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母憑子貴,而一等這孩子生下,她這個做母親的就得走人。
雷法言帶她到鄰近撒皇飯店香榭廳用餐。
一排綠色植物隔去同時段用餐的外人目光,為兩人取得些許的隱密空問。
只是,看著一道道既豐盛又豪華的名貴餐點直端上桌,錢寶兒臉上毫無笑意,雙眉也擰得更緊。
「真的吃不下了。」
「多吃點。」他又盛了碗魚翅給她。
不再說話,錢寶兒無異議而沉默的將碗裡魚翅一匙一匙的吞進肚裡。
「剛才我已經讓黃文每個月多轉二十萬到你戶頭裡。」他找著話題。
她舀湯的手頓了下。
「你可以幫自己多買一些喜歡的衣服,不用擔心花費的問題。」
他看她,她也看他,而在他傲然黑眸底,寶兒看到熟悉的冀盼眼神。
忍住反胃的難受,她艷紅唇角地向上一揚。
「我就知道四少對我最大方了。」精描細繪的美艷杏眸,朝他拋出一記嬌媚,又親暱地在他頰上印下一記香吻。
認為兩人僵局已破,雷法言心情十分愉快。
「就知道你現實,有錢就好。」他笑擰她粉嫩臉頰。
「討厭,四少都這樣笑人家。」一道黯然自她眼底飛快掠過。
「誰准你這樣喊了?不准喊我四少,知不知道?」再次入耳的稱謂,讓他擰眉搖了頭。「再喊的話,就沒有二十萬了。」
「哎!別這樣嘛,我不喊就是了。」錢寶兒故作不依的嘟起紅唇。
「嗯,這樣才聽話。」一揚眉,他傾身向她,吻上教他眷戀的豐潤甜蜜。
觸上唇的溫柔,教寶兒微愣。
她看見他的眼在笑,卻也在他眼底,見到戴著假笑面具的自己……
※ ※ ※
法言一直以為那天兩人已算談和,也能再聽到她時而撒嬌的媚態。但,他顯然錯了。
雖然她態度不再冰冷,但依然時常對他視若無睹,如果說兩人之前的關係是陌生人,那現在她與他倒像是點頭之交的朋友。
對這樣的她,他真的已經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只能一再藉由夫妻間的親密,來捍衛自己的婚姻關係,鞏固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也讓她清楚明白她是他雷法言的妻子。
見她深夜十一點多才下班回到家,他臉色真的很難看。
「就告訴你不要再去上班了,你為什麼非要……」
看他一眼,她靜默無語,一直到他自動停下長久以來的訓斥,才轉身定進廚房想收拾他晚餐所造成的雜亂。但她發現今夜他又自行收拾乾淨了。
雖然偶爾會在垃圾桶裡,看到因洗潔精附著而濕滑的碎碗盤,但她該偷笑了,畢竟現在已經沒多少男人肯動手洗碗盤了。
轉出廚房,寶兒直上二樓自己的房問,快速沐浴,想上床休息。
但,才走出浴室,她就看到坐在她床上,胸前睡袍微敞的他。
她知道他想要一場激情——
「過來。」坐在床沿,雷法言朝停駐在浴室門口的她伸出手。
「今天我累了。」她拒絕。
「你!」聞言,雷法言蹙起濃眉。
婚後她不曾主動接近他,然而即使她不主動,他依然可以在這屋子裡看見她略見豐腴的身子,看見她越加嬌媚的艷容與誘人的紅唇。
「這是婚姻應盡的義務!」倏站起身,雷法言跨步強行將她扯進陵裡。
「你做什麼?!」寶兒氣得想推開他。
不顧她的掙扎與反抗,雷法言雙手飛快褪去兩人身上衣物,緊擁著她上床。
「不要讓我傷到我們的孩子。」就著她水潤紅唇,他冷聲警告。
她還以為婚後的他,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向外發展。
但是她發現法言雖然會對她的拒絕感到生氣,卻也總是找著各種理由要她配合他,要她順他的心意。
「那就快點!」不想再思考心底那怪異的感覺,寶兒避開他的眼。
看她再度放棄堅持,法言唇角漸漸有了笑意。
每一次的親密幾乎都是這樣開始的。舔吻著她的唇,他雙手一路往下滑栘,唇舌也跟著下栘。
「快點?不,我想慢慢享受我做丈夫的權利……」
「做就做,講什麼話!」她又羞又氣的說道。
「你!」知道他是存心故意,寶兒氣得想抬腳踹他下床。
面對寶兒對他越來越強的影響力,雷法言感覺有些挫敗,卻又極為心甘情願的讓她誘惑。
「你總能讓我失控……」
「嗯——」一聲嬌喘逸出她誘人的唇。
那一聲嬌吟與她腿間私密的緊窒,激發起雷法言極度興奮快感。
看著身下緊閉雙眸,緊咬下唇的美艷臉孔,一道愛慾火焰掹白他心底狂妄竄揚,似就要將他燃燒殆盡。
他不懂為什麼明知寶兒愛的是他的錢,對她,他卻依然有著這樣深沉的渴望。
