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陣陣紅暈飄染上席艾凌的臉頰。
「你!」她急低垂下頭。只是——
—抹淺笑,悄悄地輕揚於她唇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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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關心對話,再加甜蜜親吻,教躲藏於暗處的汪翩翩恨得死咬嘴唇。
她以為只要她不怕席艾凌,只要她不離開,爾言必定還會前來找她。但是,他沒有,他根本就像是忘了她這個人存在—樣。
她不甘心!狠瞪並肩走向停車位置的兩人背影,汪翩翩任由滿心妒意,遮去她臉上原來惹人憐受的柔弱。
在台北社交圈打滾多年,她早已聽聞宋爾言與席艾凌感情不合睦的消息。所以當宋爾言突然出聲說想包下她時,她就告訴自己這是她進入豪門的好機會。
雖然多年來,她也認識不少富家子弟,但在與極具成熟男性魅力的宋爾言相較之下,那些男人只能算是她填補空虛的後補人選。
尤其當初爾言真為她的意外小擦傷,出面責怪席艾凌時,她甚至認為自己十分有希望入主宋家。
想想憑著宋家財大勢大,到時她汪翩翩必是眾人的注目焦點,—輩子錦衣美食,華廈名車,生活優渥的不得了。
再說,就算當不了正室,只能撈個小老婆、情婦位置坐坐,只要有宋爾言在背後為她撐腰,她依然可以過得囂張也得意。
但是現在,她—切美夢就教那個女人一手給毀了!
因為一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爾言之前會—直與她保持距離,只偶爾到她那裡假意過夜,一切都是因為他心裡有席艾凌存在的關係,而不是她之前所猜測,以為那是爾言對她的一種尊重與愛惜。
一想到自己竟做了數個月的傻瓜,汪翩翻恨紅了眼。
她不甘心1她真的不甘心!
瞪著分別駛出宋氏停車場的兩輛轎車,汪翩翩不斷想著,該如何在宋爾言與席艾凌之間,挖出一條深海大鴻溝。
驀地,上次車禍畫面閃進她腦海——
死盯住席艾凌所駕駛的紅色轎車,汪翩翩因心底形成的計劃冷笑出聲。
如果上次她假造的車禍小擦傷,都能讓宋爾言出面為她向席艾凌討公道,那這次,她必定也——
緩緩地,緩緩地,汪翩翩就好似已經見到未來的美好前景,而一再地加深唇角陰笑……
第五章
站在他辦公桌前,席艾凌—項次一項次的說著他今日的外出行程。只是,她說得認真,宋爾言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因為,他已將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自一個月前,平司和他談起艾凌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追尋她的身影。
美麗的臉龐,散發出一股自信風采,一揚眉,—抬眼,慧黠眸光因隱含著智慧因子而閃閃發亮。
似是—個發光體,清亮澄淨的眼瞳,如夜星般嵌刻於她白皙粉嫩臉龐上,秀挺鼻樑下則是—道始終微抿,卻仍引人垂涎的柔潤紅唇。
亮麗的臉龐,飛揚的神采,微揚的眼眉,讓爾言覺得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緊抿的薄唇,悄揚起一絲笑意。
鈴——
突然,—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席艾凌的聲音。
皺了眉,宋爾言在艾凌之前接起電話。只是,電話才一接起來,一聲聲的啜泣,即透過話簡不斷傳來。他倏地冷下臉。
「爾言,我是翩翩……」汪翩翩淒淒喚道。
聽到汪翩翩的名字,宋爾言突然朝席艾凌丟出不懷好意的一笑。
「翩翩?有事嗎?」像是要艾凌瞭解是誰打電話來,宋爾言刻意說道:「我以為你已經讓我太太給三振了。」
「她……你太太她……她……」頓時汪翩翩泣不成聲。像是聽出汪翩翩話中另有含義,宋爾言原本的玩笑心情頓失。
「她怎樣?」他擰眉問道。
「她好狠!她居然叫人開車撞我!她、她……爾言……我的手好痛……」話筒一再傳來汪翩翩的哭訴。
「你說什麼?」宋爾言感到訝異。
席艾凌臉色難堪。她以為他至少會礙於她的在場,掛了汪翩翩的電話,但是他沒有。
「你太太她……她前些天又到家裡恐嚇我,還……還動手打我,這些我本來都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她哭道。
「她前些天又去找你?」宋爾言抬頭盯看艾凌似有些蒼白的臉龐。而隨著汪翩翩—句又一句的哭訴,他眼底的情緒忽起忽落。
感受到他眼底的冰冷,艾凌不覺向後退一步。她不懂他為什麼要以那樣的眼光看她。
凝看著他緊抓在手的話筒,艾凌覺得自己的心,好似又出現了裂痕,而隱隱作痛……
她不知道汪翩翩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爾言自己可知,他那眼神看起來——好傷人。那種充滿疑慮、驚訝、駭然、厭惡的眼神。
「我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不該愛上你,不該去破壞你的家庭,但是爾言,我已經好久沒去找你了,不是嗎?」汪翩翩—再對他哭訴著。
宋爾言臉龐酷寒。他厭惡汪翩翩的長串廢話,他只想聽重點。
「那她怎可以這樣對我?她怎可以這樣狠!我都已經離開你了,她怎還可以這樣惡毒!?她——」汪翩翩突然大聲哭叫著。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黑色眼眸覆上一層冰冷。宋爾言只想知道自己的問題答案。
「就……就—個鐘頭之前。」
宋爾言無法置信的盯著眼前已一臉蒼白的艾凌。
原本還存著是汪翩翩的蓄意誣賴,但,之前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她並不在位置上,而她的助理說她去找人。那,她是去找人教訓汪翩翩?
