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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袁圓

  "我哪有?"能放他進來的只有阿妹……不會,阿妹知道她很討厭他呀。"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要叫……"

  "你叫啊!'這碼事'就是要叫才會刺激。"江克武摩拳擦掌,曖昧地朝她移來。

  聞曉虹拔腿要跑,不料卻慢了一步,江克武已惡狼似的將她撲倒在地,她拳足交加、頑強抵擋。盡全力守住江山。"不許碰我,走開,你……阿妹!"

  不過遠方的時焱並末聽到她的呼救,從他的角度望來,她這些頑抗恰好被江克武擋住,讓嫉妒蒙蔽的心和耳,只是氣結地以為她是在打罵調情。

  "你叫阿妹也沒用,就是她打的電話。"江克武用兩腳銬住她的美腿,再把她亂打的雙手緊扣在她的頭頂,另一手則忙著脫自己的褲子。

  "不准碰我,不要!"她嚇白了臉,不相信阿妹會出賣她。她企圖抗禦,但他壓坐得她動彈不得。

  "別裝啦!原來——嘿嘿,你喜歡這一套……"江克武穢笑地從她的玉頸直線摸到她平坦小腹,準備繼續往下探索。"等會兒,你就會求著我要了。"

  "不、不!"眼看最後的防線就要被他扯掉,聞曉虹忍不住尖叫連連地哭號出聲。

  "時焱、時焱、時焱……"

  或許是應驗她的祈禱,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模糊的淚眼駭畏地眨著,想試著分辨清楚是否是她在做夢。

  時焱在樹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被醋意澆得通身冒火,忍不住想拆散這對姦夫淫婦。他拎住江克武的後襟,然後像拋繡球般輕鬆地往天上扔,在江色狼就要落地時,他臨空翻出數個連環迴旋踢,踢得江色狼喊爹喚娘的,連告饒的機會都沒有,直至他停住腳。

  "哎……唷……"江克武重摔在地哀鳴。

  "該死!"龐然怒焰從時焱綿綿不絕的拳頭裡不斷發出,看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啊……呀……"江克武向來自豪的臉蛋,當場掛滿青青花花還變了形。

  時焱怒髮衝冠地繼續揍著。他會現身不是因為聞曉虹的求救,而是他實在受不了別的男人用只有他可以的方式去親近她。當他眼見姓江的傢伙侵犯該是屬於他的"領土"時,他早就顧不得對她的鄙夷,或是要拆穿她的謊言,以及他為何如此憤妒,渾濁的大腦僅存一個念頭——殺了他,碎屍萬段!

  "不要再打了。"已穿上浴袍的聞曉虹,急忙出聲阻止,她怕再這麼下去會鬧出人命,那麼時焱就會吃上官司。

  時焱果然收回手,不過他卻誤解她是心疼江克武,一張蓋世的俊美醋顏刷地凜厲了起來,渾身凝聚的怒潮則越滾越烈。

  "滾!"時焱忿忿地又踹了癱成破布似的風流小生好幾腳。

  "是……"江克武哪敢多言,縱使他遍體鱗傷痛得走不動,然他爬也要想辦法爬出去,免得再被飽以老拳。他中看不中用的身子可挺不住呀!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仇,他會暗記在心。

  "時焱,你終於回來了,請你不要再離開我,我想瞭解你,我想見你,我想……"聞曉虹跟著奔人時焱懷中,心事在適才的沖激下,霎地了然透亮。

  她的外形艷麗沒錯、她的週遭不缺男伴沒錯、她的愛慕者很多沒錯,但她想的、要的僅有時焱。她對他的忍讓和思念,她對水柔的強烈嫉妒,全出於她喜歡他,她……愛他!

  是呀,她想通了,她愛他。她處心積慮要他愛上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早在海灣懸崖認識他之初,便已偷偷把芳心許給了他,只是她遲鈍地沒有察覺。

  "別碰我。"時焱冷著俊臉,吐著寒氣,全無半點感動。

  "時焱?"欣喜若狂的熱情瞬間被他繃緊的冰顏凍僵,她不由自主地倒退好些步,她有預兆,她的真心將會被人狠狠踐踏。

  "你喜歡被人包是嗎?"好一個現代潘金蓮,左搭西門慶,右踩武大郎,而這會兒又妄想要勾引他……她把男人當什麼?玩具?假日消遣?"好呀,我來包你,你出價好了。"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她的下頜,給她粗暴的一吻。

  "你……"聞曉虹肝腸寸斷地咬著牙。沒想到他第一次開口對她說那麼多的話,內容竟是如此地不堪,而她拉下尊嚴向他表白,得到的又是這般的待遇。難不成是她在螢幕裡使壞太久,所以活該要在現實生活中受煎熬?

