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麼說,他一直誤會聞曉虹,以為她是那種閒閒沒事,想用幾個臭錢來找人滿足優越感的女人嘍?
"我們走。"阿妹拉住曉虹,在她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時,已被推上車,然後人末坐穩,車就急衝出去。
"哎呀!阿妹,你幹什麼啦?"聞曉虹望著車後越來越遠的帥影,不禁回首瞪著面色凝重的阿妹,惋惜地拍著椅墊。"你這樣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哎唷,人家本來想乘機要他送的。"
"對……不起……我不曉得你是要……所以才……"阿妹冤枉地苦著臉。
"算了,不怪你,是我之前沒說清楚。"聞曉虹努嘴睇著窗外。
剛剛她一定是看錯了,阿妹這麼忠厚老實的人,不可能會有那麼陰狠的眼神,定是她看錯。
至於倒立的事,再下一回吧!
第四章
藏嬌的金屋中,聞曉虹覆著被單,露出藕臂和香肩,趴在枕邊人赤條的胸膛上,含嗲帶怨地問:「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你老婆?"
"開玩笑,我那黃臉婆怎能跟你比?"江克武討好地吻著她的發頂。
"那你為什麼仍不跟她離婚?"聞曉虹嗔怒地用手肘撞開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岳父,他……"江克武為難地搔搔頭。
"你怕你岳父生氣,就不怕我生氣?"聞曉虹勾著眼波,拉著他的手撒嬌。"不管啦!人家厭煩這偷偷摸摸的日子,你今天若不做個選擇,甭想再碰我。"
"哪還需要選擇。"江克武摟住她淫笑。"我怎麼捨得你呢?"
"那你快照我們的計劃把你太太除掉呀,咱倆可以拿著那筆巨額保險金,搬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聞曉虹艷若桃李的韶顏漾著惡毒。
"好,一切聽你的。"江克武又是一陣蕩笑,然後將她壓回床上,鏡頭慢慢拉到一旁男女孩童相吻的瓷器娃娃上。
"卡——"張導演喊。"太棒啦!今天就拍到這裡。"
聞曉虹聞訊立刻推開仍壓著她不動的江克武,起身回休息室,阿妹旋即抱著外套和茶水奔到她身邊伺候。
"啊——"時焱伸伸懶腰,才慢吞吞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因為早上那通電話,他破例陪她到此時,不過他現在滿後悔的,縱使他有心閉上眼,但想像她和別的男人穿那麼少地躺在床上,雖說僅是作戲,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起吃消夜去。"江克武隨手抓件襯衫跟來,也不穿上,腦子裡對適才點到為止的床戲仍意猶未盡。看來他得再多給張導演一些好處,否則這種床戲就算多加幾百場也沒用。
"改天吧!我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吃消夜?怕她去了是被江克武當消夜吃喝。聞曉虹接過阿妹倒來的茶,對他故意露出那身自認很棒的肌肉實在感到好笑,不禁大歎造物者弄人,同樣是男性,他和落後他們漫步的時焱就是差很多。
"走啦!"江克武睜大色瞇瞇的眼,緊緊盯著她裸露在背心和短褲外的魔鬼身材。
"我真的累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她在螢幕上盡演些浪蕩的角色,並不見得表示螢幕下的她會和男人鬼混,這些人為何永遠搞不懂?
"我送你。"江克武向她示好已非一次、兩次了。對於她的拒絕,他認為是女孩家的老把戲——欲擒故縱,他就不相信依他這位當紅的瀟灑小生之條件,引不起她的興趣。他的手已不安分地爬上她的雪背玉膚。
"不了,'我的'保鏢會送我。"聞曉虹披上外套,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毛手,一雙明眸有意無意地與距他們有五步遠的時焱對看。
"哼!"時焱放緩腳程。他自然知道她那句話是在提醒他,可他不想趟這"我送你,你讓我送"的渾水,只是那武什麼的傢伙,看起來真是滿欠扁的。
"叫你的保鏢開車先回去嘛!"江克武死纏不放,眼尾卻忌憚地偷瞄時焱。這男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大了,尤其見識過他前幾天在出外景時踢朱蒂的片段,那種森然的氣勢,根本不像普通的保鏢。
"下一次吧!"聞曉虹妖媚地對江克武一笑。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來對他說。"江克武逞英雄地拍胸脯,轉身面向時焱,以對待下人的口氣命令著。"喂!你——"
老天,不和他面對面,還不知他竟有這麼高,那不須有什麼動作便能屈人之兵的凜凜威儀,令江克武心驚地忘了要說話。
而時焱手插褲袋,連瞥他一眼都省略,只是懶懶地繼續向前走,倒是江克武自己,反被時焱漠不在乎的態度嚇得往旁邊閃,整個畫面乍看來,恍若獅王出巡,群獸慌避。
美人當前,我再怎麼怕死,面子也不能不顧呀,否則這話要是傳出去,說我連個保鏢都鎮不住,日後如何在那一堆鶯燕中混?況且他剛剛搶走我多少鋒芒,本來應該採訪我的記者全跑去照他,這像話嗎?江克武思索著。
沒錯,不像話,此"時大個兒"連外表都俊美得不像話。
江克武越想越嫉妒,他放著膽子,挨到佳人的身邊,才衝著時焱的背影叫囂,那孬模樣活脫脫是仗著人勢的瘋狗。"喂!你這人怎地這麼差勁呀?一個保鏢有啥了不起?"