她?有可能嗎?緊握話筒的手,因使勁而泛白。
宋爾言心情有些焦躁激動。不是生氣憤怒,而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莫名的感覺,他會找時間弄清楚,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有關艾凌的事。
「你怎能確定是她做的?」看著艾凌越顯蒼白的臉龐,宋爾言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她的心虛。
「這——」話筒彼端頓時無聲。
「說!你怎麼確定是她做的?」宋爾言想確定事實。
「是……是那個人說的……他還說……」汪翩翩頓時聲淚俱下。「爾言,我好害怕,醫院的人也說我被蓄意撞傷,一定要去報警,不然一定會有生命的危險。」
汪翩翩話沒說完,便被宋爾言惡聲制止——
「不准去!」驚覺自己口氣過分強硬,宋爾言頓地口氣—轉,聽以溫柔:「你現人在哪?我去看你,再幫你好好想辦法。」
汪翩翩—說出醫院名字,宋爾言在耐心安撫她幾句後,即掛斷電話。站起身,他拿過—旁披於衣架上的外套,就快步往大門走去。
他想盡快弄清楚這一切。而如果——宋爾言回過頭,冷看席艾凌—眼。
如果這一切真是她做的,那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先想辦法安撫汪翩翩,免得她將事情鬧大。
之前有關艾凌負面的傳聞,才教他給暗中壓下,這時候,他絕不准再有不利她的消息傳出。他希望這一切都只是汪翩翩的詭計,而到時,他絕饒不了她!
「不要去。」席艾凌一臉蒼白,在門口攔住他。
她害怕他這—去,她就會失去他。
「讓我去把事情給弄清楚。」
「不要,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是騙你的,我……」
「騙我的?你又知道她跟我說什麼了?」他驚揚眼。
「車禍的事——」艾凌急於解釋上次汪翩翩意外車禍,真的不關她的事,但她沒料到才短短四字,就造成宋爾言對她更大的誤解。
「車禍!她這次的車禍,真的你造成的!?」宋爾言驚瞪雙眼。
見到他眼底的驚駭,艾凌這才意識到,汪翩翩這次對她的指控有多嚴重。
「不!我沒有,不是我……」艾凌急搖著頭。
為想盡快到醫院弄清楚事實,宋爾言顯得有些急躁。他迫不及待的想確定一切答案。
「現在說什麼都太早,等我回來再說。」他伸手強力拉開門跨出去,卻無心地讓席艾凌重心頓失。
砰地—聲,硬撞上—旁長桌的直角,席艾凌痛得低喊一聲。
只是,她並不想就這麼放棄為自己辯白,她不想教自己為一件莫須有的指控而失去他,她不要!
除非她不在意,否則,沒人可以這樣誣陷她,沒人可以!她席艾凌絕不接受這樣惡意指控!
「爾言,你聽我說——」艾凌在電梯門關上之時,扯住他的手。
她想請他聽她解釋,想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汪翩翩的惡意譭謗。但是——
「出去!」
聽似冷漠的兩字,凍住了她的心。她向後退一步。
只是,嚥下喉中苦澀,席艾凌即又昂揚起頭,轉向旁邊另一座—電梯。
她不放棄。
她要告訴爾言,她是被陷害的。相處了十數年時間,他—定會相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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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台醫院大廳的一角落,就見一男—女在那低聲交談。男的一臉歉意,一再點頭彎腰,女人則是—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