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上官舲瘦歸瘦,身材倒是挺均勻豐盈的,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也簡直是特地來毀滅男人的。只是,如此美麗誘人的曲線,他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變得出來再說。」上官舲紅了一張俏臉,羞惱的幾乎想朝他大吼。
他還真直接,毫不掩飾男人好色的本性!跟他一起來旅館,真是失策!
「上官小姐還挺有幽默感的。」看著她失去冷靜、手忙腳亂的表情,臧天淵噙著別有深意的笑容,也不急著去換衣服了。
嗯,她打算就這麼一直裹著涼被嗎?真可惜。
「你別開口閉口都喊我上官小姐。」上官舲略為煩躁的糾正道。
憑著她隨父親多年來的赴宴經驗,見過太多是非,她看得出來臧天淵並不是個會受禮教拘束的男人,他只是習慣了圓滑,總把自己裝得很無害,悠哉的過日子而已。
簡直是虛偽透了,他原本連理都不想搭理她,不是嗎?
臧天淵依然噙著令人猜不透的笑。「對,好歹你也差點成為我的大嫂。這麼說來,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挺親密的。」
上官舲悻悻地撇開臉,不想去聽他有意無意的曖昧調侃。他不是對她沒興趣?幹嘛說這種話來戲弄她?無聊!
「只是我沒想到,那麼聽從父親的你也會逃婚。」臧天淵挑眉,擺明他對這件事非常好奇。想來,這也是他幫她逃婚,有資格得到的答案吧。
上官舲擰眉,差點忘了自己剛逃出訂婚典禮,爸媽肯定非常生氣。
「我不想嫁,一想到那個男人會成為我的丈夫,我就覺得噁心難受……」她無力的道,洗淨濃妝後的臉有著一絲蒼白。
「可是你一嫁,對你父親的事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臧天淵涼涼的道。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也是父親先前之所以那麼樂於幫靳安排聯姻的原因。
上官舲淒笑,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沒錯,就是因為聯姻會替父親帶來好處,她才會覺得自己像個貨品。
「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不關我的事,今天幫了你,就算我難得大發善心。」臧天淵冷哼笑道,探了下窗外,外面仍是轟隆隆的下著大雨,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停的。
「睡個午睡吧,舲小姐,等雨停了之後,你還有一場仗要打。」應她的要求改變自己對她的稱呼,他十分紳士的把床讓給她,逕自到浴室換衣、沖澡。
上官舲又因這番話陷入了無底的徬徨,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和浴室內沖澡的聲音,她怎麼也沒辦法如臧天淵所說的,好好睡個午睡。
雖說她和臧天淵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是因為旅館剛好客滿,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但畢竟男女有別……何況她才剛逃離訂婚宴,心還亂成一團,一想到自己接下來不知該何去何從,又怎能安心的睡去……
逃了這場訂婚宴,也許爸媽心一狠,她就會被逐出上官家吧。
沒了上官家的庇護,她還剩下什麼?還能憑什麼自力更生?
她是讀新娘大學畢業的,除了插花、烹飪、彈鋼琴,她什麼都不會,沒了上官小姐的頭銜,她幾乎沒有未來……
想著想著,上官舲累了,緩緩閉上眼睛,裹著涼被在床上休憩,直到她又墜入了那場春色無邊的夢中……
此時無助的她,需要被用力的抱緊,那副黝黑、強健的身軀,在同一時間滿足了她的渴望,熱烈覆上她的嬌軀。
和平常的夢境同樣春色撩人,他開始恣意的吻她,熱吻她寸寸裸露的肌膚,更吻上她胸前那抹櫻花胎記……
她嬌吟著,每當他吻著她身上那處地方時,她的身子就像著了火般燃燒著。
好熱,熱到只有他的手、他的吻能解熱,熱到她想融入他的體內,熱到想看清楚這個能教她卸下矜持、渾然忘我的男人到底是誰……
上官舲睜大雙眸,想看清對方,她首次主動扣住對方肩膀,拉下他脖子,藉此獻上香吻,因為距離的拉近,她終於有機會看清對方了。
嗯,她發現他有個很好看的鼻樑,然後……
上官舲沒有繼續研究的時間,因為男人的吻又來到她的胸前,她知道他最喜歡親吻她的胎記了,且還是不行,她還沒看清楚他的五官……
隱約間,眼前像是蒙上一層迷霧,她的靈魂像是回到了她的身軀,所有的感覺都變得清晰分明,不再如夢中那般的夢幻美好。
她看到天花板上的燈射出粉色的光芒,看到牆壁是清一色的粉紅,還看到了一顆頭顱正在她胸前烙吻,還拉下她的細肩帶……
等等,在夢境中,向來不是只有一張純白的大床,其他什麼都沒有嗎?
