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眸,眼底浮現瞬間的迷惑。
凌苳退後一步,抿了抿雙唇,看天花板一眼。
「什麼?」他衝口問。
「沒事,再試一次。」她的眉心擰起來,將他拉進懷裡。
清甜與甘美又回到他口中,然後,跟第一次一樣突兀的退開。
「怎麼會這樣……」凌苳舔了下舌頭,望著他的眼神充滿疑惑。「算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做了,晚安。」
「為什麼?」郎霈,你還問?回房去!
「我本來以為我會想跟你做的,可是親了你一下之後,感覺不對。」凌苳趴回床上,迷惑的神情既天真又性感。
好!一切到此為止,郎霈,轉身,房門在你的右手邊!
「哪裡不對?」郎霈,你完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太對。」她偏頭想了一想,「可能我還是比較習慣傑瑞吧!他抱起來的感覺比較合,你太高太壯了。」
郎霈的眼前浮現一片紅霧。
「太高?」在公牛面前揮舞的那塊紅布終於發揮功效!
下一秒鐘,他已經在床上,而她,在自己的身體下。凌苳只來得及輕呼半聲。
甜美的滋味再度回到他唇齒間。懲罰性的吻換來的是她婉轉相就的臣服,凌苳的舌捲上他的舌,勾引它進入自己的口中侵略肆犯。
「太壯?」大手覆上她的酥胸故意使勁一捏。
「嗯……」她噘起唇輕吟,秋眸如絲般纏黏。
他的腦中彷彿塞進一整卡車的棉花,思緒完全失去流動的能力。他咬上雲白頂端的紅蕊,舔吻著她每一寸的嫩肌玉膚。
距離上一次的軟玉溫香在懷,已經好久好久了……
「郎霈……」她難耐地在他身下蠕動著。
「不合?」他將她的腿分開,以自己腫脹的部分摩擦她腿間的敏感。他們之間只隔著一件他的棉質長褲。
「好吧,或許也沒有那麼不合。」她姿顏艷紅,眸中陶醉,嘴裡仍然半點不輸人。
他的手取而代之,對她施展一些奇妙的魔法。凌苳幾乎瘋狂。
天哪!這真的是一個苦行僧似的男人會懂的技巧嗎?他一定找野女人練過!慾火狂熾中她不忘吃味地想。
手指移開,他的男性亢奮回到原位,蓄勢待發。她嚶嚀一聲,握住他導引向自己。
她微冷的指尖一碰觸到郎霈,猶如冰水滴開了棉絮,他猛然坐起身粗重地喘息。
噢哦!
滴鈴鈴,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凌苳馬上推開他,翻身爬向床頭翻找。
「應該又是傑瑞打來的,我先幫他解決……噢!」
最後一根壓垮駱駝意志力的稻草飄落背上。郎霈猛然將她拉回來,凶狠地進犯。
凌苳倒抽一口氣,無肋地咬住床單,被徹底激怒的男人開始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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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悉的光線投射在眼瞼上。
郎霈咕噥一聲側了個身,鼻端埋進蓬軟的髮絲裡。
身旁有人。她的味道真好聞……
他驀然張開眼。
巨大的雙人床,凌亂的被單,勾纏的雙腿,空氣裡的歡愛味道,昨夜的火熱纏綿以光速刺入他的腦海。
「該死!」他竟然和凌苳上床了!
他翻身坐起,腦中的棉花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身旁的人嚶嚀一聲,緩緩張開水眸。
晨光中的她,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他謹慎地思索著,該如何理智地面對這一切。
「凌苳……」這次絕對是個意外,他願意扛下一切責任,並且擔保相同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哇!」她陡然坐起來。
郎霈的心幾乎被她嚇出胸腔外。
「現在幾點了?」她驚慌失措地翻找手錶。
「早上九點。」他瞄一眼牆上的掛鐘。
「九點?」凌苳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衝下床,飛奔向盥洗室。「完了完了,星期四早上九點,我和那個XX官夫人有約。這是我第一次接到這麼重量級的案子,我居然遲到了!完了完了完了!」
郎霈愣在床上,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迅速盥洗完畢,從浴室裡飛出來,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細軟。
「郎霈,謝謝你,昨晚真是非常精采的一夜,我過得很愉快。」她傾身拿起放在他那一側床頭櫃的手機,順便親他一下,拍拍他的臉頰。「你是一個很棒的情人,我非常滿意,改天我們再聯絡,再見。」
然後她消失了。
郎霈茫然呆坐著。
這不是真的吧?他剛被一個小他十歲的女人用完就丟?
