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臉色紅潤多了,看起來好漂亮。」羅綺衷心地讚歎。
「那是因為有你們哪!」方雪霏對她們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你們常開導我,我恐怕會一直這樣消沉下去。」
「這可不行喲──!」羅綺笑說:「綺兒只是天黑之後代替小姐,但是幾乎一整天的時間,小姐都要自己與姑爺執手相對的。小姐若是不趕快復元,那綺兒根本也不用做這件苦差事了,因為……反正小姐很快就會被拆穿了嘛!」
這些話,半帶安慰、半帶鼓勵,還有點不著痕?的威脅在裡面。
為了要讓自己的婚姻幸福,方雪霏自己也要振作!
「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受到這種委屈。」方雪霏輕拉起羅綺的手,滿懷愧疚之情。
「小姐您快別這樣說,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羅綺柔和的眼光煥出一絲感激,「綺兒本來是該流落街頭、行乞度日的,今天有幸可以被小姐收容,?小姐分憂解勞,小姐也不用把這件事一直掛在心上。」
娟娟與方雪霏暗地裡互看,交換了一個兩人才懂的眼色。
「可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哪!」方雪霏神色淒苦,像吃了黃蓮。
「小姐有話就直說吧!」羅綺對方家心懷感念,巴不得能?她們多做點事情。
「我現在只要一想到男人就會害怕,我在想……就算過了洞房花燭夜,那第二天、第三天……我又該怎麼辦才好?」
羅綺的臉色倏地刷白。不會吧!
方雪霏流露出一絲濃濃的傷感,「能和他成親是我最大的夢想,但是就算我再怎麼喜歡他,一旦他碰我,我還是會……」光是想到這件事,她的身子便會不自覺地直顫抖,一張小臉上寫滿強烈的恐懼之意。
「怎麼會這樣?」羅綺擔心地握住她因害怕而抖個不停的細肩。
這女子當真嬌弱細緻得無與倫比,就連同樣身為女孩的羅綺,也不禁要?她的柔弱動心。
「小姐……」羅綺試圖安慰她。
方雪霏回過頭依著羅綺,溫溫熱熱的眼淚一滴下來,在羅綺白皙的手上暈開,她低泣的聲音引人傷感,「我真怕他要碰我的時候,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反抗。」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道:「與其讓他發現,我寧願自己馬上死去。」
羅綺一驚。
娟娟也在一旁力勸:「綺兒,正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你就當行行好,再幫幫小姐吧!
只要你幫到小姐不再害怕男人的時候就可以了。」
「而那需要時間,是不?」羅綺神色為難。
方雪霏與娟娟盡皆無語。
「罷了。」羅綺淒然一笑,「誰教我是您的奴婢,您又待我情同手足呢?」
「謝謝!謝謝你!」方雪霏情不自禁地緊緊拉住她的手,只差沒對她又抱又親。
眼看令人心煩的事已獲共識,三個女孩開心極了,在閣樓裡有說有笑的,好不快活。
「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羅綺問道。
「幫我拜堂!」
「什麼?」羅綺一時還沒會意過來。
「我怕紅色,你幫我拜堂吧!」
「對嘛!你幫幫小姐嘛!」
「可是……這怎麼行?」她們兩個實在太得寸進尺了,羅綺只能??地試著回拒。
「怎麼不行?」
「對呀!求求你……」
第三章
吉日已到,迎曦山莊的禮轎也在吹吹打打的鼓樂聲中前來迎親。
方雪霏坐上轎子,娟娟和羅綺兒則隨行在側,懼怕紅色的她常感心悸,故整個儀式全由羅綺代打,直到章君硯要進洞房揭開新娘的紅頭巾了,她才又暫時扮回新娘,端坐在床前。
娟娟領了姑爺的賞退下之後,章君硯一揭紅頭巾,看到的自是自己朝思慕想的新娘。
「聽說成親之前你大病一場,好些沒?」章君硯深邃的眸子裡盛滿無盡的關心,方雪霏正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旋又急聲問道:「你怎麼發起抖來?是不是這一整日下來累壞了?」
不是累,而是這滿屋正紅色的擺飾與那夜的情景是這麼的相似。
方雪霏以纖纖玉指按上了太陽穴,黛眉則深深皺起,「我頭好疼,想休息了。」一面對他,她就有憾恨的感覺。
「好!」章君硯?她取下沉甸甸的鳳冠,待兩人都更衣後,便扶她上床安寢。
突然襲來的溫熱氣息,讓方雪霏險些沒有放聲大叫。「君硯……」她連忙推開他。
章君硯?這突發的狀況愕在一旁。
「我……」方雪霏不敢看他受傷的表情,只是慌亂地道:「我怕羞,想去滅了燈。」
「不用,點著燈才好,讓我可以好好地端詳你。」
方雪霏聞言,驚詫地抬頭,正好對上章君硯帶笑的眸。
眸裡有晶燦的光在跳動,讓她心動,同時也不免心虛。
「不行!我……我真的會怕羞,如果你連這都不依我,那……我到別的地方睡好了。」
方雪霏慌亂不已,當真起身欲走,章君硯則快速地拉住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耶,哪有新娘子羞到不肯與丈夫同房?真是受不了你!」
他知道大家閨秀總是容易害羞,不要緊!章君硯偷偷在心裡盤算著:反正先讓她一天!
