒吹笛罷了。」婆婆笑咧了嘴。月牙兒笛藝之佳,當世恐怕無人能及呢。

  斷情莊主微皺起眉,沒有制止,僅是交代著:「月泠,那妳就吹兩曲給嬤嬤聽吧!還有嬤嬤,聽過了就早點回去,夜深了,當心自個兒的身子。」

  婆婆輕聲嘀咕著:「不就聽個曲嘛,哪這麼多話?要不讓她吹,當初又何必教她?」這個嘴硬的丫頭,明明巴不得將一身的絕學全傳給月牙兒,偏老愛板著一張臉,弄得月牙兒每回見到她都不由自主地拘謹起來。

  「嬤嬤!」無奈地喚了下,斷情莊主著實拿她無法。

  「知道啦!」婆婆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好啦!妳忙妳的去吧,我聽月牙兒吹兩曲就會離開的。」

  「好吧!」

  見莊主離開,婆婆笑開了一張老臉:「月牙兒啊!吹首曲子給婆婆聽吧,婆婆要聽快活些的,可不許半死不活的。知道嗎?」

  明明是年紀輕輕的小娃兒,偏偏吹出來的笛聲總教人揪心揪肺的,也幸好近來她的笛音有生氣多了。

  「是。」

  眼裡看著寒月泠十指輕快按捺,耳中聽著美妙笛音悅耳動人,婆婆卻不由地輕歎了口氣。

  寒月泠放下笛問道:「這曲婆婆不愛聽嗎?那月泠換別首好了。」

  望著寒月泠,婆婆眼中有著不捨:「月牙兒怪婆婆嗎?」

  「婆婆何出此言?」疑問。

  「沒什麼。」婆婆又笑開了口:「月牙兒吹得很好,繼續吧。」

  「好。」

  第三章

  「說什麼鴛鳥比翼、彩蝶成雙;說什麼蒲草如絲、盤石無轉,都不過滿口荒唐,如夢一場……」清亮的嗓音低唱,似嗔似怨的詞曲中僅透著淡然。

  才步上台階,夏侯星便聽到一陣輕柔的歌聲,聽出是寒月泠的聲音,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生起:往日聽著月的嗓音清亮,倒還不覺如何,今日聽這歌聲,倒像是出自女子之口般。

  「既然來了,怎不進來?」歌聲停,寒月泠語音淡淡,早聽出夏侯星人在外頭。

  「月,方才是你在唱歌嗎?我還要聽。」跳進無心樓,夏侯星要求得直接。

  黑暗中,寒月泠唇角微揚,明知對方瞧不見自己的神情,卻仍忍不住好笑。星呵!有時坦白得教人招架不住呢!

  「月唱得很好聽呢!再唱一曲好不好?」黑暗中,隱約可辨寒月泠人站在窗邊,只是厚重的簾子,讓無心樓透不進一絲光,來過多回,夏侯星對黑暗已較習慣,雖然還是瞧不清眼前人的模樣,至少已經可以看出人在哪兒了。

  「妳當我是賣唱的了?」寒月泠語氣輕淡,不顯情緒。

  「怎麼會?外頭賣唱的才沒有你唱得好。月再唱一曲吧!」宛轉幽雅的曲調,再配上寒月泠清脆如玉鈴的歌聲,教人聽了幾至沉醉。夏侯星再要求了回。

  沉默了片刻,正當夏侯星以為寒月泠不肯時,聽到清柔的嗓音再度響起,唱的是一曲點絳唇:「花信來時,恨無人似花依舊;又成春瘦,折斷門前柳。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分飛後,淚痕和酒,沾了雙羅袖。」

  夏侯星聽得癡了,他喃喃低語:「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上蒼就是如此作弄人,只給情、只給愛,卻從不肯允諾必會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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