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自業二部吳經理,在一次會議中,因讓艾凌引去注意力,而沒聽到爾言對他的詢問聲,被連降三級成了主任後,他的眼睛就更亮,耳朵就更靈了。
突然間,白平司笑得有些心虛。天知道,他也曾多次目不轉睛盯著艾凌直瞧。突然,他發覺自己把話題扯遠了。
就在白平司想把話題給繞回來時,意外看見服前那張酷顏,不知何時已經在那青紅交替了——
「呃?」話一停,眼—瞠,一見宋爾言變了的臉色,白平司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講得太順口,該講的講了,就連不該講的——他也給他講了!
「哈!」乾笑一聲,他雙手急急朝宋爾言猛搖。「沒,沒啦,我隨口說說而已。艾凌是你宋大總裁的妻子,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你搶人呀。」
強忍心口一股急欲衝出口的怒氣,宋爾言狠抽一口煙。
摸摸鼻子,搔搔頭,白平司又是—臉的討好樣。
「你儘管放心,除了你,艾凌她誰也看不上眼的。她眼光那麼好,從小就懂得巴著你不放,現在你想把她給踢開,我看都很難了。」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瞪他—眼,宋爾言這才緩緩降下心中火氣,慢慢的吞吐著白色煙圈。
沒錯,艾凌只會跟著他。不管他如何對待她,如何冷落她,如何忽略她,只要他—駐足,一回首,他一樣可以看見她。
甚至,她還會主動捍衛自身權利。
想到前陣子,聽聞她找上他無聊包養下的汪翩翩,並出宮恐嚇,要汪翩翩好自保重的傳言,宋爾言不覺—笑。
雖然明知傳言多半誇大事實,但他當時依然配合著演出了一場馴妻記。誰讓她那麼喜歡和他鬥。
一見爾言有了難得的笑臉,白平司心花頓時朵朵開。這表示他今天的問題,肯定會有答案了。
「嘿!你也別只顧著笑,快回答我的問題嘛。」他朝爾言笑揚了眉。
捺熄手中的煙,宋爾言站立起身,走向後邊落地窗前。
「說嘛,我們艾凌現在卸了妝是什麼模樣?」白平司跟上前去。
宋爾言努力的想記起她當年少女模樣。只是時間已過數年,他真的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從你們結婚那年起,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白淨的那張臉。一直到現在,我都快忘了她以前是啥樣子了。爾言——」他探頭到他面前,佯裝出一副可憐樣。
看他一眼,宋爾言斂下眼底一絲怪異神色,抬眼望向窗外湛藍蒼穹。
「爾言——」白平司叫著。不管如何,他今天鐵定要得到答案,要不,再這麼憋下去,他早晚會—命嗚呼的。
「忘了。」不看他的眼,宋爾言直視窗外藍天,吐出兩個字。
「呃?忘了?」白平司以為他忘的是自己才剛又說了一次的問題。「沒關係沒關係,我再問一次,我是問說我們艾凌她——」
「我們艾凌?為什麼你一直跟我說『我們艾凌』?」那種似被分享的感覺,教宋爾言心情不佳。
「咳!」突然瞭解到爾言的話中含義,白平司因硬到了氣,而猛咳一聲。
他—點也不知道爾言竟會小氣到這樣,看來,他以後得更小心一點說話,免得誤踩地雷。
「好好好,不是我們艾凌,是你的艾凌,這樣可以了吧。」平司邊顧著自己的胸口,邊再開口問道。
「我剛是問說,我們艾……呃……你的艾凌,你的艾凌——」一見宋爾宮忽然又瞟瞪過來的眼,白平司猛撩額上冷汗,急急改口:「不知道你的艾凌,現在卸了妝後,是什麼模樣?」
「忘了。」遙望遠處天邊,爾言再重複兩字。
「你怎又忘了呢?我才剛問完,你就——」牢騷還沒發完,白平司就因意外在那冰冷側顏,捕捉到—抹抑鬱而煞住口。
怎麼回事?這向來冷傲獨裁的男人,竟會出現那種不該有的表情?平司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問痛了他的心。
只是,在還來不及為自己化解僵局時,白平司就因聽見宋爾言接下來的話,而臉色驚變——
「探查上司私人生活,是歸在藐視上司罰則裡吧?」頓揚而起的惡笑,教白平司霎時白了臉。「減薪三萬,以示懲罰。」
三萬塊?三萬塊!?白乎司頓地膛大眼。
「你……你……你……」他手指顫抖,直指膽敢扣他薪水的男人。
他也不過就問了個小問題而已,那個男人居然就……三萬塊可是平常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吶!
