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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月凌情

  「這……我來。」看見他血流不停,席艾凌忍下心口不適,急拉起他的傷手,再次浸水洗去一掌的血紅,即拉著他走出浴室回到房內,要他在床沿坐下。

  走到梳妝台前,席艾凌在方才被她翻得凌亂的抽屜裡,翻找著所需要的藥品。

  「你又想做什麼!」宋爾言神情警戒,倏地站起。

  艾凌手裡提著小藥箱,回過頭看著已大步走至她身後的爾言。

  「我?」注意到他眼底警訊,再看他受傷的手掌,艾凌想起自己,方纔的失控。

  咬了唇,她黑瞳滿是自責。

  「對不起,我剛才……我……我想先簡單包紮一下,再送你到醫院去。」

  「那就快點,我可不想讓那柄細長剪給弄得失血而亡。」看她手裡的藥箱,宋爾言鬆口氣,戲謔一笑。

  他的輕鬆,直接影響到席艾凌的情緒。她扶起之前撞倒的椅子。

  「快坐下。」

  跪坐在他面前,艾凌小心翼翼的拉起他的手掌。

  看著又已染上紅血的大手,席艾凌再次掩下心口的難過,蹲下身於,細心而專注的為宋爾言上藥包紮。

  在—陣藥瓶相碰,剪刀起落聲響之時,宋爾言只注視著她低斂的眉眼。

  沒有粉妝修飾,原顯蒼白的臉頰,已漸回復應有的紅潤。不自覺地,他抬起左手撩過她額上短髮。

  席艾凌—愣。正為他手掌紗布繫上活結的動作,頓然停止。

  方纔他似也對她做過相同舉動,只是當時,她似乎無法感應到這突來的親呢。

  似留戀那輕盈黑髮滑過他手掌感覺,宋爾言一再地撥弄著她的發。

  撩過一次又一次,那柔亮髮絲一再觸動他掌心感覺,一再挑弄他心口絲絲情意。

  —股異樣氣氛漸漸瀰漫四周。宋爾言轉抬起她清麗臉龐,凝望進她的眼。

  「為什麼多年來,你一直將自己妝扮的那樣明艷?」他沉聲問道。

  頓地,席艾凌顯得手足無措。

  「這……」她慌張站起。

  「你現在這模樣看起來好極了。」這是—句讚美。「雖然不艷,但瞧起來很清麗、很舒服,很好的感覺。」

  「我……」一陣嫣紅染上她頰。

  「到底為什麼?」他緊盯著她越顯紅潤的臉龐。

  「因為……因為那樣看起來比較容易受人注意。」她咬著下唇。

  「受人注意?你這麼想引人注意?可-——」他有些詫異。因為就算她不上妝,還是可以奪人視線,還是可以教人目不轉睛盯著她看。

  他話沒說完,席艾凌就急於解釋。她向來不理會他人眼光的,但——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被人忽視,我想……」

  「誰會忽視你?」

  他突然輕笑—聲,語意微酸。「每個人都希望你能多看他們一眼呢。」

  「但是我不想看他們,我只是……只是……」艾凌不知道自己若說出實話、會不會教他當成笑話看。她猶豫著。

  她的明顯猶豫,引起宋爾言的注意。

  「只是?只是什麼?」

  收斂笑容,他盯看著她。

  「我……」

  內心的掙扎教她—陣難堪。她想說,但是她又怕。

  「快說出來。」他誘導著她。「我剛才不也將自己對你的感覺說出來了?你該公平點的,是不是?」

  不知為什麼,宋爾言感覺得到那個讓她一再擾豫的原因,是他所在乎的。

  看著他黑亮而沒有絲毫譏諷嘲意的眼眸,席艾凌的心動搖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在那幽沉眼底找到一絲溫柔,但,她想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說的沒錯,至少他已讓她知道了他對她的在意,也讓她知道他較喜歡不上妝的自己。心中有了決定,艾凌深吸一口氣,旋過身,背對他。

  她不想面對他有可能出現的奚落與嘲笑。

  「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是想讓你多看我—眼。」她身子僵直。「我希望在你眾多女人中,自己還能得到你—點點的注意。」

  宋爾言頓地—怔。

  倏地,靜寂的空間,有著教人無法輕鬆呼吸的緊縛感受。只是望向窗外艷陽溫暖了藍天的清朗,她那句句吐自心中的話語,也似盈盈輕襲入室的秋風般,緩緩驅走—室冷寂,也融掉爾言對她塵卦許久的心。

  —絲溫柔笑意揚上他眼,站超身,宋爾言穩步走到她面前。

  伸手勾抬起她下領,他要她看進他的眼。

  「做回你自己,就能得到我所有注意力,也能擁有我—輩子,這是——」他辱角勾揚,眸光愛憐。「我給你的保證。」

  「你!」面對他的直接回應,席艾凌又驚又喜。

  他肯這麼說,是否表示他對她依然有感覺?是不是和她—樣捨不下兩人多年感情?是否表示他——也有些愛她?