時焱豈會把他當回事,他靠在不遠的門口等聞曉虹。
"下一次吧!"聞曉虹適時地插話,算是做個順水人情,給江克武台階下。畢竟在演藝圈裡,少一位敵人就是多一分安定。
"喔!我的小親親。"江克武望著她豐潤微翹的性感紅唇,很快地自我陶醉起來。他就知道她是愛他的,那酷男人長得出色又如何?身材魁梧高瘦又怎麼?充其量只是冰山一座,聰明女人哪會看得上?
洋洋得意之際,江克武忍不住撈過她的楊柳腰,打算一親芳澤,他自信這一吻下去,她便會從此對他死心塌地。"何必再等呢?"
"你——"阿妹氣憤地就要打來。
時焱下意識地握住鐵拳。
"等待的果實總是比較甜美的。"聞曉虹暗示阿妹別干涉,只是她含笑地揚手反握他開始越軌、摸到她圓臀的猿掌,然後把它置於他的胸前;另一手則放在唇前親了一下,再翻掌將手上的這個吻,轉印在他的唇間。
如此性感的動作更是逗得人發燒,江克武當場遍體發酥。
"你說是不是呀?"她妖燒低吟,趁他意亂情迷之餘,她疾速離開攝影棚。
一路上,聞曉虹沒有停止過抱怨,抱怨的對象自然是同她坐在後座的時焱。
"你是瞎眼沒看到他對我毛手毛腳嗎?你保鏢是做假的嗎?你不會出手阻止嗎?"她氣鼓鼓地斥責。
"哦?"早知就不要和她同車,自己開車了……也罷。時焱換了另一個舒服的姿勢,她前前後後數落的內容均差不多,這一堆罵來罵去的,頗具催眠效果。
"你又要睡?我偏不讓你如願。"她楚楚動人地噘著嘴,蠻橫耍賴地推他、搖他。"你那聲'哦'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樂?"他不想理她,但聲帶卻自動回話,且語氣簡直酸透了,更詭譎的是,他不僅沒踹開她,反而覺得她那隨著忿怒起伏的豐滿胸部很誘人,這?
"很樂?"她瞪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說,我勾引那個色狼江克武來上我?"
"嗯。"他沒說得那麼露骨,不過她翻譯的答案也無誤,若非她即時推開那匹狼,他會把江克武做成標本。
"你……你……你……"她哇啦哇啦了半天,才把哽在咽喉的話飆出來。"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很樂?"
她在他眼裡竟是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淫婦。
氣極中她哪還記得自己沒事就在說,要勾引他來愛她的種種誓詞,怒不可遏的粉拳早就丁丁咚咚地落在他的身上,她嬌喝。"你怎麼知道我很樂?你又不是我!明明是你們男人賤,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們男人看到我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以為你清高嗎?你——"
"喂!"時焱憤吼地抓住她的手,他對她退讓,並不表示她便能隨心所欲地爬到他的頭上,只是他有作賊心虛的罪惡感。她說得對,他沒有比較清高,他…對她有慾望,但那不表示什麼嘛,他…
"喂什麼喂?你會大聲,我就不會嗎?我父母將我生就一副艷麗相,從小就是招蜂引蝶,你要是不服,你去告他們呀!"聞曉虹說到後來已變成無理取鬧。
"呃?"這是什麼跟什麼?她長得如何幹他啥事,他沒事不服什麼?他告她父母什麼?他好好的覺不睡,稿不寫,他浪費時間和她在這裡耗又是為什麼?
孔夫子有雲,女人真是難養,果然是至理名言,他不該再存有矛盾的意識。
"你說話啊!你裝悶、裝傻就有用嗎?搞不好你心裡藏的是比他們更齷齪的髒念頭……"她企圖掙出時焱的箱制,但他的手腕似鋼製的手銬,她越扯反而越緊,還弄得她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