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幾下馬少昀就脫得精光,但後面阿敏可就輸得一敗塗地,要不是她先賒著,只怕她還欠他一層皮。
「丫頭,前頭是要你開心一下,暫時讓你佔上風,現在你可欠我一屁股債了。乾脆點!全部脫下來吧!」他哈哈大笑。
「別笑得那麼淫蕩,誰教你要老千,我出布,你就故意出剪刀,害我全輸。」她故意拖延時間。
「少來那一套,兩個人玩,沒有其中一個人輪,哪還叫遊戲啊?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動自發?最好不要讓我動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把你的衣服扯們。」他愈說愈起勁。
阿敏知道自己逞英雄的後果是什麼下場了。她無可奈何地脫下了第一件,到了第二件,她抬起頭,不好意思地問:
「打個商量,你把頭側過去一點點,可好?」
「不好。我都示範過一次了,你還磨蹭什麼?」馬少昀忍住笑,緊抿著嘴不想壞了好事。
見他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阿敏氣憤地脫下來,直到只剩最後一件,她還存著希望的瞄了瞄他。
他挑了挑一雙劍眉!嘴角眼底全是笑意,雙臂環胸半靠在沙發上,那表情可比他哥哥更「搞怪」!現在的他可真真正正是馬少昀,不是馬少瑀。她現在可搞清楚了,馬少瑀沉穩內斂,又多了分熱忱、誠懇;而馬少昀意氣風發、桀驁不馴外,還多了分特有的輕佻。瞧他一臉饞相,流口水還勾芡,真是一隻道道地地的色狼!
她暗歎自己遇人不淑,看破地一顆一顆解下鈕扣,沒待解完,一個怒吼聲響徹雲霄。這人不是誰,正是開門剛進客廳的袁至磊。
「這是幹什麼?」他憤怒的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再抬頭看光著上身和衣著不整的阿敏,那股怒氣更提高千萬倍,氣炸得瞪著對視而坐的男女。
阿敏倒也識時務,一溜煙跑到袁至磊的身後,對馬少昀又擠眉弄眼又吐舌扮鬼臉的,但馬少昀在這情況下,哪還笑得出來?
阿敏開始哭喪著臉,指住臉哽咽道:「他……他想欺負我,把我身上衣服剝光,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她哭得更凶了。
「馬少昀……」袁至磊眉頭糾結,拳頭緊握,眼底泛起肅殺之氣。縱然少昀是自己哥兒們,但要是敢動阿敏一根寒毛,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天王老子,他一概六親不認,他絕不會讓對方好過,但看在他是自己哥兒們!也許會考慮讓他留個全屍。
「老哥,拜託!是什麼蒙蔽了你的判斷力?你進來時沒看到她正自動解著鈕扣嗎?要是我強行佔有,她哪還會完好如初?她全身早已傷痕纍纍,衣服破破爛爛了。對了,你有沒有興趣觀看本年度最下九流的脫衣秀啊?」他穿好衣服,不忘調侃一番。
「少昀你先回去。記住!不准再玩這種把戲,不然可別怪我沒有好好『友愛」你。」袁至磊雙目炯然的盯視著阿敏,看來她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老哥,不要對阿敏動粗,是我不好?不該拖她下海,你就……」他不忍心的說著。
「不送了,門在那邊。」他還是盯著阿敏,馬少昀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馬少昀看了阿敏一眼,愧疚的走了出去。
他打開車門,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老哥這麼在乎阿敏呢?打從他認識他開始,就沒見過老哥跟哪個女人扯上過關係,老哥大可在女人堆裡處之泰然,應萬變而自個不變,他也可以不理會那些女人,但偏偏就特別重視那丫頭。他身為男人,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了是什麼滋味!而他老哥剛剛都快把他給宰了,若不是與他建立深厚的友誼及良好的修養下,恐怕他今天不會活著走出這幢房子。老哥為何收留阿敏呢?他有待查證,目前,他最害怕的是與自己哥兒們搶女人,他是有心想追求她的,他從沒那麼認真過,那麼他要如何不使友情變質而奪得愛情呢?他頭痛了……
袁至磊怒目噴火的盯著阿敏,散發的怒氣讓她不寒而慄。地暗自兄叫衰,千怪萬怪,都怪那馬少昀害她偷嘗禁果,現在卻由她一人受罪,他竟夾著尾巴逃走,氣死人了!
