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驚愣。若嵐受傷了?看傷口的樣子,似乎才受傷沒多久。
「其中有一名死者在初步採樣判斷後,發現他死前應該有和歹徒做過一番搏鬥,他的右手指甲裡,有留下疑似皮屑的物體在,可能是他的右手曾抓傷歹徒而留下來的……」快地,早見浩夫說的話,閃過他的腦子裡。
「若嵐,你的左手……」
正當東山道也的話才剛問出口,Josie突然衝了進來,大聲喊著,「羊皮狼叔叔,她不是Ivy姊姊,醫院裡的兩個人是她殺的!」
Josie的話,像是顆威力十足的炸彈,在大廳裡轟炸開來。
「什麼?!」雖然,這個猜疑才起,但立即得到Josie的印證,東山道也還是嚇了一跳。
她不是若嵐?自己的那兩個手下真是她殺的?
「道也,小心!」才跟著Josie進來的拓村澤明,急急對著驚愣著的東山道也大叫。
就在同時,東山道也也感到一股刺寒的殺氣,往自己面前衝過來。
他及時的反應,將身子往後退去,但是,他還是感到右手臂一陣熱麻劇痛。
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右手臂,從他面前站著的冷若嵐便可得知自己受傷了,因為她手中的刀上面染滿了刺目的鮮血。
「若嵐?」東山道也呆愣地望著一臉冷冽寒冰貌的冷若嵐,不敢相信她會出手想要自己的命。
「我要報仇!」冷若嵐從齒縫間,迸出凌厲的殺人之氣。
「報仇?」
「讓我的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就是你!」她最後一字落下之時,身子同時也快速閃到他的面前,向他身上落下第二刀。
這次他並未掉以輕心,動作快如狂風地閃避開來,「若嵐,你在說什麼?」對於剛才她所說的話,他可是震驚萬分的。
什麼幕後主使者是他?!
「我要你血債血償!」她沒理會他的話,像發了瘋似的猛向他展開攻擊,且招招都是狠毒得要取他的命。
拓村澤明眼見情況不對,立即奔至餐廳,拿了張椅子,在東山道也和冷若嵐酣戰之際,趁著她不注意時,高舉起椅子,從她身後使勁擊去。
登時,她眼前一黑,人便倒地暈死過去。
「我的老天爺!」拓村澤明將手中的椅子,往旁邊地上一丟,「這智障兒被魔鬼邪靈附身啦?像沒了理性的瘋子一樣,招招要取你性命。」
東山道也因為剛才一番打鬥,而有些喘氣,「但是你出手也不輕。」他看到她的後腦勺微泛出血跡。
「我如果不出手重點,我看這娘兒們根本死不了。」該死的!這娘兒們是發了什麼瘋啊?居然要置道也於死地?
「我看其中一定有誤會。」東山道也穩定情緒後,緩緩說著。
「我管她誤不誤會?」拓村澤明氣得哇哇大叫,「先幫你止血吧!」媽的!這該死的智障兒出手真狠,道也整只袖子都染滿血了。
「道也?澤明?」這時,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
唐瑞傑急急忙的趕來,他從未關闔的大門一進來,便見到凌亂不堪的大廳和昏死在地的冷若嵐,還有整條手臂都是血的東山道也,著實吃了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拓村澤明氣呼呼地瞪著他,「都是你這個瘋子妹妹子的好事!她莫名其妙的發了瘋拿刀要殺道也。」
「若嵐要殺道也?」
東山道也則是輕吁口氣,「若嵐剛才突然說我是她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所以拿著刀要殺我,說要報仇。」他簡單地說。
「什麼?!」唐瑞傑一怔,「她說是你?但是我查到的兇手是若嵐她自己。」
「她自己?!」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同時震驚地喊出聲來。
大廳裡立即被一片疑雲重重、茫然驚駭的氣氛,給厚重地包圍起來……
第四章
在止血、上藥後,拓村澤明快速地將東山道也的傷口包紮完畢。
「好了。」他吐了口氣,舒展一下身子,「真受不了,她是認為你的血多得可以開血庫是吧?下手這麼狠,是不是真的要讓你的血流光啊?」話語之間,難掩他氣憤的怒火。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輕輕回答了他的話,「她剛才招招要置我於死地,當然是要我的血流光。」他說得輕如微風,好似事不關己似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看到好友這番反應,拓村澤明的火氣又上升了一些,「她這個瘋婆娘發神經要你死,你一點都不在意不緊張嗎?」
「在意緊張又有何用?」他反問回去,「難道這可以改變她要殺我的念頭?」
「是不能改變,可是你也不該這副該死的笑臉!」
東山道也仍是泛著淺淺的笑,眼角餘光瞄到從客房走出來的唐瑞傑。
「她還好吧?」他問著唐瑞傑。他指的「她」,是被拓村澤明不顧勁道而打到昏死的冷若嵐。
唐瑞傑輕頷了下首,「仍在昏迷中,不過她的呼吸和脈搏都還算正常,至於頭部的傷我也包紮好了。」他邊說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的傷還好吧?」東山道也關心的問。不知道剛才澤明那一下敲擊會有多大的影響?