方雪霏怕極了男人有力的手掌,慌忙自他掌握中甩開,急聲問道:「你到底肯不肯?」
堅持己見,也不能怪她在此刻看起來是如此地咄咄逼人,只因太怕相公不依她。
方雪霏的態度有點奇怪,但章君硯不想在此刻去深究,「那我去熄燈。」
就在他吹滅了臘燭回到床前的這段時間,原本躲在床下的羅綺便偷偷與小姐交換,代她坐臥於床上,方雪霏則躲在角落的衣櫃旁。
「這樣可以了嗎?」章君硯摸黑走到床前,一上床,緩緩靠近那怯生生的女子。
「都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怎麼還那麼羞?」聽得出章君硯的話裡有極深的愛寵,羅綺只能硬著頭皮受了。
羅綺拉過錦被直蓋到鼻間,只露出兩顆不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章君硯向她移近。「呃,今天是洞房花燭夜……」
「我……我……知道。」
「那……我……」
兩相停頓無語,章君硯伸手過去,輕輕地拉下那條礙在他們中間的錦被。
羅綺被章君硯的身子定住不能動,一股不尋常的燠熱之氣在兩人之間延燒著,她緊張得連呼吸也急促起來,吸進的淨是又濃又催情的男性氣息。
章君硯細吻她的粉頰,這一親密的舉動嚇得羅綺渾身僵直。
她怕得好想哭。
誰?誰來救救她?
「少……」羅綺險些叫他少主,幸好章君硯以吻封嘴,吞掉了她後半個字,平白嚇出方雪霏一身冷汗。
舔舐著那微微張著的鮮嫩紅唇,章君硯探舌滑過她的貝齒,輕輕撩逗她。
羅綺一時之間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愣愣的在他漸深的狂吻下,才猛然會意過來。
她伸手前去抵住章君硯的胸膛,他不退反進,更壓近了她發燙的身子,讓兩人之間更無距離,唇舌也更不聽話地糾纏。
好不容易離了她的唇,章君硯解開她緊緊裹身的衣服,感覺她在身下微微顫抖。
「別怕,我會好好愛你!」他低沉而柔緩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他的聲音教人好放心。
反正自己也沒得選擇了,羅綺打定主意,把自己交出去。
章君硯吻開她的衣裳,順著她的頸子往下,不停地撫觸、吸吻她如絲緞般的柔肌。順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往下,綺兒的身子猛烈發顫。
「少主!」充滿愛慾的嗓音中帶著一絲驚懼。
章君硯皺眉糾正她的錯誤,「雪霏,怎麼叫我少主?該是相公、夫君或是君硯。」
對哦!羅綺在心裡暗罵自己笨。還不及細想,身下便因章君硯的舔舐,傳來一陣陣的奇異感受。她本想要求少主住手的,但不知怎地,一出口竟是聲聲嬌呢。
愛慾情潮,在章君硯細心地帶領之下,在兩人之間升了起來,達到最高處。
躲在櫃子裡的方雪霏,忍不住要側耳傾聽外頭所有可能的動靜。
好一陣子沒有人聲,只偶爾聽見章君硯以極溫柔的語調,說著「別怕」、「別羞」等話。
漸漸,女子的嬌聲隨著律動愈來愈明顯,方雪霏躲在櫃裡猶能聽見他倆紊亂的呼吸聲。
一次一次,兩人的身體交纏,理智更是早被?至九霄雲外。
「夠了,不要了。」羅綺忽然憶起方雪霏尚躲在他們附近,於是趕快跟少主喊停。
「不行,我還沒要夠!」向來斯文的章君硯,難得也會有霸氣的一面,他用力地扳開羅綺擋在胸前的雙手,埋首在她懷裡細吻著,嗅著她獨特而迷人的芳香。
羅綺羞窘至極,但身子卻違反了她的意志,微微地發著顫,甚而又再度迎合起他來。
「雪霏,你好美!」章君硯的聲音低沉而柔緩,透露出滿足的氣息。
羅綺想說些什麼,但在強烈的律動下卻無法言語,只能狂放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