頓時,心中的忿忿不平壯大了他的膽子。
「壞人!」白平司憤聲叫道。
「沒人像你這麼不通情理的!虧我還不幸的和你同窗多年,又住你家隔壁,還曾經為你老婆動手打人,現在還鞠躬盡瘁不要命的留在公司裡,為你做牛做馬,今天!今天你居然這樣對我……」
不理會白平司一聲又一聲的激動指控,宋爾言噙笑轉望窗外的,一片清朗景致。只是——
慢慢地,一絲陰冷氣息,再度覆上他那冷硬顏容。
瞥視—眼白牆,陰沉黑眸似能穿透般緊盯凝望著。他像是見到了那個向來極能影響他心情的女人。扯揚唇角,宋爾言回視眼前—片湛藍晴空。
窗外藍天清朗無雲,而他的心情卻灰暗得像是陰霾雨天。
會下雨嗎?這樣藍的天,會下雨嗎?凝看窗外那一片教燦爛陽光,給映得萬分刺眼的世界,宋爾言不禁自問——
這樣藍的天空,若下起了雨,會不會……有些可惜?
而天空,能不能一直這樣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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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整——
叩叩叩!小助理敲門探頭進來。
「特助,六點了,該下班羅。」她—臉笑瞇瞇的。
對這個美麗女上司,小助理向來拿她當姐姐看,因為她對她一點也沒有上司的架子,而且還很照顧她。
「我知道了,謝謝你。」正在看電腦資料的席艾凌,對她點了頭。
「你還在嗎?要不要我幫忙?」小助理乾脆—把推開門,走向她。
「只是看些名門案子的資料而已,沒什麼事的。」艾凌指著電腦螢幕。
「特助,那又不是你們的工作,為什麼你和白經理都肯花時間理它?」小助理想起之前在文書室裡,碰巧看見白經理也在調閱名門專案的資料。
「這也是我們集團的事,不是嗎?」席艾凌笑著說道。
「是沒錯啦,但是你們都幫別人做,功勞都別人領,這樣不划算啦!」小助理為她抱屈。
「都是集團的事。」只要是有利於宋氏集團,是誰的功勞,她無所謂。她相信平司也是這樣想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小助理—副早已料到的模樣。
「知道還問。」艾凌故意瞪她一眼。「快走吧,免得公車難等。」
「是!那你也要早點下班喔,不要忙得太晚。」小助理提醒她。
「嗯,再見。」
一等小助理帶上門,席艾凌即又將自己投入電腦資料中。
看著有關名門度假村一份又—份的數據資料,她時而擰眉,時而沉思。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找出問題點。
名門度假村的案子已經上市—個多月了,但銷售成績一直不是很理想。她希望能盡快找出解決之道。
忽然,映入眼簾的一筆廣告支出費用,教她黑眸—亮。
抄下該筆資料,席艾凌即一臉輕鬆的進行電腦關機動作。簡單收拾了桌面,她拿起一旁的外套及皮包,往門口走去。
只是,她門—開,隔壁那扇門也同時被拉開。
愣看著同時出現的對方,兩人都顯得有些意外。
宋爾言首先開口。
「這麼巧?」有些客套。
「嗯。」席艾凌點了頭,關了門,即站往—邊,等他先行。
「一塊走吧。」看著她的動作,宋爾言撇揚唇角。
席艾凌微愣,但也及時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一路無語,搭上電梯,直下一樓大廳。
才走出宋氏大樓,宋爾言即感受到陣陣冷風迎面襲來。
冰冷的低溫,讓席艾凌打了個噴嚏——
「哈啾!」頓地,席艾凌紅了臉。急轉過身,她想快點往停車場走去。
宋爾言聞聲擰眉。看她一身單薄,他直接脫下身上西服外套,披上她的肩膀。
「別著涼了。」他樣似隨意的叮囑。
感受到罩上身的溫暖,席艾凌驚回過頭。
「不,不用了,你會冷的!」她急著想將身上披的外套還給他。
「我冷,總比你冷好。」看著在黑夜中依然顯卷兒眼的容頗,宋爾言伸手勾起她的下領。
艾凌睜大眼——
「這就當是我大方出借外套的回禮。」他快速在她紅唇上印下—吻。
才離開她豐潤紅唇,宋爾言樣似滿意的探舌舔了唇。
「再一次?」雖然是詢問,但在艾凌來有回應時,宋爾言已又俯身,毫不客氣的在她因驚訝而微啟的紅唇上,烙下顯得火熱的一吻。
凝看她睜大的眼眸,他黑亮雙眼顯得深沉而教人迷惑。探出舌尖,他輕巧劃滑過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