  是吧?應該是吧?在冷淡了多年時間,他還願意這樣關心她,願意拉她—把,將她自童年夢魘中救起,那他對她應該還是有感情的。

  倏地,清亮黑瞳閃出一道耀眼光芒。原來,她的世界也可以如同窗外藍天——

  清朗無雲。

  ☆☆☆☆☆☆☆☆☆☆  ☆☆☆☆☆☆☆☆☆☆

  注意到柯叔—直往席家探頭的怪異行為,坐在宋家大庭院裡聊天的宋氏夫婦,在對看了—跟之後,即起身走向他。

  「發生了什麼事嗎?」宋母問。

  「這——」

  柯叔的眼睛還是直往席家飄去。

  「小柯?」

  宋父難得正色。

  考慮了一會,柯叔這才一五二十地,將情形說給宋氏夫婦聽。

  驚訝於柯叔所說的一切,宋氏夫婦懊悔當年未曾多加注意艾凌的心理變化。

  一直以為他們已經將艾凌照顧、保護的很好,但和柯叔相較起來,他們卻忽略了當年小女娃最敏感也容易受傷害的心靈。

  就在一行人想到席家關心爾言與艾凌目前情況時,遠遠地,就見到他們一前一後走往車庫。

  才走到車庫前,三人就聽見他們兩人的相互堅持。

  「送我去。」

  他拿出身上車鑰匙交給她。

  「不要。」

  看一眼跑車,席艾凌緊咬下唇,堅持搖頭。

  僵持的兩人,在車庫前動也不動。

  「你要我自己開車到醫院?」他故意將傷手置於車頂上。

  「這……」注意到才剛為他包紮好的紗布又滲出一絲血紅,席艾凌有些心急。「可以請柯叔送你去醫院的,不是嗎?」 「那就不用說了。」宋爾言冷下臉,轉身想回大廳。

  「不行,你一定要去醫院。」她急伸手扯住他。

  「去醫院做什麼?」宋爾言看她一眼。「反正你包紮的還不錯,沒去醫院。我的手應該還不至於廢掉才對。」

  「請你不要讓我再有罪惡感,好嗎?」她哀求道。

  他感覺得到她心底的掙扎,也知道要她一下子改變習性真的很困難,但若再讓她繼續拖下去,他擔心即使非她本意,她仍會不由自主的排拒他。

  「那就送我去醫院,好嗎?」反握住她的手,他凝看她猶疑不定的黑瞳。 

  「艾凌,不要這樣嘛。」

  宋母忍不住出聲幫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不知道爾言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她多少也猜出必與艾陵有關係。既然如此——宋母眼睛忽然一亮。

  頓地,她眼眶泛紅,泫然欲泣。

  「我可憐的兒子,怎傷成這樣呀?—定很痛吧?」—把抓起兒子的傷手,宋母眼眶淚光閃閃。

  「媽!。突然被抓痛傷口,宋爾言低吼一聲。

  「哎喲!痛得都叫媽了……我可憐的兒子……」如作戲般,宋母抓住兒子的手,反身就往艾凌身上趴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艾凌呀!我兒子好可憐吶,受了傷,都沒人理他……」

  「媽!不痛也讓你給抓到痛了。」宋爾言一臉難看的想扳開宋母的手。

  「林伶,快放開手,你看爾言他——」宋青風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幫我?」

  林憐怒眼一瞪,又想起那個忘恩負義的兒子。

  宋母猛地回身,將自己的臉直接逼向兒子。

  「什麼叫『不痛也讓你給抓到痛』?我這是在幫你,你不知道嗎!死兒子,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我幫著你疼艾凌,你以為艾凌她現在還會乖乖待在我們宋家嗎?痛?」宋母突然使勁一握。

  「媽!不要!」看到她的動作,席艾凌白了臉。

  宋爾言痛得發出一聲悶哼。

  「這點痛算什麼!?你之前欺負人家的,人家心裡都不痛啊!?」狠下心,宋母憤道這些年來的怨氣。「還養情婦!?你好大的膽子!」

  沒料到妻子會挑這時候爆出心底不滿,宋青風有些愛莫能助的看著兒子。林伶總是這樣,不說不做就算了,一旦讓她想說想做,那就連他也攔不了。

  宋母的話,教宋爾言突然傻住。

  「還任由那個汪翩翩四處放話,傷害艾凌!?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居然和那隻狐狸精聯手欺負艾凌!死兒子!」宋母直罵道。

  多年來,宋母—直教艾凌給壓下的怨氣,似乎在今天一次爆發。

  「有膽你再給我養情婦看看,到時,若我不把她們一個個整死,我這個媽就讓你當!」宋母氣得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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