撩開散於她頰上的絲絲黑髮,瞧著她嫣紅臉龐,法言彷似已失控地激狂吮吻著她豐潤紅唇。日子一天天的過,他就越感覺自己對寶兒有著越來越強烈的索求。
白天的冷漠與距離,教他日子過得難受,難受得只能以夜晚的激情狂愛,來平撫自己因她而越來越亂的心……
※ ※ ※
星期一,在別人都正常上班的時候,輪休的寶兒沒事閒待家中:
整理完家務,她一派輕鬆地坐在大廳沙發上,暍著自製的仙草牛奶,隨意翻著新買的週刊排遣有些無趣的假期。
鈐——電話鈴聲響起。
「寶兒,要不要出來?」
「語禾。」聽到熟悉的輕快嗓音,錢寶兒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與她已有多年交情,而早她嫁進雷家成為三少法祈妻子的沈語禾。現在她和雷園有所聯絡的就是語禾一人了。
「去哪呀?該不會是想找我一塊到鍾愛一生罰站吧?」寶兒戲謔笑道。
當年她就是因為語禾長時間在「鍾愛一生」櫥窗前等戀人,才成為好朋友的。
「你不要笑我啦!」她笑叫著。「是鈐藍和衣伶找我們一塊喝下午茶。」
「大嫂和二嫂?」寶兒愣了一下。
「對呀,她們一直想找時間約你一塊出門逛街。」
「都這麼久了……你們……她們怎麼會……」
「我們早想約你一塊出來了,但之前考慮到你和法言婚後可能……可能會需要多點時間思考一些事情,所以就不好意思打擾。」語禾含蓄說著她婚前的事。
「這……你們……」她以為婚前在法言當面責罵她是故意說話傷害楊欣如後,雷家人都不會再理她。
「不過現在你們都已經結婚兩、三個月了,你總該撥點時問給我們了吧?」
「這……語禾,難道大嫂、二嫂她們都不……」寶兒不知該怎麼問。
「都不什麼?」語禾不解。
「就我在大樓那裡跟楊士貿嗆聲的事情嘛,難道大嫂、二嫂她們都不介意?」
噗哧一聲,電話彼端傳來陣陣笑聲。
「語禾!」光是聽她笑,寶兒就覺得很窘。
「寶兒,我們擔心的一直就只有你和法言的感情問題而已,至於楊欣如跟楊士貿父女,從來就不是我們的關心範圍。」
「真的嗎?」寶兒有些難以相信。「難道她們不覺得那次我對楊士貿說的話很現實?你們不覺得我很壞嗎?」
「我們只覺得你很敢說,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呀、再說,若真要比現實,那我們雷家也不差呀。」
「什麼意思?」
「就我們原本以為法言會娶楊欣如,所以就一直對他們楊家很客氣,但自從法言和你結婚後,爸媽他們才不理楊家了呢。」說到這事,語禾忍不住一直笑。「再怎麼樣,我們雷家人胳臂總是往內彎的嘛。」
聽語禾這樣一說,錢寶兒忽然覺得有些高興。
「對了,寶兒,雖然那次你把楊士貿嗆得沒臉見人,但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怎還記在心上?這樣一點也不像是你耶。」沈語禾強忍笑意。
「哼!那你現在怎麼還在笑?你不也記在心底。」聽出她笑聲,寶兒佯怒道。
「對不起啦,實在是那天二哥回來形容得唯妙唯肖的,而且大哥、法祈和法伶還在一旁註解,所以我才記憶猶新的嘛。」她真的不知道寶兒竟還在意著那件事。
聽到雷家人是以輕鬆態度,面對她當時的發櫬,錢寶兒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其實,你也不要怪法言當時會對你生氣。」語禾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之前法言一直是拿楊欣如來堵爸媽對他的叨念,最後他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他心裡多少對楊欣如還是有一點歉意。」
「這——」聽語禾這樣說來,她好像是真的不該再生法言的氣。
「咦?」語禾突然想到一件事,「寶兒,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拒絕搬進雷園的吧?」
「我……」寶兒頓然無言。
「我的天!」聽出寶兒話裡的羞傀與無奈,沈語禾愕然叫道:「我才奇怪為什麼不管我們怎麼勸你,你都不答應,原來你就是為這些事啊!不行不行!我要去告訴爸媽,還有嫂子她們……啊!小姑法伶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