「你幹什麼這麼關心她啊?」拓村澤明在一旁可是不客氣地插進話來,「她那麼想要你的命,你居然還這麼關心她的傷?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不然哪天怎麼被那瘋婆子砍了都不知道。」
「澤明。」東山道也壓低音量喚著好友,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畢竟瑞傑就在旁邊啊。
拓村澤明微昂起下巴,「怎麼?我有說錯嗎?」他可不在乎瑞傑的存在,「我是實話實說。」
「澤明說得沒錯。」唐瑞傑忍不住地歎口氣,「若嵐這次真的是失去理智了。」他沒有半絲護短,就事論事的說著。
「看吧!」拓村澤明立即出聲附和,「連瑞傑這個做哥哥的都說她不對了。」
東山道也膘了他一眼,沒再表示些什麼,只是讓自己陷入不解的迷惘中。
「道也,」唐瑞傑看向東山道也包著厚實紗布的手臂,「這次若嵐這麼對你,我代她向你道歉。」他很誠懇地說著。
「算了。」東山道也揚起一抹淡淡的不介意笑容,「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存在,才會讓若嵐這麼恨不得想要殺我。」
「是啊。」提到這裡,拓村澤明退去了他適才的怒火,蹙起不解的眉頭,問著唐瑞傑,「瑞傑,剛才你妹妹說她要殺道也,是因為道也是幕後主使者,而你卻又說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這是怎麼回事?」他雖氣若嵐這麼對道也,但是,若說她才是幕後的主使者,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那瘋婆子以前是怎麼也不肯動手殺人的人,怎可能會有這種瘋狂的行動,殘殺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是在她自己的婚禮?除非,她真的精神有問題!
提到這幕後主使者,唐瑞傑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沉重地歎了口長氣,「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停頓一下,他又接著說下去,「三年前,我因為幫裡的事情,留在台灣沒去參加婚禮,後來婚禮出事的當天,我得到消息後,就立刻趕去英國,當我私自查了一下事發現場後,居然在他遺體倒臥旁,看到我爸用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字?」東山道也皺起了眉,心裡大概猜得出來,接下來聽到的內容會是什麼。
「第一行是寫『殺人兇手是』,第二行是寫『若嵐』。』唐瑞傑將答案完完整整的公佈。
「『殺人兇手是若嵐』?」拓村澤明將他的答案重組一次,整個人也因為這個答案而感到震驚,「怎麼可能會是她?」
唐瑞傑再次歎著氣,「我也不相信是若嵐,但是,地上那幾個用血寫的字跡,雖有點顫亂,不過確確實實看得出來是我爸親手寫的字跡。」
「這……實在不太可能。」雖然聽他這麼說,拓村澤明還是不太敢相信,「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把罪過推到道也的身上?若她是存心故意要栽贓嫁禍給道也,她又何必要親自動手來殺道也呢?」這一點是有矛盾之處。
「而且還是事隔三年之後。」東山道也將這個矛盾點,再加上另一點疑問。
對於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所提出的疑點,唐瑞傑不置可否地點著頭,應了一聲,「這一點,也是我始終不懂的。」其實他一直相信,若嵐不可能是兇手,三年來他一直和大家抱持著相同想法——她在三年前也是命喪教堂中的一名。
然而,三年後的今天,他卻親眼見她未死的事實,殺人兇手的疑問又不禁在他的腦子裡迴盪了。
東山道也沉思了一會兒,繼而轉頭望向一直縮在沙發一角,沒有吭半點聲的Josie。
「Josie。」他輕喚著,「之前你說她不是Ivy姊姊,是什麼意思?」關於這一點,也是他想知道的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