喝!這不是夢,她被侵犯了!
上官舲拉回了心神,瞬間像個女大力士般,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直到她錯愕的看清楚對方臉孔後,狠狠朝他摑了一巴掌。
「臧天淵,你居然……」他居然敢爬上她的床,還對她……
被摑了一巴掌,臧天淵沒來得及反應,直瞅著她那映在一大片白嫩酥胸上的櫻花印……
「你怎麼會有這個胎記……」說完,他的手迅速朝她胸前襲去。
啪!
「色狼!」上官舲回以響亮的巴掌聲。可惡,他還學不了乖!
他又被賞了一掌。他承認,這樣的行為活該被認為非禮,但是……
「好,我問你,你有沒有作過一場春夢……」臧天淵舉高兩手,開始怕了,不敢再去碰她。沒想到看似小綿羊般柔順的上官舲,打起人的力氣竟那麼重,真是人不可貌相。
啪!
「臧天淵,沒想到你看起來堂堂正正的,居然那麼下流無恥,對我做出這種事後,還一臉無辜的問我有沒有作過春夢?!夠了,我要離開這裡!」上官舲氣惱的拉上滑下肩頭的細肩帶,趁臧天淵還傻眼時急著下床。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把他當成夢中的那個男人,任他對她恣意妄為……
「離開?」簡單的兩個字教臧天淵頓時回神。她那結實的三巴掌,打得他頭昏眼花,只是她的蠻不講理也徹底惹惱了他。
潑婦!只是問一下,她竟然又賞他一巴掌!
她那逆來順受的個性根本就是假象,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有那個膽子逃出訂婚典禮了。不過他並沒有發現新大陸般的心情,只有怒氣衝天的憤怒!
「離開這裡,你這個千金小姐就會馬上被你爸的人捉到!」男人不能打女人,所以他只能惡意的嚇唬她,以示復仇。
「總比跟你這個大色狼共處一室好!」上官舲氣沖沖的駁回。她簡直找錯人搭救了,害她差點失身!
「我不是故意的。」臧天淵笑得一臉無辜。
真的,他記得當他洗完澡,走出浴室後,就發現她已經睡了。
他看了眼窗外,雨仍在下,索性躺在沙發上想睡個午睡,豈知一入睡後,他又作了那場春夢,摔下沙發醒來,然後……
「是你勾引我的。」他得意的落下結論。不讓她自慚形穢一番,他不就白白挨了那三個巴掌了嗎?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上官舲亟欲澄清。她睡著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勾引他?
「怎麼不可能?」臧天淵輕佻一笑,他是說真的。「我是看你踢了被子,怕你著涼,想幫你蓋好涼被,沒想到你突然拉下我的脖子,自動獻吻,這不是勾引我犯罪是什麼?」
然後接下來的進展,就是他被她勾引到慾火焚身,拉下她的細肩帶,親吻她的雪胸……可惜他的慾望,被她那三個巴掌打到一點都不剩了。
不過,他若沒有真正的吻過她,還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的秀色可餐……
胡扯,她怎麼可能對他自動獻吻……
上官舲想這麼反駁,倏地才滿臉通紅的想起,在夢中,她為了想看清對方,而拉下對方的脖子,還自動獻吻,難不成,那不是夢……
不會吧,她居然做出這種事,雖然說她是個女人,他侵犯她就是不對,但對男人而言,她無疑是自動送上門……
「我要走了!」上官舲吸了口氣,堅決道。離他遠一點,她才能把他們剛剛那場破天荒的親熱戲給忘了。
「你該不會真的想乖乖回家,和那老頭子補辦訂婚吧?!」臧天淵快速擒住她的柔荑,不讓她走,態度咄咄逼人。
他真是不該多管閒事的,但他並不希望她真的又回去那個家……
窗外,雨已經停了。
她不走,難道和他繼續大眼瞪小眼嗎?再說,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這間旅館內吧……
「就算我逃過這一劫,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被迫嫁給另一個人。」上官舲幽幽地道,一想到自己的未來,很是無奈。
這就是她的命運,她該怎麼逃?她若真的反抗,躲起來,能夠獨活嗎?
「我還以為你下定決心逃婚。」臧天淵鬆開她的手,一度被她指上的銀戒吸引住,不過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他又立刻回以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