  "你喜歡讓男人玩是嗎?"時焱瘋狂地將她推倒在地,然後強行扯掉她的浴袍和泳衣,他狂怒地咆哮。"我現在就成全你!"

  "時焱,不要!不要這麼對我,不——"她是做了什麼孽,一天之中必須連受兩次相同的折磨?

  一股痛徹心肺的芒刺在她的體內專橫跋扈,她的抗拒霍地化成抽搐,她難過地抱著肚子縮成一團。

  "不必再裝。"時焱冷笑地覆上她的身子,打算直接侵入,卻摸到她一身的冷汗。

  "時焱,胃……好……疼……好疼……疼……"她覺得她快要死了,五臟六腑皆在翻攪亂搗。

  "我不會被騙的。"時焱皺眉警告她,也順便叮嚀自己。

  聞曉虹沒有辦法答覆他,因為她的嘴巴正忙著乾嘔。

  "喂!"時焱不悅地扳回她側過去的臉。

  該死,她面無人色,涼如冰雪,雙唇慘白,而且拚命打著哆嗦,好似隨時就會撒手人囊。

  "喂?"心跟著她嬌軀的冰冷在顫抖,俊美的臉孔亦覆上了焦急,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恐俱。

  讓她騙也好,即使是假的也無所謂,他不能冒失去她的危險,他和她之間的賬末清,他不准她就這麼逃開。

  時焱忙不迭用浴袍包住她,接著大氣都不敢耽擱地抱起她,然後星速火急地朝他的車子奔去。

  "不要!"聞曉虹是被夢魔駭醒的,甫睜眼,又看到在夢裡嘲諷她的那張熟悉的陰美險龐,她再廢尖聲叫出,急著爬下床尋找庇護。"不要……我不是……不要那樣對我……不要……"

  "噓——"看他把她嚇的……時焱情不自禁地摟緊她受驚發顫的身子,柔聲安撫著。

  "不要……不要……不要……"她使勁推開他,惟恐他又要對她動粗,像是在泳池邊的狂暴,或是夢境中的殘酷。

  "好,不要,乖。"時焱抓住她的手,將她的頭攬近他的胸,讓她聽著他的心跳。沉穩低緩的嗓子則在她的耳邊輕喃。

  "不要……不要……"惶懼的抵抗在他雙臂圍成的堅固堡壘內,漸漸化為獲得安全的釋然啜泣,一向被人呵護慣了的嬌嬌女,幾時受過先前那般野蠻的苛待,於是越想越委屈,她反手環住他的腰,悲愴地伏在他的懷裡哭訴。"你欺侮我……"

  "對不起。"時焱抬起她的淚顏,以指抹去那如雨下個不休的甘泉。

  除了水柔,他對其他女人均採取漠視的方式,因為他一直不會應付亦懶得應付女人那一套,與其纏來纏去麻煩,不如選擇封閉自己來得簡單。

  可是那些城牆全在他以為她就要結束生命的剎那間崩潰,他忽然頓悟,他冰封已久的心房,早被她的嬌媚吹融了,他對她的特別包容、關注和各種破例,以及慾望或介意、嫉妒別的男人,皆出於他在乎她,他——要她。

  故此乃他初次以男女之情溫柔地對待女孩子,她是第一位,也會是惟一一位。

  "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壞女人。"聞曉虹抽抽噎噎地辯駁。

  "沒事了。"是不是已經不重要,男人有慾望,女人自然也會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要擁有的是現在與未來的忠誠。

  呵,原來抱著喜歡的女人,感覺非常好,知道她是他的,感覺更妙。

  "哎呀!"聞曉虹輕呼,他圈得太緊以至於壓到她瘀青的痛處。

  "呃?"時焱只知道是她的腹部又開始作怪,不待她有進一步的表示,便倉惶按下病床邊的警鈴。

  "別按啦,我這不就來了嘛!"門立刻向旁移動,水柔軟柔的笑聲隨即揚滿整個病房。她在外面等候多時,總算有理由打斷他倆的恩愛。

  "是你…"水仙子來幹什麼?聞曉虹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俏顏,矍地坍垮了下來,他剛剛難得的溫婉,不會是挪揄她的另一種方式吧?

  "你好,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哪兒不舒服?"水柔以讚賞的眼光向她打招呼。能讓冰峻的時焱失去他做人的冷靜,誰能不豎起大拇指佩服。

  "不舒服?"聞曉虹想了想才意會過來,她羞赧地搖搖頭。"沒有啦!只是他……撞疼了我。"

  "噢!"時焱心疼地執起她的藕臂,那上面有多處瘀傷,想來她玉體的其他部位還有許多,怪不得她會喊痛……他那時真的太魯莽了。

  "放心,只是神經性胃炎,不是治不好的絕症。"水柔隱著詭異的笑容,促狹一旁坐立不安的時焱,並用手肘頂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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