本以為會挨一頓鞭打,所以她閉著眼睛很勇敢地道:「來吧!但你要打輕一點。」長病不如短痛!她認了。等了一會兒,久久不見亂拳落下,她睜開一隻眼,看見他正脫下外套,不解地問:「你也想玩嗎?」語畢,她後悔脫口而出的話,瞧他正狠狠地用眼睛罵她無知,但一件大衣還是細心的披在她身上。
阿敏不由得羞愧的低垂著頭,好歹她也知道不好意思。
「你真讓我不能放心,我才有事耽擱了一下,你就給我『紅杏出牆」,你難道不知道你全身光溜溜後會發生什麼事?這對男人的自制力是多麼艱鉅的考驗啊!今天還好是少昀,換做是別的男人!恐怕你就逃不了了。我簡直無法想像你剛才的行為是多麼不莊重!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有什麼感覺?我誤以為少昀欺負了你,誰知你也參與其中,玩得不亦樂乎?」袁至磊黯然啞聲道。
阿敏知道是她錯了,他是真的很生氣了,但是有什麼事比回家還重要的?八成他又找借口搪塞,她倒要問問。
「可是,你自個兒答應過我,一下班就回家的,還好意思讓我獨守空閨、對窗獨望。」她不滿的嘟嘟小嘴。
「好的不學,淨學些亂七八糟的辭。接著,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無聊到只能彈彈琴、刺刺繡、種種花、養養鳥吧?做錯事還敢理直氣壯!嗯?」
「君子無入而不自得嘛!」她的國文造詣可是她這幾天勤加練習的,指望有朝一日能與他一爭長短,比個高下。
好啊!這丫頭倒是先聲奪人,可以,要對對子,他也不是泛泛之輩。
「女人無胸不能育兒!」袁至磊揚揚眉,故意往地雪白的頸項瞟去,賊賊地笑了起來。
阿敏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男人無能不能養兒!」管它什麼羞恥心,反正她打小就開始乞討,也沒有男女性別之分!何來害躁矜持之說?
「你若少說一句會很有品德。」
「抱歉得很!無法打折……」她叉腰挑釁道。
袁至磊思忖著:這丫頭,愈來愈伶牙俐齒,膽敢表明向他挑釁,她是史無前例,僅此一個。若她生來不是乞討命,說不定憑她如此慧黠刁鑽也不難有一番傲人的成就。那尖嘴薄舌當下讓他佩服得很!雖然他有意要栽培她,但並不急著讓地跳入這社會的大染缸。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突地頸項傳來一陣冰涼,霎時驅走幾分睡意。她勉強睜開快黏上的眼皮,只見頸上不知何時多了條企鏈子。她將那墜子仔細一瞧那是一塊雕成心型的墜子,上頭嵌著晶瑩無瑕的月光石,旁邊點綴著水滴狀的碎鑽,閃亮得令人睜不開眼。她滿臉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
「喜歡嗎?」袁至磊滿意地看著相當適合她的墜煉,淡淡的笑開來,讓她快點到地上的頭枕在他肩上。
「嗯,喜歡得無地自容……」她乾脆把他溫暖的胸膛當枕頭,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也不知她是真喜歡還是假安慰,看她用錯形容詞的囈語著,姑且假設她喜歡吧!
「丫頭!別睡,等我說完再睡。」袁至磊握住那墜煉,翻到背面,上頭刻了個「敏」字!他拿近讓阿敏看個清楚。「(口若),瞧見了嗎?這上頭到了你的名宇哪!我今天之所以晚回來,是繞道去銀樓拿鏈子的。你知道月光石的含意嗎?傳說在遠古時代,一對相愛的戀人在月下私定鴦盟後,男的卻意外死於橫禍中,那女的常思及那男子,每到滿月時便跑到當時他們共坐的大石上遙望星空!訴說她的相思之苦,後來那塊石頭愈來愈有光澤,只要經月光一照,便會發出光亮與月光相互輝映。當時我經過那銀褸,一眼便喜歡上那月光石,今天聽了那故事,愈覺它的不可思議……」他沉浸在浪漫的故事裡,低頭瞧見睡得正甜的阿敏,輕推了推她。「丫頭,答應我它是屬於你的,別把它弄丟或是送人,我會生氣的,僅嗎?」他語氣極至寵溺。
「好……可以讓我安息了吧……」她又被周公召去。
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掛上了這墜煉,就表示她是袁至磊的人了,也必須同樣守住月下鴦盟口口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正好今天是月圓……他輕輕地在她的頸項烙下吻痕,立誓訂下鴦盟,見她「嗯」地一聲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甜蜜滿足的微笑,他呵護的更將她擁進懷裡,一切盡在不言中……
月光灑滿窗前,映照在這對儷人身上,彷彿剛剛的宣誓得到准允,萬物同鑒,月光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