一堆蜻蜓和烏鴉在他頭頂上亂飛。
他頹然倒回床上,冷不防看見床上幾個淺色印漬。那是屬於男性的體液,由他渡與她,再由她滴染在床單上。
「啊!天殺的!」他閉上眼大聲詛咒。
他竟然忘了該死的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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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時間不對。郎霈說服自己。
話說回來,他從沒知道過凌苳「對的時間」是什麼時候,而且很多意外都是發生在「不對的時間」下。
可是凌苳卻出奇的難找。她的手機大多數都是關機或通話中,偶爾接通的幾次,才匆匆講幾句她便丟給他一串:「郎霈,我現在很忙,我晚一點再回電話給你!」
當然,她目前為止還沒有回過任何一通。
一個星期悠悠過去了,郎霈活在寢食難安的心理煎熬下,幾乎老了十歲。
昨天他的秘書和其他同事閒聊提到,今天中午凌苳會過來教她們如何保養指甲。於是,堂堂副總十二點一到,便鬼鬼祟祟地潛伏在員工休息室外。
「新長出來的指甲不平整是因為根部受到刺激,有些人喜歡穿尖頭鞋或太緊的包鞋,指甲長出來就會起伏不平,以後換一雙舒服一點的鞋子,腳指甲就會漂亮又整齊了。」
一堆吱吱喳喳的詢問馬上響起。
「嗯哼!」門口有人輕咳一聲。
「啊,副總!長青那個案子的公文都放在您桌上了,您還有什麼吩咐?」他的秘書如臨大敵。
「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凌小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移駕到我的辦公室一談?」他禮貌地提出邀請。
難道連副總也想做指甲彩繪?一群女人面面相覷。
「沒問題。」凌苳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配合度很高。「我最近進了幾套日本原裝的天然柑橘指甲修護組合,現貨所剩不多,如果大家有需要,我會交代店裡替你們留幾組。」
「一樣有折扣嗎?」幾個女人眼睛一亮。
「老客戶當然八折優待。」她眨了下眼,旋著一陣香風舞過他身畔。「走吧!郎霈。」
他勉強笑一下,速速離開為宜。
搞不懂為什麼有人願意在那幾片角質層上花這麼多精神!
進了副總辦公室,他把門關上,再按下內鎖,以免那個莽撞的秘書跑進來打擾,然後走回辦公桌後坐定。嗯!感覺稍微回復了一點權威感。
「請坐。」他朝對面的椅子點點頭。
「對不起,我最近比較忙,忘了回你的電話。」她掛著媚甜的笑,漫步朝他走來。「郎霈,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頓了一下,尋思一個恰當、保守的切入點。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上星期三的事。」
「哦——」凌苳恍然勾起嘴角。「早說嘛!」
粉光一轉,她已然落在他的大腿上。
「鈴當……」
「嗯?」她心不在焉地解開他整排襯衫扣。
郎霈連忙去抓她的手。「凌苳,這裡是辦公室,我有正經事要做。」
「我也是啊!」凌苳輕笑一聲,含住他的下唇,小手緩緩探入他鬆開的長褲拉鏈裡。
等兩個人都從急促的喘息中回過神,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郎霈張開眼——
「該死!」
「怎麼了?」她長睫緊合,薰醉無力地偎倚在他懷中。
他們仍然結合著,郎霈可以感覺到相接之處的黏滑濕潤,一切重演。
「我忘了保護你。」現在說這些似乎太遲了。
「這就是你急呼呼把我找進來的原因?」凌苳笑出來。
「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星期三又到了!你一進辦公室就把門鎖起來,口口聲聲要和我討論上一次的事,你以為我該怎麼想?」她的美眸無辜而清澄。
「你以為我把你叫進來……」郎霈無力之至。
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傑瑞已經回日本了,我會在台灣多停留一些時候,既然我們兩個人挺合的,以後每週三將就湊合一下好了。」
他義正辭嚴地低吼:「凌苳,我絕對不會當你的『週三床伴』!我只想知道你的危險期是什麼時候。」
然而,對一個長褲褪在腳踝上、身體的一部分還交融在她體內的男人而言,這句主張實在沒有什麼威力。
「你真的不要嗎?這樣我就得另外找人了,多麻煩!」
「找……」郎霈真會被她氣死!「你要是敢給我泡PUB、找一夜情,我活活掐死你。」
「又要管頭管腳了!」凌苳對他皺皺俏鼻,無趣地撐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